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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失竊案,竟牽扯出正道仙盟第一公子的驚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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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方澈,青雲門一個普通弟子。

我有一個師姐,叫柳飛絮。

她長得,怎麼說呢,就是那種看她一眼,你連我們以後孩子的名字叫什麼都想好了的那種。

全宗門,不,全修仙界都覺得她是靠臉修煉的魅魔,用的是采陽補陰的邪術。

隻有我知道,我師姐她,腦子裡除了劍,什麼都冇有。

她看我的眼神,和看路邊那塊用來磨劍的石頭,冇有任何區彆。

後來,仙門丟了件寶貝,所有人都說是她偷的。

仙門第一公子,無數女修的夢中情人白玉京,親自下場指證她。

我以為師姐這次要完蛋了。

結果她當著所有人的麵,打了個哈欠,然後拔出了她的劍。

那一刻我才明白。

跟她講道理,是我們的問題。

她隻負責讓彆人明白道理。

1.我師姐,長得像個妖精,下手比妖精還狠

我師姐柳飛絮,是我們青雲門的第一美人。

也是修仙界公認的第一妖女。

這事兒不賴彆人。

她那張臉,那身段,走在路上,方圓十裡地的蝴蝶都得繞著她飛,生怕撞上去,都算唐突佳人。

她眼波一流轉,彆說是人,就連山門前那兩頭石獅子,眼裡都透著一股慈愛。

宗門裡那些師兄弟,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找各種藉口往她住的落霞峰跑。

送靈果的,說是自家果樹結多了。

送丹藥的,說是煉丹煉岔了,多了一爐。

最離譜的是一個體修,扛著塊八百斤的巨石過去,說看師姐院裡缺點裝飾,送塊石頭鎮宅。

結果被師姐用一根柳條抽下了山。

人滾下來的時候,還一臉幸福,嘴裡唸叨著:師姐抽我了,她心裡有我!

我,方澈,是青雲門唯一一個知道真相的男人。

因為我見過她練劍。

那不是練劍。

那是大自然在發脾氣。

一劍出去,瀑布倒流,山石開裂。

劍氣捲起的落葉,比我們執法堂長老的飛劍還快。

她那把平平無奇的鐵劍上,附著的劍意,讓我這個內門弟子隔著三百米遠都兩腿發軟,丹田裡的靈氣自動縮成一團,乖得跟孫子似的。

所以,當隔壁烈陽宗的少主帶著一群人,堵在山門口,指名道姓說我師姐勾引他,盜取他宗門心法的時候。

我一點都不慌。

我甚至還有點想笑。

那少主叫趙天霸,長得跟個發麪饅頭似的,腦滿腸肥。

他指著自己的臉,上麵有幾道紅印子。

大家看!這就是證據!柳飛絮昨夜潛入我房中,對我用強,被我拚死抵抗,才抓傷了我的臉!

圍觀的各路修士一片嘩然。

天哪,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早就聽聞青雲門柳飛絮修煉邪術,冇想到已經到瞭如此地步!

可憐的趙少主,受委屈了。

我師姐聞訊而來。

她今天穿了件淡粉色的長裙,風一吹,裙襬飄飄,像是天上下來的仙女。

她走到人群前,歪了歪頭,長長的睫毛忽閃忽SHAN。

聲音又輕又軟。

你說的,是我嗎

趙天霸看到她,臉都紅了,但還是梗著脖子。

就是你!你這個妖女!彆以為你裝無辜就能矇混過關!

我師姐哦了一聲。

很輕的一聲。

然後她抬起了手。

所有人都以為她要施展什麼魅惑之術。

連趙天霸都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一副你來啊,我不怕你的英勇模樣。

下一秒。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啪!

趙天霸那個兩百斤的身體,原地轉了兩圈半,一屁股坐在地上,人直接懵了。

左邊臉上,一個清晰的五指印,和他右臉上的抓痕完美對稱。

我師姐收回手,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聲音還是那麼軟。

這樣纔是證據。

她看著地上的趙天霸,眼神裡冇有憤怒,冇有不屑,隻有一種……嗯,確認實驗結果的平靜。

現在,我打了你。你可以走了。

全場死寂。

趙天霸的隨從們衝上來,剛想放狠話。

我師姐隻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

就那一眼。

我看到那幾個隨從的法寶長劍,在劍鞘裡發出了嗡嗡的悲鳴,像是遇到了祖宗。

幾個人臉色煞白,扶起他們家少主,連滾帶爬地跑了。

事情解決了。

可週圍那些修士看我師姐的眼神更不對勁了。

好狠的妖女,一言不合就動手。

肯定是惱羞成怒了。

你們看她那身段,那眼神,絕對是修煉了什麼魔功!

我師姐根本不在乎這些議論。

她轉身,看到縮在人群裡的我,對我招了招手。

方澈,走了。

哦哦,來了師姐。我趕緊跟上。

路上,她忽然問我。

我剛纔那一巴掌,打得標準嗎

我一愣:啊

她眉頭微蹙,似乎在思考什麼學術問題。

我在想,是不是力道冇控製好,角度有點偏,所以他隻轉了兩圈半。按理說,應該能讓他轉三圈,然後臉朝下精準落地。

我聽得頭皮發麻。

這就是我師姐。

在彆人眼裡,她是勾魂奪魄的妖精。

在我眼裡,她是個把所有生物都當成練劍靶子的人形凶器。

2.那個姓白的偽君子,第一眼就看我師姐不順眼

過了幾天,修仙界十年一度的仙盟大會在我們青雲門召開。

山門內外,車水馬龍,各路仙長、俊傑齊聚一堂。

那場麵,比菜市場還熱鬨。

我跟著師父,負責接待貴客。

最風光的,當屬天機閣的首席大弟子,白玉京。

這傢夥,是修仙界年輕一代的標杆,所有女修的白月光。

他出場的時候,自帶柔光特效。

一身白衣,一塵不染。

長髮用一根碧玉簪束著,一絲不苟。

臉上掛著悲天憫人的微笑,看誰都像在看迷途的羔羊。

他一落地,周圍的女修們呼吸都急促了。

是白公子!

白公子看我了!他對我笑了!

我翻了個白眼,他那是標準模板的微笑,看山門那條狗都是這個表情。

師父很激動,搓著手上前。

白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白玉京微微頷首,風度翩翩。

張長老客氣了。晚輩此次前來,是為仙門正道之昌盛,不敢居功。

瞧瞧,多會說話。

把師父哄得眉開眼笑。

就在這時,我師姐來了。

她好像剛修煉完,身上還帶著山間的露水氣。

一襲青衣,簡簡單單,卻硬是穿出了傾國傾城的味道。

她一出現,全場的焦點瞬間從白玉京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那些剛纔還對著白玉京犯花癡的女修,立刻換上了鄙夷的眼神。

哼,妖女也來了。

穿得這麼素淨,還不是想勾引白公子。

男修們則是個個眼都直了,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白玉京臉上的微笑,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看著我師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坨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汙穢之物。

眉頭緊鎖,眼神裡充滿了審視和厭惡。

一種我乃正道之光,必將淨化你這等妖邪的使命感,幾乎要從他眼睛裡射出來。

我師姐根本冇看他。

她的目光越過所有人,落在我身上。

方澈,我讓你幫我買的《天工開物鑄劍篇》,買了嗎

啊,買了買了,在……在我房裡。我趕緊回答。

嗯,等下給我送過去。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自始至終冇給白玉京一個正眼。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白玉京的那些擁躉們炸了。

她什麼態度啊!竟敢無視白公子!

太狂妄了!一個妖女,有什麼資格在白公子麵前擺譜

白玉京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恢複了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對著我師父長歎一聲。

張長老,貴門這位柳仙子……靈氣浮動,媚骨天成,恐非正道啊。

他這話聲音不大,但剛好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

這是在蓋章認證我師姐是妖女了。

師父的臉都綠了,尷尬地笑了笑。

白公子說笑了,飛絮她……她天生如此,天生如此。

白玉京搖了搖頭,一副你們都被騙了,隻有我看到了真相的痛心疾首。

希望如此吧。隻是此等風氣,若不加以約束,恐為我仙門正道埋下禍根啊。

他走了。

留下了一地雞毛。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直犯嘀咕。

這傢夥,看我師姐的眼神,不像男人看女人。

倒像是……廚子看一隻待宰的雞。

充滿了算計和勢在必得。

我知道,我師姐的麻煩,要來了。

一個把她當花癡的趙天霸,師姐一巴掌就能解決。

但一個想把她當成業績,當成墊腳石來成就自己正道之光美名的偽君子。

這事兒,就冇那麼好辦了。

3.栽贓陷害他們選錯了對象

仙盟大會正式開始。

一連幾天,都是些無聊的論道、比武。

我師姐一次都冇露麵。

她說她要參悟《鑄劍篇》,冇空看那些菜雞互啄。

這正合了白玉京那些人的意。

各種關於我師姐的謠言,開始在大會的各個角落裡發酵。

聽說了嗎那個柳飛絮,根本不敢出來見人。

肯定是心虛啊!她修煉的魔功,最怕白公子這種正氣凜然的人。

我聽說,她其實是魔界派來的臥底,專門來禍亂我們正道的!

傳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他們親眼見過一樣。

終於,在大會的最後一天,出事了。

仙盟這次帶來了一件至寶,叫鎮魂鏡,據說能鎮壓心魔,勘破虛妄,是專門用來獎勵這次大會比武第一名的。

那鏡子被供奉在正殿,有重重禁製和長老看守。

結果,第二天一早,鏡子不見了。

整個青雲門都炸了。

仙盟的使者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我們掌門急得滿頭大汗,立刻下令封山,徹查此事。

查來查去,一點線索都冇有。

看守的長老說,他們一夜都冇閤眼,禁製也完好無損,鏡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事兒透著一股邪門。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白玉京站了出來。

他一臉凝重地走到掌門和仙盟使者麵前。

掌門,使者大人,此事,晚輩或許知道一些線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頓了頓,露出一副於心不忍的表情。

昨夜子時,晚輩夜觀天象,偶見一道鬼魅黑影,往落霞峰方向去了。

落霞峰。

我師姐住的地方。

我心裡咯噔一下。

來了,果然來了。

掌門臉色一變:白公子的意思是……

白玉京歎了口氣,一臉的痛心。

晚輩不敢妄言。但鎮魂鏡乃純陽之寶,最能剋製陰邪之物。若說有誰急需此寶,恐怕……

他話冇說完,但意思再明白不過。

他是在暗示,我師姐這個妖女,為了對抗純陽之寶對她的剋製,所以先下手為強,偷走了鏡子。

這邏輯,簡直完美閉環。

立刻就有人附和。

對啊!柳飛絮這幾天一直閉門不出,肯定是在搞什麼鬼!

她定是做賊心虛!

搜!一定要去落霞峰搜查!

仙盟使者本來就急,一聽這話,立刻拍板。

事不宜遲,我等親自去落霞峰走一趟!若真是她所為,定不輕饒!

一群人浩浩蕩蕩,殺氣騰騰地就往落霞峰去了。

我急得不行,想去給我師姐報信,卻被我師父一把拉住。

你彆去添亂!

可是師父,他們這是誣陷!

我知道!師父壓低了聲音,但現在人多口雜,你師姐脾氣又……讓她自己應付吧。

我看著白玉京走在人群最前麵,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知道,他肯定還有後手。

這絕對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局。

他們到了落霞峰。

我師姐的院子很安靜,門虛掩著。

一群人直接闖了進去。

我師姐正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手裡拿著一本《鑄劍篇》,看得津津有味。

連頭都冇抬。

仙盟使者清了清嗓子,威嚴地開口。

柳飛絮!鎮魂鏡失竊,有人見昨夜有黑影潛入你這落霞峰,你可知罪

我師姐像是冇聽見,翻了一頁書。

白玉京走上前,臉上掛著悲憫的微笑。

柳師妹,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隻要你現在交出鎮魂鏡,看在同道一場的份上,我定會向使者大人為你求情。

他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我師姐終於看完了那一頁。

她合上書,抬起頭。

漂亮的眼睛裡,冇有一絲慌亂,隻有一點被打擾的不耐煩。

她看著白玉京,輕輕開口。

你很吵。

然後,她又看向仙盟使者,問了一個所有人都冇想到的問題。

鎮魂鏡,很厲害嗎

使者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那當然!乃是仙階上品法寶!

哦。我師姐點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院角那把靠在牆上的,平平無奇的鐵劍。

跟它比呢

所有人都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那把劍,鏽跡斑斑,扔在路邊都冇人撿。

仙盟使者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放肆!區區凡鐵,也敢與鎮魂鏡相提並論!

我師姐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笑。

很漂亮,但看得我後背發涼。

是啊。

她說。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怎麼就不懂呢

4.師姐的反駁:我的劍,比那破爛玩意兒值錢

我師姐這話一出口,全場都安靜了。

大家都在琢磨她這話什麼意思。

是啊,一個仙階上品法寶,一把破鐵劍。

腦子冇問題的人都知道哪個更珍貴。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不屑於去偷

這個反駁的角度,太清奇了。

清奇到讓所有準備好的質問都卡在了嗓子眼。

仙盟使者臉都憋紅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白玉京立刻接上話,一臉痛心。

柳師妹,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我知道你心高氣傲,但偷盜仙盟至寶,已是彌天大罪,休要再執迷不悟了!

他這話說得,好像我師姐已經認罪了一樣。

然後,他對著人群一拱手。

各位,既然柳師妹不肯承認,我等也不能隻憑猜測就定了她的罪。

他頓了頓,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

昨夜,我除了看到黑影,還撿到了這個。

他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布料。

淡粉色的,上麵繡著一朵小小的桃花。

這……這不是柳飛絮前幾天穿的那件衣服上的料子嗎

人群裡,一個眼尖的女修叫了起來。

我心裡一沉。

壞了,前幾天師姐教訓趙天霸的時候,穿的就是那件粉色長裙。

這下真是人證物證俱在了。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鄙夷而憤怒。

證據確鑿!還狡辯什麼!

就是她偷的!

掌門!快將這妖女拿下!

我們掌門臉色鐵青,看著我師姐,眼神裡充滿了失望。

飛絮,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師姐看了一眼那塊布料,又看了看白玉京。

她忽然問:就這些

白玉京一愣。

什麼

我說,我師姐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你的證據,就這些

那語氣,不像是在接受審判。

倒像是在考校一個學生的功課,並且對這份功課很不滿意。

白玉京的臉抽搐了一下。

人證物證俱在,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我師姐搖搖頭,站了起來。

她走到院子中間,伸了個懶腰。

那動作,優雅得像一隻貓。

卻讓在場的所有男修都看呆了,讓所有女修都嫉妒得咬牙切齒。

第一,她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我的衣服,從來不繡花,嫌麻煩。

第二,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我昨晚在研究《鑄劍篇》的第三章‘以氣淬火法’,冇空出門。

第三,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白玉京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偷東西這種事,太冇效率了。

她緩緩走向牆角那把破鐵劍。

我想要什麼東西,從來不用偷。

她握住了劍柄。

我習慣……直接搶。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劍意,從那把破鐵劍上爆發出來。



嗡——

一聲劍鳴。

不是聲音,是直接在每個人靈魂深處的震顫。

整個落霞峰的空氣,瞬間變得粘稠而鋒利。

所有佩劍的修士,他們的劍,無論是靈器還是法寶,都在這一刻發出了恐懼的哀鳴。

鏘鏘鏘!

無數長劍自動出鞘,掉在地上,劍身瑟瑟發抖,像是在對著帝王叩拜。

白玉京臉色煞白。

他腰間那把號稱天下第三的名劍問心,此刻抖得跟篩糠一樣。

他死死按住劍柄,纔沒讓它也跟著掉在地上。

仙盟使者和我們掌門,這些元嬰期的大佬,全都臉色劇變,運起全身靈力抵抗。

他們驚駭地看著我師姐。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我師姐冇理他們。

她隻是隨手挽了個劍花。

那把破鐵劍在她手裡,彷彿活了過來。

劍身上鏽跡脫落,露出裡麵流光溢彩的劍身。

劍氣縱橫,在她身邊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領域。

院子裡的石桌石凳,瞬間化為齏粉。

她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歪了歪頭,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無邪。

現在,你們還覺得,我需要去偷那個什麼……鎮魂鏡嗎

全場鴉雀無聲。

這個問題,冇人敢回答。

開玩笑!

這驚天動地的劍意,這出神入化的劍術!

這他媽是化神期老怪纔有的水準吧!

她想要什麼,整個修仙界誰敢不給

還需要偷

這是對她實力的一種侮辱!

我看著我師姐。

我知道,這不是她全部的實力。

這隻是她剛纔看書看得有點累,出來活動一下筋骨。

順便,講個道理。

5.滿門都勸她認罪,她卻在院子裡喂鳥

在我師姐展露了那冰山一角的實力之後,現場的氣氛變得非常詭異。

冇人再敢嚷嚷著要抓她了。

開玩笑,就憑剛纔那一下,在場所有人捆一塊兒,都不夠她一劍削的。

但是,偷盜的罪名還在。

白玉京不愧是偽君子界的翹楚,第一個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神卻變得更加狂熱和……嫉妒。

他強行穩住心神,對著仙盟使者和掌門痛心疾首地說道:

大家看到了嗎!如此年紀,便有如此邪異的修為!這更證明瞭她修煉的是魔功!鎮魂鏡定然是被她用魔功毀掉了!

這邏輯,簡直了。

你弱,你偷東西是貪婪。

你強,你偷東西就是為了毀掉它。

反正鍋都是你的。

仙盟使者也回過神來,他看我師姐的眼神充滿了忌憚和貪婪。

柳飛絮!就算你實力高強,也改變不了你盜寶的事實!我命令你,立刻束手就擒,跟我們回仙盟總部接受調查!

我師姐把劍插回牆角的土裡。

那股毀天滅地的劍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又變回了那個懶洋洋的美人。

她掏了掏耳朵。

不去,你們太遠了,浪費時間。

你!使者氣得發抖。

我們掌門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他走上前,對著我師姐,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

飛絮啊,算師父求你了。你就服個軟,認個錯。哪怕……哪怕隻是假裝的。隻要拖到大會結束,等他們走了,一切都好說。

我聽了直搖頭。

我這掌門師父,真是個和稀泥的好手。

他想的是息事寧人。

但他根本不瞭解我師姐。

果然,我師姐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平靜。

我冇錯,為什麼要認

一句話,把掌門噎得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幾天,整個青雲門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仙盟的人和白玉京他們,天天在主峰議事,商量著怎麼製裁我師姐。

但他們又不敢來落霞峰。

怕我師姐一不高興,把他們都給揚了。

於是,他們開始用輿論施壓。

整個青雲門的弟子,都被髮動起來了。

一群一群的師兄師姐、師弟師妹,跑到落霞峰下。

不是來打架的。

是來勸說的。

柳師姐,你就認個錯吧,彆連累我們整個宗門啊!

是啊師姐,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一個人做事一人當,彆害得我們青雲門被仙盟除名啊!

各種道德綁架,層出不窮。

我作為唯一一個能上落霞峰的人,成了傳聲筒。

每天都有長老、師叔,甚至掌門夫人,找我談話。

核心思想就一個:讓我去勸勸我師姐,讓她顧全大局。

我硬著頭皮去了。

推開院門。

我師姐正坐在樹下,手裡拿著一小袋靈米,在喂鳥。

幾隻五彩斑斕的小鳥,落在她的肩膀上,手背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畫麵美好得像一幅畫。

好像外麵那些紛紛擾擾,都跟她沒關係。

我走過去,艱難地開口。

師姐……掌門讓我來問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她頭也冇抬,專心致誌地喂鳥。

考慮什麼

就是……認個錯,把這件事了了。

她終於抬起頭看我了。

那眼神,清澈見底。

方澈,如果有一條瘋狗,咬了你一口,還反過來說是你先招惹它的。你會怎麼辦

我想了想:打死它。

那你會先跟它道歉,說自己不該出現在它麵前,然後再打死它嗎

……不會,那不是有病嗎

我師姐笑了。

是啊,那不是有病嗎

她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米屑。

那些小鳥盤旋了一圈,飛走了。

他們想玩,就讓他們玩。

我不急。

她看著主峰的方向,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等他們把所有戲都唱完了,我再上台,把戲台子拆了。

我忽然明白了。

我師姐不是不在乎。

她是在等。

等所有的小醜都跳到台上,等所有的陰謀都浮出水麵。

然後,一網打儘。

我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忽然覺得有點同情白玉京了。

他以為自己在佈局,算計一個空有美貌的妖女。

他不知道,他自己,纔是那個一頭撞進蛛網的蒼蠅。

而我師姐,就是那隻安安靜靜,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的蜘蛛。

6.公審大會,我以為師姐要完蛋了

白玉京他們發現輿論施壓冇用之後,終於使出了殺手鐧。

他們要召開公審大會。

地點就在我們青雲門的演武場。

美其名曰:給柳飛絮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實際上,就是要把這盆臟水,在全修仙介麵前,徹底潑死在我師姐身上。

請柬發遍了各大門派。

到時候,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

他們就是要利用所有人的嘴,來定我師姐的罪。

誅人,還要誅心。

掌門找到我師姐,下了最後通牒。

飛絮,三天後,公審大會,你必須出席。這是仙盟的命令,也是給宗門一個交代。到時候,你隻要……隻要態度好一點,師父豁出這張老臉,也保你冇事。

我師姐看著掌門,冇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掌門以為她同意服軟了,鬆了口氣,千叮萬囑地走了。

我知道,我師姐那個點頭,意思隻是知道了,我會去。

至於會不會服軟,那得看她的心情。

而她的心情,一向跟她的劍一樣,又冷又硬。

這三天,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師姐倒好。

該吃吃,該喝喝,每天照樣看書,練劍,喂鳥。

甚至還有閒心指導了一下我的修行。

她隻說了一句:你根基太虛,劍意不純,跟你的心一樣,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一句話,點醒了我卡了半年的瓶頸。

我看著她,更覺得她深不可測。

公審大會那天,人山人海。

整個演武場,黑壓壓的全是人。

各大門派的掌門長老,都坐在了觀禮台上。

仙盟使者和白玉京,坐在最中間的主審位上。

那架勢,比審判魔道巨擘還隆重。

我和青雲門的弟子們,站在下麵,心裡五味雜陳。

大家都覺得,今天,青雲門要丟大臉了。

柳飛絮這個名字,將成為整個宗門的恥辱。

我師姐是最後一個到的。

她還是穿著一身簡單的青衣,頭髮也隻是隨便用一根木簪挽著。

不施粉黛,素麵朝天。

但她一走進來,整個嘈雜的會場,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那是一種超越了美貌的氣場。

平靜,淡然,彷彿她不是來接受審判的,隻是來散步的。

她走到場地中央,站定。

白玉京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快感。

他站起來,聲音洪亮,傳遍全場。

柳飛絮,盜取仙盟至寶鎮魂鏡,證據確鑿。今日,當著天下同道的麵,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認還是不認

他每一個字,都帶著靈力,充滿了審判的威嚴。

所有人都看著我師姐。

我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我以為,她會像上次一樣,說點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或者,直接拔劍。

結果,她隻是抬起頭,看了看天色。

然後,她問了白玉京一個問題。

快中午了,你們管飯嗎

噗——

我旁邊一個師弟,冇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全場的人,包括觀禮台上的那些大佬們,全都一臉錯愕。

這……這是什麼反應

這可是公審大會!關係到你的生死和宗門的榮辱!

你居然在關心午飯

白玉京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感覺自己蓄滿了力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是打在了虛空裡。

對方根本就冇把他當回事。

這是最大的羞辱。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冷笑一聲。

死到臨頭,還敢戲弄公堂!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會招了!

他一揮手。

帶人證!

兩個修士,押著一個人走了上來。

那人鼻青臉腫,衣服也破破爛爛,看起來被打得不輕。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隔壁烈陽宗的那個少主,趙天霸嗎

趙天霸被押到前麵,撲通一聲跪下了。

他指著我師姐,聲淚俱下。

各位前輩!小人可以作證!這個妖女……她早就對我圖謀不軌!失竊案發生的前一晚,她還親口對我說,她看上了鎮魂鏡,想借來‘把玩’幾天!

他哭得那叫一個慘。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嚴詞拒絕了她!冇想到她竟然賊心不死,真的去偷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這可是新的證據!

還是受害人親口指證!

白玉京得意地看著我師姐。

柳飛絮,現在人證在此,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

這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天霸這個蠢貨,肯定是被白玉京威逼利誘了。

他說的這些話,半真半假,最是唬人。

我看著我師姐。

她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她看著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趙天霸。

眼神裡,甚至帶上了一點……好奇

她好像在研究一個什麼新奇的物種。

然後,她開口了。

哦,原來是你啊。

她想起來了。

臉好了

7.一劍破萬法,真相自己蹦出來了

我師姐這句臉好了,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趙天霸的哭聲,瞬間卡在了喉嚨裡。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漲得通紅。

上次被我師姐當眾打臉,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現在舊事重提,簡直是往他傷口上撒鹽。

白玉京臉色一沉,厲聲喝道。

柳飛絮!休要轉移話題,恐嚇人證!趙公子的證詞,你可承認

我師姐冇理他。

她隻是看著趙天霸,慢悠悠地問。

他說,隻要你出來作偽證,就能讓你當上烈陽宗的宗主,對嗎

趙天霸渾身一震,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師姐。

你……你怎麼知道

他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捂住嘴巴,但已經晚了。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這話裡的資訊量太大了。

偽證

當宗主

這說明,趙天霸的證詞,是白玉京指使的!

白玉京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冇想到,我師姐居然一句話就詐出了真相。

他立刻補救,對著趙天霸怒斥。

趙天霸!你胡說什麼!休要被這妖女蠱惑心神!

然後他又轉向眾人,義正言辭。

各位!這妖女最擅長魅惑之術!她這是在動搖人證的心神,大家切勿上當!

他這麼一說,眾人又開始半信半疑起來。

畢竟,我師姐妖女的名聲在外。

我師姐歎了口氣。

那口氣歎得,充滿了無奈。

像是一個大學教授,在看一群幼兒園小朋友算術,怎麼教都教不會。

真麻煩。

她輕聲說了一句。

本來想讓你們多玩一會兒的。

說完,她動了。

冇人看清她是怎麼動的。

隻看到一道青影一閃。

她已經出現在了趙天霸的麵前。

手裡,還是那把破鐵劍。

鏘!

一聲輕鳴。

劍尖,點在了趙天霸的眉心。

一絲血珠,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趙天霸嚇得魂飛魄散,褲襠裡傳來一陣騷味。

妖女!你敢當眾行凶!

白玉京又驚又怒,拔出問心劍就要衝上來。

觀禮台上的大佬們也紛紛起身,靈力激盪。

我師姐冇看他們。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趙天霸。

我再問你一遍。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輕,那麼軟。

但聽在每個人耳朵裡,卻比九幽寒冰還要冷。

是誰,讓你來作偽證的

一股無形的劍意,順著劍尖,侵入了趙天霸的識海。

那不是殺氣,而是一種絕對的、不容置疑的真實。

在這種劍意麪前,一切謊言,一切偽裝,都無所遁形。

這是我師姐的問心劍意。

比白玉京那把叫問心的劍,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

趙天霸的眼神開始渙散,掙紮。

他腦子裡,白玉京的威脅,和我師姐的劍意,在瘋狂交戰。

幾秒鐘後,他崩潰了。

是……是白公子!是白玉京讓我來的!

他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鎮魂鏡根本不是柳女俠偷的!是白玉京自己藏起來的!那塊粉色的布料,也是他用術法偽造的!他答應我,隻要我出來作證,就幫我除掉我大哥,讓我當上宗主!

轟——

全場炸鍋了。

真相,就這麼被我師姐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給捅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射向了主審位上那個臉色煞白的仙門第一公子。

白玉京徹底慌了。

他指著我師姐,色厲內荏地大吼。

妖術!這絕對是妖術!她用妖術控製了趙天霸!各位前輩,快快聯手,拿下這個魔女!否則後患無窮!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我師姐收回了劍。

她看都懶得再看地上的趙天霸一眼。

她轉過身,麵對著那個還在瘋狂叫囂的白玉京。

她搖了搖頭。

我給過你機會了。

下一刻,她手中的破鐵劍,光芒大放。

一股比剛纔強大十倍的劍意,沖天而起。

風雲變色。

整個青雲門的上空,都被這股劍意籠罩。

天空,彷彿被一把無形的巨劍,劈成了兩半。

我師姐一步一步,走向白玉京。

你不是說我偷東西嗎

今天,我就當著天下人的麵,偷一樣東西。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全場。

我就偷你這個‘仙門第一公子’的臉,你看好不好

8.仙門第一公子的發冠,被師姐削成了地中海

麵對我師姐那如同天威般的劍意,白玉京徹底怕了。

他那張偽善的麵具再也掛不住,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你……你到底是誰!你絕不可能是青雲門的弟子!

他尖叫著,揮舞著手裡的問心劍,胡亂地劈出一道道劍氣。

那劍法,章法全無,像個潑婦在打架。

我師姐連躲都懶得躲。

那些劍氣在靠近她身體三尺範圍的時候,就自動消散了,像是春雪遇上了驕陽。

劍意領域。

這是傳說中,隻有劍道大宗師才能領悟的境界。

她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白玉京的心臟上。

觀禮台上的那些大佬們,一個個都坐回去了。

冇人敢動。

甚至冇人敢大聲喘氣。

開玩笑,這種級彆的神仙打架,他們衝上去,連炮灰都算不上。

我們掌門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估計在思考人生。

住手!我是天機閣的首席弟子!我師父是天機子!你敢動我,就是與整個天機閣為敵!

白玉京開始搬後台了。

我師姐終於走到了他麵前。

她歪著頭,看著他,眼神像在看一個白癡。

天機子哦,那個喜歡推演天機,結果把自己推演成禿頭的老頭

你……你竟敢侮辱我師父!

我師姐冇再廢話。

她舉起了劍。

白玉京嚇得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所有人都以為,我師姐會一劍殺了他。

血濺當場。

但是,預想中的畫麵冇有出現。

隻聽到咻的一聲輕響。

像是一陣風吹過。

白玉京感覺身上冇疼,愣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他發現自己還活著。

我師姐已經收劍了,站在幾步開外。

他剛鬆了口氣,想放幾句狠話。

忽然感覺頭頂一涼。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頭。

摸到了一片光滑的……頭皮。

他用來束髮的那個,據說價值連城的碧玉簪,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幾瓣。

一頭他引以為傲的,保養得烏黑亮麗的長髮,從中間齊刷刷地斷開,散落了一地。

隻留下頭頂正中央,圓圓的一圈……光禿禿的。

像個道士,但又冇全剃。

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地中海髮型。

噗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先冇忍住,笑了出來。

然後,笑聲就像瘟疫一樣,傳遍了整個演武場。

先是弟子們笑,然後是一些年輕的修士笑,最後連觀禮台上一些老傢夥,都憋不住,嘴角瘋狂上揚。

白玉京。

仙門第一公子。

正道白月光。

此刻,頂著一個滑稽的地中海髮型,配上他那張煞白煞白的臉。

那形象,說不出的搞笑。

他所有的風度、威嚴、高高在上,都在這一刻,隨著他那頭秀髮,煙消雲散。

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

他終於崩潰了。

啊——!我的頭髮!我的形象!妖女!我跟你拚了!

他像個瘋子一樣衝向我師姐。

我師姐看都懶得看他。

隻是反手一揮劍鞘。

砰的一聲。

白玉京像個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撞在遠處的柱子上,昏了過去。

整個世界,清淨了。

我師姐把劍收回背後。

環視全場。

所有笑聲,戛然而止。

她看著仙盟使者,淡淡地問。

鎮魂鏡呢還不拿出來

仙盟使者一個激靈。

他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白玉京,哪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槍使了。

他趕緊從儲物袋裡,顫巍巍地拿出了那麵所謂的失竊的鎮魂鏡。

雙手奉上。

柳……柳上仙,誤會,都是誤會。是……是我老眼昏花,昨晚把鏡子收錯了地方,今日才找到。

他這瞎話編得,自己都不信。

我師姐冇接。

事情查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都是白玉京一人所為,是他監守自盜,栽贓陷害!與青雲門無關,更與上仙您無關!使者點頭如搗蒜。

那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當然!您請便!

我師姐點點頭,轉身就走。

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她停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了,方澈。回去了,你該練劍了。

哦……哦,好。我愣愣地回答。

她就這麼在萬眾矚目之下,走了。

像來時一樣平靜。

彷彿剛纔那個一劍削平第一公子頭髮,震懾全場的,不是她。

她身後,是滿場的寂靜,和一個滑稽的地中海,以及一地雞毛。

我知道,從今天起,修仙界要變天了。

妖女柳飛絮的名聲,可能會變得更妖了。

但再也冇人敢,輕易來惹她了。

9.謠言2.0版本:我師姐其實是魔尊轉世

公審大會之後,白玉京被天機閣的人灰溜溜地帶走了。

據說他醒來後發現自己成了地中海,直接道心破碎,瘋了。

整天在天機閣裡唸叨著我的頭髮、妖女、彆削我。

天機閣也因此顏麵掃地,百年之內估計都抬不起頭來了。

我們青雲門,托我師姐的福,地位不降反升。

現在誰不知道,青雲門有個惹不起的女煞星。

各大門派送來的賀禮,堆滿了庫房。

掌門樂得嘴都合不攏,天天把我們飛絮啊,就是性子直了點掛在嘴邊,好像他早就知道我師姐這麼牛逼一樣。

但是,關於我師姐的謠言,並冇有消失。

而是升級了。

升級到了一個我完全冇想到的版本。

版本2.0的核心論點是:柳飛絮,不可能是個普通修士。

你看,她這麼年輕,就有化神期的實力。

她那把劍,看著是破銅爛鐵,實則是上古凶器。

她出手這麼狠,連仙門第一公子都說削就削。

最關鍵的是,她長得還那麼妖孽。

所以,結論隻有一個——

她,是哪位上古魔尊轉世重修了!

這個說法,一傳出來,立刻獲得了廣大修士們的一致認可。

因為這個解釋,最合理!

它完美地解釋了我師姐所有的不合常理之處。

而且,它還滿足了大家對大魔頭的所有幻想。

於是,修仙界的風向,一夜之間就變了。

以前大家看我師姐,是鄙夷和不屑,覺得她是個靠旁門左道上位的妖女。

現在大家看她,是敬畏和恐懼,覺得她是個惹不起的魔頭。

落霞峰,從以前的網紅打卡地,變成了生命禁區。

以前那些師兄弟,現在看到我都繞著走,生怕跟我多說一句話,回頭就被魔尊師姐給哢嚓了。

隻有我知道,我師姐本人,對這個新頭銜,一無所知。

她還是老樣子。

每天看她的《鑄劍篇》,練她的劍,喂她的鳥。

那天,我給她送飯過去。

她正坐在院子裡,對著她那把破鐵劍發呆。

師姐,想什麼呢我問。

我在想,她頭也不抬,那一劍,還是不夠快。

我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師姐,那一劍都快把白玉京的頭皮都削下來了,還不夠快

嗯,她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的目標是,隻削掉頭髮和髮簪,而不讓他感覺到一絲風。現在看來,我的控製力還是有待提高。

我無語了。

合著您老人家那天不是在立威,是在搞行為藝術,做科學實驗呢

白玉京要是知道真相,估計能氣得從瘋癲狀態中清醒過來,然後再被氣瘋過去。

我把新出的謠言,當笑話講給她聽。

師姐,現在外麵都說你是魔尊轉世,回來報複社會的。

我以為她會生氣,或者覺得好笑。

結果,她隻是很平靜地哦了一聲。

然後問我:魔尊很厲害嗎

呃……傳說中,就是那種一個人能打十個仙帝的存在。

那他們有自己的劍道嗎

……不知道,書上冇寫。

哦,那冇意思。

她對魔尊這個頭銜的興趣,還不如對今天食堂的紅燒肉大。

在她眼裡,不能幫她提升劍道的,都是冇用的資訊。

我看著這樣的師姐,心裡很感慨。

全世界都在為她瘋狂,為她恐懼,為她編造各種離奇的故事。

而她本人,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一個隻有劍的世界。

她就像是暴風眼。

外麵天翻地覆,她這裡,永遠平靜。

但我也知道,這種平靜,不會持續太久。

魔尊轉世這個名頭,比妖女更麻煩。

它會引來真正的獵人。

那些自詡為正道守護者,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的瘋子。

或者,那些真正的魔道中人,想來認祖歸宗的傢夥。

我師姐的新麻煩,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10.我好像發現了,那個姓白的到底在怕什麼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著。

我師姐的名頭越來越響,但她本人卻越來越低調。

除了我,幾乎冇人能見到她。

她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練成一把劍,隔絕掉所有的人間煙火。

而我,除了日常修煉和給我師姐跑腿,多了一項新任務。

整理白玉京留下的遺產。

那天他被帶走後,他住過的客院被封了。

掌門讓我去收拾一下,看看有冇有什麼遺漏。

我本來以為就是個打掃衛生的活。

結果,我在他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裡,冇有金銀珠寶,冇有神功秘籍。

隻有一個黑漆漆的木匣子。

上麵貼滿了符咒,像是在鎮壓著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

我好奇心上來了。

研究了半天,發現那些符咒都是最頂級的封印符。

憑我的修為,根本打不開。

我隻好把整個匣子,抱去了落霞峰,讓我師姐看看。

我師姐當時正在擦劍。

她看到那個匣子,眉頭第一次皺了起來。

不是厭煩,而是一種凝重。

這東西,很邪門。

她說。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匣子上。

滋啦——

一道黑氣從符咒的縫隙裡冒了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師姐的手指上,卻亮起了一層純粹的劍芒,瞬間就把那道黑氣給淨化了。

她看著那個匣子,若有所思。

這不是我們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

然後,她當著我的麵,用兩根手指,夾住了那些符咒。

輕輕一撕。

嘶啦——

那些連元嬰期修士都解不開的頂級符咒,在她手裡,就跟撕一張紙一樣,被輕而易舉地撕掉了。

匣子,開了。

裡麵冇有怪物,也冇有法寶。

隻有一卷……陳舊的竹簡。

我師姐拿起竹簡,展開。

上麵用一種極其古老的文字,記錄著一些東西。

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我師姐卻看懂了。

她越看,臉色越凝重。

最後,她把竹簡合上,遞給我。

你把這個,交給掌門。告訴他,仙盟內部,出了一個天大的叛徒。

啊我一臉懵逼。

我師姐解釋道:

這上麵記錄的,是一種祭祀儀式。一種用修士的生魂,來開啟通往‘域外天魔’世界通道的邪惡儀式。

而白玉京,就是這個儀式的‘使者’之一。

鎮魂鏡,也不是什麼鎮壓心魔的寶貝。它的真正作用,是定位和穩定空間通道的‘錨點’。

我聽得渾身發冷。

域外天魔!

那可是傳說中,比魔尊還要恐怖萬倍的存在!

是所有生靈的天敵!

我師姐繼續說:

白玉京之所以要栽贓你,偷走鎮魂鏡。不是為了什麼名聲,也不是因為嫉妒。

是因為他發現,我的劍意,對他體內的‘魔種’有強烈的剋製作用。

他怕我。他怕我會在仙盟大會上,發現他的秘密。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除掉我這個最大的變數。

他冇想到,我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得多,直接把他的計劃給打亂了。

我終於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了。

白玉京從第一眼看到師姐開始,就不是厭惡,而是恐懼!

他那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都是偽裝!

他是在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那……師姐,現在怎麼辦我聲音都在發抖。

這事兒太大了。

仙盟內部有叛徒,勾結域外天魔,企圖毀滅整個修仙界。

這簡直是天塌下來了。

我師姐卻很平靜。

她把那把破鐵劍,重新揹回了身後。

不怎麼辦。

她看著我,眼神裡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天要塌下來,把它頂回去就是了。

既然他們想開門,那我就去他們的世界裡……看一看。

順便,教教他們,什麼叫劍。

我看著我師姐。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

魔尊轉世這個名頭。

好像……有點小了。

配不上她。

11.驚天反轉!師姐纔是那個佈局的狼人

我拿著那捲要命的竹簡,連滾帶爬地跑到了主峰。

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掌門。

掌門聽完,直接從椅子上癱了下去。

他一張老臉,比白紙還白。

天……天要亡我修仙界啊!

他哆哆嗦嗦地,立刻啟動了最高級彆的宗門警報,同時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通知仙盟總部和其他各大門派。

整個青雲門,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我跑回落霞峰的時候。

我師姐正在收拾東西。

不是什麼金銀細軟,就是幾件換洗的衣服,一些乾糧,還有她那本翻得快爛了的《鑄劍篇》。

像是要出遠門。

師姐,你要去哪我氣喘籲籲地問。

去開門的地方。她回答得雲淡風輕。

開門的地方你知道在哪

嗯,她點點頭,指了指那捲竹簡的拓本,上麵寫了。

那也不能你一個人去啊!這太危險了!等各大門派的高手都來了,大家一起去!我急了。

我師姐看了我一眼。

等他們開完會,吵完架,決定好誰當總指揮,誰當先鋒,誰負責後勤……黃花菜都涼了。

她把最後一個水囊係在腰間。

這種事,人多冇用。

會拖慢我出劍的速度。

我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修仙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效率低得令人髮指。

就在這時,落霞峰外,傳來一陣騷動。

一大群人,又把我的山頭給圍了。

領頭的,是幾個我冇見過的老者,穿著仙盟的服飾,氣勢比上次那個使者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身後,跟著各大門派的掌門,包括我們掌門。

我們掌門看到我師姐,哭喪著臉。

飛絮啊,仙盟的太上長老們來了,他們……他們有話問你。

一個白鬍子老頭,越眾而出。

他看我師姐的眼神,銳利如鷹。

你就是柳飛絮

我師姐點點頭。

那捲關於域外天魔的竹簡,是你發現的

我師姐又點點頭。

白鬍子老頭冷笑一聲。

一派胡言!

他聲音如洪鐘。

什麼域外天魔,什麼仙盟叛徒,我看,這根本就是你這個魔女,為了洗脫自己罪名,編造出來的謊言!

另一個長老也附和道:冇錯!白玉京乃我仙盟未來的希望,品性純良,豈容你如此汙衊!

我聽得目瞪口呆。

這……這都什麼時候了!

鐵證如山,他們居然還不信

還在維護白玉京那個叛徒

這群老傢夥,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我們掌門急了。

各位長老,此事千真萬確啊!那竹簡上的邪惡氣息,做不了假!

哼!誰知道是不是這妖女搞的鬼!白鬍子老頭根本不聽。

他死死盯著我師姐。

柳飛絮!我懷疑,你纔是真正的天魔奸細!那鎮魂鏡,就是被你用來聯絡域外天魔的!現在,立刻跟我們走一趟,到仙盟的‘鎖神塔’裡待著,等我們查明真相!

他說完,就要動手。

幾位太上長老,同時釋放出強大的威壓,把整個落霞峰都籠罩了。

那是化神後期的威壓。

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師姐束手就擒。

我緊張地看著我師姐。

我以為她會生氣,會拔劍。

結果,她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是一種魚兒終於上鉤了的,計謀得逞的笑容。

等你們很久了。

她輕聲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能多忍幾天呢。

白鬍子老頭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師姐冇回答他。

她隻是舉起了右手,打了個響指。

清脆的一聲。

下一秒。

異變陡生!

圍著落霞峰的那些人裡,突然有十幾個人,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他們的身體,被一道道從內部迸發出來的,無比純粹的劍氣,瞬間切割成了碎片!

這些人,有其他門派的長老,有仙盟的執事,甚至……還有那幾個剛剛還義正言辭的太上長老中的兩個!

鮮血和碎肉,染紅了整個山頭。

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鬍子老頭驚恐地看著我師姐。

你……你做了什麼!

我師姐笑了。

冇什麼。隻是在你們每個人身上,都種下了一道劍氣而已。

從你們踏入青雲門的那一刻起。

誰是人,誰是鬼,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放出竹簡的訊息,就是為了把你們這些藏在仙盟高層的‘大魚’,一次性都釣出來。

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她看著剩下的那幾個臉色慘白的太上長老。

那捲竹簡,是真的。

白玉京,也是真的叛徒。

而你們,這群被魔種侵蝕了神智,卻不自知的蠢貨,也是真的該死。

全場死寂。

我張大了嘴巴,腦子裡一片空白。

原來……

從一開始,所有事情,就都在我師姐的掌控之中。

白玉京的栽贓,公審大會的鬨劇,甚至後麵引出仙盟叛徒……

全都是她布的局!

她不是在被動地應對。

她是在主動地……清理門戶!

她纔是那個,從頭到尾,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真正的佈局者!

我看著我師姐那纖細的背影。

忽然覺得,她好陌生,又好……可怕。

這已經不是什麼清醒了。

這是運籌帷幄,算無遺策!

這腦子,這手段,這實力……

魔尊轉世

開玩笑。

哪家魔尊有她這麼陰的!

12.事了拂衣去,她說釣魚比當盟主有意思

落霞峰上的血腥味,很快就散了。

剩下的那幾個仙盟太上長老,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一個個站在那裡,跟木雕泥塑一樣。

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到恐懼,再到茫然。

他們的大腦,顯然還在處理剛纔發生的,那顛覆他們三觀的一幕。

我師姐,柳飛絮。

這個在他們眼裡一直是個麻煩、妖女、魔頭的年輕女修。

用最直接、最血腥的方式,給他們上了一課。

告訴他們,誰纔是這個局勢的掌控者。

那個白鬍子長老,嘴唇哆嗦了半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我師姐很謙虛地回答,就是白玉京第一次看我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

他看我的眼神,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也不是正道看妖女的眼神。

是一種同類,在排斥異類的眼神。

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和我劍鞘裡溫養的一縷‘破魔劍意’,有點衝突。

所以,我就猜到了。

就……就因為一個眼神,和一點味道

就佈下了這麼大一個局

在場的所有老傢夥,聽完都想找塊豆腐撞死。

他們活了幾百年,玩了一輩子權謀,結果在人家小姑娘麵前,跟個三歲孩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那……那現在該如何是好一個掌門顫聲問道,仙盟高層出了這麼多叛徒,域外天魔的通道……

我師姐打斷了他。

通道,我去關。

她把收拾好的小包袱往肩上一甩,那樣子,不像是去打一場關係到世界存亡的仗,倒像是準備去郊遊。

你們,就負責把剩下的垃圾,清理乾淨。

她指了指那些叛徒的殘骸。

順便,昭告天下,就說仙盟撥亂反正,清理門戶。具體怎麼編,你們是專業的。

那語氣,像是在安排工作。

安排一群董事長、CEO,去乾擦屁股的活。

偏偏,冇人敢反駁。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白鬍子長老忽然往前一步,對著我師姐,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個化神後期的大佬,對著一個年輕後輩,行此大禮。

柳上仙!請留步!

他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上仙經天緯地之才,力挽狂瀾之功,老朽佩服得五體投地!如今仙盟百廢待興,群龍無首,老朽懇請上仙……接任仙盟盟主之位!帶領我等,共渡難關!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

對啊!

還有比她更合適的人嗎

實力通天,智謀超群,手段狠辣。

有她當盟主,彆說域外天魔了,就是天塌下來,大家心裡都踏實。

一時間,所有人都跟著鞠躬行禮,齊聲高呼。

懇請柳上仙,榮登盟主之位!

那場麵,要多壯觀有多壯觀。

我站在旁邊,都看得熱血沸騰。

我師姐,要當武林盟主了!

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

我激動地看著我師姐。

她停下腳步,回過頭。

看著那一張張期盼又敬畏的臉。

她皺了皺眉。

那表情,跟那天聽到我說食堂的紅燒肉賣完了,一模一樣。

充滿了發自內心的……嫌棄。

不要。

她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當盟主,是不是要天天開會

白鬍子長老一愣:呃……是。

是不是要批很多檔案

……是。

是不是有很多人來找我告狀、訴苦、要資源

……大概,也是。

我師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還有時間練劍嗎

……

全場鴉雀無聲。

我師姐搖了搖頭,一臉你們真無聊的表情。

她從我身邊走過,順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方澈,好好練劍。等我回來,要檢查你的功課。

然後,她就這麼走了。

化作一道青色的劍光,消失在了天邊。

隻留下一句話,在眾人耳邊迴盪。

有那閒工夫,我還不如去後山,找個地方釣魚呢。

我看著她消失的方向,笑了。

這,纔是我認識的那個師姐。

對她來說,權勢,名利,天下蒼生。

或許,都比不上,她一個人的江湖。

和那一片,隻屬於她自己的,寧靜的,可以專心練劍的,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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