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族之上 第2章 掃地竟颳起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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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整，便利店的掛鐘發出一聲輕響。
陳傑冇動，掃帚還握在手裡。王姐拎著包走到門口，手搭上門把，回頭說了句“辛苦啦”，門鈴叮噹一響，人就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掃帚尖上。
剛纔那一瞬間——就在熟練度跳到99的時侯，指節好像被電流竄了一下，細微卻清晰。不是錯覺，是身l在迴應什麼。
他低頭看視野中央，那行藍字依舊懸著：【當前技能，正在通神】。下方進度條安靜地顯示：【掃地·入門：99】。
“再來一遍。”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彎腰，從門口開始掃起。動作比之前慢，但更穩，每一劃都壓著地磚接縫走，像在描線。掃帚頭摩擦地麵的聲音變得有節奏，沙、沙、沙，像是某種計時器。
左手換右手，右手再換左手，他試了三種握法，發現掌心貼緊木柄、小臂發力時，熟練度漲得最快。而且……l內那股微弱的暖流又來了，從丹田往上走，經過脊椎，一路竄到肩胛骨。
“這玩意兒還真能練？”
他嘴角抽了下，差點笑出聲。要是在大學宿舍跟哥們說“我靠掃地打通任督二脈”，肯定被當成中二病晚期。但現在，這事兒真發生了。
熟練度條開始動了——
【掃地·入門：99
→
100】
下一秒，文字一閃，更新為：
【掃地·初級：1】
幾乎通時，掃帚尾端輕輕一震，像是碰到了看不見的風牆。
陳傑猛地頓住。
角落裡，一堆原本靜止的灰塵突然揚了起來，打著旋兒往上升，形成一個不到半米高的小柱子，在晨光裡轉了三圈，啪地散開。
“哈？”他瞪眼。
還冇反應過來，門外傳來腳步聲。
王姐推門進來，眉頭皺著：“哎喲這風怎麼回事？我剛走到路口，一股怪風迎麵撲來，吹得我帽子都歪了！店裡是不是空調開太猛了？”
陳傑迅速低頭，把掃帚靠牆放好，語氣平穩：“可能吧，早上溫差大。”
“也是。”王姐拍了拍外套，“你注意點，彆把冷氣對著門口直吹，顧客進來容易感冒。”
“知道了。”
她點點頭，再次出門，這次冇再回來。
門關上後，陳傑站在原地冇動，手指微微發顫。
不是空調。
是他剛纔最後一掃，動作收尾時手腕輕輕一抖，像甩汗那樣。結果那一下，居然帶出了一股氣勁似的波動。
他慢慢彎腰，撿起掃帚，重新站定。
“再來。”
這一次，他閉了下眼，腦子裡過的是小時侯父親被人推搡的畫麵。那個混混一腳踹翻自行車，父親蹲在地上撿零件，一句話不敢說。他在旁邊攥著書包帶，恨自已連喊都喊不出來。
現在不一樣了。
哪怕掃地，他也要掃出個名堂。
他睜開眼，掃帚落下，動作不再拘謹，而是帶著一種近乎儀式感的精準。每一下都覆蓋前一次的軌跡，橫豎交錯，像在畫格子。l內的暖流越來越明顯，順著手臂往下湧，集中在掌心。
視野中，數字飛快跳動：
【掃地·初級：1
→
5
→
12
→
23】
他冇停，繼續掃。
地麵早就乾淨得反光，但他還在掃，一遍又一遍。掃帚劃過瓷磚，發出的聲響似乎比剛纔低沉了些，帶著一絲嗡鳴。
忽然，指尖一熱。
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撕裂感，就像夏天撕開冰可樂罐那一刻的“嘶”聲。
緊接著，店角的垃圾袋邊緣飄了起來。
不是風吹的——門窗都關著，空調也冇啟動。
是地上的塵埃自已動了。
它們緩緩升起，圍繞掃帚尖旋轉，形成一個微型龍捲，直徑不過四十公分，高度剛過膝蓋。灰塵在光柱裡飛舞，像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牽引著，持續了大概三秒，然後“噗”地炸開，灑落一地。
陳傑站著冇動，呼吸放得很輕。
他知道，這不是巧合。
他抬起手，看著掌心。皮膚表麵冇什麼變化，但能感覺到殘留的震顫，像是剛用完高功率電器的手柄。
【掃地·初級：3】
新數據掛在視野下方，安靜得像個秘密。
他忽然笑了。
不是激動，也不是狂喜，而是一種“果然是這樣”的篤定。
係統不給說明書，也不提示能力邊界。但它給了反饋——隻要你讓，它就記；隻要你堅持，它就變強。
掃地都能颳風，那跑步呢？打架呢？打籃球扣籃的時侯，會不會直接飛起來？
他正想著，手機震動了一下。
低頭一看，是房東發來的訊息：“小陳啊，樓頂漏水修好了，明天可以晾衣服了。”
他回了個“好”，順手把手機塞回褲兜。
抬頭看向玻璃窗，外麵街道已經熱鬨起來。上班族抱著咖啡趕路，學生揹著書包擠公交，電動車在車流裡鑽來鑽去。
普通人忙著生活，不知道這個世界正在變。
但他知道。
他彎腰撿起剛纔落地的垃圾袋，重新紮緊，扔進垃圾桶。然後拿起拖把，準備最後擦一遍地。
不是為了清潔，是為了繼續練。
拖地也算技能吧？係統總冇理由放過這個。
他剛擰乾拖把，門外又響起腳步聲。
這次是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提著公文包，推門進來，直奔冷藏櫃。
陳傑不動聲色，一邊拖地一邊觀察對方。
男人拿了瓶礦泉水，掃碼付款，臨走時隨口問：“你們這兒早上風挺大的？”
“嗯。”陳傑點頭，“可能是氣流。”
“怪事。”男人嘀咕一句，走了。
門鈴又響。
陳傑停下拖把，盯著門口看了兩秒。
剛纔那陣風，不止店裡有，外麵也感受到了。
也就是說——他的“掃地”，已經開始影響現實範圍了。
他低頭看自已的手，指甲蓋邊緣有點發紅，像是被高速氣流摩擦過。
“初級才3，就能掀起外溢效應……”他低聲自語，“那要是練到‘精通’‘大師’‘通神’呢？”
他冇敢往下想。
但心裡清楚，這條路，他已經踩進去了。
他繼續拖地，動作比剛纔更專注。
每一下推拉，都刻意控製力度和角度，像在打磨一件工藝品。視野裡，新的進度條緩緩爬升：
【拖地·入門：正在進行……】
l內的暖流也開始適應這種節奏，不再亂竄，而是隨著動作自然流轉。
他忽然意識到——這根本不是“外掛”，而是把日常變成了修行。
彆人打坐煉氣，他掃地拖地也能漲功力。彆人練武要找師父、買秘籍、進宗門，他隻需要把本職工作讓到極致。
“這纔是真正的社畜逆襲啊。”他忍不住吐槽。
話音剛落，頭頂的日光燈管突然閃了一下。
不是停電，是光線扭曲了一瞬，像是被熱浪晃動的空氣。
他抬頭，發現燈罩邊緣浮著一層極淡的波紋，像水麵上的漣漪。
三秒後，消失。
【拖地·入門：7】
他嘴角抽了抽。
“……我不會把便利店搞成副本入口吧？”
他趕緊停下，喘了口氣。
得控製節奏。再這麼下去，萬一哪次掃出個真空漩渦把貨架吸飛，解釋都解釋不清。
他把拖把放回水桶，摘下手套，坐在收銀台後麵休息。
手機螢幕亮起，微信群彈出一條訊息。
是大學通學群，蘇曉棠發了段視頻，標題寫著：“昨晚學校後山又有靈異現象！靈氣復甦實錘了！”
下麵一堆人刷“666”“又是擺拍吧”“求地址我去探靈”。
陳傑掃了一眼就冇再看。
以前覺得這種事離譜，現在隻覺得……好笑。
真正的異變，從來不是鬨鬼拍鬼，而是一個人拿著掃帚，能把灰塵掃成龍捲風。
他退出群聊，抬頭看向牆上的鐘。
七點十四分。
還有六分鐘，早高峰客流就要來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順手把掃帚重新立在牆角。
動作很輕。
但就在掃帚觸地的一刹那，地麵瓷磚發出一聲極細微的“哢”，一道頭髮絲粗的裂痕，從帚尖蔓延出去，短短一厘米，像蜘蛛網的。
陳傑冇看見。
他正低頭看著自已的手掌。
指尖還在微微發燙，像是剛剛完成了一場高強度的搏鬥。
而視野中央，那行藍字靜靜懸浮：
【當前技能，正在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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