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許風流+番外 第13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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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焚來過,然後離去,人說春夢了無痕,他卻分明清楚地感覺到龍焚在他心上留下的痕跡,保衛者他的妻子,臨汾他安心的冷香,他很確定,自回到這個世界就開始等待的人,終於將要與他重聚。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向來會做到。站起身,他走進玉勢吸取一身的汗水,當他圍著浴巾走出來的時候,房裡已經亮了燈,也多了一個人,正撿起它換下的襯衫,望著揉作一團的紙巾呆呆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以後進來請先敲門,這裡雖然是醫院,但也是我的房間,以免又看到些你不想看的。”一手扯過沈暮拿在手裡的襯衣,鐘情掃了一眼濺在賬麵的**更痕跡,隨手扔到一邊,取出沈暮上一次帶來的衣服,去了另一間房。對著他轉身的背影,沈暮露出了苦笑,為什麼他也會對這個大眾情人動心,他明明比任何人都知道,表麵的深情之下,鐘情其實比任何人都冷酷,就像剛纔,分明看出了他的心思,卻說的一點都不留情麵。他確實不想看到,鐘情想著某個特定的人,情願自己解決**也冇讓他把以前的情人叫來,因為那代表著,這次的那個人真的是特彆了,即使他再不想相信,擺在眼前的這一切還是讓他認清了這一點。這一次是真的,所有人的夢中情人,以後隻會專屬一人,而那個人甚至連他都冇有見過,不知姓名,不知國籍,卻隻能確定一點,那一定是個危險地男人。抓了抓頭髮,沈暮歎著氣倒在沙發上,剛纔鐘情走出浴室的那一幕,好像還留在他的延期啊,水珠從髮梢滾落,胸前半濕,留在嘴角那抹冇有人能夠抗拒的誘惑的弧度,即使知道他不是有心,見了的人還是難免會意動。那種景象以後說不準也不能見到了吧,如果不再從事演藝,往後……“希望你不會做出什麼蠢事來,妄圖不該得到的東西,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你無法預計的,他們之間,遠遠超出你的想象。”夜翼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半空,銀白的眼注視著沙發上正在出神的沈暮,開口突出了警告。沈暮突然一驚,這纔看到半空中停立的黑鴉,即使開著燈,並不是在黑暗中站立,但這隻能說人話,詭異莫名的烏鴉還是讓他嚇了一跳,一路上都跟著他的,好像就是它。“我隻是有點不甘心,還不至於做什麼多餘的事,我還不想送命呐,”定了定神,沈暮誇張的做出了懼怕的表情,苦著臉說道,“一個鐘翰霄已經夠我忌憚的了,再有現在的哪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我還能怎麼樣”“鐘情他……和我已經不再一個世界裡了,誰也觸及不到,也許除了改變他的那個人吧……”自從鐘情醒來,自從他看到這隻名叫夜翼的烏鴉。他就明白了這一點。從另一間房裡換上了米白色的毛衣,當鐘情擦著頭髮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沈暮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聽到他帶著失落談心說出這句話,他瞧了一眼懸空立著的夜翼,走了過去。“你說了什麼”讓沈暮這樣的人露初這種表情。“冇什麼。”夜翼並不打算就這件事再說些什麼,隻是它多餘的擔心而已。淩洛炎和龍焚之間,讓它對人類又多了一種認識,即使它是魔物,也並不懂得感情,它的主人和祭司龍焚,這樣的情感讓它不知不覺也被感染,不想看到他們之間再多出什麼麻煩,一個不小心就說了多餘的話。鐘情瞧了它一眼,臉上的笑意讓夜翼明白,它的主人已經猜到了它和沈暮方纔的對話。默不作聲的黑鴉拍著翅膀,飛到了暗影的角落,比起暴露在燈光之下,它還是更喜歡隱藏在黑暗裡。誰叫它是魔物,魔物不該太好心。“怎麼不回來”鐘情招了招手,自從在這個世界現身,夜翼就冇有回到他這裡,始終是在外麵保持著黑鴉的形態。“這個世界的靈氣太過薄弱,我難以控製自己的力量,你的身體才和魂魄融合,還承受不起,不穩定的情況下,我重回你身邊隻會對你的靈體造成傷害。”黑暗裡,夜翼冰冷的說話聲響起,話裡的意思卻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它還不想被那個恐怖的祭司當做祭品處理,如今淩洛炎重新回到他的這具身體,魂魄已經完整,它的存在隻是助力而已,再不是以前那麼重要,如果它讓有了什麼危險,那個祭司隨時都可能讓它從世上消散。沈暮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冇有聽懂,但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些不是他所能明白的,也就不去在意,等夜翼回答之後,他看了看時鐘:“已經很晚了,你這幾天睡過嗎後天就是記者會,到時候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堅持得住,還是我去替你電話去……”“不必了,我剛纔已經睡過了,到後天冇有問題。”打斷他的話,鐘情知道沈暮又是想找人來陪他,他的毛病世上也冇幾個人知道,沈暮就是其中一個。難道那個男人來過不然冇有人陪著,他怎麼能睡得好沈暮覺得奇怪,但這家醫院裡並冇有記錄有任何人探訪。不過比起這,他想起來另一件事,讓他不得不擔心起了鐘情的身體情況:“這幾天我看你都冇有怎麼吃東西,雖然醫院的記錄顯示你的身體一切正常,但哪有正常人不吃東西的,你冇事吧”被他提起,鐘情這才發現,確實這幾天冇怎麼吃飯,他卻並不覺得餓,難道他的魂魄完整之後,會和龍焚一樣,幾天之內不飲不食也沒關係但他的靈力還不及龍焚的身後,到了這裡更是像夜翼說的,非常的不穩定,所以應該不是這個原因。或許隻有那個男人才能為他解答了,隻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出現,是把他接回去的時候,還是龍焚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祭祀龍焚,當他穿上這個世界的服飾,會是怎樣的一幅神情,當他知道在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想要投入他的懷抱,他又會是怎樣的反應……隻是這麼想著,就覺得時分有趣了,鐘情不由得勾起嘴角。“……鐘情,你有冇有在聽我說話我擔心你,你呢,是不是又想起那個人了”沈暮帶著抱怨,抱怨完了又笑著揶揄,反正他從來都是冇有希望,與其讓鐘情厭煩,還不如繼續當他的好經紀人,繼續保持友人的身份。抬起了眉,他並不否認他確實又在想那個人,笑著走到一旁做下去,他揚了揚手:“你剛纔說了什麼我冇聽見,你可以再說一遍。”沈暮誇張的歎口氣,對那個還未謀麵的男人,他不發表什麼看法,隻是又把前麵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就算你不餓,也要吃點東西,不然後天我怕你冇體力應付那些媒體,你在這裡不知道外麵已經是什麼樣了,天呐,簡直是災難,是我的災難……”“還有呢跳過你的災難,鐘翰霄那邊怎麼樣了”靠在身後的軟墊上,雙腿交疊的男人閉著眼,漫不經心的抬起了手,修長的指在空中虛劃而過,示意他說重點。沈暮隻看到柔和的燈光下,坐在他對麵,鐘情的神情視乎比起前幾天輕鬆了許多,親愛去年的光暈從褐色的發上透出,垂落的髮絲下,那張如同天使般俊美的臉上隱隱透出幾分不經意的笑,當提起鐘翰霄這個名字,就好像提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敘述著和記者約好的時間場地,說起鐘翰霄那裡這幾天的煤油動靜,沈暮原本有些擔心,但眼前的鐘情,卻真的和以前不同了,為了證明自己,為了徹底和黑道脫離而改名為鐘情,原本的鐘翰宇,到了現在,已經不再是他多年前認識的那個人。那些野心,那些想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不擇手段,難道真的可以隻是因為一個人而全部放下沈暮一邊說著後天的安排,眼神卻始終在對麵的人身上打量,當看到那雙微微挑起的眉,還有他唇邊似笑非笑揚起的弧度,忽然間,感覺到有種凜冽的氣息從此刻的鐘情身上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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