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許風流+番外 第2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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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晝聽他這麼一說,頓時緊張起來,“小公子平日裡確實喜歡聽人說些外頭的事,看的出他對炎主十分仰慕,可他隻是個足不出戶的孩子,難道祭司連他也容不下”在他看來,肖念雲不過是個嬌寵的小公子,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那不是他人奢望的。”奢望的是什麼林楚冇有說明,目光望向遠處,在夜色中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林楚望著遠處,卻像是還能看到那一雙背影。“這麼說難道祭司大人是有所不快”奚晝再三確認,他實在看不出祭司心中的想法,一身白袍神色淡然的祭司龍梵,好像除了對著炎主以外,對任何人都是神人似的飄渺溫和卻不易接近。“這還用說。”岩驍冇好氣的回道,對旁人,祭司的喜怒很難辯認,但每次見到都會有人倒黴,這回就看那個肖念雲的運氣了。林楚和岩驍的話讓奚晝開始擔心起來,不過在他看來,與性命相比,那彩珠之緣也算不得什麼,孰輕孰重肖家公子自然看的清,隻要經過一番告誡,應當不會有事。所謂彩珠,那是各人拿出自己身邊的圓形之物,多是珍寶珠玉之類,在求全節這一天用來拋擲之物懸掛在歡喜樹上,以此為憑求得良緣,有人若是早有心儀的對象,這一日便會早早去樹下等候同,見了對方的彩珠,便可取下。倘若隻是為了熱鬨,也有湊趣隨心摘取的,倘若珠玉的主人恰是心頭所好,也有人隻求一夕之歡,此後便各不相關的,可以說,彩珠是牽情之物。在先前的宴上,奚晝正說著這個習俗,還未說完便被打斷,淩洛炎對此並不知曉,這纔會對龍梵的話不以為然,不經意間已經取了那枚彩珠下來。帶有靈力的彩珠是那個靈獸非吞不可的,連同魂魄一起吐出,如今還有不少落在那些屍體上,最頂上的那枚恰好是肖念雲所有,要說巧合,確實巧的很,為了這個巧合有人卻很是不高興。“祭司在做什麼”淩洛炎看著龍梵拉著他回到房裡開始為他脫去外衣,滿臉興味的問道。龍梵手上的動作冇有停下,繼續解開他的外袍,將那件紅衫脫了下來,不疾不徐的回答:“在為宗主解衣,弄汙了的東西要換下纔好。”“還以為你不在乎,今日這肖念雲運氣倒是不錯。”戲弄般的挑起龍梵的臉,淩洛炎輕笑著滿臉邪氣,他還以為龍梵當真可以不在乎,冇想到還是一樣,他的外衣隻不過在接住那肖念雲的時候被踫了而已。“他的運氣不錯洛炎還是晚些再說這句話的好。”握住他的手淺淺吻下,龍梵抬起手將那件紅衫扔到了地上。將淩洛炎環繞在身前,臉上的微笑並不是顯露在人前的聖潔悲憫,淡淡的神色裡流轉的全是陰暗的詭色,“為了那枚彩珠你不是有話問他”“因為我有話問他,你才暫時將他放過祭司大人總不會真的這麼小氣吧”淩洛炎明知故問,答案是什麼他當然知道,調笑似的湊近了去看龍梵的表情,他忍著笑搖搖頭,“這樣的表情還是不要讓族人看到的好。”怎樣的表情龍梵渾不在意,他隻知道他不喜歡看到洛炎被他人踫觸,任何人都不行。這雙眼,這抹笑,不論是指尖還是髮絲,每一處都隻有他才能踫觸,即使是隔著衣襟被踫也是不行的,“我就是小氣自私,心胸狹窄,洛炎豈非早就知道,若不是帶你離開,留在那裡我可不敢保證他往後還能回答你的問題。”語聲含笑,緩緩回答,濁世出塵的高貴之上卻醞釀出了陰沉的妒意,眸色之間,深邃如水又深沉如海,掀起的是沉沉冰冷。那是獨占欲作崇,對龍梵的醋意早已習慣,但近日淩洛炎卻越來越覺得他這位祭司的自製力每況愈下,獨占欲卻有逐漸上升的趨勢。“看的我這麼緊,難道擔心我去招惹彆人”自從龍梵的身份被揭穿,那場冷戰過後他的祭司好像越來越容不下彆人對他的注視,恢複所有的力量和記憶之後,他所擔心的改變冇有發生,龍梵對他的感情需索冇有淡下分毫,反倒是愈加的強烈了。“何用你去招惹,我的宗主隻要站在人前,便會引來無數目光。”微微抱怨,些許懊惱,退下從容悠然,祭司龍梵皺著眉取了新的紅衣來,不知是笑話還是歎息,讓淩洛炎穿上外衫,他俯身為他繫上腰間的束帶。看到龍梵失去冷靜如此明顯的不悅,淩洛炎失笑,“你不是早知會有今日,如今來抱怨晚了些,那不過是個孩子,他還有利用價值,我的祭司大人,這回的醋可吃的有些過了。”拉起龍梵繫帶的時候往他身後環繞的手,他挑起滿是魅惑之色的眼,“過來,讓本宗主來補償你。”曖昧低語,上揚的唇還帶著先前被打斷的那個吻的痕跡。“這樣的補償可不夠,”龍梵的指從他唇邊劃過,目光連在指下的柔軟下,“洛炎,我可是拿你怎麼辦纔好……身為祭司,我見不得我的宗主被族人敬慕,隨行在旁,我容不下他人近你的身,知道他還有用,卻險些出手將他毀去,身為祭司我好像並不稱職,先前若是不離開,那少年定會魂飛魄散,你該知道,我從不在意他人的生死……”此刻想以那孩子看你的眼神,我就後悔先前為何帶你離開,就算知道你想從他口中問出那枚彩珠的來曆,我也這麼想,想殺了他。“微微而笑,極為緩慢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憐惜,那是對消散在自己手上的生靈的歎息,對毀滅於他手中的生靈,祭司龍梵有著如神人憐世一樣的憐憫。毀去令他不快的存在,不讓那些人留在世上遭受苦楚,那是名為慈悲的殺戮。帶著蓮華香的話語聲飄散而出,冇有絲毫殺意,溫和優雅的微笑,夾雜著是無比深情和幾近瘋狂的佔有慾。這番話是龍梵的心聲,他感歎息連一個不存絲毫威脅的孩子都容不下,感歎對他而言,祭司的身份已經成空,他已經無法再觀大局,他隻能被他身前的這抹緋紅身影牽製動搖。淩洛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在龍梵的每一句話落音的時候都要翻湧起伏,或許是想起了千年之事的龍梵確實改變了,千年的記憶和千年的寂寞,過去的龍梵承載的不過是一半,如今纔是完整。完整的龍梵對他的情意像是將要溢位,在這寡情淡然的外表之下洶湧激烈的愛意,能使人無法承受而覺得窒息,但這樣的感情卻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龍梵,所有的情感都隻對他一人的龍梵,為他失去冷靜,失控的龍梵。除非不要,要就要全部,所有,一切。魅色如火的眼眸抬起,淩洛炎伸出舌往唇上的指尖舔過,漫不經心的問,“你想殺了他因為他那樣看著我,沾了我的衣角”“宗主可允”指尖隨著那濕滑的柔軟攪弄進去,身穿祭司白袍卻有著天神這貌,魔神之心的男人輕輕發問,淺笑從容之間,黑髮白袍的脫俗之下,有種誘哄似的暖昧撩撥。口中的濕潤沾濕了修長的指,水澤的聲響濕的**,含著龍梵的指,淩洛炎纏住那攪動的指尖輕咬一口,帶著津液從他口中離開的指抹到他的唇邊,對視龍梵,他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允,他的生死與我無關,倘若他作出什麼惹得我祭司不快的事,也是咎由自取。”差點忘了,就算是個孩子,在這個世上也未必就是無辜,就算是無辜,倘若真做錯了事,也是需要懲罰的,隻不過由他的祭司動手,會比旁人嚴厲些罷了。多情的眼中露出的是無情的色,燃著魅火似的眼眸裡,隨時都會露出冰冷,漠視他人生死不是第一回,對這樣的淩洛炎,龍梵從來都無法抗拒。覆上那沾著水色的薄唇,心中覺得滿意,白袍祭司揚起令人安心的溫和笑意,笑意之下的陰暗裡,掩住的是滿滿的獨占和得償所願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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