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婚妻子跟師弟曖昧,我轉身離開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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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取義的內容讓無數人認定,是我放著老婆不理,瘋狂糾纏單身師姐。
“不是的,”我把結婚證放在網上,“她真是我老婆。”
可很快就掀起了新一輪的網暴。
“這男人瘋了!加拿大的結婚證,不敢p國內的,就搞個國外的是吧?”
“要真有這事,師姐早就承認了,還要等到這會?”
可也有人匿名評論。
“這要是真的,那師姐肯定不敢承認啊。她跟博主隻怕也不清不楚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
我哆嗦著手開始撥打蘇渺的電話。
一遍又一遍,從下午直到淩晨。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
我問她能不能出麵澄清下我們的婚姻關係,哪怕是視頻發生時已婚。
可迴應我的是長久的沉默。
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我父親的公司受輿論影響嚴重,很多合約商在觀望。你知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產…”
一聲男人的輕笑突然從那邊傳來,打斷了我的喋喋不休。
是謝承宇。
“師兄你要是有點眼色,就彆說了。”
指尖倏地攥緊。
“叫蘇渺接電話。”
”就是她叫我接的電話。”謝承宇說,“師兄啊師兄,一定要彆人把話說的很直白,你才能明白嗎?”
“她早就嫌你煩了啊,連那份離婚協議也是她自己放進檔案裡,然後簽掉它。明白嗎?”
“從來冇什麼意外,隻是你不敢承認罷了。”
電話掛斷的忙音傳入耳中,我怔忡地看著窗外涼薄的月色,感到麻木的疲倦。
原來謝承宇一直都知道。
原來我纔是跳梁小醜。
輿論越演越烈,甚至上升到學校德育素質的地步,逼著學校對我進行嚴肅處分。
學校很快給我下發了開除通知。
禍不單行,因為輿論風波,父親的公司也陷入了公眾信任危機,麵臨破產倒閉的局麵。
從學校離開的那天,蘇渺和謝承宇全程不在。導師一臉唏噓地拍拍我的肩膀,叮囑我以後常回來看看。
有幾個信我的同門不忿,替我痛罵兩人:
“我還當蘇師姐是什麼清風朗月的人物,原來竟是個腳踏兩隻船的渣女。”
“師兄現在要回去繼承公司,將來什麼樣的女人冇有…正好將來給我們提供幾個就業崗位嗚嗚嗚。”
“就是,我們跟你一起等著真相水落石出的那天!”
“是的,”我笑著點頭,“不重要了。”
我抬腳跨出校門。
可卻見一輛騷包的邁巴赫就這麼大喇喇地停在門口,一個黑長直的年輕女人倚在車門上把玩珠串。
見了我,她立刻迎上來。
“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越過她走向自己的車位,冇想到她反而跟來,濃黑的眉蹙到一起。
“顧深,你難道還在等蘇渺來接你?”
“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關你什麼事?”
“我們認識嗎?”
女人身形驀然一滯,氣氛越來越詭異。
她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
爆炸頭,煙燻妝,褲子常年掛在屁股上,生氣時也是這般凶巴巴的。
怎麼也冇法跟眼前的黑長直乖乖女聯絡到一塊。
“傅…傅晚?”
她的麵色和緩了一瞬,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冷汗涔涔而下。
嗐,誰規定人隻能有一個青梅呢。
傅家是黑道起家,傅晚本就是正經的黑道大小姐。
我知道傅晚從小就喜歡我,正如蘇渺知道我喜歡她。
最後一次見她是蘇渺父母去世,我準備以女婿的禮陪蘇渺守靈。
傅晚開著跑車將我堵在小路上,她的眼睛藏在鴨舌帽的陰影下,聲音沙啞乾澀。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知道,”我說,“我要娶她。”
她沉默了很久,半晌才說蘇渺其實並不愛我,她隻是想要藉著我家的勢力東山再起…
“不許你說她的壞話。”我迫不及待地打斷了她,“反正不娶你,不用你管。”
那時我揚長而去有多瀟灑,現在看她就有多尷尬。
“不用你送,”我抿著唇看腳尖,“我自己開了車。”
她卻將我拉到街角,指著不遠處被潑滿油漆的轎車。
“你確定要開這個回家?”
轎車早已麵目全非,上麵寫著“顧深渣男”,旁邊還圍著一群舉著手機的流量博主。
難堪讓我麪皮繃緊,喉嚨中泛起澀意。
就在這時,旁邊車位上的黑色車窗突然落下,露出了蘇渺的臉。“上車,顧深,”她盯著傅晚握住我胳膊的那隻手,神色冰冷:
“我的丈夫我自己會送,不用傅小姐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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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傅晚冷笑一聲,“你也知道他是你的丈夫。”
“早在他被網暴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彆人騷擾他的時候,你要假惺惺地要送他回家?”
眼看她上前就要捋起袖子,我搶先一步攔在她麵前。
“離婚協議已經簽過字了,”我對蘇渺說,“你回去吧,我們冇什麼好談的。”
一絲怒火驀然從蘇渺的眼中閃過。
“顧深,你鬨脾氣也該有個度。”
“那天晚上我忙著做試驗,分不開手,纔沒有接你的電話。”
“我不是已經讓承宇跟你說了嗎?那份離婚協議不是我簽的,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不少好事者已經投來窺探的眼光,都被傅晚凶狠地瞪回去。
“那是你親手簽的。”我說。
“胡說什麼?”她怒斥我,“我怎麼可能簽字?”
可她的話音剛落,已經有人高喊著我的名字往我這邊奔來。
他們的眼中是不同程度的狂熱,彷彿我是什麼潑天的富貴。
甚至有人揮舞著小瓶不知名的液體。
傅晚頓時眉頭一皺,下意識就去拉車輛後座把手。
哢噠兩聲空響,原來車門早已被蘇渺從內向外鎖住。
與此同時駕駛位的車窗徐徐上升,蘇渺的臉已然消失在玻璃後麵。
我茫然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血液充上腦袋,手腳冰涼失去力氣讓我呆立在原地。
和蘇渺的往日從眼前迅速掠過,彷彿什麼都冇發生過,最後隻剩下惡徒們猙獰的臉。
一切都荒誕得可笑。
耳邊響起一聲國罵,我的胳膊上陡然附上傅晚的手,她接過我的行李就拉著我狂奔。
斑駁的樹影搖晃,傅晚身上熟悉的淡香撲入鼻間,人群被甩開,直到我被她塞入邁巴赫。
惡魔都止步於車外,我終於回到了人間。
直到傅晚滿頭大汗地坐到主駕,我終於冇忍住哽咽起來。
“那瓶香水是我拿花露水兌的,怎麼這麼多年你還在用?”
“…為什麼不丟下我自己走?”
傅晚塞來一張紙巾,脹紅著小臉小聲說,“因為是你送的,冇捨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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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不會再回的,傅晚帶我去她的大平層處,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她說如果有需要,可以讚助我一個億,幫我救活公司。
可她不知道,這些年為了向父親證明我自己,我早已暗中在海外投資創業,成功躋身北美富豪榜前列。
資產轉移回來需要時間,今晚應該能到賬了。
我冇跟傅晚細說,隻含糊說自己有辦法。
傅晚也冇追問,隻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加派了保鏢在樓下24小時巡邏。
“彆怕,”臨分彆的時候她踮腳摸摸我的頭髮,“接下來你怎麼做,我都支援你。”
一句話又差點惹出我的眼淚。
我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她反而趁機撲進我懷中。
“阿深,”她的聲音低沉,“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如果當時強硬一點把你攔下,或者陪你去參加蘇家的葬禮…”
“你會不會過得比現在開心一點?”
可哪有如果呢?
如果我當時冇有一意孤行娶蘇渺,我是不是能送我父親的最後一程?
我眼眶濕潤地送她上車,回去的時候,我冇想到能碰到蘇渺。
她被一群人高馬大的保鏢圍在中央,手上還拎著一個粉色的蛋糕盒。
“我是他的妻子,”她的聲音平靜,可漲紅的麵頰出賣了她內心的憤怒,“給他買個蛋糕,還需要你們的許可嗎?”
有保鏢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蘇渺的目光隨之也落在我的身上。
“阿深,”她急切地說,“白天那會我車裡還有彆人,不是故意不讓你上車。他身體不太舒服,總不能讓他跟我們一起受驚嚇。”
“…傅晚肯定會幫你,我知道的。”
“我冇有想丟下你不管,我買了你愛吃的蛋糕,我們好好聊聊…”
她絮絮地解釋著,可白天的一幕彷彿還在眼前。
她怎麼能輕飄飄地談論這麼一件大事。
“是謝承宇吧。”我問。
像被摁下了某種開關,蘇渺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以為她會不耐煩,冇想到她卻低聲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針對承宇?”
“在他眼中,我還是單身,他就是喜歡我,才單純地想靠近我,那又有什麼錯?”
“也不要老是把離婚協議放在嘴邊。”
“…算了,有些話在這不好說,我們上去說吧。”
月色透亮,讓我看清她眼中的不耐。
她的表情像活在夢裡,是一個叫做顧深離不開她的美夢。
就很離譜。
我搖搖頭。
“蘇渺,有什麼就跟我的律師談吧,不要再找我了。”
“另外,”我想了想,“謝承宇一直都知道你已婚。”
“就在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天,他親口告訴我的。”
10
粉色蛋糕盒啪嘰一聲摔在地上,蘇渺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被誰打了一拳。
恰好理財經理給我打電話來,他說海外信托的錢已經到賬,讓我儘快操作。
我轉身上樓,將蘇渺丟在原地。
錢到位了,拯救公司的事情就變得順水推舟。
等一切處理好後已經是取義,惡意造謠,特此向我道歉。
輿論立刻炸了鍋。
“博主是被綁架了嗎?怎麼完全不一樣?”
“我靠,欺騙我們網友的感情。到底哪個是真的。”
混亂中矛頭竟然指向了我威脅謝承宇。
冇想到竟然有人上傳了完整的視頻,視頻中我站在房間中厲聲質問兩人。
甚至還有我不知道的一段。
謝承宇假裝睡著,故意抱著蘇渺不撒手,弄亂她的衣服輕吻她。
蘇渺藉口上洗手間躲開,他反而笑嘻嘻地握著電話跟朋友吐槽。
“已婚又怎麼樣?科研能力又強,還有錢給她老公買限量版手錶。”
“千辛萬苦學了這麼久,不就為了釣個好的。現成的捷徑不走白不走。”
“今晚就拿下她。”
他也冇想到,在用隱形攝像頭的時候,他自己也成了灰色產業的一部分。
我看著那個匿名賬號上熟悉的爆炸頭頭像,忍不住笑了起來。
傅家本就半隻腳踏足黑道,搞到這個視頻,自然也不是難事。
輿論徹底調轉了方向。
鋪天蓋地的謾罵襲擊謝承宇,比往日襲擊我更甚。
當民眾意識到自己的正義成為了幫凶,這就變成了難以忍受的恥辱。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報複。
學校實驗室的安保人員嚴陣以待,可還是抵擋不住有心人混進去。
謝承宇被摁在地上毆打。他的頭髮上全是血,襯衫也被撕裂了掛在身上。
他哀求,哭泣都冇有辦法。
好不容易被保安趕來救下,他身上已經被潑滿了油漆。
民眾不解氣,矛頭又對準了蘇渺。
可蘇渺早已溜走了。
所有人都罵她渣女,罵她明明已婚還故意裝作單身跟謝承宇曖昧。
我的結婚證被重新拿出來考證,一切都真相大白。
無數的安慰和道歉又如那日一般向我湧來。
可這次我學乖了,我什麼都冇有回覆。
我撥通了傅晚的電話:
“那個完整的視頻,是你安排人傳上去的吧?”
“是又怎麼樣,”電話那頭她笑起來,“你不動手,總得允許我動手吧。”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
她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晚上她帶我到傅氏頂樓的直升機坪,親自開直升機帶我欣賞城市夜景。
往下是燈火繁華人世,抬頭是幽深靜謐的夜空。
“我小時候就答應過你,一定要帶你在夜空飛翔,”傅晚好似漫不經心地說,“可你隻惦記著蘇渺給你買的模型飛機。”
我撓撓頭,又咬了咬牙,叫她閉嘴。
然後在下飛機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吻。
“以後不會了。”
我說,“我喜歡直升機,明天還來嗎?”
她卻狡黠道:“如果還有吻,那就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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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次見蘇渺是在機場。
所有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因為這邊冇什麼依托,準備跟傅晚定居國外。
蘇渺不知道怎麼混進貴賓室,她看起來憔悴又邋遢,再也冇有當年的從容平靜。
“阿深,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搖搖頭,“蘇渺,我們已經結束了,也冇什麼好生氣的了。”
“可我不想,”她失態地低吼著,“我真知道錯了。看在我們以前的份上再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我跟你去國外,我可以去你的公司搞科研,總之……”
可傅晚已經進來了,她黑著臉打斷了蘇渺的話。
“都這個時候了,給自己留點體麵不好嗎?”
“什麼跟著阿深去國外,分明是你被學校開除了,學術圈裡名聲臭了無人敢給你一份工作。”
“連論文也被查出剽竊同門的科研成果。”
我安撫地拍了拍傅晚的手,她渾身的怒火方纔消偃一些。
“走吧,該上飛機了。”
蘇渺還想再阻攔,可已經被保安架住向外拖去。
她的眼中浮出真切的絕望。
我看著這曾經愛過的女人,此刻隻覺得心中平靜無波。
“蘇渺,”我凝視著她,“以後,再也不必相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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