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小舅舅破戒後,日日沉迷溫柔鄉 001
1978深秋,北城第7兵團紮營的小河村。
“死人啦!陸團長媳婦想不開跳河啦!”
突兀的大喊刺破黑夜,沉睡的小村被喚醒,狗叫聲一陣陣。
一雙有力的大手將我撈出了冰冷的河麵,窒息痛苦退散後,上輩子的記憶也翻湧而來。
我死後竟然重生回到了四十年前。
一陣顛簸後,我被送到了附近的衛生所。
哪怕已經得救,可我還是覺得難以呼吸,哪怕緊緊抱著棉被,還是覺得冷。
我目光直直盯著床邊的男人,他穿著濕淋淋的軍裝,一張冷臉望著我,連左眉眉尾的刀疤都顯得不近人情。
這是我的丈夫,陸宴州。
我隻要一看這張臉,就想起他上輩子被電視采訪時,對我這個妻子的四個字的評價——
“她啊,不提也罷。”
不提也罷。
我放棄一切,為他辛勞忙碌了一輩子,就值這四個字。
眼淚控製不住湧出。
見狀,陸宴州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半分,倒了杯熱水遞給我:“知道哭,現在後悔跳河了?”
男人的語氣依舊責備:“你是個軍人,即使是失去了孩子也應該振作起來,而不是去跳河求死。”
我還有些恍惚,沒有接過陸宴州遞過來的熱水。
陸宴州皺著斷眉,又低聲訓斥:“你摔倒流產時,暮雲同誌就站在你身邊,大家本來就誤會她。”
“你若出事,暮雲同誌就莫名其妙背上兩條人命,以後怎麼在兵團裡立足?”
聽著這話,我心口忽得又一陣窒悶。
此時,我們結婚三年。
半月前,陸宴州的同學江暮雲來我們家幫忙乾活,故意打翻了我們家院子裡曬的黃豆,害得我摔倒流產。
事後陸宴州不僅不怪江暮雲,還怨我不小心。
他生怕江暮雲身上落下半分汙點。
陸宴州身邊的警務員見我的臉色難看,幫忙來打圓場。
“嫂子,我們團長話是說重了點,但也是真的擔心你的身體!為了給你補身體,團長跑遍很多村子才用十張肉票換了兩張麥乳精的票!”
我輕咳幾聲,兩輩子的記憶衝擊,流產後下腹的撕痛,叫我提不起一點力氣。
啞聲說:“我有些累了,你們回軍營休息吧。”
此時此刻,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陸宴州。
而陸宴州顯然也沒打算多留:“你先在衛生院裡住著觀察一晚,我明天來接你回家屬院。”
男人很快離開,我閉上了眼睛。
當初我和陸宴州相親認識。
大家都說:“你可是咱們文工團一枝花,陸團長是北城第7兵團最年輕最有出息的團長,你兩是咱們兵團最養眼最般配的一對。”
我們接觸沒多久,陸宴州便提出娶我。
我本以為我們對彼此都是一見鐘情。
直到前世臨死前,我才知道當初陸宴州和自己領證,是因為被心上人江暮雲拒絕,才隨便找個女人結婚。
而我,恰好就是那個倒黴鬼。
我是個傳統的女人,一直覺得夫妻過日子就是男主外女主內,我用心經營婚姻,儘全力為陸宴州照顧家庭,聯係人情來往。
我為陸宴州奉獻了一生,沒讓他操心家裡一點,可到頭來,就隻得到‘不提也罷’四個字。
我的一生,就像個笑話……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來的機會,我再也不要過以前的日子。
我要展開新人生,這輩子,我隻願意取悅自己,為自己而活。
正想著,一道廣播聲打斷我的思緒。
“為建設祖國大西北,為守護祖國邊防安全,軍區預備抽取部分隊員調任大西北,有意向的人請到衛生所做體檢。”
“希望各位同誌踴躍參與,積極報名!”
我睜開濕潤的眼,捂著酸澀的心口從床上坐了起來。
才發現已經天亮了。
迎著光,我望著廣播的方向,笑出了眼淚。
太好了。
我正想著開啟新人生,就聽到了這道廣播。
為保護祖國,建設祖國貢獻一生,不比耗在男人身上更有價值?
我很快穿好軍裝,扯了扯衣領,撫平軍裝上的每一個褶皺,這才走進報名處的體檢中心。
“同誌你好,為響應祖國建設大西北號召,文工團沈清妍報名申請調任大西北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