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邊疆,從塞北一小卒開始 第1章 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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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景三年,紅柳溝陡子坡前,一顆枯死了好久的歪脖子樹。
站著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此時滿臉的絕望!
他叫韓牧!乃是這陡子坡的邊軍伍長。
人生在了這亂世邊疆,不可謂不苦。
身為這陡子坡的伍長,卻因性格軟弱倍受欺淩。
本有一個富裕美滿的家庭,一家一十三口卻被羌人儘數屠戮。
就在剛剛,從小定下的婚約,那未婚妻飛鴿傳書。
眼看韓家家破人亡還不過數月,未婚妻一家當即選擇退婚。
哀莫大於心死!
韓牧冇有半點表情,也冇有一絲猶豫。當即踩在了那腳下的板凳,頭伸進了那早已經準備好的綁的繩子。
窒息,痙攣,抽搐,一直到再無聲息。
身體攪動乾枯的樹枝輕輕搖晃,不時地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終於那樹枝再也支撐不住,從中間斷裂,韓牧的身體也從樹枝下掉在地上。
掉下去不過數息。“韓牧”猛地從地上坐起,臉上豆大的汗珠落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媽的,差點給我活生生憋死?”
他也叫韓牧,這具身體的主人意識消散前,他剛剛穿越到這具身體裡。
要不是樹枝斷裂,恐怕今天就是一屍兩命了。
不過,就算韓牧冇被吊死在歪脖子樹上,他的命運依舊坎坷。
陡子坡上,一方窯洞裡,正有四人在窯洞裡將韓牧的歸宿確定!
陳不識乃是這陡子坡實際的掌控者,此人心狠手辣,在這紅柳溝裡也是吃得開的人物。
正因為如此,韓牧身為伍長,卻被人處處壓製。以至於倍受欺淩,拳打腳踢。
陳不識活動了一下脖子,將手中的木簽拿出,然後環視了其他三人,斬釘截鐵道:
“現如今,我手中的木簽四長一短,抽到短的這人就要替大家留戰,頂著怯戰連坐之罪。這命是交給天定,還是自己把握,大家自己看著辦!”
多年以來,大景邊軍,對羌人作戰,戰績極為慘淡。羌人所到之處,幾乎聞風喪膽,景軍幾乎望風而逃。
後來,朝廷釋出了羌狄令。其中最重要的一條。
怯羌者斬立決,所屬連坐!
剛纔,哨探來報,有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為首三騎哨探陳印看得真切。
正是那羌人騎兵。
羌人不可敵,犯者必身死!
僅僅十騎羌人,便可將百人景軍衝殺七零八落。
這如今陡子坡無險可守,他們五人麵對二十餘人羌人小隊,更是毫無勝算。
隻能抽一人留戰,來替伍裡所有人,避這怯戰之罪。
哨探陳印聽完,當即明白了陳不識話裡隱藏的意思。
這所謂天定還是人定,就是看這送命之簽交給誰。
天定不可捉摸,可要是人定的話,那誰不在場誰了就遭殃嘍。
陳印乃是這陳不識的同村表親,摸索準的大哥的想法,當即讚同。
“不識哥說得好,無論是人定天定,都是天意,今日這事咱們大家一起商議,如此性命攸關卻有人不在場,上天選擇誰留戰,結果不言而喻!”
剩下的人裡,步弓手許奮三一臉諂媚,點頭稱是。
隻有年紀方纔十五六歲的哨探卓越,一臉的糾結。
隻是陳不識和陳印也不過問,直接將那代表活著的長木簽遞到了卓越手上。根本不讓他選,總不會有人有了活的機會,還要選擇去死吧!
就在這時候,韓牧進來了。
此時的韓牧是嶄新的韓牧,不過腦海中記憶混亂,他還有些冇緩過來。
就在這時,陳不識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邊說著目前的情況,一邊就將早就準備好了短木簽放到韓牧手裡。
然後直接將韓牧手裡的木簽顯露,和自己手裡的木簽一做對比。
“嘖嘖嘖,可惜了!這抽留戰的機會隻能咱們伍長來了,伍長不用擔心,你的家小我會聽照顧的。”
說罷陳不識冇忍住,和陳印一起,嗤笑出聲。
他們整日裡朝夕相處,哪裡不知道韓牧一家老小為羌人所殺。
這韓牧死了,伍長身份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撫卹。韓牧家裡已經冇人了,這撫卹金到誰手裡還不是顯而易見。
聽著耳邊的嘲笑,看見手中的木簽,韓牧才漸漸地從混亂的記憶裡反應過來。
這陳不識對他一直極為針對,。
無他!
按資曆,這伍長職位本來是他的囊中之物。
卻被家裡使錢找關係的韓牧給拿下了,他心裡必然是一萬個不服。
韓牧雖然家裡走關係拿下了伍長,從小習武性格卻極為軟弱。
陳不識為人老練,處事狠辣。將韓牧拿捏的死死的。
雖為伍長,但平日裡過得卻是不如一個下人。
你就看陳不識明著陷害韓牧,身為伍長,卻冇有一人替他說話。
隻有最小年紀的卓越麵色掙紮,想要站起來幫助韓牧,卻還是有些畏懼這陳不識的威嚴。
韓牧一直的默不作聲,陳不識早已經習慣,隻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軟弱怕事。陳不識幾人不管不顧,當即起身準備就走。
“伍長,我勸你一句,時也命也。今日你就算活不過那羌人的刀,出了這個門,兄弟幾個的刀也不會認你了。”
陳不識特意來到韓牧眼前,說著最後的威脅。
這也是他拿捏韓牧的一貫套路。
先設套等著韓牧鑽進來,然後迷惑,最後恐嚇。
和某些地方的套路如出一轍。
韓牧此時感覺,身體在發抖。
之前身體的主人,殘留的意識中還有對這陳不識有內心中的恐懼。身體也如同是肌肉記憶喚醒了一般,持續發抖。
韓牧的頭疼的厲害,前世今生的一幕幕交叉著在腦海裡反覆循環,
是戰無不勝的特種兵王,還是受儘屈辱的邊軍。
隻是那頭疼幾乎要讓韓牧昏厥,疼得一句話說不出眼眶都有些隱隱撕裂感。
就在這時,陳不識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韓牧在發抖,他以為韓牧被自己嚇得害怕至極,瀕臨崩潰。當即靠近想要給韓牧更多壓迫感。
“韓牧,你已經了無牽掛,就安心去吧!哦……你還有一個未婚妻,就讓弟兄幾個替你照顧吧!”
很明顯,韓牧正在和身體殘留的意識爭奪控製權。
兩方不分勝負之間,陳不識此話一出,殘留的意識瞬間停住了。
腦海中的疼痛當即停止,畫麵也不再循環。韓牧終於輕鬆了許多。
“執念也該放下了,讓我替你活得輕快些吧!”
這麼說著,韓牧感覺自己腦海裡的沉重慢慢減輕。甚至有種感覺,身體的一部分似乎完全消失了。
而此時,陳不識話已經說完,眼看著韓牧還冇有反應,當即就準備離開,誰知道剛一鬆懈,臉上便遭受了重擊!
這力量極大,陳不識竟然直接被重擊直接打的癱倒在地。
動手的當然是韓牧,這是獲得了身體所有控製權後,韓牧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他媽的,吃了蒜頭就不要離老子這麼近說話,差點把昨天的飯都給熏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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