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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逝我梁 第28章 夜宴②·囍帖 物理攻擊無效,太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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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宴2·囍帖
物理攻擊無效,太賴了。……

不過,
其他人似乎並沒有感到這種異常。

很快到了第二個儀式環節——“納吉”,d宣佈此環節包含三個單線任務。

“根據線索,需要一位玩家單獨進入裡麵的小套間,
尋找一封關鍵的‘婚書’。”
d的聲音在幽暗中顯得格外清晰,目光巡視一圈,
最終定格在藍舒音身上,
“陳靜月小姐,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一旁的玄冰冰聞言,輕輕拉了下她的衣角,低聲問道,
“音音,你一個人能行嗎?”

藍舒音側過頭,
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掠過她身旁的管涵,
意味深長道,“你的好弟弟行就行。”

然後在玄冰冰無奈的瞪視下,跟著d的指引,
推開了書房內側的一扇窄門。

門內漆黑一片。

“你有五分鐘的時間。找到婚書後,搖響門邊的銅鈴,
我們會來接應。”
d將一支手電筒遞給了藍舒音。

藍舒音點頭接過,邁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
隔絕了外麵微弱的光線和聲響。

她按亮手電,一道光柱刺破黑暗,
照亮了這個逼仄的空間。

這裡似乎被佈置成了一間待嫁女子的閨房,靠牆擺放著一張掛著殘破蚊帳的雕花四柱床,床邊是一個樣式古舊的妝奩。

房間角落裡,一個老式衣櫃靜靜佇立著,
櫃門虛掩,露出一角紅色的布料。

空氣裡彌漫著一絲黴味,但在這股味道之下,還隱隱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廉價脂粉氣。

藍舒音率先走向妝奩,拉開抽屜看了一眼。裡麵隻有幾塊乾裂的胭脂塊和一縷枯黃的頭發。

沒有發現。她隨即轉向角落裡的衣櫃。舉起手電筒,用腳尖輕輕撥開虛掩的櫃門——

櫃內幾乎是空的。隻有一件顏色如血的老式嫁衣,孤零零地懸掛在橫杆上,正是舊廂房裡掛著的那件的同款。

而在嫁衣的下方,一雙紅色繡花鞋端端正正地擺放在那裡,鞋尖不偏不倚,正對著門外……剛剛開啟櫃門的她。

就在手電光落在繡花鞋上的瞬間,鞋尖竟輕微挪動了一下,彷彿有人剛剛把腳從裡麵抽走。

藍舒音屏住呼吸,緊緊盯著那雙鞋看了幾秒,再無動靜。她判斷這多半是機關觸發的效果,便蹲下身,用手電筒的尾部輕輕撥弄了一下繡花鞋——鞋子歪向一邊,下麵壓著一個泛黃的信封。

就是它了,“婚書”。

她拿起信封,正要起身趕往門邊搖鈴——

“吱呀……”

一聲極輕微的,彷彿老床不堪重負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

藍舒音頓時渾身緊繃,手電光直射向那張雕花木床。慘白的光束下,蚊帳靜靜垂落,床上空無一人。

但一種強烈的被注視感,悄無聲息地籠罩了她。

突然,她的左肩後方傳來一股實實在在的推力!力道不大,卻帶著一股陰冷,讓她踉蹌了半步。緊接著,一聲極輕卻帶著惡意的陰笑,緊貼著她的耳廓響起。

藍舒音霍然轉頭,正對上一張近在咫尺的男人麵孔——臉色是死灰般的慘白,五官扭曲成一個猙獰的笑容,張開雙臂就朝她撲來!

電光石火間,本能壓倒了一瞬的驚懼。藍舒音攥起右拳,毫不遲疑地朝著那張獰笑的鬼臉猛揮過去!

這一拳用了八分力,若是活人,足以令其好看。

然而,預想中擊中實體的觸感並未傳來。

她的手臂,竟如同穿過了霧氣,毫無阻礙地穿透那個男人,隻打中了一團冰冷的空氣。

然後,拳頭與陰影後方的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

“砰”的一聲悶響,指骨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藍舒音瞬間露出吃痛的表情,暗自慶幸提前收了力,不然非得骨折不可。

她甩著震得發麻刺痛的手,心下卻是一沉:這東西不僅能被看見,還能主動觸碰她,但她的物理反擊卻無效?

這也太賴了吧!

一股無名火衝散了剛才被近身貼臉的驚悸,她拿起手電,氣勢洶洶地照射每一個角落。

然而,那“男鬼”一擊得手後,竟像憑空蒸發了一樣,連之前令人惡寒的注視感也一並消失了。

搜尋無果,藍舒音隻能伸手拉響了門邊的銅鈴。

鈴聲清響,門被d從外推開。

光線湧入的瞬間,藍舒音已經恢複如常,平靜地將婚書遞過去,然後默默退回到了玩家隊伍中,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接下來的儀式環節,d用刻意壓低的嗓音講述著繁複的步驟和背景故事,其他玩家或緊張或投入。藍舒音的心思卻早已遊離在外。

她的目光無聲地掃過每一個角落,燭光搖曳的陰影、書架高聳的間隙、帳幔低垂的褶皺……神經高度緊繃。試圖捕捉任何一絲不尋常的空氣流動,或是溫度的微妙變化,時刻警惕著那抹該死的鬼影會不會再次出現。

剛剛那隻男鬼……應該是男鬼吧?它藏到哪裡去了?是不是還潛伏在這片空間裡?下次出現,又會是什麼方式?以及,怎麼對付它?

這些念頭盤旋不去,讓藍舒音根本無法集中精力。

終於,流程推進到了最終環節——“合巹”,也就是冥婚的成禮儀式。

d用一種近乎吟唱的詭異語調宣佈,需由“命格相合”的女子,與代表新郎的紙人完成這最後的儀式,象征禮成。

按照劇本,三名女性角色都需要與紙人新郎行禮,然後象征性地“送入洞房”。

兩名工作人員擡上來三個等人高的紙紮人偶。它們清一色穿著刺眼的猩紅紙袍,臉上用粗糙的墨筆描繪著誇張的笑容和腮紅,一雙空洞的眼眶在昏黃光線下直勾勾地望向前方,散發出一種恐怖的詭異感。

紙人被分彆安置在三間不同的房間裡。

藍舒音選擇留在了那間舊廂房裡。

帳幔緩緩垂下,光線驟暗,聲響隔絕,狹小的空間頓時隻剩下她和那個紙人。

空氣中混雜著紙張、漿糊和陳年木頭的味道,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藍舒音全身緊繃,注意力並不在身邊這具空有形態的紙偶上,而是警惕著黑暗中可能再次出現的鬼影。

但一旦出現,究竟怎樣才能傷到它呢?看得見摸不著也太犯規了。

藍舒音暗暗思索著。

物理攻擊無效,那光呢?火呢?還是需要某種特定的物件?

就在這時,一種異樣感悄然襲來。

身旁紙人的重量似乎變了。

原本輕飄的軀體正緩緩下沉,壓得舊床板發出細微的“吱呀”聲。緊接著,一股陰寒之氣悄悄地貼著她的右臂,透過麵板滲了進來。

藍舒音頭皮一麻,猛地轉頭——

隻見紙人那張畫上去的誇張笑臉,在昏暗中似乎扭曲了幾分。更瘮人的是,那墨點出的空洞眼睛,竟像有了焦點,幽幽地“盯”住了她!

這紙人不對勁!

藍舒音想也沒想,瞬間坐起。她本能地攥緊右拳,卻皺了下眉,手一轉,改抓起床頭那盞作為道具的銅質燭台,對準紙人那顆詭異的頭顱,狠狠砸了下去!

“噗嗤!”

隨著一聲悶響,紙紮的頭顱應聲癟塌下去,紅白混雜的漿糊濺開,在暗紅床單上暈開一團汙漬。

“怎麼回事?”

“什麼聲音?!”

聞聲趕來的d和幾名男性玩家掀開帳幔,看到眼前的景象,皆是一臉驚愕。

藍舒音手中緊握著銅燭台,擡頭看見眾人臉上的驚嚇與疑惑交織的表情,心下瞭然——剛才那陣異樣,隻有她一個人感覺到了。

這地方,有古怪。

但,現在還無法斷定,問題是出在這個場地本身,還是這家店上。

“抱歉。”她放下燭台,語氣十分歉然,“手滑了,沒拿穩,不小心碰倒了它。”

d看著報廢的道具,嘴角抽搐了一下,但礙於“顧客是上帝”的信條不好發作,硬著頭皮圓場道,“意外也是沉浸體驗的一部分……看來‘新郎’不太合陳小姐的心意啊……”

藍舒音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也讓在場其他人都深深地記住了她。

原本大家對她並不熟悉,隻知道是玄冰冰帶來的朋友,但經過此事,大家對她的印象,正式從玄冰冰的好朋友過渡到了玄冰冰非常暴力的好朋友。

劇本殺結束後,管涵提出開車送她們回去。

藍舒音本來不想當電燈泡,但玄冰冰堅持拉著她上了車。

車內隻有藍舒音,玄冰冰和管涵三個人。

行駛了一陣,玄冰冰打破了沉默,“音音,剛才裡麵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砸那個紙人?”

藍舒音早就想好了說辭,“眼花了。當時覺得那紙人好像動了一下,心裡一毛,手比腦子快,就沒忍住。”她知道,過於離奇的解釋反倒能取信於人。

玄冰冰果然信了,心有慼慼道,“唉,這個本氛圍是做得真邪門,我心裡也一直毛毛的。”

藍舒音順勢打探道,“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特彆的?比如,奇怪的影子,或者覺得被人注視?”

“影子?注視?”玄冰冰茫然地眨了眨眼,“沒吧。除了環境黑一點,音樂有點瘮人,我覺得都挺正常的。”她聲音裡帶上一絲遲疑,“音音,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沒休息好出現幻覺了?”她的眼神裡關切之外,隱約掠過一絲懷疑。

“可能吧。”藍舒音低聲應道,撫住自己的右手,將視線轉向窗外。

見“鬼”這種事實在很難解釋清楚,哪怕取信於人,也不過徒增對方的惶恐。況且她自己都沒弄清其中的因果緣由,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如保持沉默。

“那個……”

這時,管涵卻猶猶豫豫地開了口,“我好像,遇到了點詭異的情況。”

藍舒音一愣,擡眼對上了後視鏡中,他略顯侷促的目光。

男生似乎有些赧然,但還是繼續說道,“就,一開始問名的時候,我感覺腳後跟被人輕輕碰了一下,但當時就我一個人。然後單人線的時候,我不是去找信物麼,d來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身後有個白影一閃而過……當然,也可能是我太緊張看花眼了,就一瞬間的事,但當時真差點給我嚇吐了。”

玄冰冰聽完,驚訝地看看開車的管涵,又看看身邊的藍舒音,半開玩笑地說,“你們倆,不會是什麼傳說中的靈異體質吧?”

“靈異體質?”管涵疑惑。

“就是說,有些人氣場比較特殊,容易撞邪。”玄冰冰解釋道,隨即又困惑地看向藍舒音,“可是音音你不應該啊?以前玩恐怖密室,你可都是衝在最前麵的坦,怎麼會對個紙人反應那麼大?”

“可能就是沒睡好吧。”藍舒音含糊地笑了笑,順勢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螢幕,借機轉移了話題,“誒,前麵路口停下吧,我要直接去上班了。”

臨近四點的落日,給酒吧街蒙上了一層慵懶的暖色調。車子在路口平穩停下,藍舒音道了聲謝,便下了車,身影很快融入稀疏的人流。

她從霓裳夜的側門進入,穿過員工通道,走進了更衣室。換好製服,她對著鏡子,熟練地將頭發高高紮起。

隻是繞綁皮筋時,之前拳頭砸牆的鈍痛還未消散,她的右手不受控製微微發抖,連最簡單的動作都顯出了幾分笨拙。

不過,鏡中的她雖有疲色,但麵色紅潤,看不出半分灰敗之氣。

隗離曾說,鬼沒什麼可怕的,隻是執念在世上留下的印記,但現在看來並不儘然。

那家劇本殺店太詭異了。藍舒音若有所思,已經打定主意要再去一次,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弄明白,怎樣才能“觸碰”到那些鬼東西。

更衣室裡陸陸續續來了其他同事,她們低聲交談著各自的閒事,沒人過多留意這個新來又略顯安靜的她。藍舒音索性提前走了出去,想在營業前找個安靜的角落喘口氣,定定神。

“小藍。”剛走到走廊,李李就叫住了她,遞過來一個看起來頗為貴重的深色木質酒盒,“把這個送到‘寂音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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