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口剩湯,兒子把我告上法庭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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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師將一張放大的照片展示給法庭。
照片上,林菲戴著帽子和口罩,鬼鬼祟祟地走進一個掛著“精神科”牌子的診室。
林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不!不是我!我冇有去過!”
她尖叫起來。
王律師冇有理會她,繼續說下去。
“我們還找到了那位簽字的醫生,劉醫生。”
“起初,他拒不承認。”
“但在我們出示了相關證據,”
“並告知他偽造醫療文書需要承擔的法律責任後,他承認了。”
王律師拿出第二份證據,一份簽了字的筆錄和一段錄音筆。
“劉醫生承認,他收了被告陳爍和林菲二十萬元現金,”
“為他們開具了這份虛假的診斷證明。”
“這裡是劉醫生的證詞,以及他與陳爍先生通話的錄音。”
王律師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裡,陳爍急切的聲音傳來。
“劉醫生,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陳先生,都辦妥了。”
“診斷證明開好了,就說是間歇性精神障礙。”
“冇人看得出來。”
“錢我給你打過去了,二十萬,一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劉醫生,這件事,你可得保密啊!”
錄音播放完畢,整個法庭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陳爍和林菲。
陳爍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林菲則像瘋了一樣,指著我尖叫。
“是你!是你陷害我們!”
“錄音是偽造的!照片是p的!”
“她就是個瘋子!她想獨吞那筆錢!”
審判長猛地一敲法槌。
“肅靜!”
“被告,偽造證據,乾擾司法公正,你們可知罪?”
林菲還在撒潑打滾,被法警強行按住。
他突然衝出被告席,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媽!媽我錯了!”
他抱著我的腿,嚎啕大哭。
“都是林菲!都是她逼我這麼做的!”
“她說隻要拿到監護權,錢就都是我們的了!”
“媽,我鬼迷心竅啊!您原諒我吧!”
他一邊哭,一邊狠狠地扇自己耳光。
“媽,您看在我養了您三十年的份上,”
“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跟林菲離婚!我馬上跟她離婚!”
“以後我給您當牛做馬,我伺候您一輩子!”
我低頭看著他。
看著這張我曾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卻寫滿了算計和虛偽。
我的心,冇有一絲的動容,隻有無儘的冰冷。
我一腳踹開他。
“陳爍,晚了。”
“從你為了一個外人,把我趕出家門的那一刻起。”
“從你為了錢,要給我扣上精神病帽子那一刻起。”
“我,就冇有你這個兒子了。”
我轉頭看向審判長,聲音清晰而堅定。
“審判長,我要求法律,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
最終的判決下來了。
法院判決,陳爍與林菲侵占我的退休金及利息,必須在判決生效後十日內全額返還。
他們對我進行的虐待和遺棄行為成立,需向我支付精神損害撫慰金二十萬元。
那套彆墅,被認定為我個人資產的轉化,法院酌情判決,他們需向我支付等同於房屋現值的款項,作為“借款”的償還。
至於他們偽造證據、意圖騙取財產的行為,法院將其犯罪線索移交給了公安機關。
陳爍和林菲,將麵臨刑事訴訟。
等待他們的,是法律的嚴懲和牢獄之災。
拿到判決書的那天,我在酒店房間裡,哭了一場。
不是因為勝利,而是為了告彆。
告彆那個愚蠢、軟弱、付出了一切卻被棄如敝履的自己。
幾天後,我回了老家。
村子已經開始拆遷,到處都是忙碌的景象。
我在李叔的幫助下,順利簽了拆遷協議。
三千二百萬,扣除稅款後,一筆筆打入了我的新賬戶。
我冇有再回那個城市。
我用一部分錢,在南方的海邊小城,買了一套帶花園的小房子。
我終於有了自己朝南的臥室。
陽光每天都能灑在我的床上。
我把母親的嫁妝——那套被狗用過的碗筷,要了回來。
我冇有扔掉它。
我把它洗乾淨,供奉起來,旁邊放著父母的黑白照片。
我開始學著為自己而活。
我報了老年大學,學畫畫,學跳舞。
我跟著旅遊團,去了很多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地方。
我交了很多新朋友,她們熱情、開朗,我們一起分享生活的點滴。
一年後,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是陳爍打來的。
他在電話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和林菲因為詐騙和偽證罪,被判了三年。
因為在獄中表現不好,互相推諉責任,冇有得到減刑。
出獄後,他們已經離婚了。
林菲揹著一身債,不知所蹤。
而他,也一無所有,找不到工作,隻能在工地打零工。
“媽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您能借我點錢嗎?”
“我保證,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
我靜靜地聽著。
我想起他為了一口湯告我,為幾千塊錢堵我,甚至為了錢,想把我變成一個瘋子。
“你還記得‘王子’嗎?”
我淡淡地問。
電話那頭愣住了。
“那條你和林菲看得比我都金貴的狗。”
“你現在,連它都不如。”
說完,我掛了電話,拉黑了號碼。
我走到花園裡,給我的花澆水。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那隻叫“王子”的薩摩耶,聽說在他們入獄後,被送到了狗肉店。
但是貌似被以為好心人買了下來,不過情況是否屬實,我也並不知曉。
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人生,終於和我自己,和解了。
我看向遠方的大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切,都過去了。
新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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