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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烏龜縮頭,我撕毀了準考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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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高考當天清晨,房門被打開了。

我爸媽麵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身後是一臉憔悴的溫竹。

我冇有反抗,或者說已經冇有力氣反抗了。

被他們一左一右地架著,像一個即將被押赴刑場的犯人。

在車上,求生的本能讓我開始拚命掙紮。

哭著去拉車門,想要跳車。

“求求你們了,彆去!真的會出事的!會死的!”

我爸死死地按住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今天就算是綁,我也要把你綁進考場!”

車最終還是停在了考點門口。

門口擠滿了送考的家長和學生,他們臉上都洋溢著緊張和期待。

我們一家人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中立刻響起了議論聲。

“快看就是她,網上那個為了烏龜不高考的瘋子。”

“嘖嘖,真可憐,有這麼個女兒,她父母的臉都丟光了。”

“我要是她爸媽,腿都給她打斷,還送來考試?”

我看到林倩就站在不遠處。

她和她的朋友們正對著我指指點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弟弟溫竹緊緊抓著我的手,手心全是汗。

他把我的頭按向他自己的肩膀,低聲說:“姐,彆聽他們的,他們都是胡說八道。”

“考完我們就回家,什麼都過去了。”

弟弟想給我力量,卻不知道正親手把我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被父母架著,雙腳幾乎是拖行在地上,一步步走向教學樓的入口。

考試開始的預備鈴聲,尖銳地響起。

那聲音像道催命符,讓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老白死了,再也冇有什麼能保護我了!!!

就在腳即將踏入教學樓大門的這一瞬間。

我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全部倒豎起來!

用儘全身的力氣,幾乎是本能地向後仰倒!

“小心!”然後聲嘶力竭地喊出這兩個字。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頭頂傳來重物下墜聲!

所有人,包括我父母和弟弟都驚恐地抬起了頭。

是一台巨大的空調外機,正從三樓的牆體上脫落。

朝著我剛剛站立的位置砸了下來!

5

巨大的空調外機砸在我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水泥碎塊四濺。

全場死寂。

幾秒鐘後,人群中爆發出驚恐的尖叫,場麵瞬間失控。

學校領導和警察迅速趕到,拉起了警戒線。

初步的結論很快就出來了:“線路老化、支架鬆動導致的意外事故。”

所有人都圍著我,七嘴八舌地說我“命大”、“福大命大”。

我爸媽的臉都嚇白了,他們緊緊地抓著我,身體還在不停地發抖。

看著那片廢墟,我渾身抖得像篩糠。

然後猛地推開他們,指著那台破碎的空調外機,歇斯底裡地對他們喊。

“不是意外!這不是意外!是它來了!它想殺我!”

我的反應在眾人眼中,徹底坐實了“精神失常”的判斷。

“這孩子,嚇傻了。”

“唉,本來就精神不正常,這下更嚴重了。”

我爸媽的臉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怕,幾乎是狼狽地強行將我拖離了現場。

回家的路上,車裡一片死寂。

隻有弟弟溫竹,在腦海中反覆迴響著我倒下前那聲淒厲的“小心!”。

太巧了。

怎麼會這麼巧?

懷疑的種子,在他心中悄然種下。

回到家,我被徹底鎖在了房間裡。

手機被冇收了,房間裡所有尖銳的物品也都被清空。

媽隔著門板,用疲憊不堪的聲音告訴我,等高考這兩天過去就帶我去看最好的精神科醫生。

我成了這個家裡的囚犯。

深夜,我蜷縮在牆角,房間裡一片漆黑。

門外傳來輕微的響動,然後是溫竹壓得極低的聲音:“姐,你睡了嗎?”

我冇有出聲。

他繼續小聲說:“姐,今天的事,真的是巧合嗎?”

語氣裡冇有了之前的指責,隻有濃濃的困惑。

黑暗中我爬到門邊,把嘴唇貼在門縫上。

“溫竹,你信我嗎?”

門外沉默了很久。

“姐,我不知道該信什麼,但你倒下前喊的那一聲,救了你自己也救了我們。”

我的眼淚湧了出來。

“你聽我說。”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現在,你彆管烏龜也彆管我瘋冇瘋。”

我壓低聲音告訴他:“你去查過去三年,我們市的高考狀元,他們在高考後、上大學前都發生了什麼。”

溫竹愣住了,他顯然冇明白我的意思。

“查他們乾什麼?”

“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聲音裡帶著顫抖:“你先去查,查到了就明白了。”

溫竹沉默了。

我能感覺到,門外的他正在進行著劇烈的天人交戰。

過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般地開口:“好,我答應你。”

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用儘最後力氣對著門縫說。

“記住,一定要小心。”

“他們都死於‘意外’。”

6

溫竹的行動力遠比我想象的要快。

他以“高考結束放鬆一下,去網吧查升學資料”為名,從我爸媽那裡要到了一點自由。

週末兩天,幾乎都泡在市圖書館的舊報紙閱覽室,和龍蛇混雜的網吧裡。

週日下午,他回來了。

冇有敲門,而是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我的房門。

臉上的血色褪儘,嘴唇發白,眼神裡充滿了驚恐。

反鎖上門,把一疊列印出來的資料和幾張手抄的筆記攤在我麵前。

“姐,你說的是真的。”

他查到了三年前的市狀元,一個叫李浩的學長。

當年的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對他的讚譽和報道,說他是我們市十年難遇的天才。

但在報紙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溫竹找到了一則簡短的社會新聞。

“本市高考狀元李浩,於大學開學前一週,因家中燃氣管道老化泄漏,煤氣中毒,意外身亡。”

溫竹的手指,指向了第二份資料。

那是兩年前的狀元,一個叫陳靜的學姐。

她同樣是天之驕子,被一所頂尖名校錄取。

“陳靜在參加畢業旅行的途中,在山區遭遇‘意外落石’,墜崖身亡。所有報道都稱之為‘不幸的悲劇’。”

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溫竹拿起了最後份資料,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去年的狀元,叫孫楊。”

“死因是‘在水庫遊泳時,突發抽筋不幸溺水’,而那天正是他拿到頂尖大學錄取通知書的第二天。”

溫竹的呼吸變得急促,抬起頭看著我。

“三年,三個狀元,三個完美的‘意外’。”

“他們都死在了自己人生最燦爛的時刻。”

“這不是巧合,姐!這不是巧合!”

我們姐弟倆對視著,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巨大的恐懼。

有一個看不見的惡魔,在獵殺我們市最優秀的學生。

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溫竹猛地站起來,拿著那些資料就往外衝。

“我要去告訴爸媽!他們必須相信我們!”

他衝進客廳,把所有資料地攤在茶幾上,對著一臉錯愕的父母嘶吼著。

“爸!媽!你們看看這些!”

“有人在獵殺高考狀元!下一個就是姐姐!”

我爸媽被這些血淋淋的資料嚇得臉色慘白。

他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手抖得不成樣子。

爸猛地將資料推開,好像那是什麼會傳染的病毒一樣。

“胡說八道!這都是意外!意外懂不懂!”

他寧願相信這是千萬分之一的巧合,也不敢接受有一個連環殺手潛伏在暗處的事實。

然後指著弟弟溫竹,怒聲斥責:“是不是也跟著你姐瘋了!”

“我看你們倆都該去看醫生!”

老媽也哭了起來,她崩潰地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有這種事,你們彆嚇媽媽了。”

絕望!

徹徹底底的絕望!

被父母否定後,溫竹眼中的最後希望也熄滅了

失魂落魄地走回我的房間,關上了門。

弟弟看著我,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我們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二知道真相,並且願意並肩作戰的同盟。

我看著弟弟冷靜地開口。

“我們不能再被動等待了,那樣隻有死路一條。”

“我們必須報警,把這個連環殺手揪出來!”

溫竹攥緊了拳頭,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眼神裡交織著恐懼和堅毅。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警察局!”

7

溫竹帶著他整理的所有資料,一大早就去了警察局。

然而現實給了我們沉重的一擊。

接待他的警察,在聽完敘述後,臉上露出了極不耐煩的表情。

“年輕人,你是不是恐怖電影看多了?”

警察隨手翻了翻那些資料,就把它們推到了一邊。

“這些案件,發生在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地點。”

“早就由我們各地的同事調查過了,結論都是意外,已經結案了。”

溫竹急得嗓子都冒煙了,他拚命解釋。

“警察叔叔,這絕對不是巧合!”

“你看看他們的共同點都是高考狀元都是意外死亡!”

那個警察抬起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你叫溫竹?你姐姐是不是叫溫晴?”

溫竹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警察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譏諷:“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為了烏龜不高考的。”

“行了,你回去吧,彆在這兒給我們添亂了,我們忙得很。”

他把溫竹當成了一個搞惡作劇的青少年,直接下了逐客令。

溫竹被推出了警察局。

第一次感受到了成年人世界的冷漠。

意識到冇有人會相信。

我們陷入了真正的絕境。

這件事不知道怎麼傳到了林倩的耳朵裡。

她特意買了水果,再次“好心”地來我家探望我。

坐在我床邊,削著蘋果,嘴裡卻說著最惡毒的話。

“溫晴,我真是佩服你。”

“你現在不光自己瘋,還要拉著你弟弟一起下水嗎?”

“還連環殺手,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呢?”

林倩的聲音裡,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林倩,一言不發。

她走後,我心煩意亂地走到窗邊。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讓我頭皮發麻的一幕。

一隻死掉的麻雀,被人用顆長長的釘子,死死地釘在了我臥室的窗框上。

鮮血順著窗框,流下道暗紅色的痕跡。

冇有留下任何腳印,冇有任何痕跡。

但這是最直接的警告。

那個殺手,在對我說:“我看到你了。”

心臟立刻揪成一團,強烈的恐懼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意識到,他已經知道我開始在調查了。

被動等待就是死路一條。

趕緊衝出房間找到溫竹,把死麻雀的事情告訴了他。

弟弟嚇得臉都白了。

我拉著他,回到房間關上門,用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說出了計劃。

“我們必須引蛇出洞。”

“從現在開始,你對外散佈訊息。”

“就說我因為考場門口的空調事故,受到了劇烈的腦震盪。”

“已經‘失憶’了,不記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溫竹被我的計劃驚呆了。

我繼續說:“同時,你要‘不小心’地向林倩那種大嘴巴透露,我有本記錄考前心事的日記就藏在我的房間裡。”

“那本日記裡,有我關於‘烏龜預警’的全部猜想。”

“你告訴她,我可能會在‘恢複記憶’後,把這本日記交給警察。”

溫竹聽得倒吸口冷氣,被我的計劃嚇到了。

“姐,你瘋了嗎!這太危險了!這等於直接把那個殺手引到我們家裡來!”

我看著他,眼神裡冇有動搖。

“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他以為我是待宰的羔羊。”

“那就讓他看看,羔羊也會咬人!!!”

8

計劃開始了。

溫竹找到了一個機會,在林倩麵前唉聲歎氣。

林倩果然上鉤,假惺惺地詢問我“病情”如何。

溫竹便按照我教他的話說漏了嘴,把失憶和秘密日記的事情,全都告訴了她。

林倩果然不負眾望。

不到一天的時間。

“溫晴失憶”和“藏著驚天秘密的日記”這兩個訊息就在學生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

果然魚兒上鉤了!!!

當天晚上,我家的座機就開始接到無聲的來電,一接通就掛斷。

深夜裡,我家的門外,總能聽到一些奇怪的、細碎的響動。

我知道,這是殺手在試探。

並且把死麻雀的事,和那個殺手的試探,以及我們的計劃,全部告訴了父母。

這一次,麵對具體而微的威脅,他們終於感到了切實的恐懼。

不再說我是瘋子,半信半疑同意配合計劃。

然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逼著自己瘋狂回憶:所有關於高考的細節。

試圖找出那三個受害者的共同點。

許久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

一個由市教育局顧問李老師牽頭的——“培優計劃”。

市裡所有最頂尖的學生都參加過。

包括前三年的三個狀元,也包括我。

而那個李老師,總是溫和地鼓勵我們。

臉上永遠帶著慈祥的笑容,被所有學生和家長視為偶像。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中成型。

我猜想,李老師是一個極端偏執的完美主義者。

將我們這些高考狀元,視為親手雕琢出來的最完美的作品。

絕對不允許自己的作品,進入龍蛇混雜的社會,被“汙染”。

所以,他選擇在我們人生最榮耀的時刻,親手將我們以“意外”的方式終結。

我把猜測告訴了溫竹和父母。

他們聽得目瞪口呆。

當晚我們全家出動。

溫竹在他的電腦上,裝好了微型攝像頭的驅動。

攝像頭就藏在我房間書架上一個毛絨玩具的眼睛裡。

手機連接著實時監控畫麵。

我爸從儲物間裡,找出了根沉甸甸的棒球棍,緊緊握在手裡。

然後他藏在了我房間的門後。

老媽則守在電話旁邊,隨時準備報警。

我躺在床上,假裝熟睡,但心跳得像打鼓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午夜十二點,窗外傳來了一聲極其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家的窗戶,被從外麵撬開了。

一道黑影像貓一樣,悄無聲息潛了進來。

溫竹的手機監控畫麵裡,顯示出那道黑影,徑直朝著我的房間走來。

當他走到門口,藉助走廊微弱的光線,那張臉終於清晰地出現在螢幕上。

正是李老師!

他輕輕擰開我房間的門把手,走了進來。

以為我正在熟睡,徑直走向我的書桌,開始翻找那本根本不存在的日記。

我睜開眼睛,在寂靜的房間裡,冷靜地開口。

“李老師,我的日記,你找到了嗎?”

李老師的身體猛然一震,像被雷劈了一樣。

緩緩轉過身,臉上的溫和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猙獰。

隨後爽快承認了一切:“你本來可以成為我最完美的作品,可惜不聽話。”

“不聽話的作品就應該被銷燬。”

說完他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李老師動手的瞬間!

“砰!”

房門被撞開!

弟弟溫竹和手持棒球棍的爸爸破門而入!

早已埋伏在樓下的警察也在此刻衝了上來。

其實溫竹在看到李老師潛入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用簡訊報了警。

警察們將這個麵目猙獰的殺手當場抓獲。

9

備受尊敬的老師,竟是獵殺高考狀元的連環殺手。

這個訊息像顆重磅炸彈,震驚了整座城市。

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了,這起離奇的“狀元連環意外死亡案”。

我和溫竹被所有媒體稱為【揭開魔鬼麵紗的英雄姐弟】。

受到了全社會的讚揚。

之前在網上謾罵我,說我是瘋子的那些人,紛紛刪除了評論。

轉而開始吹捧我的機智和冷靜。

而林倩在得知真相後,羞愧得不敢出門見人。

她之前煽風點火的那些行為,也被一些知情的同學扒了出來。

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視和唾棄。

家裡父母緊緊地抱著我們姐弟倆,流著淚為他們之前的懷疑道歉。

我爸說他自己差點親手把女兒推進火坑。

老媽也抱著我,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經過這場生與死的考驗,我們一家人的心,前所未有地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

幾天後,市教育部門和警方聯合召開了新聞釋出會。

他們在釋出會上,公開對我進行了表揚。

高度讚揚了我在危機關頭的機智和勇敢。

並對我因此錯失了今年的高考,表示了深深的遺憾。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我今年的大學夢已經徹底破碎的時候。

我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快遞。

那是夢想中的頂尖大學,寄來的破格錄取通知書。

隨通知書一起寄來的還有一封校長親筆寫的信。

信上說,我在這場驚心動魄的事件中,所展現出的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遠比一場考試的成績更能證明我的優秀。

他們學校歡迎我這樣的學生。

我拿著那份錄取通知書,淚流滿麵。

這是遲來的正義,也是對所有磨難的最好補償。

然後和弟弟溫竹一起來到我們家樓下,那個龜缸摔碎的地方。

在那裡放上了一束潔白的菊花。

蹲下身輕輕撫摸著這片土地,在心裡輕聲說:

“老白,謝謝你。”

“我們,安全了。”

溫竹在我身邊蹲下,看著那束菊花,眼神依舊帶著難以置信。

“姐,你說,老白它真的能預知未來嗎?”

這個問題其實也是這些天來,縈繞在我自己心頭的最大謎團。

“我不知道。”

“但它用自己的方式,救了我的命。”

其實關於老白的秘密,我從未對任何人真正講起過。

烏龜是我十歲生日時,從一個路邊擺攤的老爺爺那裡買來的。

老爺爺仙風道骨,當時對我說:“小姑娘,你和這隻龜有緣。”

“它不是凡物,養好了,能保你一世平安。”

我當時隻當是句玩笑話,卻也歡天喜地地把它捧回了家。

從那以後,老白就成了我們家一員。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爾在陽台上慢吞吞爬幾圈。

直到我上初二那年,第一次發現了異常。

那天下午,我約了同學去水庫遊泳。

臨出門前,習慣性地去看了看老白。

卻發現它一反常態,把四肢和頭全都死死地縮在龜殼裡。

任憑怎麼逗弄,都不肯出來。

我當時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給同學打電話,謊稱自己身體不舒服,取消了遊泳的計劃。

結果,就在那天下午,水庫的上遊水閘突然出了故障,開閘泄洪。

幾個在下遊遊泳的孩子被水捲走。

從那以後,我就對老白產生了一種敬畏之心。

開始留意它每一次“縮頭”的反應。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三次、四次就絕不是那麼簡單了。

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隻會覺得我瘋了,中了邪。

所以當高考前三天,老白再一次把頭深深地縮進龜殼裡時,我纔會那麼決絕地撕掉準考證。

儘管我並不知道危險具體是什麼,但老白的預警,從未出過錯。

我站起身,拉著弟弟的手。

“走吧,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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