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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串奶皮子糖葫蘆,我讓我媽去父留子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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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給媽媽排隊買最近很火的奶皮子糖葫蘆。

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右手還牽著一個陌生的女孩。

我看了不下十遍,才確認這個不介意擠在冗雜的隊伍裡排長隊的男人,

正是我那位聲稱有個十億訂單,週末必須加班的父親。

男人一口一個寶貝女兒地叫著,細心地問她想要哪些口味。

我嘴角一抽,她是他的寶貝女兒,那我是誰?

低頭給媽媽發了句下次再給她買糖葫蘆,

我毫不猶豫地抬腳,追上前麵那對所謂的“父女”。

1

我把他們攔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女孩紮著馬尾,穿著白色連衣裙。

臉冇看清,我爸把她往身後藏得太快了。

我收回目光,看向我爸,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爸,你不是告訴媽媽,你現在在公司加班嗎?”

看到我的一瞬間,男人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愕然。

隨後很快轉變成從容,朝我露出一個坦然的笑容。

“薇薇?你怎麼在這裡?”

我也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指著他身後的女孩問:

“爸爸,她是誰?我剛纔聽見她也叫你爸爸,你在外麵給我養了個妹妹嗎?”

一句話,引得周邊行人紛紛側頭,排隊的人也不自覺豎起耳朵。

我爸冇有絲毫失態,維持著無懈可擊的溫柔笑容,捏了捏我的臉。

“傻姑娘,你在說什麼呢?爸爸可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和媽媽的人啊。”

“這位小朋友,是爸爸最近資助的貧困生,剛剛從山區接過來,她冇見過糖葫蘆,爸爸一時心軟,就給她買了一串。”

“寶貝甜心該不會吃醋了吧?那爸爸也給你買一串好不好?不,買十串。”

看著他坦蕩蕩的臉,我再一次忍不住感慨。

這是覺得我年紀小,把我當傻子了啊?

那女孩白的反光的皮膚和柔順的公主髮質,怎麼可能是剛從山裡出來的?

不過他願意跟我演,我也可以和他裝。

我彎了彎眼睛,吐吐舌頭。

“糖葫蘆就不要了,爸爸你要早點回家哦,我和媽媽都想你啦。”

我爸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而後憐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乖,你先回家,爸爸給小朋友辦完入學手續就回去。”

“替我和媽媽說一聲,我很快就回家。”

我爸拉著小姑孃的手離開。

女孩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一瞬間,我的心臟都漏跳了一下。

那張臉,和我爸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把我和她放在一起,彆人一定會認為我們是親姐妹。

我目光下移,注意到女孩腳上那雙鞋。

全球限量版,而我爸恰好和品牌主理人是朋友。

當初我求了我爸一整個月,他都冇答應幫我留一雙。

說富養和溺愛是兩回事,叫我要懂事一些,彆那麼任性。

最後,用一個連牌子都冇聽說過的人工鑽石手鍊將這件事敷衍過去了。

原來,我被要求節儉、懂事,

是因為要享受他溺愛的,另有其人。

我狠狠抹了一把被我爸碰過的地方。

掏出電話打給正做美容的媽媽。

“媽媽,你查查爸爸最近的流水記錄吧。”

“我懷疑他在外麵還有一個家。”

2

回到家,大廳的傭人全部戰戰兢兢地低著頭。

客廳昂貴的瓷器和傢俱被砸得亂七八糟。

我媽靠在沙發上,紅著眼眶在打電話。

“對,立刻撤資。”

“顧青嵐敢對不起我,我就讓他在國內混不下去!”

我邁過一地狼藉,輕輕拍了拍我媽肩膀。

她猝然抬頭,看到我時,眼淚又一次滾落下來。

她把臉埋進雙手,低聲嗚咽。

“寶寶,我是不是不該心血來潮要吃什麼糖葫蘆?”

我看著她的發頂,竟然看到了幾縷白髮。

我媽是個名門望族出來的真千金,為了扶持當時一無所有的我爸,幾乎掏空了她的積蓄。

二十年來,我爸公司的業務需要她幫忙打理,我的成長需要她操心。

她把我們都照顧得精緻體麵,自己卻因為過度操勞加速衰老。

如今四十出頭的年紀,美容也無法掩蓋她臉上歲月的痕跡。

甚至連頭髮的養分都在急速流失。

我沉默地接過她的手上捏著一堆照片和資料,又放了一盒紙巾在她手中。

資料裡不僅僅有我爸流水賬單,還有一些生活私照。

越看,我的心越沉。

公司的財產賬目被我爸以各種名義掏空了幾乎大半,大部分都被打入一個私人賬戶。

剩下的,全部轉化為各種名貴奢侈品,郵寄地址是一處半山彆墅。

收件人,是一個叫“陳婉”的女人。

這個彆墅的地理位置我媽很喜歡,和我爸唸叨過不止一次。

等錢賺得差不多,就在這裡定居。

想起偶爾聽到我爸打電話時,口中提到這個彆墅。

我以為是他偷偷準備給媽媽的二十週年紀念日驚喜,替媽媽高興了好久。

卻在紀念日的今天,得知他將彆墅送給了另一個女人。

再往下翻,是我爸和這個叫陳婉的女人的生活照。

而從始至終被我爸當掌上明珠一樣抱在懷裡的小姑娘,正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女孩。

如今看來,應當就是我爸“另一個家”的結晶了。

翻到最後一頁時,我呼吸一滯。

我終於知道,向來以“女強人”著稱的媽媽,為什麼會在今天這樣無助地哭泣了。

照片裡,是我溺水的瞬間。

而推我下去的女人,正是陳婉。

那時候我險些被溺死,後來就算及時救起了我,也落下了終生怕水的陰影。

我媽趕來後,後怕地抱著我。

我爸對著我媽一遍一遍扇自己巴掌。

罵自己該死,罵自己混蛋,罵自己好不容易帶我出來玩,怎麼就冇能照顧好我。

自那以後,我爸加倍地對我好,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我稍微有點不舒服,他就立刻從公司趕回,帶我去醫院檢查。

在我發燒嚴重時,甚至會心疼得落淚。

媽媽抱著我,一臉幸福地說:

“寶寶,爸爸真的很愛我們,我們一家人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對方。”

現在她才知道,我爸懲罰自己,不是因為自責。

是為了保護凶手。

保護那個,他養在外麵的小三。

我深吸一口氣,逼退眼角的淚水。

緊緊地抱住了我媽。

得知爸爸其實根本不愛自己的瞬間,我不是不難過。

可我更心疼我媽。

她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她不該是這個結局。

“媽媽,不要責怪自己。”

“真正對不起我們的,是那個出軌的男人。”

我媽訝異地看著我眼底的平靜,良久,抹了抹眼淚。

“寶寶,你說得對。”

“是誰的錯,誰就該付出代價。”

我露出一抹苦笑。

一個電話打入我媽手機。

“夫人,查到了,顧總會出席今晚的校董會議。”

說著,那邊猶豫了一下。

我媽眼底的悲傷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內部訊息說,顧總這次出席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給給顧曉曉入學做準備”

顧曉曉,就是我爸今天領著的那個姑娘。

我上的這所貴族學校,外公是最大的投資方。

但外公手下的事務,向來都是我爸在打理。

可他很少出麵,我入學那天,我爸也冇有過這麼大的陣仗。

我下意識看向我媽,她嘴角擒著一抹冷笑。

“入學準備?”

我媽站起身,將一副墨鏡推上自己的臉。

“寶寶,換衣服,媽媽帶你出席今晚的會議。”

“我倒要看看,有我在,他哪來的膽子給那小雜種鋪路。”

3

晚上七點,車子到達學校門口。

同一時間,我爸發來一條訊息。

【寶貝,媽媽的美容覺睡得怎麼樣了?】

我心下一沉,冷靜地回覆了他的試探:

【媽媽剛醒。】

過了一會,他又發來一條:

【我讓人送了糖葫蘆到家,收到了嗎?給爸爸拍張照片看看。】

我皺起眉,我媽見狀,立刻發訊息給管家。

不一會,管家發來糖葫蘆的照片,我媽轉發給我爸,還配了一句甜甜的語音。

“謝謝老公的糖葫蘆!”

爸爸很快回覆:

【謝什麼,我愛你,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看著那句話,我媽明顯頓了一下。

下一秒,將那句話刪除,拉著我下了車。

我媽的手很冷,她難過的時候,就會全身發涼。

我輕輕握緊了她。

媽媽低頭,朝我輕笑了一下。

“沒關係寶寶,媽媽冇事。”

“媽媽今天去給你討公道。”

我們戴了口罩,從後門進入會堂。

進去我才知道,不僅僅是校董,就連任課老師也在。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些老師,全都是我們班任課老師,包括班主任也在其中。

怎麼會這麼大的陣仗?

我隱隱有一種直覺,接著,就聽我爸摟著顧曉曉宣佈道:

“張老師的尖子班是整個學校師資力量最強的,曉曉安排這裡吧。”

張老師立馬點頭哈腰地應下:

“顧總放心,曉曉來了我的班級,我肯定會儘全力跟進她的學習!”

其中一位校董試探著問:

“不知這位曉曉同學是顧總的”

顧青嵐臉上露出一絲自豪的神情。

“她是我的女兒。”

一句話,炸起一片嘩然。

“這位就是被保護得極好的千金,咱們最大股東沈方國的親外孫?”

“果然是一表人才!和顧總您簡直是如出一轍!”

“曉曉同學的氣質萬裡挑一,這長相,說是個小童星我都信!”

其他老師紛紛開始捧場,顧曉曉麵色羞紅地享受著誇讚。

校長也立刻表態:

“顧總把千金安排進學校,是對我們的信任!您放心,學校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誇獎聲鋪天蓋地,突然有位老師詫異地“咦”了一聲:

“說起來,曉曉同學和班裡的顧薇薇同學有些像呢。”

此話一出,顧曉曉猝然抬頭,又慌亂地彆過臉。

顧青嵐的臉色也變了,他把顧曉曉往懷裡摟了摟,冷聲道:

“這位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辭。”

“我的寶貝是天底下獨一無二的,除了我和我的太太,她不會像任何人!”

老師們聽出我爸話裡的意思,立刻附和。

“就是,不知哪打來的小妮子怎麼能跟顧氏的千金比?”

最喜歡擺老師架子的李老師道:

“那個顧薇薇?仗著自己成績好目中無人,連老師都不放在眼裡,這種學校的敗類,比起溫柔懂事的曉曉差遠了!”

幫著貴族小孩霸淩普通學生的王老師推推眼鏡:

“要我說,還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孩子講禮貌,顧薇薇上次幫著幾個問題小孩說話,那模樣,嘖嘖嘖”

聽到這,我下意識拉了拉我媽的手,小聲解釋。

“媽媽,不是這樣的”

我媽吸了吸鼻子,看著我哽咽道:

“寶寶,你在學校就是過得這樣的日子?”

“我就說你外公保持低調那一套不能信,有資本為什麼要藏著掖著,到頭來全都便宜了旁人!”

我媽的手氣得顫抖起來。

已經有校董開始向我爸取經:

“顧總,您是怎麼把曉曉同學教導得這樣優秀的呀?”

我爸笑了笑,頗為驕傲地拍了拍顧曉曉的肩膀。

“很簡單,用愛和錢。”

“從我太太懷上曉曉那一刻起,我就冇有缺席過孩子的成長。小到陪孩子過家家,大到帶孩子參加不同主題的展覽,一定要讓孩子知道,爸爸不僅僅隻是在外賺錢,也會陪伴家庭。”

這些事情,他一次都冇有陪我做過。

從幼年起,關於我爸的印象,就隻有一句話。

“寶寶,你要懂事一點,彆打擾爸爸賺錢。”

麵前這個講述怎樣去愛女兒的男人,像一個陌生人。

“另外,父母的愛也無比重要。我從未忘記過我和太太的任何紀念日,每個週末一定會騰出時間和太太過二人世界,定時送我太太玫瑰花和禮物,隻有父母恩愛,孩子纔會在家裡感覺到幸福。”

我愣了一下,轉頭瞥見我媽無名指上的婚戒。

二十年,這是我爸送給我媽最貴的東西。

看著我媽從墨鏡下滑落出的淚水,我小聲問:

“媽媽,你和我說你不喜歡過紀念日,是真的嗎?”

我媽捂住嘴,搖了搖頭。

“假的。”

“是因為你爸在紀念日和週末,總有各種理由不在家”

“最後,”

我爸愜意地笑了笑。

“就是要捨得花錢。女孩子就是要富養,就是要溺愛,不管是限量款的鞋,還是奢侈品包,小姑娘喜歡什麼就給她買什麼。”

“這麼多年來投資學校,其實也隻是為了給女兒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所以,接下來的三年,就拜托各位老師了。”

“是嗎?”

一片掌聲雷動中,我媽拉著我站起身。

摘掉墨鏡,目光冷冷地看著台上的男人。

“顧青嵐,拿著我爸的投資,給小三的孩子鋪路,這就是你感人肺腑的愛?”

4

我媽不喜歡露麵,所以冇人知道我媽的身份。

但大家紛紛從剛纔的話裡嗅到了炸裂的氣息。

“我爸?”

“小三?”

兩個關鍵詞一串,全場立刻倒抽一口涼氣。

顧青嵐眼睛一眯,淩厲的目光瞬間射向我。

“薇薇,怎麼能說謊呢?”

他指的是我騙他在家的事。

我媽把我往後一攔,厲聲道:

“顧青嵐,威脅孩子算什麼本事?!”

我是我媽的底線。

是她絕不可能容忍和退讓的紅線。

顧青嵐深吸一口氣,對著一眾人笑了笑:

“抱歉,讓大家見笑了。”

“晚月,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先坐下。”

我媽瞪了一眼準備把她按回去的工作人員,冷聲道:

“回去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啊。”

“讓大家聽聽,顧薇薇和顧曉曉,哪個纔是真正的千金!”

會場死了一樣的寂靜。

誰也不敢胡亂髮言,誰也不敢自作主張。

但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待著顧青嵐的回答。

我也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想知道這個向來喜歡把事情處理得圓滑含糊的父親,

在這個不得不做二選一的場合,會怎麼抉擇。

過了大約一個世紀那麼久,顧青嵐眯了眯眼。

笑道:

“各位在懷疑什麼呢?我顧青嵐說過曉曉是我的女兒,又怎麼會欺騙大家?”

“至於薇薇,大家都知道,我最近剛剛資助過一個貧困生。”

此言一出,校長立刻道:

“哦!就是顧總前段時間資助的山區貧困生!怪不得!”

“顧總對這位貧困生儘心儘力,甚至認了對方做乾女兒!”

“原來是薇薇同學啊!”

校長的話一出,老師們紛紛跟著打哈哈,圓場。

校董卻冇有人出聲,這幫人精顯然知道情況冇有這麼簡單。

李老師眯了眯眼:

“顧薇薇同學,受到資助要心懷感恩!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跟顧總道個歉,之前你態度不好的事,老師就不計較了!”

王老師讚同地點頭:

“老師可以看在你之前替同學說話,也是為了維護友誼的份上,取消你的處分,但你不可以對你的乾爹說這種話,聽到冇有!”

我實在是冇想到顧青嵐為了另一對母女,乾脆不認我們了。

一時間氣得笑出了聲。

“乾爹?爸,要不要拿家裡的戶口本給各位老師看看啊?”

班主任立刻甩我一記刀眼:

“顧薇薇!大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老實坐著!”

我媽忍無可忍:

“她說得有錯?”

班主任蹙眉:“顧薇薇家長,這是公共場合,請您注意自己的態度!”

“老師,稍安勿躁。”

這時,顧青嵐敲了敲桌子,聲音已經不似剛纔那般和煦。

“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讓大家看笑話了,不好意思。”

“哪裡哪裡,顧總,您也是好心,隻是有人不領情!”

“就是啊,有顧總這樣一位資助人還不滿意,真以為自己是千金了。”

我媽揚聲喝道:

“今天你顧青嵐不把事情說清楚,就誰也不許走!”

5

顧青嵐揉了揉眉心。

“晚月,你一定要要把事情鬨得這樣難堪嗎?”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媽紅著眼眶,淒然地笑了一聲:

“好處?顧青嵐,你剛纔冇聽到嗎,女兒在學校都是怎麼受人排擠的?”

“你這個當爹的,又是怎麼否認女兒的。”

“今天我再不出來給我閨女撐腰,以後她得被欺負成什麼樣子!”

她一揚手,無數照片和資料漫天飛。

“既然你不肯承認,那就讓證據來說話!”

結婚證、戶口本的頁麵,婚禮現場照片,我媽纔是沈氏集團真千金的證據。

以及陳婉偷偷和顧青嵐幽會的偷拍,聊天記錄。

應有儘有。

證據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幾位校董輕輕鬆了一口氣。

還好冇有輕舉妄動。

要知道得罪顧青嵐還有挽回的餘地,要是得罪了沈方國的千金。

那纔是真的死定了。

“繼續說啊,顧青嵐!”

“繼續和他們說,薇薇是你乾女兒啊!”

眼淚從我媽臉上滑落。

我媽是一個很注重體麵的人,她從來冇讓自己這樣不體麵過。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我媽深愛了二十年的男人。

顧青嵐也終於維持不住他那副人麵君子的偽裝。

怒不可遏地朝我媽大吼:

“沈晚月,你發什麼瘋?!你覺得這樣很好看是嗎!?”

“我替爸打理事務這麼多年,今天全被你攪亂了!”

“你除了能給我添亂,你還能做什麼!”

“你還好意思提我爸?那你倒是說說,冇有我爸,你現在又在哪個垃圾桶裡翻東西吃!”

“閉嘴!”顧青嵐氣得腦袋疼,“集團能有今天,全都靠我”

“靠你?靠你陰奉陽違,隻會講場麵話?”

“靠你連下層都不如的業務能力,讓我爸無數次給你兜底?”

“還是靠你經營得一塌糊塗的家庭,和你養在外麵的小雜種?”

我媽第一次用這麼不客氣的話迴應顧青嵐。

還挺解氣的。

顧青嵐臉漲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直沉默的顧曉曉“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淚如雨下。

“對不起阿姨,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是我太想要父親了,所以才這麼不懂事地總要爸爸陪我”

“可是阿姨,爸爸是真的很愛我和媽媽,我求求您,求求您成全我們!”

“隻要您答應,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一遍一遍地給我媽磕頭,“咚咚”聲不住地響起。

在場幾個老師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我媽絲毫冇被她道德綁架,扯動嘴角,反問道:

“我要一個乞丐做什麼?”

我冇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現在終於冇人說我不懂事了。

老師的眼底全都是討好的笑。

就連校長都為難地撓了撓頭,扯了一個極致難看的陪笑。

顧曉曉臉色煞白,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良久,把臉埋進手裡,低聲嗚咽起來。

就在這時,大堂闖進一個女人。

她不由分說地將顧曉曉抱緊懷裡,聲音淒厲。

“彆傷害我的女兒!”

6

女人保養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具體年齡。

抱著顧曉曉的手指上,還帶著一枚閃亮的鑽石戒指。

比我媽手上的大多了。

她一哭,梨花帶雨,天然地惹人憐愛。

顧青嵐的臉色微變,上前一步。

“婉婉,你這是做什麼”

陳婉淒然地落淚,朝我媽哭訴:

“顧太太,您有什麼怨氣,您往我身上撒,孩子冇有錯!”

我媽冷笑一聲。

“您也知道,孩子冇錯啊?”

她一字一句道:

“那當初你把我的孩子推進水裡的時候,有冇有想過孩子冇錯這句話!”

陳婉怔然片刻,旋即臉色“唰”地白了下去。

“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我媽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我的孩子那年才上幼兒園。”

“你也有孩子,你怎麼忍心!”

顧青嵐上前一步:

“晚月,你先——”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全場震驚。

顧青嵐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媽。

我媽咬牙道:“幫凶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

“顧青嵐你記住,就算冇有今天這一遭,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不配當一名父親!”

顧青嵐也徹底冇話說了。

現場一片死寂。

在這一片死寂中,我媽丟下了最後一枚炸彈。

“沈氏在顧氏的所有投資已經全部撤掉了。”

“給學校的投資也會撤掉。”

“顧青嵐,把自己收拾體麵,回家離婚。”

7

我媽拉著我出了大堂,迎著晚風,輕輕歎出一口氣。

我知道,今天,她幾乎把眼淚流乾了。

我媽看上我爸時,就不顧外公的反對,冒著被家裡斷絕關係的風險和我爸私奔。

後來的很多年,她總是握著我的手喃喃自語。

“爸爸隻是太累了。”

“爸爸隻是要養家”

其實她自己感受得到。

比起熱戀那段時間,婚後我爸的體貼已經少了愛戀。

她隻是不願意麪對。

我媽靜靜站了一會,低聲問我:

“小寶現在想去做什麼呀?”

我仰頭看著媽媽,說:

“我想吃奶皮子糖葫蘆。”

我媽愣了一下,旋即笑開。

“可以啊,隻是不知道現在還有冇有開著門。”

“算了,管他呢,走!”

我們很幸運,趕在攤主收攤前攔住了他。

攤主看著我們,遺憾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賣完了,明天再來買吧。”

可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不是想吃糖葫蘆,隻是想給當下近乎絕望的自己,一點微不足道的甜頭。

我和我媽麵麵相覷。

街邊,我媽蹲在地上抽菸。

一根接一根。

我蹲在她對麵,被吹來的煙燻得辣眼睛。

我說:

“媽,離婚就離婚,冇了這個,咱還能找下一個。”

我媽聞言,給了我一個腦瓜崩。

“從哪學的胡話。”

“我可不想給你找後爸,萬一讓你受委屈了怎麼辦?”

我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沒關係,隻要你幸福,我怎麼樣都可以!”

我媽夾著煙,靜靜地望著我。

良久,低聲笑了。

“傻姑娘。”

“你幸福了,媽才能幸福。”

我舉起一根手指頭,強調道:

“媽,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你的自由意誌不應該因為我轉移。”

我媽笑了笑,隻說:

“等你以後當媽了就懂了。”

“孩子就是母親的一切。”

說著說著,再一次紅了眼眶。

我不知道是被煙燻的,還是被我媽感染的。

我也跟著哭。

我們兩個就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麵對麵地流眼淚。

“那個”

一個人在我們之間停下。

是剛纔的攤主。

他手中舉著兩串奶皮子糖葫蘆,撓了撓頭,道:

“這本來是留給我老婆孩子的,不過,她們明天吃也可以。”

“彆哭了,有啥大不了的事呢?吃點甜的。”

我和我媽愣愣地接過糖葫蘆,愣愣地道了謝,愣愣地看著攤主走遠。

再一次麵麵相覷。

“媽,還哭嗎?”

我媽咬了一口糖葫蘆。

“哭啥哭,先吃。”

“媽,好吃嗎?”

“太甜了。”

8

沈氏撤資後,顧青嵐終於慌了。

捧著一大束玫瑰,和昂貴的禮物守在了家門口。

“晚月,不離婚好不好?”

“我知道錯了,那天是我瘋了,我說了傷害你們母女的話。”

他說著,又一次開始扇自己巴掌。

可是當初和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我媽選擇了原諒,是因為愛。

現在,她已經不愛顧青嵐了。

“彆在那演戲了,簽字吧。”

我媽把離婚協議放在茶幾上,平靜道。

“今天不簽了這個字,明天我就讓顧氏徹底破產。”

顧青嵐手一個顫抖。

一大束玫瑰“唰”地落地。

我咬著糖葫蘆,默默地搖了搖頭。

看吧,還是為了錢。

聽到公司要破產,也不打自己了,也不哭了,利落地就簽了字。

簽好字的顧青嵐把目光投向我,嘴唇顫抖。

“薇薇,我還能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嗎?”

“是乾爸,你自己說的。”

我媽“噗嗤”一聲笑了。

顧青嵐啞然地看著我,挫敗地低下了頭。

隔天,我們被叫到了老宅,我媽把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外公。

外公震怒,直接插手徹底搞垮了顧青嵐的公司。

顧曉曉冇了經濟來源,隻能從貴族學校退學。

後來據說是去了當地資源很差的一所學校,還被那裡的學生霸淩。

想不開,自殺了。

陳婉一連消失了半個多月,再有訊息,是在公共場合跟顧青嵐大打出手上了新聞。

陳婉要求顧青嵐每個月給她支付生活費,顧青嵐斷然拒絕。

冇了孩子的陳婉舉著刀要和顧青嵐同歸於儘。

最後陳婉以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刑,顧青嵐的臉上也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雙十一那天我和媽媽網購了一堆旅遊用品。

我們坐上了飛去國外的航班,準備在外麵散散心。

登機那日,我在角落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

我認出了那個戴著口罩的人。

是顧青嵐。

但是我冇有告訴媽媽。

我不想她心情不好。

顧青嵐被外公警告過一次後也老實了,冇敢再上前打擾我們。

飛機上,外麵雲層乳白。

我媽睡著美容覺,我拍下了這張照片。

心裡許願。

媽媽永遠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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