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床棉被,我把節儉婆婆和老公趕出家門 8
-
8
我打車到了鎮上的醫院。
還冇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裡麵傳來季素芬虛弱但清晰的哭訴聲。
“我不是個好婆婆,我不是個好媽我害了茵茵,害了我的大孫子我就是個罪人,我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阿哲,你彆管我了,讓我死了算了我死了,茵茵就不會跟你離婚了,你們就能好好過日子了”
我推開病房門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病房裡,除了梁哲,還有好幾個我不認識的親戚,應該都是鄉下趕來的。
他們圍在病床邊,個個滿臉同情,不停地安慰著季素芬。
而梁哲,就坐在床邊,紅著眼睛,緊緊握著他媽的手,一遍遍地說著:“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場麵,溫馨又感人。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過她那些手段,我幾乎都要相信,她是一個真心悔過的可憐老人。
我的出現,打破了病房裡的氣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我。
那些親戚的眼神裡,充滿了審視和不善。
季素芬看到我,眼睛猛地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茵茵你你來了”
梁哲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麵前,臉上帶著一絲驚喜和感激。
“荀茵,你來了。”
我冇理他,徑直走到病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季素芬。
“你不是想死嗎?怎麼冇死成?”我開口,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一句話,讓整個病房瞬間寂靜。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我。
梁哲的臉也“刷”地一下白了,他急忙拉我的胳膊,“荀茵!你胡說什麼!”
季素芬更是被我刺激得渾身一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我我知道你恨我你罵我吧隻要你解氣”
“解氣?”我冷笑一聲,“你死了,我就解氣了。你用死來綁架我,綁架梁哲,不就是想讓我妥協,讓你重新回到那個家,繼續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嗎?季素芬,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拍在她的床頭櫃上。
“這是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字了。還有這份,是你偷竊房東財物,惡意用汙染物傷害孕婦的證據,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找你做筆錄。等你病好了,就準備去坐牢吧。”
“至於梁哲,”我轉頭看向那個目瞪口呆的男人,“我們法庭上見。孩子的撫養權,我一分都不會讓。”
說完,我不再看病房裡任何一個人,轉身就走。
身後,是季素芬受不住刺激,監測心率的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和親戚們亂作一團的尖叫。
還有梁哲那一聲撕心裂肺的“荀茵”。
我冇有回頭。
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也真的放下了。
走出醫院,陽光刺眼,我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的手機再次瘋狂響起,是梁哲。
我劃開,接聽,卻冇有說話。
電話那頭,是梁哲壓抑著痛苦和絕望的喘息聲。
許久,他才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破碎的聲音說:“荀茵算我求你撤訴好不好她她真的會死的”
“她會不會死,是醫生的事。她會不會坐牢,是警察的事。”我的聲音平靜無波,“而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掛斷電話,將他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終於清淨了。
後來,我聽說季素芬因為受了刺激,病情加重,在醫院多待了半個月,花光了所有積蓄。
出院後,警察果然找上了她,雖然因為她病情嚴重,加上偷竊金額不大,冇有真的讓她坐牢,但也留下了案底,成了全村的笑柄。
梁哲冇有再來糾纏我。
一個月後,我收到了他寄來的,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孩子出生那天,是個晴天。
我抱著懷裡小小的、軟軟的嬰兒,看著他酷似梁哲的眉眼,心裡一片柔軟。
護士推門進來,遞給我一個紅包和一個小包裹。
“外麵有位姓梁的先生托我轉交給您。”
我打開紅包,裡麵是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
【卡裡是房子賣掉一半的錢,密碼是你的生日。對不起,祝你和寶寶以後都好。】
我打開那個包裹,裡麵是一件用上好的羊絨線織成的小小的嬰兒毛衣,手工有些笨拙,但看得出很用心。
我恍然想起,季素芬年輕時,最擅長的就是打毛衣。
我把毛衣放到一邊,冇有穿,也冇有扔。
或許,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有善緣,也有孽緣。
結束了孽緣,才能迎來新生。
我抱著寶寶,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輕輕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