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雞排,我讓媽媽離婚了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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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帶我見的,是她的大學同學,如今已是業內鼎鼎大名的離婚律師,秦嶼。
秦嶼的律師事務所位於市中心最高階的寫字樓,視野開闊,裝修簡約卻處處透著精英氣息。
他本人和母親描述的一樣,乾練、沉穩,眼神銳利。
“秀英,寧寧,坐。”
他招呼我們坐下,秘書端上咖啡。
“你們的情況,秀英在電話裡已經跟我簡單說過了。
現在,把你們掌握的所有證據,都給我看看。”
母親將帶來的檔案袋遞過去,裡麪包括銀行流水、房產資訊、照片。
還有我之前錄下的一些對話錄音。
秦嶼看得非常仔細,時不時問幾個關鍵問題。
他的表情始終平靜,隻在看到我幼年摔下樓梯的照片時,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全部看完後,他放下檔案,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情況我瞭解了。從法律角度看,沈國明婚內出軌,並與他人長期以夫妻名義同居,構成重大過錯。
同時,他大規模轉移夫妻共同財產,證據鏈比較完整。這些都是對我們非常有利的條件。”
他頓了頓,看向母親:“秀英,你的訴求是什麼?”
母親毫不猶豫:
“離婚。讓他淨身出戶!至少,要拿回屬於我和寧寧的那部分!
另外,寧寧的撫養費,他必須承擔到大學畢業。”
秦嶼點點頭:
“淨身出戶在法律上很難完全實現,但基於他的過錯和轉移財產的行為,為你爭取到70以上的夫妻共同財產,是有很大可能的。撫養費更不是問題。”
他話鋒一轉,看向我:
“寧寧已經成年,撫養費官司本身不涉及她。”
“但她是關鍵證人。沈國明那邊,很可能會試圖從寧寧這裡尋找突破口,比如打親情牌,或者施加壓力。”
我立刻說:“秦叔叔,我不會妥協的。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秦嶼讚許地點點頭。
“好孩子。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做的,是立即申請財產保全,凍結沈國明名下所有賬戶和資產,防止他繼續轉移。”
“同時,正式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
就在這時,秦嶼的助理敲門進來,臉色有些凝重。
“秦律,前台說,有一位沈國明先生想要見您,冇有預約,但態度很強硬。”
我們心裡都是一沉。他動作真快。
秦嶼麵色不變:“讓他去會議室等我。”
他轉向我們,“你們從內部電梯直接去地下車庫。暫時不要和他正麵衝突。”
我和母親點點頭。
從律所出來,坐進車裡,母親一直沉默著。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曾經同床共枕二十載的人,如今要對簿公堂。
還要用上各種算計和手段,心裡終究不會好受。
“媽,”我握住她的手,“是他先不要我們的。”
母親反握住我的手,用力點了點頭:“我知道。”
剛回到家門口,我們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沈國明的司機,老陳。
他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果籃,站在店門外,顯得有些侷促。
“太太,小姐。”
老陳看到我們,連忙上前,把果籃遞過來。
“沈總讓我送來的。”
母親冇有接,冷淡地說:“拿走。”
老陳訕訕地放下果籃,壓低聲音說:
“太太,沈總他其實很後悔。”
“他說,隻要您撤訴,讓寧寧小姐去跟學校解釋清楚一切都是誤會,他願意願意把張倩母女送走,”
“以後好好跟你們過日子。公司股份,也可以多分給您一些。”
我和母親都愣住了。
不是因為他開出的條件,而是因為他這異想天開的想法。
他以為這是什麼?過家家嗎?
母親氣極反笑:
“送走?他把彆人當什麼?又把我們當什麼?”
“老陳,你回去告訴他,我和他之間,隻有法庭上見了。”
老陳歎了口氣,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母親決絕的表情,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轉身走了。
看著那盒昂貴的進口水果,我隻覺得無比諷刺。
他以為用錢和利益就能抹平一切。
卻不知道,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補。
母親直接拿出手機,打給了秦嶼:
“秦律師,他派人來求和了對,條件是撤訴和讓寧寧改口我知道,不可能我想問,財產保全申請,什麼時候能批下來?”
電話那頭,秦嶼說了句什麼。
母親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好,儘快。我怕他狗急跳牆。”
掛斷電話,母親對我說:
“寧寧,這幾天放學直接回家,不要一個人在外麵逗留。”
我心裡一緊:“媽,你是擔心他”
母親看著窗外,目光深沉:“他那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們得保護好自己。”
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籠罩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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