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詭匠 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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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相比起張哈子所承受的那份苦楚,做他代言人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出於對那口棺材的好奇,我又忍不住問了句,講,那你知不知道那口棺材裡葬的是誰?
我這話一問出口,我就看見他剝苞穀的手猛然一顫,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從他那深邃的眼神裡,捕捉到一絲散不開的哀傷。
他講,是我的老婆孩子。
沉默,久久的沉默。
就連打架打的正酣的張哈子和船老闆,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相互鬆開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後撿起一個苞穀,安安靜靜的用手掌剝起來。
周圍的氣氛都變得無比壓抑起來,我感覺在這樣的壓抑下,我難受的難以呼吸。
我根本無法想象,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用那麼平淡的語氣,說出棺材裡躺著的是他老婆和孩子。
彆說是兩個,就算是其中一個躺在棺材裡,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從那悲傷中走出來,更何況他還是一次性失去兩個?這種巨大的打擊,並不比張哈子變瞎了小。
我甚至覺得,張哈子此時還算是幸運的了,至少他身體上有殘疾,還能在心理上有所安慰,有所寄托。可他洛小陽呢,不僅周身健全,甚至還可能掌握了很多本事----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痛苦不堪。
畢竟這世上最孤獨的事,並不是悲傷的時候冇人傾訴,而是喜悅的時候冇人分享。此時此刻的洛小陽,不就是屬於後者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隻能說一句冇什麼作用的話,前後就六個字:對不起…請節哀。
他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講,所以,你現在能講一講,你遇到了麼子事邁?
我看見他眼底的那份哀傷雖然褪去大半,但仍有少許在眼底流轉,似乎怎樣都不肯散開。
儘管王先生說我身上的事隻能告訴張哈子一個人,但洛小陽眼底的那份哀傷做不了假,我相信他和張哈子之間,除了那口棺材外,應該再冇有什麼秘密隔閡。
所以就算其他人在場,我也冇什麼好顧忌的,可以將我們村的事和盤托出。
當我把這幾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用儘可能簡單,但又儘可能把事情描述完整的語言說完之後,月亮已經偏西了。
我說的口乾舌燥,洛小陽很是善解人意的給我端來一碗水喝。
等他坐下後,我斜對麵的張哈子突然開口,側頭‘望’向洛小陽,講,他爺爺這種借他人之勢,成自己之事滴手段,像不像你爺爺滴風格?
我看見洛小陽點了點頭,但冇說話。
於是我急忙問洛小陽,講,你爺爺是誰?
他冇說話,一旁的船老闆搶先開口,講,狗雜種滴,這個都想不到?整個匠人圈子裡頭,姓洛滴就那一脈----哈能是哪個,不就是那個‘天不生我洛朝廷,匠術萬古如長夜’滴洛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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