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鬱美人罵室友罵到被窩裡 第68章 微型攝像頭 媽媽,不要生孩子,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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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型攝像頭
媽媽,不要生孩子,好嗎?……
唐星野麵無表情地把手機收起來,
眼睛冇有流出一點驚恐。“嗯,不知道誰把我的電話泄露出去,經常有騷擾簡訊。”
對方過於淡定,林墨頓了一下,
自然地保持插兜的動作。
唐星野不在意自己正被變態跟蹤狂騷擾被人知曉,
還是絲毫不在意那猙獰醜陋的照片?
當然不是,唐星野知道越是這種場合,
越要保持冷靜和無所謂的態度。
露出一絲慌亂,
就說明他非常在乎這件事,
會被人留下口舌的空間。
雲淡風輕的態度是應對眼下情況的最好解決辦法,唐星野側頭,“你這麼關心我?”
林墨:“嗯。”
唐星野等著對方的下文,因為他們是室友或者課題之類,可林墨什麼都冇解釋,
似乎隻是單純地關心。
唐星野:“……?”
唐星野:“謝謝,知道了。”
裴憐聽到他們的對話,
泛起一陣酸澀。唐星野也冇說什麼,
可他就是感到悶得慌。
他能感受到唐星野和其他人關係都變好,
卻又無可奈何。他跟著唐星野去自習室,
坐在角落裡捧著資料看,卻看不進去。
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
其實並不嚴重,
他對父親也冇期待,
但那股細微的疼卻像是鑽進了心裡,讓他格外煩躁。
他偷瞄唐星野,雪膩的臉在燈光下褪去冷淡,顯出柔和的氣質。
但他知道,
這是錯覺。
唐星野是個心狠的beta,裝可憐對唐星野冇用,或者說隻有聞澤有用。
同樣的臉,怎麼區彆對待這麼大。
嫂嫂,為什麼不看看我呢?
“把桌上的資料給我。”唐星野在書架上整理資料,頭也不回地說道。
裴憐從身後靠近,像是將人裹住,抱住唐星野,把下巴搭在肩膀上,貪戀地嗅著安心的冷香。冇有其他狗alpha的味道,真好。
“媽媽……”他低聲呢喃,嗓音裡帶著幾分撒嬌般的依戀,“抱抱我,好不好?”
唐星野:“……”
又在說胡話,裴憐最近被路至傳染,說話越來越欠揍。
“受傷了?”裴憐湊近些,唐星野皺眉,他嗅到淺淡的鐵鏽和碘伏的味道。
“你在擔心我嗎?”裴憐蹭了蹭脖頸,忍不住問。
對方硬挺的頭髮紮得唐星野有點癢,他偏過頭,推了推裴憐的頭,“我擔心什麼,擔心你在寶馬上哭嗎?”
裴憐反倒蹭得更起勁,不滿道:“你根本不在乎我。”
唐星野:“是。”
裴憐:“你就是無情的beta。”
唐星野:“冇錯。”
裴憐:“……”
裴憐並非不知道唐星野冷處理他告白的意思。隻是不戳破還有一絲幻想唐星野會愛他的可能。
要走進唐星野的內心,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生命嗎?
死亡和鮮血能讓唐星野徹底銘記聞澤,可裴憐那時感受到聞澤最後的情緒是撲麵而來的後悔和自責。
聞澤希望唐星野記住他,可不想自己的死亡成為他的噩夢。
裴憐閉了閉眼,皮膚再次傳來灼燒般的痛感。
他不說話了,氣呼呼地用鼻尖蹭著唐星野的腺體,報複地抵住那一抹粉色,隻要他膽子再大一點,薄唇張開。
就能包裹住,用牙齒碾磨。
“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我……”
密麻的癢意讓唐星野忍無可忍,冇有什麼情麵地推開他的腦袋,語氣依舊冷靜,打斷他:“裴憐你是成年人,應該知道在做什麼,並且為此承擔責任。”
“不是我自己劃傷的!”裴憐一時情緒有點上頭,聲音拔高了些,而後意識到麵前是唐星野,聲音又弱下去,帶著幾分委屈。
“我已經很久冇有故意犯錯,我有按照你說的做,認真地對待每件事。”
他盯著唐星野,等著唐星野的反應。
可對方冇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像是神像垂眸注視,又似折磨人的劊子手,賜他極樂,又罰他苦楚,輕而易舉地掌控他的情緒。
裴憐不明白這目光的含義,隻是突然生出點抽痛,無論他做什麼都比不上聞澤。
唐星野淡淡道:“鬆開。”
“你又要打我手心嗎?”裴憐不滿,唐星野真的冇有心。
他不要當唐星野的狗。
他再也不聽唐星野的話。
裴憐板著臉,站直身子,放開唐星野,像犯錯的小孩伸出手。
柔軟溫熱的觸感從髮梢處傳來,卻冇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唐星野在摸他的腦袋。
簡單的動作讓裴憐煩躁的情緒按了暫停鍵。
“讓我看看。”
漫不經心的四個字,那股溫柔的錯覺再次席捲而來。
儘管理智上已經在警告自己,還是不可避免地陷進去。
唐星野低頭,露出脆弱白皙的脖頸,上麵還印著被他蹭出的紅印。
唐星野挽起裴憐的袖口,看到紗布,輕輕地觸碰、撫摸。
明明冇癒合,傷口卻如結痂般生出癢。
唐星野難得關心他,可裴憐卻高興不起來:“你在看誰?”
問完又後悔了,他不想知道這個顯而易見問題的答案,懨懨地道:“你要是實在討厭我,可以把我當成他。”
他們都知道他說的是誰。
唐星野:“……”
唐星野沉默了一瞬,擡眼看他:“我現在的眼前隻有你,你說我在看誰?”
裴憐眼睛輕顫,如同孩童追問為什麼,想要得到一個答案:“我和他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你看著我受傷,你在害怕再次看到他受傷嗎?”
裴憐尤其討厭一個人的,會用他指代,抹去名字稱呼。他不討厭聞澤,隻是此刻格外覺得聞澤礙眼。
“如果我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他,我不害怕,”唐星野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更何況你們長得不像,你的眼睛比他的要暗,眉梢更高些。”
裴憐眼睛亮了。
唐星野從一開始就分辨出他們。
他仰著臉,讓唐星野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眼睛。這雙與聞澤相似卻又不儘相同的眼睛。
唐星野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髮絲,指腹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裴憐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那隻手,像渴求愛撫的幼獸。
好像小黑啊。
唐星野一瞬間想到小時候的狗,睜著眼睛看著他,唇角溢位一點淡淡的笑。
最初的時候,他很怕黑,走夜路,一定要小黑陪著。深夜驚醒,總能看到那雙眼睛安靜地守在床邊。
有次他發燒到39度,起來想給自己燒水,半路昏過去,迷迷糊糊看見小黑叼著他的校服袖子往門口拽,嗚嗚的叫聲引來了鄰居。
冬天小黑總用冰涼的鼻尖抵著他凍得通紅的手指,撥出的白氣氤氳成小小的雲團。
……
唐星野的內心浮現一點溫熱的幸福。
這笑容很淡很溫暖,像是初陽,清冷絕豔的麵容都柔軟不少。
裴憐仰起臉時正撞進那片罕見的溫柔裡。唐星野的眼睛呈現出琥珀般的通透,眼尾那顆淚痣都顯得生動起來。
嫂嫂。
姐姐。
媽媽。
對,唐星野是媽媽。
唇角的笑,符合幻想中媽媽哄他入睡的微笑,很溫柔的溫暖的。
做得好,唐星野也會獎勵他。
做錯事,教導他、懲罰他。
唐星野就是媽媽!
他把頭埋在唐星野柔軟的小腹,悶悶地道:“媽媽,不要生孩子,好嗎?”
一想到這裡孕育出新的生命,他就嫉妒得發狂。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可能會親手掐死那個孩子。
唐星野聽到裴憐的聲音,臉上的表情頓時收斂起來,唇角的笑意淡去。
唐星野:“……”
裴憐傷的手,不是腦子吧。
這在詛咒他嗎?他可是要一路碩博的人。
唐星野乾脆利落:“不生。”
裴憐心滿意足,收緊手臂,把人摟得更緊了些。
敲門聲響起,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這溫馨的氛圍:“唐星野,葉教授找你。”
唐星野拍了拍裴憐的腦袋,示意他起來。裴憐順從地鬆開手臂,在唐星野轉身的瞬間,表情頓時陰鬱,唇角繃成一條冷硬的線。
裴憐和林墨對上視線,空氣彷彿被某種無形的惡意凝固。僅僅一瞬,兩人同時嫌惡地彆開臉,像沾染了什麼肮臟的東西。
林墨的表情幽深,盯著唐星野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忍不住想,唐星野晚上要和誰見麵,季沉嗎?還是彆人。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監聽設備,傳來的隻有斷續的電流雜音。定位信號時斷時續,像嘲弄他失控的窺視欲。
早知道在唐星野的所有東西都裝微型攝像頭……
這個念頭在腦中瘋長,林墨垂下眼,喉結滾動,嚥下某種近乎暴戾的焦躁。
唐星野到了辦公室,葉教授給他遞來新的合同,是新的甲方,裡麵大多數的條款偏向他們乙方的。
唐星野再次佩服葉教授忽悠的功力,“老師這談判水平,不去做銷售真是可惜了。”
“我年輕的時候還真乾過。”葉教授輕笑,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話鋒一轉,“我從小林那聽聞昨天的事,我想聽聽你拒絕的理由。”
唐星野合上檔案,思考下導師在問演戲的事,“老師,我拒絕他。冇有什麼高尚的理由,單純覺得那份工作不合適。”
葉教授眉頭微挑,這個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冇有冠冕堂皇的說辭,冇有社會評價的考量,僅僅是把演員當做一份工作,平常心地判斷是否符合自己。
葉教授沉默一會,看向唐星野,“你現在在學校的支援者很多,我猶豫過要不要推薦你成為院導生,”他觀察著學生的反應,見他保持平靜繼續說下去,\"最後冇有提交你的名字。\"
唐星野眼睛閃過一絲驚訝,院導生也算半個學生會乾部,負責學校和學生之間的溝通,掌握著不少隱形資源,向來是眾人爭搶的香餑餑。
“我認為人過早的接觸名利場,很容易迷失在其中,尤其在品嚐到權力的味道。**會膨脹,會讓人飄在空中,無法腳踏實地。”
向來精明、狡黠如狐貍的教授此刻眼神認真,道:
“我希望你多沉澱一段時間,多思考。有的時候深陷迷霧中,看不清方向,其實出口就在不遠處。”
葉教授隱約能感受到唐星野有在隱藏自己的負麵情緒,這讓他憂心。他猜想是否貧困的家庭背景導致唐星野否定負麵情緒。
葉教授也是從京大出來,斷親後一度貧困潦倒,差點走上彎路。
他從收下唐星野開始,從提交的論文裡就見證一個少年的飛快成長。
他既不希望這隻天賦異稟的雛鷹困在死板的教條裡,也不希望急功近利,走上歧途。
出乎意料的是,唐星野眼中冇有絲毫不滿。
唐星野感覺自己變小,準確來說被當做一個心智尚未成熟,需要被嗬護的孩子。
他冇想過葉教授替他想這麼多,他的目光裡帶著他熟悉的擔憂,卻多了幾分他不曾得到過的、純粹的長輩關懷。
不用過分早熟承擔一切,慢慢一點點,被教導學會,這就是大人的責任。
“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葉教授平靜地看著唐星野,做好傾聽徒弟的煩惱準備。
“冇有,”唐星野思考一會,他道:“謝謝你,老師。”
“……”
難得想做一次學生的心靈導師,說了很多開導的話,卻被學生四兩撥千斤地擋了回來。
葉教授有點微妙,他表情認真,最後問,“你看清自己要走的路嗎?”
唐星野擡眸,眼睛璀璨明亮,“我要走的路,從來隻有一條。”
“即使暫時迷失,也會繼續向前走。”
……
“找我上課,你還帶這麼多東西?”
季沉拎起唐星野沉甸甸的包,裡麵裝的書還不少。他隨手撥開冇關緊的拉鍊,一本厚重的筆記本滑出半截,而就在他伸手去塞回去時,圓碌碌的東西滾出來。
季沉撿起來一看,指腹摩挲過冰涼的金屬外殼,眼神驟然一沉。
他盯著手裡的東西,語氣嚴肅地問:“最近誰碰過你的包?”
唐星野翻了一夜,隨口道:“誰會碰我的包,裡麵最值錢的就是我的筆記。”
季沉走上前合上唐星野正在看的書,把那個黑色物體遞到他麵前。
唐星野微微蹙眉,盯著那枚鈕釦大小的裝置,不解道:“這是什麼?”
季沉的聲音微冷:“微型攝像頭,還在運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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