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族人之血,築我忍界長生路 第8章 無慮
秋日,清晨。
雜草叢生的荒野中。
羽衣綾香紮著馬尾,身穿羽衣一族忍者的製式烏色輕甲,輕甲背後印有勾玉族徽。
在羽衣拓海的指令下,自昨日開始,羽衣一族出動兩個作戰大隊總計72名精銳忍者,全力肅清勢力範圍內的各族探子。綾香作為加入第五作戰隊沒多久的新人,正和她所在的小隊在相對安全的後方執行戰後搜查任務,清掃可能存在的漏網之魚。
但羽衣忍者部隊所過之處,這種漏網之魚存在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林間。
羽衣綾香目光警惕地四處打量,搜尋沒被清剿乾淨的猿飛一族的漏網之魚,走著走著,忽然腳步一頓。
前麵一棵樹乾上靠著道瘦小的身影,身穿土褐色粗布衣衫和褲子,看模樣似乎是附近的村民。
羽衣綾香沒有立刻放鬆警惕,提著忍刀,不動聲色地靠近過去。
那人似有所覺,一臉驚恐地轉過頭來,露出一張皺巴巴的婦人臉龐。
綾香臉上露出安撫的笑容,持刀走了過去。「彆害怕,我是羽衣一族的忍者,您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吧?」
聽到她羽衣忍者的身份,老婦人似乎才鬆了口氣。「忍者大人,我是籬井村的。」
聞言,羽衣綾香戒心一下降低,收刀入鞘,準備救人。
能準確說出村名,是他族情報探子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她就出生在籬井村,是在六歲時被查出來擁有查克拉修煉天賦,才被爺爺接到了羽衣族地內開始修行。
對自己村子的人,她天然便有一種親切感。
綾香快步來到老婦人身邊,瞳孔忽然微縮,原來其腰間的衣衫全都被鮮血染紅,臉上五官扭曲在一起,看起來痛苦莫名。
她連忙蹲下身,從兜裡掏出一枚鐵盒和一卷白色止血帶,一邊解,圓潤如珠的俏臉上忍不住露出絲絲殺意。「那些猿飛一族的忍者真是該死!居然連普通人也不放過!婆婆您彆怕,我來為您止血。」
老婦人低喘兩聲,抓住了羽衣綾香去掀她上衣的手,神色有些害怕。
羽衣綾香先是一愣,然後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柔聲道,「婆婆,彆擔心,我會儘量將動作放輕的。」
老婦人吃力地搖了搖頭,語氣虛弱又焦急。「忍者大人,我沒救了,快快去救我的孩子,他被彆人抓走了」
「該死!」羽衣綾香頓時牙齒幾乎咬碎,目光冒火,看向婦人,「他們往哪邊走了?」
老婦人抬起顫抖的手,朝密林東邊儘頭一指,「那那邊」
羽衣綾香轉頭看去,卻忽然心中警兆叢生,本能地往右偏了偏腦袋,右手被老婦人握著,左手下意識抬手一擺。
嗤——
一把尖端染血的苦無被嗑飛,在羽衣綾香的視線中旋轉著飛向遠處。
左邊頸處一辣,旋即雙手一陣劇痛傳來。
左手被苦無割傷,右手手腕則被老婦人擰脫臼。
她愕然回頭,隻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正對著自己冷笑,眼神冰冷而瘋狂,哪裡還有半分痛苦和焦急之色?
「你是忍者」
趁其雙手短暫被廢,老婦人迅速伸出雙手,掐住了羽衣綾香的脖子,臉紅脖子粗,一看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嗚」
眨眼間,羽衣綾香便感覺脖子幾乎斷掉,腦袋被擠壓得嚴重充血,眼前一陣發黑,嬌俏的臉龐爬起一根根彎彎扭扭的青筋。
「小女娃,彆怪我。」老婦人聲音陰冷至極,卻又透著一絲微不足道的憐憫,「要怪,就怪你太過天真,怪你們的族長心狠,捨得把你們這些十歲出頭的孩子也送上戰場。」
老婦人猙獰一笑,十指如勾般扣攏。
「陪我去死吧!」
羽衣綾香已經有些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麼了。
她雙目暴突,視線裡卻是茫茫血色,什麼也看不清,意識逐漸渾濁。
咄——
這時,耳邊忽然響起利刃紮入木頭的聲音。
很輕,她以為那是幻覺。「我要死了嗎?」
緊接著,她幾乎快要被捏斷的脖子驟然一鬆,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意識慢慢恢複,窒息感緩緩消退,麵板也不再發紫。
「咳咳咳咳咳!!!」
羽衣綾香劇烈地咳嗽著,好一會才緩過氣。
抬起頭。
近在咫尺的老婦人臉上呈現出扭曲之色,眼神瘋狂,又帶著一抹解脫,身子前佝,四肢自然下垂。
一把狹長的忍刀從她心口穿過,將她釘死在樹乾上,隻露出一截黑色刀柄。
「愚蠢。」
淡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羽衣綾香趴在地上,用手肘吃力地將自己上半身撐了起來,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去。
走來的是個少年,一身黑色短襟,右肩上繡著羽衣的勾玉族徽。容貌俊秀,卻一臉冷漠,透露出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
他左手提著一個光著上半身似是昏迷過去的男人,右手捏著一件印有猿飛族徽的血衣,衣服上麵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原來如此,她打昏了村民偽裝身份想要躲開族中忍者的目光,卻沒想到剛好遇到我難怪先前不讓我碰她的衣服,若是腹部受了刀傷,上衣又怎麼可能完好無損,等我開始為她包紮傷口,到時候自然能夠反應過來她有問題」
心中恍然間,羽衣綾香這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少年的身份,瞪大了眼睛,又驚又喜。
「無憂!」
無憂也愣住了,腦子裡甚至出現短暫的空白,「無慮!!!你怎麼在這???」
羽衣綾香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錯愕。
「無、無慮?」
聞言,無憂稍稍冷靜,但眼神還是驚疑不定地在綾香眉眼、頭發、睫毛處打量。片刻之後,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失望,他搖搖頭。
「你不是無慮」
「」
張了張嘴,羽衣綾香難以置信,呐呐道,「無憂,你不認識我了嗎?」
無憂深吸一口氣,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她來到羽衣綾香身前,望著她,這張臉龐竟然逐漸與他上輩子臨死前,腦海裡最後閃過的那張臟兮兮的小臉重合在一起。
「無慮」
他的心臟莫名一抽。
——
夏日的炎炎陽光,毫無遮擋地灑在天橋底下。
幾塊爛門板堆砌而成的房子裡。
女孩身形瘦弱,渾身雪白,踮著腳試圖將手裡的西瓜喂給少年,笑容甜美,聲音嬌憨。
「哥,你也吃。」
回憶中的畫麵一轉,女孩骨瘦如柴,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已是氣若懸絲,眸光渙散,卻甜甜地望著他笑。
「哥……」
聞言,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少年「撲通」癱軟在床前,霎時間淚如雨下。
旁邊醫生無奈地對著老乞丐搖頭,聲音中透著一絲見慣了生離死彆的憐憫。
「沒救了,以白化病人那脆弱的免疫係統來說,哪怕隻是一次尋常的感冒,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他歎了口氣,視線餘光卻打量著老乞丐,整個人又黑又瘦,身穿發黃的軍大衣,駝背,腳下踩著雙脫膠的破爛勞保鞋。
「方便問一下,您是她的?」
「這孩子一歲多時候被我撿來的……」
「啊?」醫生大吃一驚,下意識看向失聲痛哭的少年,「那這位……」
「也是撿的。」
……
「無憂我我可以調去你的第三作戰隊嗎?」
「無憂?」
「無憂,你沒事吧,怎麼發呆了?」
耳邊傳來少女擔憂的輕喚,無憂從回憶中掙脫,眼裡的柔光一點點退散。
他又回到了忍者世界。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縫落在他臉上,驅散走少年內心的哀傷。
麵前的女孩費力地從地麵上爬起來,束著的馬尾不知何時散開,棕色長發柔順地披散下來,搭在初顯規模的胸脯上。
見到無憂沒事,羽衣綾香神色一鬆。
旋即揉了揉幾乎腫成豬蹄的右手手腕,頓時疼得齜牙咧嘴,她睫毛彎彎,眼睛很大,臉蛋圓潤,尤其是眯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像一隻可愛的狐狸。
「無憂,還能看到你真好。」
她說。
無憂臉上的神色卻已經恢複了淡漠,用冷峻的目光斜眼打量。
少女穿著族內製式的半身烏色輕甲,黑色內搭,棕色的長發披散如瀑,麵如凝脂,身材姣好。
隻是此刻她麵色蒼白如紙,左手血紅,右手彎折,脖子淤青紅腫,在左側還被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隻差一點就被割開氣管,傷口處皮肉外翻,不斷溢位的鮮血已經將她半邊身子染紅,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捂著脖子處的傷口,對疼痛恍若未聞。
此刻微微仰著頭,怯生生望著他,嘴唇緊抿,秀麗的麵容上透著濃烈的不安和希冀。
無慮生命的最後時刻,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這個哥哥。
捨不得死,更捨不得他。
「真像啊……」
無憂麵色恍惚,目光卻冰冷如霜。
不過,他終於從這具身體的記憶裡,找到了有關這個女孩的身份資訊。
他目光閃了閃,忽然一個念頭從心底裡冒出。「青梅竹馬麼?雖然蠢了點,但心性還不錯,又和這具身體關係密切,倒是可以作為心腹來培養……」
對麵。
少年眼神冷得可怕,讓羽衣綾香覺得他好陌生,又好害怕。
良久,她纔再度鼓起勇氣。
「我能……調去第三作戰大隊嗎?」
沉默片刻,無憂手指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忍具包,似乎做出來什麼決定。
「先把血止了,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嗯!」
少女喜極而泣,使勁點頭。
替羽衣綾香抹上買自奈良家的特效草藥膏,纏上繃帶,無憂上前一步越過她,抽出釘在樹上的忍刀,右手掌心不經意間在老婦人的肩頭上頓了頓,下一秒吐出一枚火球,將屍體點燃。
緊接著,羽衣綾香便看到無憂走到那個昏迷過去的半裸男人身邊,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旋即從懷裡掏出一枚軍糧丸模樣的東西,塞到對方嘴裡。
隻是這軍糧丸顏色有些奇怪,居然是白色
羽衣綾香心中暗自奇怪。
旋即,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
「無憂,任務難道已經完成了嗎?第三作戰隊的其他族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先返回來了?」
前方的少年動作微微一頓,語氣平淡。
「我回來看看有沒有漏掉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