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族人之血,築我忍界長生路 第94章 誰吃誰
似乎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從身後退去,羽衣籬渾身倒豎的汗毛也變得軟塌。
他卻不敢停下腳步,繼續朝著與南賀川下遊宇智波營地相反的南岸方向悶頭狂奔,隻是心中仍舊帶著恐懼的餘韻,和一絲淡淡的複雜。
「這種奇怪的刀術……究竟是哪個大族族長級彆的忍者特意半道截殺我們甘藍小隊?關鍵是……他又怎麼知道我們會從這裡過河?還是說是碰巧遇到……」
「還有……甘藍的遺體……」
正思索著,羽衣籬神色忽然一凜,邁出的前腳陡然收回,身體頓在一根懸在半空的粗大樹乾上,目光死死盯著下方的一棵大樹。
「誰!」
「反應不錯。」
林間安靜片刻,他看向的樹後緩緩走出一道身影,見到隻有羽衣籬一人,那人神色卻有些變了,忙問道。
「甘藍他們呢?」
羽衣籬沒有說話,警惕的目光在那人身上打量著。
隻見這人大概三十歲上下,身材瘦瘦高高,一身烏色疊甲,頭戴勾玉護額,俊朗的五官之上,此時眉峰微微皺了起來。
「羽衣籬,你最後吃的那枚特效丸是淺藍色的,是我讓你對外宣稱隻有淡藍色,而在小隊四人之中,你的實力纔是最強的那個。」
此話一出,羽衣籬神色猛地一鬆,麵色有些欣喜地從樹乾上方一躍而下,嘴裡則是解釋道。
「抱歉長老,剛纔有人對我出手,我擔心是變身術……」
「理解。」
羽衣山下擺擺手。
「長老,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聽到訊息說對岸的千手營地調動了大批忍者,最後卻又不知去向,便立馬猜到是去追殺你們去了,便趕緊過來支援。」
看著這個中年男人落在自己身前,他不由沉聲追問道。
「先不說這個了,甘藍他們三個呢?你們的任務完成了嗎?剛才又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想要在我們的營地後方殺你?」
這一連三問,卻讓羽衣籬臉上的神色數變,痛苦中夾雜著悲傷,他緩了好一陣,方纔理清頭緒,快速地彙報起任務經過。
「任務基本完成,隻有極少量的醫療物資被運走。甘藍隊長獨自抵擋千手戶川那家夥,最後不敵被殺,我們三人在燒毀那些醫療物資之後立馬回援,成功殺掉了千手戶川,最後選擇了後撤……」
羽衣山下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後撤是什麼意思,臉上卻不見任何異樣。
隻是他目光望著羽衣籬,擰著的眉頭始終不曾放下。
「那鬆畔和井裡呢?」
「他們…被一個戴著兔臉麵具的神秘忍者殺了,戰鬥的時間不超過半分鐘!」
說起這個,羽衣籬眼底便閃過一抹後怕,他那兩名隊友死的太過乾脆,直到現在都讓他心中留有恐懼陰影。
「死了!」
羽衣山下臉上的神色立馬難看下來,還帶著一絲絲的不可置信,尖聲追問道。
「能通過術猜出那人的身份嗎?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死鬆畔和井裡,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忍者,說不定就是某個大族的族長!施展的忍術也應該很好認才對!」
羽衣籬搖搖頭,語氣有些艱澀。
「不,我認不出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刀術,攻擊速度極快,且發出的刀氣似乎能夠自動追蹤,極難防禦,不像是忍界中常見的刀術種類,更像是……秘術!」
「該死!」
聞言,羽衣山下拳頭狠狠捶在身旁的大樹上,在樹乾表麵留下一道淺淺的拳印。
他神色憤怒無比,似乎想到了什麼。
「好大的膽子!」
羽衣籬神色一怔,旋即臉上也浮現出憤然之色,狠聲追問道。
「長老猜到是誰了?」
「嗯!」
羽衣山下臉色難看地點頭,又擺擺手,快速說道。
「現在沒時間細說,你上前帶路,我今天一定要殺了那個家夥!」
「是!」
羽衣籬重重點頭,臉上也是殺意升騰,轉身邁動步伐,心中惡狠狠地道。
「竟敢在南賀川殺我羽衣兩名精英忍者,有山下長老在,無論你是誰,今天都一定不會讓你逃掉!」
「隻是,長老口中這人究竟是誰……」
正思索著,毫無防備的他忽然感覺心臟猛然地刺痛,像針紮一般,接著心口一涼,緊接著渾身都失去了力氣,眼前發黑。
「呃……」
他腳下一軟,身子在前衝的慣性下栽倒,額頭狠狠摔在冰涼的地麵上,痛的他差點當場昏死過去,但還是死死咬著牙堅持著保持頭腦清明。
他雙手掙紮著按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著,努力將腦袋撐了起來,嘴角含血,緩緩回頭望去。
視線裡近在咫尺的,卻隻有一截染血的刀尖。
可他似乎明白了過來。
瞳孔驟然放大,下一秒眼眶又無力地合上,身體再次倒在了地麵上,嘴唇輕顫,發出來微不可聞的虛弱聲音。
「為…為什麼……」
沒人回答他,林間的空氣安靜的可怕。
這時,一道身影從南賀川的方向緩緩走來,戴著兔臉麵具,雙手吃力地拖著三具屍體,最後將手裡的屍體丟在羽衣籬的旁邊。
他狠狠吐了口氣,目光這纔看向那個提刀站立不動的沉默青年。
頓了頓,他語氣複雜地道。「大人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隻是身子轉到一半,動作又忽然頓住,他側著頭,沉默了兩秒鐘,低聲說道。
「看你的樣子,也是第一次做這種殘害族人的事吧?既然不願……以你的實力,就算打不過也可以逃掉的吧?為什麼……」
羽衣山下沒有說話。
他提著帶血的忍刀,眼神有些悲傷,悲傷中又透著冷漠,他慢慢伸出來左手,將眉心的護額推了上去。
餘光看到這一幕,兔臉麵具忍者渾身一震,半晌說不出話。
良久。
他轉過身去,緩緩邁動腳步,低著腦袋,嘴裡吃吃發笑,身子一顫一顫。
「好一個大族……」
……
宇智波營地外。
羽衣山下快走兩步,邁過周圍那一片木樁,來到林間深處。
隻見樹下站著一人,黑衣黑褲,棕發如瀑,身材修長,正負手而立,目光淡淡地看著他。
羽衣山下嚥了口口水,膝蓋不自覺便跪了下去,結結巴巴道。
「大……大人!」
無憂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直到羽衣山下渾身都開始發顫,他才輕輕一笑。
「藍色的特效丸……你吃了幾枚了?」
羽衣山下心中一喜,下意識就要謊報資訊,但緊接著,以他的智慧,立馬就猜到無憂又是在試探自己。
他將頭又低了低,老老實實道。
「七枚……」
無憂聞言,嘴角微微一掀,從背後伸出右手。
「接著。」
羽衣山下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一隻白皙的手掌心在他麵前攤開,上麵,兩枚深藍色的特效丸緊緊挨著。
「還好我沒有說謊……」
羽衣山下雙手顫抖,捧著接過。
兩枚丸子滴溜溜地滾到了他的掌心,甚至還是熱的。
羽衣山下腦子裡麵霎時間冒出羽衣籬那張痛苦而哀傷的麵龐,雙手不由一抖,兩枚特效丸便要滾落,又被他慌忙捂在手心,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一枚小小的丸子,心頭霎時間被恐懼填滿,跪著的雙腿和伸在半空的雙手又僵又硬,身體動彈不得。
無憂眯了眯眼睛,竟破天荒地出聲安慰起來。
「放心,我不殺你。」
羽衣山下豁然抬頭,瞳孔劇烈震動,激動的眼神和無憂交彙了一瞬,便立馬挪開,呼吸急促地說不出話。
他低下頭,哪怕明知希望渺茫,但還是忍不住開始思考無憂這句話的真實性。
他真的不想死!
無憂搖搖頭,這家夥對他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
「我說到做到。」
他頓了頓,又道。「這次做的不錯,過幾個月,我再送幾個巡邏組的人過來,你知道該怎麼做。」
羽衣山下心頭一滯,張了張嘴,卻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隻能澀聲應道。
「明白,山下不會留下痕跡,讓族人生疑……」
無憂輕輕一笑,轉身負手離開,林間隻留下一道語氣莫名的歎息。
「世界真是有趣……越有錢的人越小氣,越有實力的忍者,就越是惜命……」
……
離開宇智波營地。
聽說千手死了一名長老,無憂便抽空去了一趟千手境內。
「能夠以一敵三,對付三名精英上忍,那家夥實力應該接近影級了……」
但讓他感覺有些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在那林間漫長的餘燼之中,搜尋到千手戶川的屍體。
「應該是被千手的人發現並帶回去了……」
無憂隻能選擇打道回府。
返回自家後院之後,便將手中剩下的一枚深藍、一枚天藍色總共兩枚血丹丟給了門口的羽衣真秀。
無憂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目光望著青年逐漸遠去的背影,他伸手摸了摸下巴。
沒記錯的話。
他給過羽衣真秀的藍色血丹不會超過三枚。
「也就是說……如果我捨得下本錢,他的上限要比羽衣山下要高?」無憂收回目光,嘴裡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接著,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那麼……最後讓誰吃掉誰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