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骨頭 第60章 我不信你是塊木頭
我不信你是塊木頭
桑丘聽到動靜跑到他們跟前,看見醉的一塌糊塗的褚知聿,不停“嗚嗚嗚”的對溫倪叫著,好像在問“你把我的主人怎麼了?”
“你主人喝醉了。”桑丘趕忙衝去門口叼來了褚知聿的拖鞋,在聞到他身上陌生的酒味之後,本能地躲得遠遠的。
“好狗,坐那兒吧。”
好在褚知聿酒品不錯,喝醉了以後更多的是沉默。“喂!醒醒,褚知聿,起來先喝點水。”她遞過去水杯,想把他扶起來,但是男女生之間的力量還是太過懸殊,溫倪費勁吧啦的拽起在沙發上癱成一攤的男人。
他微微擡頭,視線模糊卻專注地落在她臉上,嘴角帶著酒後的慵懶笑意:“你……我不用喝水,我陪你喝……嗝……我還能喝……博子……”
溫倪低下眼,唇角勾起一抹輕笑,又努力壓下心裡的波動。“還博子呢,人都回家去了,你不能喝酒以後就少喝點。”她伸手扶住他,幫助他靠穩在沙發上,無法掩飾手指偶爾與他輕微觸碰時的電流感。
溫倪剛在廚房找了些蜂蜜加在了水中,褚知聿仍靠在沙發一角,伸出頭去夠溫倪手中的水杯,奇怪,怎麼總是夠不到。一不小心撞翻了大半杯水,悉數撒到了襯衫上麵。
“哎呦,你小心點!都撒出來了……”溫倪嗔怒,心想這人喝醉怎麼跟小孩似的,喝水都會撒出來,“你靠這兒彆動,我去拿紙巾。”
看著胸口浸濕的襯衫,溫倪看到褚知聿胸口肌肉部分若隱若現,起起伏伏。襯衫被蜂蜜水暈染得顏色更深,貼合在胸口與腹線,下麵的線條淩厲分明。現在換溫倪手拿著紙巾盒呆在原處了,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眼前這幅光景。
“嘿,彆看了,”褚知聿突然開口,突然正經起來像是突然酒醒一般,“再看就收費了。”
溫倪一怔,抽出一張紙甩到他身上,硬是擠出一聲乾巴巴的回應:“誰看了,少自作多情,酒醒了就自己擦擦。”
褚知聿又像是突然失去訊號,彷彿剛纔是醉酒人士的“迴光返照”,又迷迷糊糊起來。手捏著紙巾一下一下的拍在自己身上,一下都沒有擦到關鍵部位,然後擡起眼望著溫倪發出求救訊號,“你看我紙都拿不住……暈乎乎的……”
“褚知聿,你——”她都有點無語了,想要責備他卻話音未落,就被他低低喚了一聲名字打斷。
“溫倪,幫幫我好嗎?好涼……”
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帶點撒嬌似的脆弱,那一瞬間,溫倪心口彷彿被什麼輕輕碰了一下,她故作鎮定地把濕巾丟進垃圾桶。
“真是麻煩……”她低聲嘀咕,轉身往臥室走去。褚知聿家和她家的結構對稱,很容易找到想找的地方。很快就在床頭角落找到一件寬鬆的深灰色體恤。拿著衣服出來時,褚知聿靠在沙發背上半闔著眼,頭發因酒後亂鬨變得微微亂翹,胸膛處若隱若現的線條,狼狽但又帶著不合時宜的吸引。
“你換上這個。”她把衣服遞過去。
他卻隻是看著她,沒伸手。唇角輕輕一勾:“我現在手沒力氣啊,你幫我吧。”
溫倪呼吸一滯,她盯著他,想要拒絕,可他的眼神那樣安靜,裡麵帶著一絲無助。她咬了咬牙還是彎下腰,把衣服放在一旁,伸手去解他襯衫的紐扣。每一顆釦子都解得格外小心,儘可能的不去發生格外的觸碰,濕布料緊貼在肌膚上,她指尖不可避免地觸到他的溫度,那種觸感既陌生又危險。
“你就不能自己——”她壓低聲音,想掩飾心慌。
“信我,真沒力氣了。”褚知聿半真半假地低語。
衣服被一寸寸褪下,露出結實的肩膀與胸膛,因酒意而微微泛紅。溫倪對某些敏感部位刻意避開目光,動作利落地把濕襯衫扔到一邊,再把乾淨的體恤套到他頭上,又幫他順了順衣料。
這一係列動作親密得過分,她自己也察覺到了。
空氣在兩人之間變得凝滯。褚知聿低頭,看著她垂下的睫毛,嘴角似笑非笑:“謝謝你。”
溫倪退開一步,故意板著臉:“彆想太多,我隻是怕你明天感冒。好了,我看你也清醒了不少,那我先走了。”
“溫倪。”褚知聿低聲喊她的名字,溫倪的手腕被人抓住。
她煩煩道:“怎麼,還有什麼事?”
他的手指很燙,握著她的手腕,帶來近乎灼人的溫度。他沉默了一瞬,像在整理語言,然後緩緩開口:“謝謝你。”
“沒關係,應該的。畢竟你是跟我在一個飯局上喝醉的,我有負責你酒後的安全義務,而且我住你對麵,理應照顧你的。”
“隻是因為這樣嗎?溫倪。”
“是的。”溫倪一本正經,不留一絲縫隙。
褚知聿看著她,目光卻沒有移開,眼底閃過一絲暗潮。似乎想說什麼,可最終隻是低笑了一聲。
“好吧,就當我多想了。”他說著便把手鬆開,靠回沙發,是順從,又帶有幾分若有若無的失落。
屋裡靜了幾秒,隻剩下兩人呼吸和夜色透進來的微光。
“對了,褚知聿。那晚的事情你為什麼沒有跟我說?”溫倪打算問問他那晚的事情。
“那晚?”
“就是你去機場接我的那天,而且你也清楚,我甚至都沒有回複你的訊息,如果你撲了個空……”
“不會的,溫倪,”他突然眼神堅定起來,“我會找到你的,不管你在哪裡。”
說完這句話,褚知聿嘗試坐起來,突然九十度的姿勢轉變,酒意讓意識有些漂浮。他眯著眼,眼前女人的光影像是被水汽模糊,整個輪廓彷彿蒙上一層夢境般的柔霧。
溫倪卻在聽到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對他說:“以後不要這樣了,會對我產生困擾。”
他迷迷糊糊地擡起頭,視線慢慢落在溫倪的身上。她就站在他麵前,低頭看著他。不知怎的,褚知聿總覺得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些睥睨,她就像是一隻高傲的貓——儘管現在是低頭看著他的,但是眼神裡透出的東西卻是向上的、高貴的。
他一時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自己醉酒後的幻覺。他搖搖頭,心想他一定是瘋了——什麼是會對她產生困擾,他不懂,是因為那晚的那位他的師兄嗎,是對他們之間產生了困擾嗎……
但溫倪隻是想向他表達自己很難承受得住這種太過明顯的好意,而並非是冷酷無情。
“不要拒絕我,我不信你是塊木頭。”褚知聿從沙發站起來,眼下醉意朦朧,目光裡沒有偽裝,那樣的直白,讓溫倪察覺到一絲危險。她輕輕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波瀾,把聲音放得儘量平靜:“褚知聿,你不用對我說這些。”
其實成年人之間都有一份心知肚明,溫倪在此刻挑明這件事,不僅僅隻是詢問的目的,她想借他醉酒的機會把他的感情**裸攤在二人麵前,又想趁著情緒快要升到繁體的時候,一通引爆它——再看看會發生什麼?
可這個始作俑者卻要臨陣脫逃了。
就在她要轉身的時候,褚知聿走得更進一步上前,手幾乎沒有預兆地伸出,覆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溫倪本能地想要縮回手,卻又被他握住,力道剛好足以讓她停住腳步。
現在的他隻想做一件事。“溫倪……”他低聲喚她的名字。
她怔住,呼吸猛然加快。心底那個堅固的防線,在他的眼神裡悄然鬆動。然後,他的額頭輕輕貼上她的發側,鼻尖幾乎觸到她的頸項,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迫切詢問她:“可以嗎?”
溫度和酒意混雜,讓溫倪一瞬間幾乎忘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