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前妻找我複婚了 第12章 演員要參加綜藝9.0
演員要參加綜藝90
淩晨兩點,蘇晏禾在廚房的洗手池前停下。她拿起了放在台麵不遠處的廚房濕巾,裡裡外外地將台麵以及冰箱擦拭了一遍。
謝清讓站在不遠處,她靜靜地看著蘇晏禾的動作,心中疑竇叢生。她知道蘇晏禾有潔癖,過往一起生活的時候,兩個人不常用的廚房也被她收拾得一塵不染。
可她為什麼要大半夜來收拾廚房?
現在的蘇晏禾狀態看起來十分的不對勁,她的目光有些發直,好幾次眼神從自己的身上路過,都好像是沒有發覺還有她這號人一樣。
聯想到自己的猜測,謝清讓心中有了些預感。她沒有聲張,也沒有叫蘇晏禾,而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靠在牆邊,認真地看著蘇晏禾的動作。
當冰箱門被蘇晏禾第三次關上發出悶響的時候,謝清讓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入住的那天,她的執行經紀人舟夏握住蘇晏禾的手,告訴她她已經很乾淨的畫麵。
所以當時的蘇晏禾根本不是嫌棄自己,很有可能是如同今天一樣,陷入了不知名的強迫症中嗎?
再度回想一下蘇晏禾和helena的拍照時間,以及頒獎後台采訪時說的進組時間。還有觀景的譚總親自告訴唐總,要求她也必須來這檔節目的緣由。
謝清讓感覺自己好似不經意觸碰到了一些真相。
關於為何會有這檔不倫不類的慢綜藝的真相。
廚房內的蘇晏禾將五分鐘前已經排列好的調味瓶又一次調整了一遍,並且拿出已經擦拭乾淨的耗油瓶,再次用廚房紙反複擦拭,指尖都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
自入住這裡,她們這兩天的飲食都是分開的,所以謝清讓並不知道蘇晏禾是否使用過廚房的用品。可不管是否使用過,以蘇晏禾慣常的習慣,也不至於擦拭這麼多次。
蘇晏禾將廚房內的一切都擦拭了三遍後,她回身。彷彿沒有看到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謝清讓一般,從她的身旁擦身而過,來到了客廳。
客廳茶幾上的果盤隨意地放在角落,蘇晏禾很快地走到那處,將果盤調整到中心位置。許是不滿意果盤內芒果的角度,她蹲下了身,幾次調整。隨著動作,她身上的睡裙吊帶滑落,露出淺褐色的疤痕來。
這是什麼時候落下的疤?
《雙生》時期好像還沒有這道疤,難道是那部在寧江省剛殺青的犯罪片弄的?
謝清讓這邊在思考蘇晏禾什麼時候肩膀落下了傷疤,而客廳的蘇晏禾已經將遙控器與電視櫃邊線平行放好,就是腳墊的花紋也調整到和地板花紋一致。
動作麻利而不失分寸。
就是強迫症可實在太嚴重了。
謝清讓倚在客廳的陰影處,看著蘇晏禾掏出曾經衡量兩張床距離的捲尺,幾次三番將沙發與電視的距離調整到合適的間距。沉重的沙發導致她的頸後的碎發都被汗水粘在脖頸上,她的呼吸聲也變得有些沉重。
這大半夜的,又是收拾廚房又是佈置客廳,運動量絕對爆表了。注意到她的手環上顯示的心率始終保持在120左右,謝清讓不由地思考——這不會是蘇晏禾保持體型的妙招吧?
就在蘇晏禾做完了這一切的時候,謝清讓以為她終於能告一段落了。然而她又一次回到了廚房,再一次衝洗已經洗了三次的刀具並且進一步細細地擦拭快要反光的台麵。
不知道她還要保持這樣的狀態多久,謝清讓往前了半步,因為這個動靜,蘇晏禾猛地回過了頭。
四目相對的瞬間,謝清讓發現問題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一向被人稱頌眼裡充斥著生命力的眼眸,此刻暗淡無光,仔細看去甚至能夠察覺到內裡潛藏的瘋狂與嗜血。想到不久前從唐真真那邊聽來的有關於蘇晏禾最新電影的路透資訊,謝清讓皺著眉頭,緩緩地靠近瞭如此陌生的蘇晏禾。
伴隨著謝清讓的靠近,蘇晏禾攥著紙巾的手指節發白,她似是在壓抑著什麼。
外人或許不知情,然而謝清讓卻知道。現在的蘇晏禾正壓抑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傷害到她。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謝清讓有些無奈,而在無奈之上更多的是麵對這樣的蘇晏禾的無力。她勸不動蘇晏禾,正如蘇晏禾也勸不動她一樣。
在很多事情上,她和蘇晏禾都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甚至兩個人的處事也是完全相反的,她力圖圓滑和平,蘇晏禾卻是力求完美無缺。
浪漫主義和實用主義的對決,誰也彆說誰不好,誰也彆想爭過誰。
夜視攝像頭隻能注意到謝清讓此刻的神情,隻看到謝清讓神情嚴肅地走到了蘇晏禾的跟前。她微微彎下腰,擡眸看著蘇晏禾駭人的眼眸,緩緩地握住了她的手,強壓住對方的掙紮後,用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溫柔語氣說道:“晏禾,已經很乾淨了。”
聽到熟悉的語氣,看到熟悉的麵容,蘇晏禾的眼神中閃過掙紮。她的麵色有些懵懂,擡眸看著此刻的謝清讓。
謝清讓含著淡淡的笑意,試圖找尋到十幾歲時自己的神情,溫柔地望著蘇晏禾。
呆板而僵硬的神情讓蘇晏禾的猶豫和掙紮轉瞬即逝,很快她又變回了剛才那副駭人的蘇晏禾。她再度轉過身去,又要去擦拭冰箱。
見她如此,謝清讓猛地拽住蘇晏禾的胳膊,幾乎是強迫式地從後麵將她抱入了懷中。垂眸看著監控對方生理和心理狀況的手環,謝清讓看到了上麵自己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到的異常。
她依舊環抱著蘇晏禾,轉過頭去,猛地看向依舊勤勞地拍攝著室內情況的攝像機。
這場綜藝如果是為了蘇晏禾所定製,那麼所謂的一刀不剪就是唬人的噱頭。觀景不會允許這樣狀態的蘇晏禾展露在人前的,這是她們的首推藝人,該是永遠光彩動人,明媚奪目的。所有的狼狽,都會被藏在陰暗的角落纔是。
既然不用管攝像機,那就可以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謝清讓令蘇晏禾轉過了身,以手扣住了她的頭,不讓她的注意力再度落在那個已經被擦得反光的冰箱上麵。轉而靠近對方,低聲道:“蘇晏禾,你還認識我是誰嗎?”
掌心的溫度在腦後彌漫,蘇晏禾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她看著謝清讓,平靜地回答:“謝清讓。”我的初戀女友,我的前女友。
想到兩個人分手的緣由,蘇晏禾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似乎想要通過痛感而讓自己清醒過來一樣。
“鬆口。”謝清讓拇指撬開她緊緊咬住的下唇,彷彿自己動作再慢一些,這家夥就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了,“這麼不喜歡我應該咬我啊,咬自己算怎麼回事?”
蘇晏禾的神情頓住,似是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但很快她就搖頭,回道:“你不怕我把你毒死了?”
見她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走,謝清讓心裡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開啟冰箱,從整理得十分好的冷藏室拿出了牛奶。而後又在廚房找到蘇晏禾常用的馬克杯,倒了進去,放入微波爐。
微波爐工作時的聲響讓蘇晏禾的情緒與意識逐漸穩定了下來,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謝清讓,一動也不動。似是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圓自己剛才的舉動。
將熱好的牛奶遞了過來,謝清讓淡道:“夜深人靜的,彆潔癖發作了,喝點牛奶,等會去睡覺吧。”
蘇晏禾已經刷過牙了,她不想喝牛奶。然而謝清讓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強勢地拉起她的手,將杯子塞進了她的手中,靠近她低聲道:“攝像機還在錄,你確定要和我在這裡掰扯個沒完嗎?”
“謝老師,你倒是熱心腸。”蘇晏禾接過牛奶,她微垂著頭,讓謝清讓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
身姿調轉,蘇晏禾借著喝牛奶的動作,瞥著掛在角落亮著電源燈的個攝像機。她實在沒有淩晨喝牛奶的習慣,淺淺地將溫熱的牛奶喝了兩口後,她就將杯子放到了一側。
洗手時,謝清讓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蘇晏禾覺得奇怪,她回身,動作有些大,腳步踉蹌了一下。
“注意腳下。”謝清讓快速地扶住了蘇晏禾的腰,等到她站穩後手迅速地撤開,“蘇老師有機會的話,讓你手眼通天的經紀人把今晚的錄影刪掉吧。”
蘇晏禾沒想到謝清讓會這樣說,她皺著眉頭看向她,有些體會不到對方是以何種心情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什麼意思?”蘇晏禾這樣問道。
謝清讓靠在冰箱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來,道:“蘇老師,你喜怒無常的對我,難道不允許讓我有點脾氣嗎?而且,也是你說的不打算和我做朋友不是嗎?”
“蘇晏禾,我不是你養的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謝清讓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唐真真所見到的,不過是她在麵對工作時候戴得完美的麵具。現在這幅惡劣模樣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憑什麼蘇晏禾說不能做朋友就不能做,憑什麼蘇晏禾說親近她就要親近,憑什麼蘇晏禾到現在還能牽動她的心緒?
憑什麼!
蘇晏禾深深地看著謝清讓離開的背影,良久,不發一言。
晨光撕開窗簾時,場務發現料理台擺著杯沒喝完的馬克杯。
一夜過去,逐漸冷靜下來的謝清讓本想和蘇晏禾解釋下昨晚自己說的話的意思,但卻發覺木屋內已經沒有了蘇晏禾的身影。
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