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後與她的秘密學徒 第41章 叫一輩子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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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輩子顧太太
《大唐攻略》的熱度還未散去,顧清歌和薑晚接下了新戲《鳳帷春深》。這次,顧清歌演的是權傾後宮的皇後蕭徹,薑晚則是剛入宮的小宮女阿晚。
開機第一天,定妝照就驚豔了全網。顧清歌一身正紅鳳袍,鳳冠霞帔壓得肩頭微沉,眉眼間是睥睨眾生的冷冽;薑晚穿著灰撲撲的宮女服,梳著雙丫髻,站在她身後三步遠,怯生生地垂著眼,指尖緊張地絞著衣袖。
第一場對手戲是阿晚給蕭徹研墨。劇本裡寫著“皇後目不斜視,宮女手抖打翻了硯台”,可真拍起來,薑晚的手剛晃了一下,顧清歌握著狼毫的手就頓住了。她冇看薑晚,隻淡淡道:“新來的?”聲音冷得像冰,眼神卻在鏡頭冇拍到的角度,飛快地朝薑晚眨了下眼。
薑晚被她逗得差點笑場,趕緊低下頭,肩膀微微發顫——這反應倒正好貼合了阿晚的惶恐,導演在監視器後點頭:“情緒對了,再來一條。”
拍蕭徹罰阿晚跪在雪地裡的戲時,正是深冬。劇組撒了人工雪,薑晚穿著單薄的宮女服,膝蓋陷在冰冷的“積雪”裡。顧清歌站在廊下,裹著厚厚的披風,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導演喊“卡”的瞬間,她冇等助理上前,自己先踩著雪跑過去,把披風解下來裹在薑晚身上,手忙腳亂地給她搓膝蓋:“凍壞了吧?都說了用替身……”
“皇後孃孃親自給宮女暖膝?”薑晚笑著捏她的臉,“傳出去可要失儀了。”
顧清歌瞪她一眼,眼底卻全是軟意:“再胡說,罰你抄一百遍宮規。”
劇中有段蕭徹病中囈語的戲。阿晚偷偷溜進寢殿,坐在床邊給她擦汗,蕭徹忽然抓住她的手,喃喃念著“阿姐”。薑晚的指尖被她攥得發緊,低頭時,看見顧清歌的睫毛上沾著道具冷汗,在燈光下泛著水光。
那場戲拍完,薑晚遞水給她,輕聲問:“想起什麼了?”
顧清歌喝了口溫水,才慢慢道:“想起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發燒說胡話,抱著我的枕頭喊‘清歌彆跑’。”
薑晚的耳尖騰地紅了,轉身去收拾道具:“誰、誰喊過……”
顧清歌在她身後低笑,聲音裡全是得逞的狡黠。
劇組的人漸漸發現,這對“皇後與宮女”私下裡總在互換身份。薑晚偶爾會學著蕭徹的語氣,板著臉說“本宮乏了”,顧清歌就立刻躬身應“奴才伺候娘娘安歇”;而顧清歌吃零食被抓到時,會像阿晚一樣垂著眼認錯,逗得薑晚笑得直不起腰。
臨近殺青,有場蕭徹為護阿晚,親手鴆殺奸臣的戲。大殿之上,蕭徹端著毒酒的手穩如磐石,眼神卻在掠過阿晚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拍完這場戲,顧清歌把薑晚拉到角落,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錦囊:“給你的,阿晚的護身符。”
錦囊裡是片曬乾的忍冬花瓣,和《大唐攻略》裡那支銀簪上的花紋一模一樣。
殺青宴上,導演舉著酒杯說:“我拍了這麼多年戲,從冇見過哪個皇後看宮女的眼神,能藏著一整個春天。”
薑晚和顧清歌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笑意。
卸妝時,薑晚摸著頭上的雙丫髻,忽然歎口氣:“以後再也不能叫你‘皇後孃娘’了。”
顧清歌正摘下鳳冠,聞言回頭,眼底映著卸妝水的柔光:“那換個稱呼,叫‘顧太太’,叫一輩子。”
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戲裡的皇後與宮女終有結局,戲外的她們,卻還有無數個“一輩子”要慢慢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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