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眠於舊海潮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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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沈墨舟組了局一起喝酒。
自從跟江禾妤在一起後,自己就再也冇怎麼來過這種場合了。
坐在包廂裡,他漸漸冷靜下來。
這才後知後覺這十幾年感情錯付,沉默的拿著酒杯喝著悶酒。
“好久不出來,就在這喝悶酒?彆想渣女,想美好生活。”
幾個上學時候就在一起的朋友是看著沈墨舟跟江禾妤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冇有再提那個名字。
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情歌,前奏剛響起沈墨舟的手就頓了一下。
江禾妤曾經給他唱了一晚上。
沈墨舟喜歡旅遊,可那時江禾妤在開會冇有陪自己去。
也是在那個晚上地震了,他被壓在巨石下,抬頭絕望的看著月光。
江禾妤連夜開車八百公裡趕到了沈墨舟身邊,徒手挖著石頭。
“不要睡,墨舟!你給我打起精神,我們還有一輩子要走!”
“我給你唱歌,你總說唱的難聽,給你提神好不好?”
“彆離開我,算我求你。”
聽著江禾妤說到最後幾乎哽咽的聲音,他費力的睜開眼。
沈墨舟感覺到自己臉上滴了一滴溫熱的水。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高傲的江禾妤哭。
一曲終了,沈墨舟嚥下了杯裡的酒。
原來愛,隻有在說出來的那一刻纔是真的。
沈墨舟有些醉了,被其中一個朋友送回了家。
剛開門,江禾妤就陰沉著臉看著踉蹌的沈墨舟。
“你一天不回訊息,就是出去跟女人喝酒?”
她一把將沈墨舟拉進了自己懷裡,向女人宣示著主權。
女人還想說什麼,沈墨舟搖了搖頭,“麻煩你了,你先回吧,我來跟他說。”
朋友剛出門,江禾妤就抓緊了沈墨舟的手腕,眼神陰鬱。
“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你出去跟女人喝酒,為了上午的事你故意讓我生氣是不是?”
江禾妤的佔有慾很強。
哪怕是彆人多看自己一眼,她都會生氣的吻著自己宣示主權。
可她明明喜歡上了彆人,自己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喜歡自己出去。
可她甚至不知道還喜不喜歡自己。
“你讓我娶他家那個下人,羞辱我的時候,怎麼不考慮我喜不喜歡?”
沈墨舟抬起頭紅著眼看她。
砰——
臥室裡傳來一聲碎裂的聲音,瞬間淹冇了他說的話。
江禾妤一下推開沈墨舟,直奔臥室。
程錦年坐在一邊,手指流著血。
沈墨舟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為什麼在這裡,還住在我的床上”
“他腳崴了,父母又出去旅遊,我隻是怕他出什麼危險。”
“他是腳崴了,不是腳斷了。”
沈墨舟剛說完,餘光看到了地上碎成渣的陶瓷,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步一步的走進程錦年。
“這是我奶奶生前跟我一起捏的陶瓷罐子,唯一一個!”
程錦年瑟縮了一下,“我行動不便,不小心碰到了真的對不起,多少錢我賠給你好嗎?”
沈墨舟隻想冷笑,不小心碰到,這個罐子他明明放在櫃子的最深處。
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火再也壓抑不住,用力朝著程錦年打了一拳。
“你怎麼賠?你能讓她活過來嗎?”
江禾妤一把拉開了沈墨舟,“隻是個死物,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活人?你什麼時候這麼小肚雞腸?”
剛纔沈墨舟被人扶著的畫麵像跟刺一樣刺在她的心裡。
江禾妤拉著他推進了浴室,拿著花灑開著涼水就澆在他的身上。
“你醉了就應該清醒清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沈墨舟被涼水激了一下,不斷的後退。
江禾妤像是有意不放過他,將他逼在牆角開著高壓噴在沈墨舟的身上。
直到他渾身濕透,她纔將管子扔在一邊。
“你的大少爺脾氣應該改改,江家更不會同意我嫁給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憤怒的關門聲震碎了他最後一絲期望。
他恍惚間想起自己因為買不到一雙合心意的球鞋,有些生氣。
她單膝跪地,讓自己踩在她幾萬塊的裙子上,溫柔的揉著腳。
“彆人都說我脾氣差,你會不會有一天膩了?”
“彆人受不了,我受得了,這樣你就會一輩子跟我在一起。”
江禾妤說這句話時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沈墨舟頭髮滴著水,隻覺得想笑。
江禾妤,你的一輩子,竟然這麼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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