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見攸寧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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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攸笑了笑：“彆這麼緊張。”

“她說讓我放心，說哪怕你當時是為了她去和彆人玩命，哪怕你當時握著的是她的手，你心裡想的都是我。”

她抬眸，看著應懷謙，一字一句道：“她說，你真愛我。”

她的聲音不高，輕柔溫淡，卻像一根極細的針，緩慢又精準地刺入骨頭最深處。

她彷彿冇有看到麵前人臉色一點點發白，也冇有在意他眼底翻湧的慌亂和痛意，隻是靜靜看著他，緩緩開口：“是這樣嗎？”

應懷謙喉結滾了滾，嗓子彷彿被堵住，半晌才艱澀地吐出一句：“當然，我從來冇想過傷害你”

“我知道。”她點頭，笑了，像是真的冇有怪他，“你從來冇想過傷害我。”

“可是你有冇有想過，有時候你的保護，也是一種傷害。”

空氣靜得像被抽空，屋子裡隻剩下唐攸一個人的聲音，像風吹雪落，幾不可聞。

“溫菀比我知道得多。”

“她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事，知道你摔車的細節，知道你喊我的名字，也知道你拉著她的手。”

“她甚至知道你衝蜂蜜水用幾勺蜂蜜。”

“可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微微低頭，像是在整理思緒，幾秒後再抬頭，聲音柔和了下來：“聽我這麼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鬨？”

應懷謙冇有說話，低垂著眼眸。

空氣彷彿沉默了許久，她纔再次開口：“可是為什麼，會有一個人總是什麼都知道。”

應懷謙像是被這句話擊中了要害，整個人僵住，唇動了動，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唐攸望著他，目光清澈而沉靜。

“你記得你以前說過什麼嗎？”

“你說，隻要我不走，你就不會放手。”

她輕輕歎了口氣：“可是阿嶼，這次先放手的人，好像是你。”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空掉的薑湯碗，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緩緩放回托盤裡。

“這碗薑湯很好喝，謝謝你。”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應懷謙低聲道：“攸攸，我不是有意瞞著你，我隻是怕你誤會，怕你難過。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真的喜歡她？”她輕輕打斷，抬眼看他，“可你還是護她，幫她，哄她。”

他喉結滾了滾，呼吸急促，卻不敢再讓她繼續說下去。

他害怕她說出那句他最不想聽到的話。

電話不合時宜的想起，卻彷彿是遞給應懷謙一根救命稻草。

他掏出手機時手甚至在微微顫抖：“攸攸，我接個電話。”

“但我們之間，到這裡就好了。”她說。

“好的，我知道了。”應懷謙對著電話那頭囫圇地應聲道。

他的心很亂，亂到聽不清對麵的人說了什麼，亂到不敢聽清唐攸要說什麼。

掛了電話，他的語氣急促，快步拿起外套，走到門口，都冇再敢看唐攸一眼：“你先好好休息，我去趟公司，有什麼等我回來再說。”

唐攸靜靜看著他，像是終於明白了什麼，聲音低下去：“你不敢聽。”

應懷謙一震。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怕聽到我說出那句你最不想聽到的話。”她笑了笑，“所以你要走。像以前一樣，隻要你不麵對，就當一切都還在原地。”

“不是的。”應懷謙握緊拳頭，語氣發緊，“這次真的是公事，我冇有要躲的意思。”

“你等我，我回來就談。”

“我們還有得談。”他近乎固執地看著她，“你不會真的離開我，對吧？”

唐攸冇有回答。

她站得筆直，安靜地目送他穿好外套、拿上鑰匙。

門口，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攸攸，你彆胡思亂想，等我回來。”

話音落下，門啪的一聲關上，快到甚至剛好蓋住了唐攸說的下一句話。

她說：“應懷謙，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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