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咒怨 第65章 白骨鬼醫的真相
“王捕頭,讓開!”
王彥立刻退到一邊。林悅舉起守墓令,朝著那根噬魂釘擲了過去。金光包裹著守墓令,像一道金色的閃電,精準地擊中了噬魂釘。
“滋啦——”一聲刺耳的聲響,噬魂釘在金光的照射下開始融化,黑色的霧氣從釘子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發出淒厲的尖叫。屍體不再抽搐,臉上的恐懼也漸漸消散,一道白色的魂魄從屍體中飄出,朝著大殿外飛去,終於得到瞭解脫。
隨著噬魂釘的消失,城隍爺神像上的黑色液體也開始褪去,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威嚴。牆壁上的裂縫不再噴湧霧氣,那些鬼影也失去了力量,一個個消散在空氣中。
大殿中的陰冷氣息漸漸散去,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但林悅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輕易結束。她撿起地上的守墓令,發現令牌上的金光比之前更加微弱了。
“剛才說話的是誰?是血魂尊的另一個手下嗎?”王彥問道。
林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他的實力比骨使強得多,而且行事更加陰險。他故意留下布偶引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消耗我們的力量。”
就在這時,供桌下麵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林浩彎腰一看,發現供桌下麵有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張紙條。
他撿起紙條,遞給林悅。紙條上用黑色的墨水寫著一行字:“想要知道三百年前的真相,就去西郊的‘鬼醫穀’。”
“鬼醫穀?”王彥皺起眉頭,“我聽說過那個地方,據說那裡住著一個能起死回生的鬼醫,但也有人說,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
林悅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這顯然是一個陷阱,但三百年前的真相,或許就隱藏在鬼醫穀中。血魂尊的封印、寒山寺的大火、消失的案卷……所有的謎團,似乎都指向了那個神秘的地方。
“我們必須去。”林悅沉聲道,“無論那裡是不是陷阱,我們都要去揭開真相。否則,我們永遠不知道敵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三人走出城隍廟,夜色更濃了。蘇州城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他們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西郊的鬼醫穀等待著他們。而這一次,他們可能要麵對的,是比血魂尊更可怕的存在。
次日天未亮,三人便備好乾糧與武器,朝著西郊的鬼醫穀出發。剛出蘇州城,天色就變得陰沉起來,灰濛濛的霧氣從地麵升騰,將道路籠罩得嚴嚴實實,能見度不足三尺。
“這霧不對勁。”林悅勒住馬韁,抬手撥開眼前的霧氣,指尖竟沾到一絲冰涼的黏膩感,“是‘**霧’,能讓人產生幻覺,大家緊跟著我,彆走散了。”
王彥掏出火摺子點燃,火光卻隻能照亮身前幾步的距離,霧氣像活物般纏繞著火焰,彷彿要將光亮吞噬。林浩緊緊攥著劍柄,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霧中隱約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時而在左,時而在右,卻始終看不到人影。
“誰在那裡?”王彥大喝一聲,長刀出鞘,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揮去,刀刃卻隻劃破了一片霧氣,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就在這時,林悅懷中的守墓令突然劇烈發燙,她猛地抬頭,隻見前方的霧氣中緩緩浮現出一道人影——那人穿著白色的長袍,長發及腰,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睛,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你們是來找鬼醫的?”那人開口,聲音清冷,像是冰塊碰撞,“我是他的弟子,奉命來帶你們進穀。”
林浩剛要上前,卻被林悅一把拉住。她盯著那人的長袍下擺,發現上麵沾著幾點暗紅色的痕跡,湊近一聞,竟有淡淡的血腥味。“你師父為何不親自來?”
白衣人沒有回答,隻是轉身朝著霧氣深處走去:“想知道真相,就跟我來。若是不敢,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三人對視一眼,隻能跟上。跟著白衣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霧氣漸漸稀薄,前方出現了一道山穀的入口,入口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符文泛著青黑色的光芒,看起來詭異至極。
“進去吧,師父在裡麵等你們。”白衣人停下腳步,側身讓開道路。
林悅剛踏入穀口,就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回頭一看,穀口竟被一道黑色的屏障封住了,王彥和林浩還站在外麵,正焦急地拍打屏障。
“你耍我們!”林浩怒吼著,揮劍砍向屏障,卻被屏障反彈回來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
白衣人冷笑一聲,麵具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嘲諷:“我說過,想知道真相,就要付出代價。他兩人,不過是我師父的‘藥引’罷了。”
林悅心中一緊,剛要拔劍,卻感覺渾身無力,守墓令的光芒也瞬間黯淡下去。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袖口沾到了剛才白衣人身上的霧氣,那些霧氣竟順著麵板鑽進了體內,讓她的靈力無法運轉。
“你……”林悅話還沒說完,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失去意識前,她隱約看到白衣人蹲下身,摘下了臉上的銀色麵具,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那竟是之前在地牢裡被打敗的骨使!隻不過,此刻骨使的眼睛裡,閃爍著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綠色光芒,嘴角還掛著殘忍的笑容。
而穀內深處,一間石屋裡,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人正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個黑色的陶罐,陶罐裡傳來陣陣微弱的啜泣聲。那人緩緩轉過身,臉上同樣戴著一張麵具,隻不過這張麵具是用白骨製成的,他看著石屋外的方向,低聲笑道:“守陵人終於來了,三百年了,血魂尊大人蘇醒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冰冷的石牆觸感讓林悅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發現自己被鐵鏈鎖在一張石床上,手腳都被牢牢固定住,動彈不得。守墓令被放在不遠處的石桌上,光芒微弱,顯然被某種力量壓製了。
石屋的光線很暗,隻有一盞油燈在角落裡燃燒,昏黃的燈光搖曳,將周圍的影子拉得扭曲而詭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鬱的草藥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慾嘔。
“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石屋深處響起。
林悅艱難地轉動脖子,看到那個穿著黑色長袍、戴著白骨麵具的人正站在石桌旁,背對著她。他緩緩轉過身,手中拿著一根黑色的權杖,杖頂鑲嵌的黑色寶石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你就是鬼醫?”林悅沉聲問道,同時暗中調動體內的靈力,試圖掙脫鐵鏈。但鐵鏈上似乎附著某種符文,她的靈力一靠近就被吸收殆儘。
“鬼醫?”那人輕笑一聲,笑聲透過白骨麵具傳來,顯得格外陰森,“這個稱呼,倒也貼切。不過,我更喜歡彆人叫我‘煉魂師’。”
他走到石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悅:“守陵人,你以為骨使真的能打敗你嗎?他不過是我放出去的誘餌,目的就是為了把你引到這裡來。”
“三百年前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林悅直視著他的眼睛,儘管隔著麵具,她也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裡的瘋狂與邪惡。
“真相?”煉魂師拿起桌上的守墓令,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真相就是,血魂尊大人根本不是被封印了,而是被我‘養’了起來。”
林悅心中一震:“你說什麼?”
“三百年前,寒山寺那場大火,是我放的。”煉魂師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我假意幫助當時的高僧封印血魂尊,實際上卻用聚魂陣將他的殘魂困在了地宮深處,用無數生魂喂養他。骨使、銀月,都是我培養出來的手下,幫我收集生魂,壯大血魂尊的力量。”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林悅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為什麼?”煉魂師猛地提高了聲音,“因為我要長生不老!血魂尊的力量可以吞噬他人的魂魄,隻要我能完全掌控他,我就能獲得永恒的生命!”
他頓了頓,又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至於你,守陵人,你的血脈裡流淌著守陵家族的純淨靈力,是喚醒血魂尊最後一步的最佳‘容器’。隻要我將你的魂魄與血魂尊的殘魂融合,他就能徹底蘇醒,而我,就能成為新的‘血魂尊’!”
就在這時,石屋的門突然被撞開,王彥和林浩衝了進來。王彥的手臂上纏著繃帶,顯然是突破屏障時受了傷,林浩的臉上也帶著疲憊,但眼神依舊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