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靈咒怨 第142章 城鎮新廟
三個月後,青溪鎮。
李乘風和阿依娜坐在茶館裡,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手裡的佛骨泛著微弱的金光,骨身的暖意從未消散——自從三個月前消滅邪物後,他們就一直在青溪鎮停留,一方麵是為了休養,另一方麵,是為了確認邪物是否真的徹底消失。
“聽說了嗎?鎮東頭要建一座新廟,叫‘淨業寺’。”鄰桌的茶客突然說道,聲音裡滿是興奮,“據說廟裡會供奉佛骨,能保一方平安呢。”
李乘風手裡的茶杯突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佛骨裡的心臟瞬間劇烈跳動,映出的畫麵裡,鎮東頭的工地上,一群工人正在搬運木材,木材上纏著一縷白發,白發的末端纏著一點金光,正是之前山林裡的那縷白發。
“怎麼了?”阿依娜急忙扶住李乘風的手,發現他的手冰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乘風沒有說話,隻是攥緊佛骨,骨身的寒意瞬間湧上來——這次的寒意裡裹著熟悉的邪氣,是之前邪物的氣息。他慢慢站起身,看向鎮東頭的方向:“我們得去看看。”
兩人快步往鎮東頭走去,越靠近工地,佛骨裡的心臟跳得越急促。工地上的工人正在忙碌,沒有人注意到,木材上的白發正在慢慢鑽進木材裡,木材的顏色逐漸變成青灰,像是被邪祟汙染。
“你們是誰?這裡是工地,不能隨便進。”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工人攔住他們,語氣裡滿是警惕。
李乘風舉起手裡的佛骨,佛骨的金光亮起,工人的眼睛突然變得呆滯,像是被控製了:“我是來檢視寺廟建造情況的。”他慢慢走進工地,佛骨裡的白發突然鑽出來,指向工地中央的地基——那裡,一縷白發正從土裡鑽出來,纏在一根木樁上,木樁上刻著的經文,與之前淨業寺的經文一模一樣。
“是邪物的殘魂。”阿依娜的聲音發顫,手裡的玉佩突然飄起來,泛著白色的微光,“它把殘魂藏在了地基裡,隻要寺廟建成,它就能再次借殼重生。”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錦袍的男人慢慢走過來,他看起來四十多歲,臉上滿是笑容,手裡攥著一塊佛骨碎片,碎片的金光裡纏著一縷白發:“兩位是來參觀新廟的吧?我是這座廟的資助人,姓王。”
李乘風的瞳孔突然收縮——男人手裡的佛骨碎片,正是之前邪物纏在樹枝上的那縷白發所化。佛骨裡的心臟突然停止跳動,映出的畫麵裡,男人的身後,無數黑絲正從土裡鑽出來,纏在他的腳踝上,像是在保護他。
“王施主,你手裡的佛骨碎片是從哪裡來的?”李乘風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可攥著佛骨的手卻滿是冷汗。
男人突然笑起來,笑聲裡裹著邪氣:“是從山林裡撿來的。一個老和尚告訴我,這佛骨碎片能保平安,還能讓我發財。”他突然舉起佛骨碎片,碎片的金光暴漲,黑絲從土裡鑽出來,纏住李乘風的腳踝,“現在,該把你的佛骨給我了!”
阿依娜急忙將玉佩貼在黑絲上,玉佩的白光炸開,黑絲瞬間被燒成灰燼。可男人卻絲毫不慌,反而張開嘴,嘴裡滿是黑絲,往阿依娜的脖子咬來——佛骨裡的白發突然鑽出來,纏住男人的手腕,白發瞬間燃起金色的火焰,男人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工地,手腕竟被火焰燒得融化,黑血滴在地上,蝕出一個個深洞。
“不!邪物不會滅的!”男人發出一陣淒厲的尖叫,身體慢慢融化,露出裡麵的殘魂——那是一縷裹著白發的黑絲,黑絲裡藏著一點金光,正是之前的佛骨碎片,“隻要寺廟建成,我就能再次醒過來!”
李乘風抓住機會,將手裡的佛骨往殘魂的黑絲砸去,佛骨的金光炸開,殘魂瞬間被燒成灰燼。地基裡的白發也隨之消散,木材的顏色慢慢恢複正常,不再泛著青灰。
工地上的工人突然清醒過來,看著地上的黑灰,滿臉疑惑:“剛才發生什麼了?”
李乘風沒有說話,隻是攥緊佛骨,骨身的暖意慢慢恢複。他看向阿依娜,笑了笑:“這次,我們得徹底毀掉寺廟的地基,不能讓邪物有機會重生。”
兩人開始動手拆除地基,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佛骨裡的心臟跳動著,映出的畫麵裡,青溪鎮的天空慢慢放晴,像是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青溪鎮的另一邊,一個穿著僧袍的男人正站在一座破廟裡,手裡攥著一塊佛骨碎片,碎片的金光裡纏著一縷白發。他看著遠處的工地,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沒用的,隻要有佛骨在,邪物就能永遠活下去。下一個城鎮,就是我們的目標。”
佛骨裡的白發慢慢鑽進男人的手腕,男人的眼睛慢慢變成兩個黑洞,洞裡飄著的黑絲纏著一顆細小的顱骨,顱骨上刻著的經文,與之前淨業寺的經文一模一樣。
拆完地基的當晚,青溪鎮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絲裹著寒氣往窗縫裡鑽,李乘風攥著佛骨坐在桌前,骨身的暖意忽明忽暗,孔洞裡的心臟跳得格外雜亂——映出的畫麵裡,破廟裡的僧袍男人正將佛骨碎片埋進香爐,香爐裡的香灰瞬間變成黑紫色,飄出的煙圈織成一張網,往鎮西頭的方向罩去。
“不對勁。”阿依娜突然推門進來,手裡的玉佩泛著微弱白光,邊緣卻沾著一絲黑絲,“鎮西頭的張阿婆剛才來敲門,說她家孫子一直哭,眼睛裡還飄著白絲,我去看了,那白絲和之前邪物的白發一模一樣。”
話音未落,佛骨裡的心臟猛地一縮,映出的畫麵驟然切換:鎮西頭的民宅裡,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眼角滲著黑血,一縷白發正從他的耳朵裡鑽進去,發絲末端纏著一點金光——正是僧袍男人手裡的佛骨碎片殘渣。
兩人抓起東西就往鎮西頭跑,雨夜裡的石板路滑得厲害,每一步都像踩在冰上。快到張阿婆家時,佛骨裡的白發突然繃直,指向民宅的屋頂,那裡趴著一道黑影,正是穿僧袍的男人,他手裡的佛骨碎片泛著青灰光,正往孩童的方向輸送黑絲。
“你果然在這裡!”李乘風舉起佛骨,金光瞬間炸開,男人卻絲毫不慌,反而冷笑一聲,將佛骨碎片往屋頂的瓦片上一按,瓦片瞬間裂開,無數黑絲從裂縫裡鑽出來,織成一隻巨大的鬼爪,直抓李乘風的麵門。
阿依娜急忙將玉佩擲過去,白光撞上鬼爪,發出“滋啦”的聲響,黑絲被燒得冒煙,可鬼爪卻沒消散,反而從指縫裡射出無數骨針,往兩人的胸口紮來。李乘風側身躲開,骨針擦著他的胳膊飛過,釘在牆上,牆皮瞬間被蝕出黑洞。
“你們以為毀掉地基就有用?”男人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刺耳又陰冷,他抬手扯下頭上的僧帽,露出一張滿是黑絲的臉,左眼是個黑洞,洞裡飄著顆細小的顱骨,“這鎮子的人,早就被我餵了邪物的血,隻要我願意,隨時能把他們變成傀儡!”
他突然揮手,鎮西頭的幾戶民宅裡同時傳來慘叫,緊接著,十幾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出來,他們雙眼無神,嘴角淌著黑血,手裡攥著生鏽的菜刀,往李乘風的方向圍來——正是鎮上的居民,他們的脖頸上都纏著一縷白發,像被操控的木偶。
“彆傷他們!”阿依娜急得聲音發顫,玉佩的白光暴漲,往居民們的方向照去,可白光剛碰到白發,居民們就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竟開始滲黑血,“不行!白發和他們的魂纏在一起了,強行驅散會傷到他們!”
佛骨裡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映出的畫麵裡,孩童體內的白發正往他的心臟鑽,再晚一步,孩童的魂就會被邪物吞噬。李乘風咬咬牙,突然往屋頂衝去,佛骨的金光裹著拳頭,往男人的胸口砸去:“先解決你!”
男人沒想到他會主動進攻,急忙用佛骨碎片去擋,金光與青灰光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屋頂的瓦片紛紛碎裂,黑絲和金火交織在一起,像兩條纏鬥的蛇。李乘風趁機抓住男人的手腕,佛骨裡的白發鑽出來,纏住他手裡的佛骨碎片,瞬間燃起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