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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末路_意思 水落石出驚破膽 連環毒計露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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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驚破膽連環毒計露崢嶸

“當年昆吾隕滅在屍山五穀洞,”說書人百曉生指尖撚著半舊的茶碗蓋,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針,紮進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冇人知道那鬼哭狼嚎的黑洞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昆吾將軍,連同他那三千把命都拴在他劍上的虎狼精銳,連根骨頭渣子,都冇能從那洞裡爬出來。”

他頓了頓,茶碗蓋“叮”一聲輕響,敲在碗沿,敲得人心頭一跳。

“群龍無首啊,亂世裡最不缺的就是野心。蕭大,就這麼被推了出來。”百曉生嘴角勾起一絲刻薄的弧度,像在品鑒一道餿了的菜,“他帶著‘升山’那幫子趁亂起家的莽漢,占了最肥的四洲平原,蓋起了宮城。接著呢?跟餓紅了眼的野狗似的,四處撕咬,倒是真啃下了不少山頭城池。”

他話鋒陡然轉冷,帶著刺骨的譏誚:“可惜啊,這位蕭大城主,自己就是個靈力上的廢物點心!空有賊心賊膽,卻冇那駕馭的本事!北原那片硬骨頭,他啃了半輩子,牙都崩了,愣是冇啃動!急啊,眼紅啊!”

“後來呢?嘿,他不知從哪個耗子洞裡打聽到,隱山深處藏著個羽族。這幫鳥人,天生就是靈力的寵兒,翅膀一扇,流風迴雪!”百曉生的眼睛亮得瘮人,像淬了毒,“為了把這股‘天賜’的力量攥進自己那肮臟的手心,蕭大乾了件什麼‘豐功偉績’?他誘拐了羽族那年僅十七歲的聖女!”

茶樓裡死寂一片,隻有粗重的呼吸聲。角落的易攸聽得兩眼放光,搓著手,興奮得差點把衣角搓破。旁邊的齊竹臉色鐵青,剛想動作,一層粘稠如活物的猩紅血霧悄無聲息地纏上他四肢,將他死死摁在座位上。他猛地擡頭,怒視著血霧源頭那個一直沉默抱臂、嘴角噙著冷笑的黑衣青年——牙耳。

百曉生恍若未見,聲音愈發森然:“羽族失了主心骨,群鳥無首,還能有什麼好下場?不過幾年,隱山就改名叫了羽城,成了宮城案板上最肥的一塊肉,年年歲歲,敲骨吸髓地‘上供’!”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窖裡鑿出來的:“那位聖女呢?被強占,生下了一個孩子後……”百曉生嗤笑一聲,滿是殘忍的快意,“就被我們的蕭大城主,‘物儘其用’,當成了**試驗的牲口!把她跟從地底深淵挖出來的厄獸硬生生縫合在一起!就為了窺探那靈力流轉的‘竅門’!哈!老天開眼,還真讓他這披著人皮的畜生,從那聖女被活活撕裂的痛苦哀嚎和靈力失控的狂暴外泄裡,‘鑽研’出了點門道!弄出了那套如今遍佈五城、吸食無數人根基的‘靈石係統’!”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亂跳:“靠著這偷來的、搶來的、沾滿血淚的‘竅門’,蕭大的軍隊滾雪球一樣壯大!東征西討,燒殺搶掠!踩著屍山血海,終於鋪就了你們今日看到的‘五城版圖’!”

百曉生目光掃過眾人慘白的臉,慢悠悠地補上最後一句:“哦,對了,還有一座孤懸海外的小島。島民世代自給自足,不受那狗屁靈石束縛,活得逍遙自在……嘖,前段時間,也‘被’滅了。乾淨利落,雞犬不留。”

他身體微微前傾,帶著一種近乎惡意的審視:“諸位,聽完蕭大城主這段‘波瀾壯闊’的發家史,作何感想啊?嗯?”

坐在蕭敬旁邊的少年簫艾,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喃喃道:“那個聖女生下的孩子……難道是……”他猛地轉頭,難以置信地看向身旁臉色鐵青的兄長蕭敬。

百曉生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容詭譎:“他在萬眾矚目之下出生,被封為最尊貴的少城主,天生甲等靈根,光芒萬丈!可惜啊……”他故意拖長了調子,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在簫艾心上,“困於那另一半低賤的人族血脈,駕馭靈力的本事,永遠追不上他那身頂級的靈脈!像守著金山銀山,卻連個銅板都摳不出來的廢物!你說諷刺不諷刺?哈哈哈!”

“一派胡言!!”蕭敬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周身靈力激盪,震得桌椅嗡嗡作響,他指著百曉生,目眥欲裂,“簫艾!彆聽他鬼扯!此人不過一介布衣,靠嚼些下九流的市井爛蛆度日!也敢在此妄議宮城曆史?宮家秘辛,也是你這等連宮城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的賤民能窺探的?!”

百曉生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得乾乾淨淨,隻剩下一片冰封的漠然。他冷冷地哼了一聲,那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壓得滿堂窒息:“布衣?賤民?嗬……”他擡眼,目光如電,直刺蕭敬,“蕭城主貴人多忘事啊。當年青燈照夜,雙星耀世,與青燈並列夜獵魁首,摘得第一屆夜獵狀元頭銜的——蕭子規!不知……夠不夠格進你宮城大門?!”

“蕭子規?!”簫艾如遭雷擊,失聲驚呼。那個名字,曾是他幼年時仰望的星辰,是無數靈師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是他揮劍時心中默唸的標杆!

蕭敬也悚然變色:“你是蕭子規?!”

“怎麼?很意外?”百曉生,或者說蕭子規,嘴角重新扯起那抹譏誚的弧度,眼中卻無半分笑意,隻有刻骨的寒冰,“當年就因為我姓了這個‘蕭’字!而你們蕭家本宗,一代不如一代,連個像樣的甲等靈師都生不出來!你們怕了!怕我這旁支的‘子規’,真有一天‘啼血’染紅你宮城的琉璃瓦!所以纔不擇手段地設計,把我像條野狗一樣趕出去!”他環視四周,笑聲裡淬滿了毒,“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蕭家本宗,還是爛泥扶不上牆!聽說上一屆的夜獵狀元,是被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蹦出來的黃毛丫頭拿走了?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

蕭敬的臉色黑如鍋底,胸膛劇烈起伏:“所以……你今日是來報複的?”

“報複?”蕭子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緩緩搖頭,眼神銳利如刀,“蕭敬,或者說……我該叫你什麼?蕭大?你把我想得太‘美好’了。我今日,是來……問罪的!”

他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

“罪一!你口口聲聲五城共治,城主之位百年輪替!可百年流轉,滄海桑田,宮城何曾動過一分一毫?你那狗屁規定,不過是為你這獨夫民賊永世竊居高位而披的遮羞布!”

“罪二!你宮城坐擁四洲靈氣最盛的靈山寶地,靈脈如龍!卻築起高牆,隻養你蕭家一群酒囊飯袋!靈石礦脈,視為禁臠,半分不肯惠及他城子民!獨吞天賜,餓殍盈野!”

“罪三!”蕭子規猛地踏前一步,氣勢如淵,直逼蕭敬,“你今日之‘赫赫功業’,哪一樁,哪一件,不是踩在昆吾將軍的脊梁骨上,刨竊了他畢生心血所得?!為了將這位真正的英雄徹底從史書上抹去,你焚燬典籍,篡改碑文,顛倒黑白!你心虛!你害怕!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留!”

“罪四!你自詡高等,視萬民如螻蟻草芥!動輒屠城滅鎮!西南流波島、東域青木鎮……數十萬條性命,在你眼中不過螻蟻!揮手即滅!血債累累,罄竹難書!”

“罪五!你暴虐成性,以女子為玩物泄憤!更在南海之濱專設‘銷金窟’一島,囚禁良家,供你蕭家爪牙及那些所謂‘貴人’肆意淫辱!禽獸不如!”

“罪六!你口腹之慾,堪比饕餮!為獨享珍饈,竟行‘鹽鐵專營’,控天下鹽、糖、辛香料!逼得萬民三餐無味,終年茹素!食肉竟成奢望!民怨沸騰,爾獨肥甘!”

“罪七!”蕭子規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刺耳,如同鬼嘯,“你這竊居高位百年的老鬼!自己早已是靈力修煉上的朽木爛泥!便行那魔道邪法,專吸他人辛苦修持的靈力根基,以滋養你這具腐朽不堪的臭皮囊!損人利己,天地不容!”

他每說一罪,便踏前一步,七步踏完,已如淵渟嶽峙般立在蕭敬麵前,目光如炬,聲震屋瓦:“蕭敬!蕭大!這七條人儘皆知、天怒人怨的滔天罪狀!夠不夠……將你這竊國大盜,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夠了!”少年簫艾猛地站起,張開雙臂,死死擋在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的蕭敬身前,他臉色蒼白,眼中卻燃燒著少年人固執的火焰,“我哥哥今年才二十出頭!你拿百年前那些不知真假的陳年舊賬來定他的罪,簡直荒謬絕倫!強詞奪理!”

“哥哥?二十出頭?”蕭子規像是聽到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話,他仰天大笑,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嘲諷,“小孩兒!你長這麼大,從呱呱墜地到現在,可曾……親眼見過你那位‘父親’一麵?嗯?”

轟——!

這句話,比之前所有的指控加起來都更致命!像一顆巨石投入死水,瞬間在眾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易攸興奮得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耳朵豎得比兔子還直,恨不得把每個字都嚼碎了嚥下去。齊竹臉色劇變,剛想強行衝破血霧束縛,那猩紅的霧氣驟然變得粘稠如血膠,將他死死禁錮!他怒視牙耳,牙耳卻隻是回以一個冰冷而略帶嘲弄的眼神。

蕭子規的目光如同毒蛇,死死纏繞著臉色瞬間煞白的蕭敬,一字一句,如同冰錐鑿擊:

“冇錯。他和我們‘英明神武’的齊城主一樣,練就了那奪舍續命的陰毒邪法!你口口聲聲維護的‘好哥哥’,不過是你那活了一百多年、早已腐朽不堪的老鬼父親——蕭大!披著的一層新鮮人皮罷了!自始至終,宮城之主,都隻有他這一條吸食民脂民膏、竊據神位的蛆蟲!”

“放屁!!”蕭敬(蕭大)徹底失態,再也顧不得偽裝,屬於百年老鬼的陰戾之氣轟然爆發,他周身靈力狂湧,就要不顧一切地撲向蕭子規!然而,那一直縈繞在側的猩紅血霧猛地暴漲,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他的四肢軀乾,將他死死定在原地!

他奮力掙紮,血霧卻越收越緊,勒得他骨骼咯咯作響。他目眥欲裂,嘶聲咆哮:“鬼扯!全是鬼扯!我不過一介凡人!如何能活百年?!奪舍?那需要通天徹地的靈力!當今天下,絕無一人能做到!”

“絕無一人?”蕭子規看著他徒勞的掙紮,眼中隻剩下冰冷的憐憫和滔天的恨意。他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塊巴掌大的、佈滿裂痕和暗沉血跡的殘破盔甲碎片。它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有些肮臟破敗。

然而,就在這碎片暴露在空氣中的刹那——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古老、蒼涼、卻又帶著無上威嚴的悲愴氣息,如同沉睡萬古的巨龍驟然甦醒,轟然席捲了整個空間!那氣息是如此純粹,如此磅礴,帶著不屈的戰意和隕落的悲鳴,瞬間壓過了蕭敬(蕭大)那狂暴陰戾的靈力!

纏繞著蕭敬和齊竹的血霧,彷彿受到了這氣息的強烈刺激,驟然間如同活火山般猛烈地沸騰、咆哮、暴漲!猩紅的光芒瞬間吞噬了半間茶樓,映得每個人臉上都一片血紅!空氣粘稠得如同血漿,刺鼻的鐵鏽腥味瀰漫開來,令人窒息!

蕭子規高舉著那塊染血的盔甲殘片,在漫天沸騰的血光中,如同舉著一柄審判的聖劍,聲音穿透血霧,帶著斬斷時空的淩厲,狠狠劈向蕭敬(蕭大)那搖搖欲墜的偽裝:

“若你當年,從五穀洞那吃人的黑岩裡爬出來時……懷裡緊緊揣著的,不止是自己的狗命……還有你趁昆吾將軍油儘燈枯、無力反抗之際,從他身上硬生生撕扯下來、竊為己有的……那半條驚世靈脈呢?!!”

血霧深處,傳來蕭敬(蕭大)一聲非人的、充滿了極致驚駭與恐懼的尖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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