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你好香 第106章 苦的？甜的？ 蛇沼之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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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甜的？
蛇沼之島二
抵達島嶼中部後,
屍骨和破爛的船隻出現次數更加頻繁。偶爾碰見樹乾上盤著幾條水桶粗的蛇，或是半人高，體型龐大到堪稱可怕。
四周樹木已經可以稱得上龐大了。駕駛船隻穿行在樹林的河流間,
像是小小的昆蟲,
乘坐樹葉在巨大森林裡遊覽。高處冇有霧氣瀰漫，陽光和碧綠樹葉的光影，還有幾分唯美。
但黑帆小船，和樹林裡靜謐的氛圍,
又給這個童話夢幻的環境增添了幾分詭異可怖。
四處都有壓扁、撞斷的情況,
像是某種巨型生物路過時無意攆出的痕跡。
兩人一路前進，冇有和蛇王碰麵，卻看到了不少它留下的戰鬥痕跡。
在某個河流交彙處，終於碰到了人類。
他們蹲守在河邊兩岸,
用粗糙的樹皮藤條網試圖攔下船隻。
鷹眼從背後拔出夜,
跳起，一刀劈下去，他落在船頭。藤網則被齊刷刷地被砍斷。
埋伏的人舉起武器，試圖攻擊。
“擊敗他們！”
“把船奪過來！”
“終於……終於有船來了！我要逃出這個鬼地方！”
“糧食！他們船上肯定有糧食！”
“食物！我要食物！”
米霍克跳下船，夜向下插入岸邊的土地,
劍氣破開人群的攻擊,
又朝對岸甩出一道刀氣。
艾琳接替開船，看他似乎冇有追上來的意思,
把船隻停在不遠處,
在岸邊等他。
圍攻人群實力不算很強，但林子裡樹上有一個槍法準頭不錯的傢夥。
鷹眼擊敗他們後，和他們交流了些什麼。過一會，他帶著用槍的傢夥往船的方向走。
頭上紮深藍色頭巾的男人,
略過帶路的鷹眼，直直衝著船跑過來，拽著繩梯三兩下跳上船。
他揹著一支槍，腦袋看起來像藍毛猴子，眼冒綠光，體格高大，卻瘦得能看見骨頭架子，還朝她嘶吼，吐出幾個難以分辨的音節。
這鬼地方本來就詭異，忽然跳出來這樣一個怪物般的人類，更是契合病毒異變恐怖片氛圍。
艾琳被嚇了一跳，猛的往後退，擺出防禦姿態，“喂，你是什麼傢夥！”
靠靠靠！這島上連喪屍都進化出來了？
“廚房在那邊。”米霍克跳上船，給他指清方向。
藍頭巾男人立刻朝廚房狂奔。
艾琳這才鬆了口氣。但還心有餘悸，看看跳到甲板上的小夥伴，撲進他懷裡，抱緊他的腰，“那傢夥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屍體活過來，要吃人呢。”
鷹眼左臂攬住她的背，“是活著的人。他知道約瑟夫·博洛涅的下落。”
她放鬆下來。但就是手臂軟了一點，尾巴無力了一點，同伴暖暖的懷抱又很舒服，就美美繼續靠在他懷裡。臉上帶的過濾麵罩隔絕肌膚接觸，她隻能將額頭抵在他胸口上，輕輕蹭蹭。
碰到他胸口那把金屬小刀的時候，還故意用麵罩去撞它兩下。
米霍克以為她在害怕。
他把夜插回背後，右手也抱住她，提議，“那傢夥實力平平，你可以攻擊試試。”
艾琳嘴角抽抽：不要一本正經地說這種話啊。
她回想了下剛剛眼冒綠光的詭異生物，猛搖頭，“不要！真的屍體不可怕，那樣雖然活著、但是看起來像屍體的纔可怕！”
米霍克有點疑惑，手掌放在金色腦袋上，輕輕摸摸她。
……
他去了一趟廚房。出來後，覈對完地圖和路線，目標明確，朝西北方向直線前進。
艾琳在船頭坐著，又有點無聊。漸漸升起一股好奇心，前往廚房，想去看看那個藍頭巾的‘喪屍’。
廚房裡，冰箱門敞開著，地麵上散落著一些冇吃完的麪包和肉。
藍頭巾男人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肚子鼓起，像懷孕一樣，裡麵大概裝滿食物。肩上搭著個扁扁的小包，幾株深紫色的小草從縫中掉出來。
doctor
irene的初步分析診斷為：長期饑餓導致身體瘦到脫相，大吃特吃後，長睡不起。
藍頭巾就這麼躺在他們的廚房裡呼呼大睡。
兩人順著他給的方向，一路前進。
三四天後，渾濁的河流逐漸變得清澈起來，預計要接近西北角白香木湖泊區域了。兩側樹林裡閃過人影，他們遠遠地觀望幾下，冇有動手，反而往回退，消失不見。
沉睡數天的藍頭巾將將醒來。肚子裡的食物被消化掉，皮肉包裹的骨架裡填充出現肌肉，看起來總算像是個活人。
他叫吉姆，是個賞金獵人。因為前段時間，賞金市場上新鮮白香木價格昂貴，想來斯拉芙島采集木頭，好賺上一筆。大約兩三個月前，搭乘的船，在經曆方向無法分辨、毒霧、巨蛇等等困難後，終於抵達西北角生長白香木的湖泊區域。
此時，這裡已經聚集不少賞金獵人、或者海賊之流。
白香木生長速度緩慢，總量不多，分贓的人卻數量眾多。於是幾夥人大打出手。
艾琳鼓掌，“喔喔，真是精彩又經典。”
“我隻是個小混混，冇什麼本事，隻想拿點白香木活著出去，所以就躲在林子裡，然後、然後……”
吉姆捂住頭，身體顫抖，目光有些渙散，“那個怪物，那個山一樣的怪物，就醒來了。”
“是蛇王嗎？”她手指撓撓下巴。
“是！就是一條巨大的蛇！”
這段時間，他一直渾渾噩噩；直到此時，那些恐怖場景在腦海裡重現。他閉上眼睛，手臂抱緊自己，開始痛哭流涕，“開始我們都以為那是一座山，但炮彈轟炸的時候，那座山卻忽然動起來，上麵的石頭落下來，山頭豎起來。那條蛇張開嘴，我們嚇得到處跑。”
這可太有驚悚片那氣氛了。
“然後呢，然後呢？”艾琳興致勃勃地追著問，“之前打架的幾夥人怎麼樣？你怎麼活下來的？蛇王去哪裡了？”
“那個被叫做紳士決鬥者的劍士……當時，所有人都停止相互攻擊、想逃跑，但那個怪物非常生氣，橫衝直撞，壓死了很多人，還把停在河邊和湖邊的船全部擊碎了。我也差點死了。
“隻有那個劍士和蛇怪打起來，他重創了蛇怪，但蛇怪冇死，反而還發狂。他和同伴逃到島嶼前麵那邊的一個山洞。我想去尋求他的庇護，卻聽到他身中劇毒的訊息。”
米霍克皺眉，問，“你上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不、不知道。”
他神情有些崩潰，坐在地上，手抓著頭巾，然後從外套內側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請把我帶出去吧！這袋金幣，是我的全部財產，都可以給你們！我真的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
艾琳擺擺手拒絕，“我們又不是為了錢來這裡的。你可以待在船上，如果我們能離開這個島，會放你下去。但遇到危險，我可不會管你。”
“謝謝！海妖大人！感激不儘！”
鷹眼忽然說，“前麵有人。”
“嗯？”她立刻坐直。
繞過一個河灣，前方陡然明亮起來，像是一條無形分界線，高大森綠的樹木僅生長於此，前方水域清澈，高低層次不同的岩石，堆砌出不同高度的山崖，水流從山頂滑落，形成瀑布、形成小湖泊。但山間亂糟糟的，石塊坍塌，樹木被砍下不少，隻剩滿地殘枝，和被踩踏過的草葉。
河流與湖泊的交彙口，幾輛船隻停駐。
站在最前方船頭的是個年輕男人，披著皮衣披風，個子高挑，深紫色短髮攏在腦後，一道貫穿臉頰和鼻梁的刀疤很是顯眼。
米霍克冇有見過。
她倒是先認出來了，震驚地大喊，“沙·克洛克達爾？”
“嗬嗬嗬嗬嗬嗬……”他緩緩大笑，“鷹眼，海妖，撒西不理達呐。”
這句台詞真讓人有些懷唸啊
艾琳捂著臉，“能被你這麼說，那我還……還挺榮幸的哎。”
“嗯？”克洛克達爾有些奇怪。上次他們在羅格鎮的見麵，實在算不上愉快。不過她倒還挺識相的。
“你們來到這座島是為什麼？白香木？”
鷹眼：“劍士，紳士決鬥者，約瑟夫·博洛涅。”
“那傢夥嗎？”
克洛克達爾挑挑眉，朝身後的某個方向看了眼，“他在那個方向。”
黑帆小船在朝前繼續前進。
克洛克達爾盯著他們看了幾秒，揮手示意身邊的船讓開一條道路。
“這片區域裡長著一種紫色的草，吃下之後可以抵抗森林裡的毒霧。不過很遺憾，無法對抗蛇毒。”
米霍克把船駕駛調成直線前進的模式，左手隻是輕輕搭在船舵上。
瑟瑟發抖的吉姆終於找到自己能發揮作用的地方，從揹包裡掏出幾顆接近乾枯的紫色小草，“這個！就是這個！”
艾琳問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個訊息，你這傢夥，應該不是什麼大好人吧。”
“哼。”他左手摩挲起自己的右手手腕，“蛇王隻是被重傷，還冇有死。同為人類，我們當然冇有必要進行內鬥。而且，……我很欣賞你們兩個呢。
“島上的白香木已經都在我手上。如果你們目標不在此，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擊敗蛇王離開，不是嗎？”
米霍克不置可否。
艾琳也冇答應，“嘛，這個下次見麵再說吧。”
她也從吉姆手裡拿來一顆草，揪下小片葉子，摘下麵罩，放進嘴裡，“謝謝你的告知，我嚐嚐看。”
有股塵土和草木的苦澀味，嚼嚼嚼。
嚼嚼。
嚼。
艾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玩意怎麼比黃連還苦啊啊啊。
她忍住要冒出來的眼淚，擡手帶上麵罩，扣上插扣。裡麵傳出來的聲音有些顫巍巍，艱難地說，“挺、挺好吃的。”
再把剩下的葉子遞給身邊的小夥伴，“你嚐嚐。。。”
吉姆瞪大眼睛，“啊？怎麼會好——”
她揮拳砸在他腦袋上，“閉嘴！”
克洛克達爾有些疑惑地挑眉，看不懂他們倆之間的情況。
但米霍克冇有接過葉子，也冇說話。圈圈紋的眼珠動動，盯著她沉默幾秒，又轉頭看看船隻圍欄，再看看旁邊船頭的克洛克達爾。
最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安靜地閉上眼。
他今天穿的是薑黃色衣袖內襯的風衣，顏色花哨，看起來很亮麗。
換平時，這樣閉上眼睛，看起來氣勢會柔和些；但此時，下半張臉被包裹在黑色過濾麵罩中，兩條黑色插扣束在頸後和腦後，卻顯得更冷酷、不好接近，且有些傲慢。
也就看著是個冷臉帥哥罷了。
她幽幽地說，“喂，我知道你在笑！”
“是嗎，”他重新睜開眼，金色眼睛定定注視著她。眉頭輕挑起，顯然帶著些微笑意。
艾琳：“！”
你不要露出這種溫柔的表情啊！冷酷一點也很帥的！主要是……主要是……臭著臉的話，我還能對抗對抗，這樣看著我的話，真的想倒在你懷裡撒嬌啊。
“誰看不出來啊。”她嘟嘟囔囔，躲開對視的目光，清清嗓子，端莊大方地坐在椅子上，假裝開始研究手裡的紫色小草。
黑帆小船從其他船隻中間飄過。
米霍克徹底鬆開船舵，掃視一遍四周的船隻和克洛克達爾。
再伸手，從艾琳手中那株草上，扯下一片差不多大小的葉子，解開麵罩插扣，把它送進嘴裡。
吉姆齜牙咧嘴，“等等，那個真的很苦啊！”
海妖語氣堅定地說，“甜的。”
“怎麼可能？”
她用手將頭髮撥到腦後，“我說是甜的，就是甜的。”
他瞪大眼睛，“你剛剛那下，明明就是被苦得表情都變了吧！”
米霍克嚼嚼嘴裡的葉子，腮幫子緩緩頓住，他皺起眉頭，表情幾乎變成凝固的狀態。
吉姆立刻追問，“喂喂，你吃起來也是苦的吧？超級苦的對吧？”
鷹眼冇立刻回答，按著喉結，把葉子吞下去。思考了會，慢慢把麵罩重新扣上，隨口回答，“也許是甜的吧。”
艾琳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哼哼~”
克洛克達爾：“……”
神金。
他站在船頭，微微眯眼——這兩個傢夥，很自信嘛。
四周船上圍觀的賞金獵人們，有的發出小聲的噓聲；也有吃過紫色草，疑惑地探頭探腦；還有幾個，盯著黑帆小船上的人影，聲音顫抖，“兩個賞金上億的大海賊啊，加起來都有5億多了。”
……
等到兩人離開克洛克達爾駐紮的區域，吉姆還是不可置信。
他偷摸摸從海妖手裡拿的那株草上，拔一片葉子，丟進嘴裡。
嚼嚼。好苦啊。
再用力嚼嚼。更苦了！
他趕緊把葉子嚥下去，“……你們兩個……味覺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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