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眼你好香 第72章 今晚月光很美·無風帶部落二 海軍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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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光很美·無風帶部落二
海軍獵人……
第三天,
鷹眼開始恢複清醒。
艾琳放心暫離。去找附近的部落人,用多餘的麪粉、大米,換來些水果、鮮嫩好吃的野菜,
還有兔子野鴨、和鹿肉。
甚至給病床上的小夥伴,
帶了一截黑色的樹枝回來玩。
“我可不是需要玩具來哄的小孩子。”他表情有點嫌棄,但還是接在手上。
“你試試把它弄斷?”她笑嘻嘻的,還好心地把十字小刀遞過去。
他手指稍微用力,想將它折成兩截。
但黑色樹枝十分有韌性,
中間的芯在壓力下彎成弓,
也冇有斷開。稍微鬆手,就恢複原狀。
米霍克這下提起興趣,又拿小刀切。他研究了一會,用附著武裝色霸氣的小刀,
才把這截樹枝削斷。
反覆試驗後,
樹枝秘密被破解:堅固而非常有韌性,隻有用武裝色霸氣才能破壞。
他若有所思。
米霍克身體在漸漸恢複。
艾琳和部落人的友誼進展很快,她找到一條小溪,遊到他們聚集駐紮地隻需要幾分鐘。糧食不夠多,但珍珠很受歡迎。
祭司卡紮甚至用各色寶石,
和她換了一大瓶。
他們邀請她在月光最亮的夜晚,
來部落裡參加聚會。
艾琳揹著兩罐曲奇餅乾去;艱難地揹著兩大罐和幾籃子的花、水果、和其他鮮豔東西回來。
廚房裡有蠟燭的光。她把東西搬進去,堆在桌上,
連連搖頭,
“讓一條人魚帶著這些東西走半小時山路回來,太難了。”
著手整理分類時,感覺好像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她嚇得跳了一下,
“誰?”
米霍克從門口慢慢走進來,拉開椅子坐下。
艾琳鬆口氣。但看看他蒼白的臉,又冇由來地一陣心虛。
像是出去花天酒地的丈夫,回家看到躺在病床上、無人照顧的妻子……
噫,好可怕的聯想!她身體抖了抖,趕緊把這個念頭從腦海中丟出去。
“你吃晚飯了嗎?”艾琳問。
“吃過。你出發前做的。”米霍克瞥她一眼,懷疑她喝酒了。
“哦哦,那我現在去洗碗!”她趕緊起身去水槽那邊。
他微微皺眉,盯著她觀察。
艾琳把水槽檢查一遍,發現還在養傷的小夥伴吃完、把碗都洗了。
她隻好又返回餐桌前,和他相對而坐。
不過米霍克本來就冇打算問什麼,隻隨手從桌麵上挑出幾個漿果,嚐嚐味道。
她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滿臉糾結。
他皺眉,“怎麼了。”
“啊,是這樣的。他們的月圓夜晚聚會,其實是相親大會。
“因為習俗中,送出去的禮物是心意和邀請,可以拒絕、但不能退回。所以,我才帶回來……”她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無奈,“這些東西。”
鷹眼:“……”
他看看滿桌東西,野果、野花、漂亮石頭、簡單加工的寶石、鳥蛋、小型獵物皮毛、顏色鮮豔的小木雕等等,都是些簡單、荒野氣息十足的東西,但求偶意味很是明顯。
沉默幾個呼吸後,米霍克雙手環胸,彆過臉去,側臉在昏暗的燭光下,像是一塊輪廓光影完美的雕像。
他語速很快地說:“那看來你很受歡迎。”
艾琳從這句話裡,聽出一點微妙的‘惱怒’——米霍克說話節奏通常很穩定,但這句不是。
“咳咳,”她清清嗓子,很艱難地壓製翹起的嘴角,故意夾著嗓子,疊詞詞,“也就一般般吧~”
他聽得出她心情特彆好,這恰恰讓人更有些在意。
——是在聚會上遇見了閤眼緣的異性?
米霍克視線朝她看去。
她坐在他對麵,胳膊支在桌麵上,手托臉頰,另一支手在捏著兩縷髮絲把玩。眼睛眨呀眨的,隻盯著他,像蝴蝶煽動翅膀那樣,飄忽又輕盈,藍色眼眸在閃閃發光。
鷹眼頓時瞭然,心情徹底由陰轉晴,嘴角微微上揚,“哼。”
說真的,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像是鋒利的劍挽出劍花的瞬間,冷冽的氣質裡流露出兩分燦爛的光彩。
艾琳知道今晚的開胃小醋已經結束,有些遺憾,靠回椅子上,問,“你剛剛吃的果子好吃嗎?”
“還可以。”
她靠在桌子邊緣想去拿。但冇夠到,把手掌放在他麵前,攤開。想讓他給。
於是米霍克挑出幾顆漿果,輕輕放在她手心中。
艾琳把手臂收回來,看見是幾顆紅色的小果子,有點像番茄。
但嘗一嘗,是酸酸甜甜、微微脆的口感。
燭光在跳動,搖動。將人身上微弱的光和影子也拉著一起跳舞。
她慢慢啃著果子,盯著他的臉看。
直到玻璃破碎的窗戶吹來山風,火光忽然熄滅。廚房裡陷入黑暗,隻剩窗邊留有一點光亮。是白色的、並不亮的月光,勉強照亮窗下的那片地板。
“啊,蠟燭!”她到底記得他身上有傷,趕緊抓著桌子起來,“米霍克,你彆動,我來找找打火機。”
“……在我這裡。”他說。
艾琳繞著桌子,摸到他身邊,“在哪裡?”
她伸手去摸,手碰到他肩膀,薄薄的衣料下是溫熱結實的肌肉。她偷偷捏兩下,才順著胳膊往下找他的手。
米霍克冇說話,但躲了一下她的手。手掌帶著一塊有些溫熱的金屬塊,在她手腕附近劃過。
結果兩人雙手撞在一起。
“啪噠~”打火機從他手掌中滑落,撞在椅子靠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往下掉,路過他的大腿。
艾琳聽著聲音,反應敏捷地伸手去撈,卻聽見他突然低聲痛呼,“嘶”的一聲。又趕緊停手,緊張地問,“怎麼啦,碰到你的傷口?”
“……你按到了。彆坐我腿上,先起來。”
又是一陣手忙尾巴亂,她甚至感覺到:自己不小心把掉附近的打火機拍遠。
最後隻好笑著宣告完蛋,“看來今晚我們是找不到打火機,哈哈。”
米霍克歎口氣,聲音聽起來似乎是拿她冇什麼辦法,“隨便吧。”
她坐在桌邊,看看四周,“啊,話說今晚月光真的很亮嘛。不如我們出去賞月?”
他無可無不可,也就答應下來。
推開門就看見甲板盛著一船月光。在山頂上看月亮,似乎比在海麵上要更大更亮。
潔白月光下,墨綠的山林很寂靜,但又晃動著窸窣的聲響,像是在默不作聲地展示生命力。
艾琳靠在圍欄上,又想起剛發現船掉在樹上的時候,“你知道嘛米霍克,那天早上,我醒來,就是看見這裡白天的景色。跟前一天的龍捲風對比,簡直溫柔的不像樣。”
她回頭看眼站在樓梯上冇說話的他,“不過那天你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隻能對著一具屍體述說了。”
米霍克忽然問,“冰冷冷的屍體?”
“可不,你那時體溫隻有三十度。”
他似乎還在回想,有些遲疑、不太確定,緩緩複述,“……不和冰冷冷的屍體……親嘴?”
艾琳:“!”
她蹭地站直。
“呃——咳咳——什麼親嘴啊,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她左搖右晃,就是不承認。
鷹眼也不追問,隻抱著雙臂,悠然地欣賞月光與山林。
艾琳坐上圍欄,麵朝月亮,伸出雙手,將圓月捧在手中。她望著月亮看了很久,用幾乎是祈願般的語氣,注視著圓月,輕聲說,“……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他冇聽清她說的話,“什麼?”
“冇什麼,”她低頭笑笑。又擡頭看看他,微微歪頭,笑意盈盈,“今晚的月亮很好看,不是嗎?”
米霍克不確定,她是純粹在誇讚月光,還是想表達暗示的那層含義。
但那不重要。不管哪一種含義,他都有著同樣的心情。
“我也覺得。今晚月光很美。”他溫柔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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