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開花的並蒂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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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平靜似乎刺痛了他。

他踉蹌著上前一步，幾乎要跪倒在我躺椅前。

赤紅的眼睛死死鎖著我，裡麵是滔天的悔恨和近乎哀求的恐慌。

“錯了，我知道錯了……”他語無倫次，手指神經質地蜷縮著。

“蘇彌完了，她家也完了，我替你報仇了！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我都……”

他像是獻祭一樣陳述著他的功績，試圖換取一絲憐憫。

“夜氏我也不要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隻要你，求你……”

聲音哽咽破碎，眼淚混著臉上的狼狽滾落。

“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求你看著我……”

海風吹動他淩亂的頭髮，此刻的他，哪裡還有半分昔日掌控一切的模樣。

我看著這個曾用並蒂花靈將我拖入無儘痛苦深淵的男人，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

心裡，一片漠然。

我開口，聲音被海風吹得有些淡，卻清晰冰冷：“說完了就走吧。”

他所有的哀求和痛苦，瞬間僵在臉上。

轉化為更深的、難以置信的恐慌。

“你不能、不能這樣……”他猛地搖頭，眼神癲狂起來。

“我不準！虞玥！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你躲到哪裡都是！”

“你的？”我輕輕重複，眼神裡冇有恨，隻有徹底的疏離和厭倦。

“夜燼，你聽好了。”

“從你親手種下花靈，卻用它來淩遲我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任何人的。”

“從你抱著蘇彌，讓我共享你那噁心歡愉的那一刻起，你在我這裡，就死了。”

“從你在我生日那天，為了逼我承認在乎，而把另一個女人帶上我的床時……”

我頓了頓，看著他血色儘失、劇烈顫抖的唇。

“我對你，隻剩一種感覺。”

“噁心。”

他像是被無形的海嘯當頭拍下，猛地佝僂下身體，捂住心口。

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喉嚨裡發出嗬嗬的破響。

“所以，滾出我的世界。”我重新拿起果汁，目光轉向波光粼粼的大海。

“你的懺悔，你的眼淚，你的一切。”

“都隻讓我覺得，無比噁心。”

身後傳來他身體重重砸在木質陽台上的悶響，以及絕望至極的嗚咽。

很快，有酒店保安匆忙趕來的腳步聲和低聲的詢問勸阻。

嘈雜聲漸漸遠去。

海風依舊，拂過麵頰，帶來自由的氣息。

我喝了一口果汁，很甜。

遠處海天一色，遼闊得冇有邊際。

我終於明白，真正的解脫，不是遺忘，而是將一切徹底風化成再也驚不起心底波瀾的沙礫。

我與夜燼，早已在花靈碎裂的那一刻就因果兩清，他不值得我恨，更不配得到原諒。

我的未來，清澈明亮，再也與他無關。

風聲掠過耳畔，是自由的聲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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