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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禮物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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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陶嘉閔手上的戒指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他靠在許言午懷裡,眼前是淚眼婆娑的奶奶,正笑眯眯看著自己,身旁是一群快十年的好朋友,穿著雪人的衣服在一旁鼓掌歡呼。

他的心突然就融化了,許言午在屋頂撒下來的那點雪花早就無影無蹤了,但落在陶嘉閔心裡的一直還留著。他把臉輕輕貼在許言午肩膀上,蹭了蹭,說:“我覺得我好幸福。”

“你就應該這麼幸福。”許言午貼著他的臉說了這麼一句,手指不自覺地摩挲那個有點微涼的戒指,“以後我們都不分開了。”

“好,再也不分開了。”

“好啊!好啊!太特麼好了!”卓凡套在雪人裡,忍不住叫喚出聲,“哎呀,這愛情長跑終於結束了,圓滿結束啊!”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突然悶悶的,“哎我怎麼有點想哭呢,怎麼個事兒啊!”

陶嘉閔拿他沒辦法,走過去把人頭套摘了,說:“你們快摘下來吧,太熱了。”說完遞給卓凡一張紙讓他擦擦頭上的汗。

四個雪人把頭套摘了,每個人都大差不差,有點狼狽,頭發都濕了,一縷一縷的,臉上的汗順著往下滴。

“你們……”陶嘉閔一時無言,看著臉紅撲撲的四個人,驀地笑了,“走吧,回家喝點水涼快涼快,我給你們切西瓜吃。”

鬨鬨哄哄的一群人回了家,家裡一時間熱鬨起來,奶奶尤其高興。

平時她都是一個人住,沒個陪自己說話的,挺冷清,這會兒不僅有人,還一下子來了好幾個,老人笑得嘴都合不上。

她一會兒問問卓凡當警察怎麼樣,一會兒又問哪個動畫片是羅茜參與製作的,一會又問秦子琛是做什麼的,四碗水端的平,一個人也沒落下。

陶嘉閔想插句話都說不進去,隻好給他們切了西瓜,跟許言午坐在一旁,邊笑邊看。

上午的陽光很好,卓凡他們跟奶奶聊了很久的天,就拉著老人出來曬太陽。梧桐樹依然在那兒,隻不過比之前粗了不少,這會兒綠油油的,葉片隨著風來回擺動,嘩嘩作響。

陶嘉閔對這課梧桐樹一直有不一樣的感情,在他心裡,這不僅僅是一棵樹,還見證了他們六個人和奶奶的很多美好瞬間。冬去春來,葉子落了又長,他們相識,相聚,又分彆,最終團聚在這棵樹下,每個人一如往昔。

“許言午。”陶嘉閔突然靠過去,對著許言午說,“說起來,這棵樹還算是我們的愛情見證呢。”

“為什麼?”

“你不是說,我那會兒在樹底下拍照片的時候你就對我有意思了嗎?那還得謝謝它呢。”

“那你想怎麼謝?”許言午失笑。

“沒想好。”陶嘉閔碰了下粗糙的樹皮,“能怎麼謝?長這麼大了,連澆水也不用,沒有可謝的了。”

“不謝啦。”他說,“他要是有靈,一定都聽見了。”

“嗯,聽得見。”許言午說著,擡頭看了看,“也一定看得見。”

一群人在門口前麵曬夠了太陽吃夠了西瓜,又回屋休息去了。卓凡他們加上奶奶一個,湊了一桌子鬥地主,玩得不亦樂乎。

陶嘉閔看了他們一眼,在奶奶耳邊說了句什麼,就跟許言午去了超市,買中午做飯要用到的菜。

這個點超市沒幾個人,很清閒。陶嘉閔推著車子,在超市慢悠悠晃,一邊晃一邊跟許言午說話,還時不時摸摸手上的戒指。

許言午看他眼睛時不時就落在戒指上,乾脆把自己手上的那個也靠過去,兩個戒指一下子離得很近。

“真配。”陶嘉閔說。

“什麼配?”許言午捏了捏他的手指,“戒指還是我們?”

“那肯定是都配。”陶嘉閔語氣非常堅定,“這還用說?我們倆,絕配。”看著看著,他突然想起什麼來,又說:“等回北城,我們給陶言也帶一個,一家人就是得整齊。”

“他能帶住戒指?”

“那給他換成掛在脖子上的。”

“行,回去就看。”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說話間也不忘了往車裡放東西,沒一會兒,購物車裡就滿滿當當的,有每個人愛吃的菜,還有各種水果和零食,跟當年幾乎沒什麼分彆。

眼看差不多了,他們推著車子去結賬。快到結賬處的時候,許言午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一臉嚴肅地說:“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什麼事?”

“你好像還欠我兩百塊錢。”

“啊?”陶嘉閔頓時蒙了,購物車也不推了,開始回憶往事,“我什麼時候欠你兩百塊錢的?我沒記得我問你借過錢啊?”

“不是你借的。”許言午略微提示了他一下,“是你自願的。”

聽他這麼一說,陶嘉閔就想起來了。

那年過年的時候,奶奶給了倆人兩個紅包,許言午沒要,自己就替他存著,還很正經地寫了張欠條。

他樂出聲來:“你還記得呢!”

“為什麼忘了?”許言午手插在口袋裡,推著車子往前走了一步,“我的錢呢?家屬?打算什麼時候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說。

“嗯……”陶嘉閔故作思考,“那怎麼辦呢?我還上學呢,沒錢,還不了了。”

許言午挑眉:“你在北原村的時候不是還說要養我?”

“我說過嗎?”陶嘉閔故意睜大眼睛看他,“我不記得了啊。”說到最後把自己給說笑了。

“行了行了。”他拍拍許言午的手,“家屬沒錢還你,但是這頓家屬請了,行嗎?”

許言午沒吭聲,陶嘉閔就去捏他的耳垂:“行不行,行不行?嗯?”說完還補充一句:“今年過年給你包個大紅包補上。”

“多大?”

“不告訴你。”陶嘉閔不上當,“過年再說。”

“你彆賴賬,你欠條還在我這呢。”

陶嘉閔露出個難以置信的表情:“你還留著呢?!”

“當然留著。”

“我寫的什麼來著?回去你找出來,我也看看。”

“不給看。”

“哎?為什麼?我就看一眼,不賴賬,絕對不賴賬!不偷著藏起來。”陶嘉閔說,“我想看看我當年有多麼中二。”

“看看?”

“不給。”

“看看看看,你給拿出來唄!”

……

許言午最終還是把欠條拿出來給人看了。他本來也沒打算真不給看,隻是覺得逗人好玩。

因為年頭挺久,白紙已經變得有點黃了,但上麵的字依舊很清晰。

“還錢了,家屬。”許言午把手伸到他跟前,問他要錢。

白天在超市那會兒,結賬最終還是許言午付的錢,陶嘉閔問為什麼,他說,他就要當初那兩百塊錢。

“嗯……”陶嘉閔思考了半天才說,“現在手頭上沒現金了,都在卡裡存著,要不我改天給你取出來?”

“那我要是就想現在要呢?”

“哎我說你彆得寸進尺。”陶嘉閔踢了他小腿一下,“你這是無理取鬨,你這也就是今天想起來了才問我要,那要是想不起來呢?還非得現在要……”

“等等……”說著說著,陶嘉閔突然想到了什麼,“現在要也不是不行。”

“嗯?”許言午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想怎麼給?”

“許言午。”陶嘉閔眼睛亮晶晶的,“我現在就還,不光還本錢,連著利息一塊給你。”

正當許言午思考他要怎麼還的時候,陶嘉閔的嘴唇已經貼過來了,熱乎乎的,軟軟的。

他們今天用了新買的牙膏,刷完牙嘴裡一股茉莉花味。這會兒貼上來,花香直接在嘴裡炸開,衝到腦門上。

許言午受不了這個,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把人攬過來,讓他坐在自己身上。這還不夠,還得捧著對方的臉緊緊貼上。

親吻的空隙,陶嘉閔喘著氣問:“怎麼樣?這夠不夠還的?”

許言午微微搖頭,帶著點笑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可言說的**:“不夠。”

“那你說怎麼夠?”

“我再親親。”許言午親他的眼角和鼻尖,又咬了咬他的耳朵,最後才落在嘴巴上。

“你……你差不多行了。”親到最後,陶嘉閔全身都軟了,笑著把人推開,“就兩百塊錢你還想乾什麼?”

“沒錢我不能親嗎?”許言午對此頗為不滿,懲罰似的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能能能。”陶嘉閔笑著去摸他的臉,“我不是怕親太久了收不住嗎?”

“那就不收了。”許言午說,“今天求婚了,寶寶。”

他們沒打算舉行什麼複雜的儀式,就求婚一樣,讓身邊的親人和好友知道就夠了,所以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把今天當成了結婚的那一天。

“結婚要乾什麼,嗯?”許言午還是麵色如常地問他,但手已經不太老實,往下走去。

“嗯……”陶嘉閔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聲音變得急促,因為他感覺到了貼在自己身上某個地方的手。

“要不要?”

“嗯……”

許言午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被子一蓋,又是一個親密的夜晚。

結束時,陶嘉閔身上的餘韻還未散去,聲音也有點啞,他碰了碰躺在旁邊的人:“這下還清了吧?”

許言午在黑暗中輕輕笑了一下:“嗯,還清了,多了。”說完就把人摟在懷裡,還輕輕拍他的後背。

“你怎麼跟哄小孩似的?”陶嘉閔挪了一下,沙啞的聲音中透出笑意。

“在我這你就當小孩。”

“那也不能當一輩子小孩吧?”

“能。”許言午吻他額頭,“我讓你當一輩子小孩,我護著你。”

“嗯,好。”陶嘉閔把頭埋在他臂彎裡,過了會兒又說,“那你要是累了,害怕了,或者不開心了,就告訴我,我也可以是你的大人,我永遠在你這邊。”

“好。”許言午碰了他的唇一下,“睡吧。”

本來陶嘉閔纔是那個被折騰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夜是許言午先睡過去的。抱著自己的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陶嘉閔輕手輕腳地從他懷裡出來,蓋好被子,開啟了小夜燈。

一開始他是想看許言午睡覺的,明明天天都能見麵,但他就是看不夠。後來看著看著,他又開始看手上的戒指,這裡碰碰那裡摸摸,到最後戒指都讓他摸得熱乎乎的。

陶嘉閔心頭一動,直接把戒指摘下來。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突然看見了戒指內側的那一行小字,頓時紅了眼眶。

“還挺浪漫……”他看看旁邊睡熟的人,嘴角綻開一個笑,輕輕碰了碰他的唇,“晚安,我一生的禮物。”

因為兩人睡前誰也沒定鬨鐘,早上一個也沒能起來,一直到十點多的時候許言午才睜眼。陶嘉閔又過了半個小時才醒,醒來的時候發現對方正盯著自己看。

他揉了揉眼睛,抓住正在給自己蓋被子的人的手說:“許言午,我又發現了你一個秘密。”

許言午似是知道他說的什麼,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又親了親他的眼睛:

“沒想瞞著你,我知道你早晚能看見。”

“這是最後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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