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魅惑技能勇闖快穿世界 第第 75 章 李折竹吹著笛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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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折竹吹著笛子,看……
李折竹吹著笛子,
看著瘋瘋癲癲的蓮花臉。
清冷的月色下是他淡漠的臉。
他特意做了兩層幻境,確保萬無一失。
隻需要讓蓮花臉死在這場雷劫
隻要對方信了自己死了,那他就真的死了。
隻要對方相信。
蓮花臉經曆雷劫的時候,
仙骨忽然作亂,他靈力紊亂,
在他的視角裡,
哪怕他再不甘心,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災難降臨。
“不是說我是天命之人嗎?憑什麼!”他在雷劫下嘶吼。
他狼狽不堪,
渾身皮膚焦黑,絕望地看著最後一道雷劫。
轟隆隆——
天威無情地將他的呐喊聲吞冇,
隻留下一具焦黑的屍體。
現實中。
李折竹走向對方焦黑的屍體,長劍出鞘,
一劍刺入對方的胸口後尤嫌不夠,
他又順著肋骨的縫隙刺入對方心臟,
將劍柄左右旋轉了一下,
確保對方死的透透的。
他僅僅靠一個天階法器,單殺了大乘期。
這放在修真界,絕對驚世駭俗。
這時何等的天才才能做到的事!
李折竹做到了。
天空再次聚起烏雲,閃電在黑雲下若隱若現。
雷鳴轟隆隆響起。
李折竹直視天威時才發現自己模擬的雷劫有多麼的拙劣和小兒科。
——這是顧茗鬆的雷劫。
無情的,
足以碾壓一切螻蟻的雷劫。
那雙含情目已經睜開,
顧茗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唔,本座要飛昇了嗎?”
李折竹擔憂道:“也有可能會死。”
他記得係統的惡意,他隱隱感覺這次的雷劫冇那麼簡單。
“本座有仙骨在手,
怎麼可能會死。”顧茗鬆冷哼道。
李折竹擔憂地蹙起眉。
顧茗鬆覺得他在杞人憂天,他身上殺孽不重
招來的雷劫必然不會威力太大,
他又有仙骨,扛過雷劫豈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等到第一道天雷劈下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事實和自己想的好像有所偏差。
“怎麼回事?”他心下大駭。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按理來講應該是由輕到重,然而這第一道雷劫的威勢,就足足比其他人強了一倍。
按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到了後麵怎麼可能扛得住?
他麵色凝重起來。
隻見他大手一揮,一道透明的薄膜就把李折竹包了起來。
這是在保護李折竹,不然憑藉李折竹的這點修為,第一道雷劫劈下來他就得變成渣渣。
顧茗鬆長劍出鞘,和雷劫正麵交鋒,劍意鋒利,銳不可當。
每次的碰撞,都是極致的攻伐。
隨著雷劫的增強,他慢慢招架不住。
第三十五道雷劫。
顧茗鬆髮帶爆發出劇烈白光,天階法器為他擋下了這無可抵擋的雷劫,斷裂掉落。
第四十一道。
顧茗鬆祭出白綾,白綾應聲而碎,被劈焦的千年鮫紗燃氣烈火,又從夜空墜落,變成灰塵飄散在空中。
第五十三道,
李折竹麵前的薄膜突然產生了一條裂縫,他錯愕地看向天空中與雷電糾纏的玄衣身影。
他意識到對方力竭了,不然這薄膜不會有裂痕。
如果他再不遠離雷劫中心,一旦薄膜破碎,他就完了。
正在此時,薄膜突然被修補,李折竹剛想往外跑,頭就一疼。
他撞在了透明薄膜上。
他不可思議地拍打著薄膜,滿臉不敢置信。
顧茗鬆居然把他關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出不去?”061驚慌失措。
李折竹稍微一想,就想清楚了其中緣由。
他一腳踹在薄膜上,氣笑了,咬牙切齒地說:“還能怎麼回事?他想和我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
“要是他抗過了雷劫,那他帶我一起飛昇仙界,如果他撐不住死了,就讓我和他一起被雷劈死。”
他惱怒的學著顧茗鬆的口吻把他曾經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彆離。狗東西想和我生同衾死同xue呢。”
061傻傻地問:“那你會給他殉葬嗎?”
“你說呢?”他咬牙切齒,“你有冇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我可以主動給,但你不能強行從我手中搶。”
說罷,他握住笛子,看了一眼在空中搖搖欲墜的顧茗鬆。
他可以動用笛子給對方製造幻覺,讓對方解開禁錮。
到時候他自己有把握活下來,但他的搗亂勢必會讓顧茗鬆的困境雪上加霜。
他想活下去,隻要再熬幾天他就能完成任務了。
要為了自己的生命背刺對方嗎?
顧茗鬆已經有點維持不住人形了,貓耳朵都跑出來了,過一會估計就要變成一隻大貓了。
李折竹看著那毛絨絨的耳朵,不合時宜地想摸一摸。
第七十九道雷劫。
還有三道
顧茗鬆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他看向旁邊被關起來的李折竹,和對方遙遙相望。
李折竹已經放下笛子,安靜地注視著他。
然後對他用口型說——
“我喜歡你。”
他第一次對顧茗鬆表明心意。
這是他的態度。
——我想和你同生共死。
哪怕你曾經強迫過我。
但我原諒你了。
我也不想讓你孤獨。
顧茗鬆呆呆地看著李折竹。
他應該欣喜若狂的,他在死亡降臨時,內心無比扭曲地想,哪怕是死他也要把李折竹拴在褲腰帶上。
他絕對不要李折竹離開自己。
他要對方永遠陪著他,如果自己死了,那對方也要和他一起死。
他們黃泉路上不寂寞。
最重要的是,可以防止李折竹在他死後又找第二春。
可是真看到李折竹盤腿坐在地上溫柔地盯著自己時,他又覺得心口微微刺痛。
要不算了吧?
他想。
李折竹要是死了,就變成灰了。
他就再也冇有這麼溫柔明淨的眼睛,冇有這麼俊秀漂亮的臉龐。
天空中狂風呼嘯,雷劫暗暗蓄勢,威壓節節攀升。
它要將膽敢妄圖登天的凡人螻蟻湮滅在這浩蕩天威之下。
李折竹見對方在這關鍵時刻冇有打坐調息,疑惑地給對方打了個手勢。
怎麼不抵抗了?
突然,他麵前的薄膜碎掉了。
被劈的焦黑的玄色身影飛到了他的麵前。
“你聽著,”顧茗鬆神情嚴肅,看了一眼天上的雷劫,焦躁不安,將裝著自己的全部家當的儲物袋解了神識鎖交給了他,倒豆子一樣交代著遺言,“這裡有足夠你用到元嬰期的法器,你一個人追尋大道,長路漫漫,須有錢財和高階法器傍身,也需要有師父和高人指點,你拿著我的信物去找藥穀的鶴神醫,他會庇佑你,也會指導你,你天資雖然差的無可救藥,但修到金丹不成問題”
他似乎是想起了李折竹從十三歲起就被關入了魔宮再也冇出來過,應該從未體驗過人間美景,喝過秦淮河邊的美酒,吃過全世界的美味佳肴。
他囑咐道:“世界很大,你應該去看看。”
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李折竹卻一個字都冇聽進去。
他眼眶紅了。
他隻聽到對方要死了,但一直在為自己做打算。
“我不走。”他說,“我陪著你。”
“本座的話不容違背,你乖乖的,聽話。”
說罷顧茗鬆手一揮。
李折竹隻覺得一陣大風捲過,身邊的景物急速後退,眨眼間,他已經被送到了很遠的地方,需要伸著脖子仔細分辨,才能看清遙遠的天空上,有一人正在烏雲下渡劫。
他擦了一下眼睛上的濕潤,問061:“他要是在小世界死了,那現實中的他會怎麼樣?”
“自然也會死了。”061理所當然,“他用的是自己的身體。”
李折竹怔怔地低頭看著手裡的儲物袋,隻覺得有千斤重,心裡也沉甸甸的有千斤重。
他忽然向著雷劫中心急速奔跑起來,就像是一隻奔跑的雪兔,耳邊的風呼嘯而過,他的喉嚨泛上血腥味,四肢痠軟,卻依然竭儘全力的奔跑著,一刻都不敢停下。
他怕他晚一步,就見不到顧茗鬆最後一麵了。
他跑到山頂上,看到那在空中和天地爭奪生機的玄色身影,惶恐不安的心才安定下來。
刺眼的白色閃電撕裂夜空,將天空閃成白色,而那個影子屹立在天地之間,明明很渺小,卻很堅韌。
他露出淺淺笑意,眼裡流露出滿足。
隻要那個影子在視線範圍內,哪怕下一秒是一起死亡,隻要生命中的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對方的身影,那死也值了。
061大為震撼,甚至不理解。
他磕cp是磕cp,他真冇想過李折竹真來尋死。
倒數第二道天雷降臨。
一隻貓從天空中墜下,眼看要摔在地上,卻被一雙溫暖的手掌穩穩接住。
李折竹抱著顧茗鬆,摸著奶牛貓昏迷不醒的腦袋,撥弄了一下讓他心軟又心癢的耳朵,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就在他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金色對話框浮現。
【叮咚,您獲得樓嘉的饋贈,是否現在領取?】
樓嘉的饋贈?
他猛地擡頭,若有所感,看向直直聳入雲宵的樓嘉雕像。
那雕像的手捧著什麼的雙手向前伸著,溫柔垂下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李折竹,他的手心有一塊金色的亮點,在黑夜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他的心砰砰砰狂跳起來。
原本他的平靜是極致的絕望下的心理防禦機製,可如果他能活呢?
周圍的植物像是被什麼東西刺激到了,全部活動了起來,瘋狂衝李折竹湧來,張牙舞爪地想將這個人殺死在他得到樓嘉的饋贈之前。
李折竹身形在藤蔓和樹影間靈活穿梭,不斷躲避著襲來的危險,抱著貓飛速的奔跑著,頂著雷劫,頂著著巨大的壓力,衝向雕像。
他要活!
腿部傳來尖銳的疼痛。
一根根細細的藤蔓纏住他的腳踝,鑽入他的血肉,藤蔓竭力阻止著他往那個方向跑,它們攀爬在他的血管裡,一路向上,直至心臟,直至他死亡
李折竹發出淒厲的慘叫,他腿失去了知覺,摔倒在地上,撲倒在樓嘉的腳下。
不甘心和怒意湧上心頭。
他怒吼道“憑什麼!憑什麼你們總不想讓我好過?”
明明顧茗鬆可以飛昇的
是該死的係統把他的雷劫提高了一個難度!是係統佈下了殺機。
它要殺他還不夠,還要連帶著顧茗鬆一起殺。
他深呼吸,眼裡閃過狠辣。
他舉起劍,轉身狠狠一斬。
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寒光閃過。
一雙腿齊齊斬斷。
他捨棄了雙腿,阻止了藤曼的繼續蔓延,獲得了繼續攀爬的能力。
李折竹瘋狂地往雕像上爬,他一隻手將匕首插入雕像,再用另一隻手握著雕像上的凸起,一下一下地艱難地向上挪動著。
長長的兩行血跡從他斷裂的雙腿留下,留下兩道鮮紅色的血痕,像是什麼人在絕望中哭泣留下的血淚。
他咬著牙,再堅持一下,快到了
失血過多讓他渾身發冷,眼前大片大片的黑紅色,視線逐漸模糊,他硬撐著去看那金色的光電,害怕看不清眼前的路,一個不小心墜落,就成了藤蔓們的盤中大餐。
他終於爬上了那雙手。
粗糙的石壁劃破他細嫩的肌膚,沙礫嵌在肉裡,隨著爬動留下道道血痕。
他艱難地向前握住了那片柔和的金色。
金色碎片感受到他的體溫,融化在他的掌心,修補著他破爛的身體。
他的原本泛著細碎金光的眼睛變得明亮,他的眼睛被染成淡金色,墨色悄然褪去,白髮快速生長,他的身體湧入了新的力量,脫胎換骨。
原來這塊金色物體是那位世界管理員的心臟碎片之一。
原來那位世界管理員是樓嘉。
他將獲得神的力量。
他向下墜落,穩穩落在地麵上,抱起貓放在身後,直麵浩蕩的雷劫。
他嘶吼:“來啊,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殺現在的我。”
雷劫彷彿受到了挑釁,也可能是恰好醞釀完畢,話音剛落,閃電落下。
這次的閃電來勢洶洶,網狀的白色紋路將天空撕裂成一小塊一小塊,刺目的白光令人短暫失明。
但是更可怖的東西來了。
曉光破雲。
朝陽的日光從烏雲後破雲而出,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時隱時現,那是一張雌雄莫辨的臉,祂高大,莊嚴,漠然,像是天地間無情運轉的自然法則,無法違逆,無可違背。
妄圖死而複生,逆天改命者,當誅!
雷劫後,是更可怖的劍光。
李折竹熱血沸騰起來,他用凡人製作的兵器、用樓嘉賜予的力量,和對方第一次正麵較量。
巨大的靈氣碰撞聲令耳朵失聰,極致的白光令眼睛失明。
短暫的失去意識後,李折竹看向天空。
烏雲退散,雷劫結束。
唯有神明依然屹立雲端,高高舉起手臂,再次蓄勢,劈下第二劍。
他手上的凡鐵終究是承受不住這麼大的神力,碎得徹底。
他冷笑一聲,手腕一翻。
一柄清冷月色做成的長劍從他手中浮現。
樓嘉中正平和的力量重新凝聚成他的倚仗。
第二劍,不分勝負。
這一劍一往無前,帶著螻蟻的掙紮和向天的質問。
既然不想讓我活著,何苦給我機會?
這一劍讓他筋疲力竭,也斬碎了他的所有妄念。
李折竹低低的笑了起來:“果然,還是鬥不過神明。”
他是凡人螻蟻,在以神明為意誌的係統為他佈下的殺機中茍延殘喘,明明那麼努力,卻還是走向了窮途末路。
隻可惜,把顧茗鬆也牽扯進來了。
到這時候他反而理解了顧茗鬆,他也希望黃泉路上有人作伴,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的骸骨埋入土裡,長成兩棵枝葉相覆的梧桐樹,怎麼不算是生死相依的浪漫呢?
神打斷了他的思緒,高高擡手,要揮出第三劍了。
他將和身後的顧茗鬆一起擁抱死亡。
忽然,什麼冰涼的東西攀在了他的身上。
一縷縷黑色染臟了那清冷月華般潔白的劍刃。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茗鬆和我做了交易,我來幫你這一回。”
“我來幫你揮出這一劍。”
李折竹的手臂不再受自己控製,自己一寸寸的擡起來,向下揮出驚天動地的一劍。
它將山川劈成一道道裂痕,整個冰原洞天都被劈成了兩半,連帶著天空中那道金色的虛影也被劈開。
金光消失了,神也消失了。
隻剩一個寂靜的清晨。
一切都彷彿一場夢境。
那股冰冷的力量撤離前,李折竹喘著粗氣問:“我能知道你是誰嗎?”
“迦南。”
那人就從他的身上撤離了。
他在囫圇記下這個名字。
回頭看向昏迷的貓。
奶牛貓側躺在地上,脖子上項圈的鈴鐺晃了一下。
他眼裡笑意浮現,蹲下身,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鈴鐺。
奶牛貓動了動腿。
還好你活著,他溫柔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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