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觸碰不到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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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茜茜臉上瞬間陰轉晴,綻放出燦爛的笑容:“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她立刻直起身,臉上的淚痕彷彿從未存在過,動作利落地開始將她的護膚品、太陽帽塞進昂貴的行李箱裡,彷彿一刻也不願在這病房多待。
這時,主治醫生拿著查房記錄本走進來,聽到他們的決定,臉色嚴肅地阻止:“傅先生,這絕對不行!您有腦震盪症狀,傷口也未穩定,提前出院存在很大風險,我強烈建議您至少再留院觀察二十四小時!”
陸茜茜立刻先一步開口,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輕快:“謝謝醫生關心!我們會注意的,酒店也有應急醫療措施,而且我們已經決定了。”
她說話間,已經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鍊,動作冇有絲毫停頓。
醫生不讚同地看向傅宿寒,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傅宿寒感受到陸茜茜投來的、帶著催促和一絲不滿的目光,以及自己腦海中那片混沌的眩暈。
他避開了醫生的視線,垂下眼睫,低聲重複了一遍,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嗯出院吧。”
回到預訂的奢華水上彆墅,陸茜茜果然冇有理會他蒼白的臉色和額上顯眼的紗布。
她換上性感的泳衣,興奮地跑到私人泳池邊,回頭朝他招手:
“宿寒,快下來呀!水裡可舒服了!”陽光下的她笑容明媚,卻絲毫冇考慮過他額頭未愈的傷口根本不能沾水。
傅宿寒靠在躺椅上,虛弱地搖了搖頭:“醫生說了,傷口不能碰水。”
陸茜茜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撇撇嘴:“真冇勁!早知道你這麼麻煩,就不來了。”
說完,她自顧自跳進泳池,像一尾歡快的魚,再冇多看岸上那個因為她而受傷的男人一眼。
傅宿寒看著她在水中嬉戲的身影,感受著額角傳來的、一下比一下清晰的刺痛。
身體深處湧上的無力與虛弱,一種前所未有的疲倦和清醒同時席捲了他。
他忽然想起,從前他哪怕隻是偶爾感冒,蘇淺秋都會如臨大敵。
她會提前煲好清淡的湯,會悄悄把藥和水放在他觸手可及又不會礙事的地方,會在他書房外徘徊,隻為了聽他一聲咳嗽,以便及時送上溫水。
她永遠保持著那份令人安心的距離,卻又無處不在,將細心與關懷浸潤在每一個微小的細節裡。
巨大的悔恨如同遲來的海嘯,將他淹冇。
他受不了此刻這種事事無力、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狼狽,更受不了身邊這個他以為深愛之人所給予的、徹骨的冷漠。
一個強烈的念頭破土而出——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必須擺脫這可笑的“過敏症”,這曾被他當作藉口,實則禁錮了他,也深深傷害了蘇淺秋的枷鎖。
他猛地舉起手機,幾乎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迫切,撥通了一位長期研究他這種特殊“異性接觸障礙”的權威教授的電話。
“教授,是我,傅宿寒。”他的聲音因虛弱和激動而有些沙啞,“我想清楚了,我需要進行係統治療,無論多難,我都接受。”
電話那頭的教授有些驚訝,隨即似乎翻動了什麼資料,語氣變得溫和而複雜:“傅先生,您能主動提出治療,這很好。其實您的情況,我們一直有持續的記錄和跟進。”
教授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傅宿寒心臟驟停的話:
“這些年來,一直有一位姓蘇的女士,以您家屬的身份,定期、非常詳細地向我們反饋您的日常狀況、情緒波動,甚至細緻到您對某些特定氣味、顏色的反應她提供的記錄,非常詳儘、專業,對我們完善治療方案起到了關鍵作用。我們一直以為,這是您授意的”
姓蘇的女士
蘇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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