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熱戀的夏天 夢境 可以和你談戀愛嗎。
夢境
可以和你談戀愛嗎。
事情不知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陳嘉頌原本正在臥室裡做作業,
數學卷剛進行到一半，蘇柚檸就坐在了他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哭得嗚嗚咽咽，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他一愣,
下意識輕拍她背問：“怎麼了。”
話說完想到這是在哪裡,
又立刻將她推開一些,
語氣變得嚴肅，“怎麼進來的,
不是說好了乖乖在書房做題，等會兒我去找你嗎。”
她抹著眼淚說：“等了好久你都沒有來，我以為你不想理我了。”
他沒懂，但還是擡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我為什麼不理你？”
她難過道：“因為我讓你拿處分了。”
還是下午那件事。
陳嘉頌還以為他和張染已經把她哄好了,
誰知道根本就沒有。
“說了跟你沒關係。”陳嘉頌捏著她小臉不許她掉眼淚，可看她眼角和鼻尖紅紅的，心又有點癢，“不就是打架拿個處分，等張染把檢討寫了就好了，怎麼一直在哭。”
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
睫毛一抖一抖：“真的和我沒關係嘛？”
他想說沒有
，剛滾了下喉結，她就哽咽著要從他腿上下去，嘟囔道：“好吧,
那我知道了。”
他一把將她扯回來：“知道什麼了，哭一半這是要去哪。”
她說：“我要回家。”
“不許回。”
“可是你都討厭我了。”
少爺百口莫辯：“我什麼時候說討厭你了。”
“你明明因為我打架了。”她哭的抽抽嗒嗒，“但你卻說和我沒有關係……”
她確認：“你這一定就是討厭我了。”
“……”陳嘉頌哭笑不得，指腹溫柔的擦過她眼尾，笑說,
“就這個理解能力，語文是怎麼考年級第一的，不會都是蒙的吧？”
蘇柚檸擡頭看他一眼，哭的更凶，“你又在罵我……”
“沒罵。”他大手按在她後頸，安撫地揉，低聲哄，“也沒討厭你，不許哭了，你這樣被爺爺看到，我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楚。”
說完又想到她突然進到他臥室的事情，重新嚴肅起來，“我有沒有說過不許進我房間，為什麼不聽話。”
從初中起，隻要她來家裡做作業，陳嘉頌就不許她進自己的臥室。
這麼多年她一直乖乖聽著，從不靠近他房間一點，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感覺有些反常。
陳嘉頌虎口卡住她下巴，正要捏，她反而貼著他溫熱的掌心蹭了蹭，聲音黏黏糊糊的，“你真的不討厭我嘛？”
“當然不討厭。”
“那你喜歡我嘛？”
話音落下陳嘉頌呼吸一頓，定定地看著她，有幾秒鐘連反應都忘記。
“你，你問這個乾嘛。”然後心越跳越快，直到臉頰和耳根一起紅透。
她垂下腦袋失落地重複：“我知道了……”
說完又要走。
“你到底知道什麼了。”陳嘉頌將她整個圈在懷裡，不準她動，緊緊貼著，“我什麼都沒說你就知道了？”
她替他說：“你不喜歡我……”
他否認：“我沒這麼說。”
她又問：“那你是喜歡我嘛？”
他心亂如麻：“你一定要知道？”
蘇柚檸眼睛亮晶晶的，朝他鄭重點了下頭。
陳嘉頌心一跳：“為什麼。”
她嗓音甜甜地說：“因為我喜歡你。”
月影晃動，心也怦怦，陳嘉頌意識混亂，恍惚覺得這是夢。
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晚了，讓人喪失好好思考的能力，也可能是他對於這個場景期待已久，以至於真正麵對時，隻能愣住。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真的？”
帶著完全的不可置信，尾音都有一點顫抖。
“真的。”蘇柚檸乖順地靠在他懷裡，軟嫩的臉頰貼上他胸口，蹭了蹭，說，“我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你不喜歡我嘛？”
他脫口而出：“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
說完又覺得不夠直接，連忙補：“我喜歡你，特彆喜歡你，比你喜歡我要早得多。”
她小聲嘀咕：“你都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不管什麼時候。”陳嘉頌篤定，“我都比你早。”
答完心跳的很快，是因為她柔軟的身子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緊貼著他，讓他有些不能呼吸。
“有有……”陳嘉頌抓著她纖細的肩膀，想將她推開，又沒什麼力氣，隻好和她商量，“有什麼話我們出去慢慢說，好不好。”
她說不好，又貼他更近，“不能在這裡說嘛？”
“不能。”
“為什麼？”
“因為……”陳嘉頌渾身燥熱，掌心也發汗，“你再這樣抱我的話，我可能會……”
話沒說完，蘇柚檸將他抱得更緊，甜甜的嗓音繼續蠱惑，“會怎麼樣啊？”
他仰頭深深呼吸，儘量不去看她漂亮可愛的臉蛋，也不去想她現在是以怎樣的姿勢靠在他懷裡。
可偏偏她更近地貼過來，仰起小腦袋又問他：“你會生氣嘛？”
他立刻低頭：“不會。”
“那你……”
“我會忍不住想親你。”
說完，對上她單純漂亮的眼睛，臉更紅了。
“這樣……”蘇柚檸眨眨眼，一點點向上蹭，小聲又乖巧地說，“可以哦。”
陳嘉頌身形一怔，肩背繃緊，按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力氣，“你確定？”
怕她反悔，又立即問，“我真的可以嗎。”
她點頭，呼吸與他纏在一起：“可以的。”
“但你不是說……”他明明不想提醒她，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口，“不是說高中畢業前不會考慮談戀愛嗎。”
她沒否認，隻說：“可你是陳嘉頌呀。”
“陳嘉頌怎麼了。”
這話他下午在教學樓後的台階上安慰她時問過一遍，當時她的回答記不清了，但不重要，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因為我是陳嘉頌，所以就可以和你談戀愛，也可以親你，是嗎？”
她小巧的鼻尖近在眼前，隨著她點頭的動作輕輕擦過他下巴，柔軟又溫熱的一下，觸感直達心臟。
她說：“是。”
陳嘉頌目光跟著落在她濕潤且粉的唇上，喉結滾動，目炫神迷，在她再次張唇的瞬間，低頭吻了上去。
…
然後他醒了。
陳嘉頌睜開眼，房間很暗，窗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落著，空氣裡潮熱難耐。
連被子裡也是。
他緩了緩神，幾秒後撥開單薄的夏被坐起身，靠在床頭，呼吸聲又沉又重。
夢裡的一切還很清晰，甚至有幾個瞬間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哪一個纔是真實存在的，直到他手指向下探去，碰到一片硬挺，才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做這種夢，尤其夢裡的那個人……
是蘇柚檸。
陳嘉頌一邊譴責自己下流的思想，一邊又忍不住握住，緩慢地回憶夢境，動作由慢到快。
夜漸漸深了。
…
第二天一早他在蘇柚檸樓前等她下來，短短的兩分鐘裡，他臉一陣陣熱。
直到看到她開心地從樓裡跑出來，他一頓，不自然的轉過身。
蘇柚檸小跑到他身邊，遞給他一個外婆剛剛做好的培根三明治，笑得很甜：“早呀，你還沒吃早飯吧。”
陳嘉頌沒說話，隻默默將她的書包接過來，悶頭往前走。
蘇柚檸絲毫沒察覺到他的不自然，跟著追過來，小心翼翼問：“你昨天有寫檢討嘛？”
他清清嗓子：“沒。”
“可是……”
“不是說好了張染寫麼。”陳嘉頌步履不停，慢慢和她拉開距離，“等他寫好了我拿給老師不就行了。”
蘇柚檸小聲叮囑他：“那到時候你要態度誠懇一點和老師道歉哦，這樣處分才能快一點解除。”
陳嘉頌扭頭看她：“你很在意？”
她點頭，弱弱地答：“是的。”
“為什麼？”
“因為你很優秀，所以不希望你拿處分……”
陳嘉頌不知為何又想起昨晚那個夢，沒聽到他想要的答案，隻好暗示：“或者是不是可以理解為……”
他一頓，有些不好意思道：“因為我是陳嘉頌？”
蘇柚檸呆呆地看著他，說：“是的。”
“哦。”他臉紅了紅，往她身邊挪，緊張道，“那我除了優秀，在你眼裡還有其他優點嗎。”
蘇柚檸想了想：“很多的……”
少爺爽起來：“挨個說。”
她乖乖列舉：“你腦子很好，很聰明，什麼題都會做，從小到大拿過好多第一……”
“除了這些。”他提示，“說點和學習無關的。”
她疑惑：“那還有什麼呀？”
“你說還有什麼。”他不高興了：“我這麼帥這麼高身材也好，你就沒點彆的想說的？”
蘇柚檸張張嘴：“可是你都說了……”
“我說什麼了。”
“你很高很帥嘛。”
“身材呢？”
她耳根紅紅：“我沒有看過，不知道……”
“那你今晚來我家看看。”
蘇柚檸不想和他聊這麼奇怪的話題，裝作沒聽到，悄悄走快了幾步。
陳嘉頌大步跟上：“來嗎？”
她拒絕了：“不。”
“為什麼。”
她隨口找了個理由：“你不是我不許我進你房間嘛。”
“五六年前的話了你記這麼清楚乾什麼。”
她小聲嘟囔：“更早一點的我也記得。”又說，“你說的話我都有好好記著。”
這話聽起來像情話，更像表白。
少爺自顧自臉紅起來，妥協了：“哦，那你再說兩條我的其他優點，我就同意你不看我帥氣的身體。”
她一聽，又低頭沉默了。
“不說？”
“想不到嘛。”
陳嘉頌氣呼呼往前走。
蘇柚檸看著他寫滿脾氣的背影，歎氣，連忙追上，哄道：“你是我見過最高也最帥的人，你哪裡都特彆好，所以纔有那麼多人喜歡你呀。”
走到十字路口，陳嘉頌停下來，把她拉到身前站好，低頭問：“那你呢。”
“我怎麼啦？”
“你……”
陳嘉頌一頓，認真盯著她的眼睛看。
站在他們曾經互相許下要一起長大的的路口，他緊張地問，“那我都這麼好了，你是不是能考慮一下，和我談——”
還沒說完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阿頌！柚子！”
張染站在馬路對麵，高興地朝他倆招手。
關鍵時刻被打斷
，少爺看了一眼張染，臉立刻黑了。
蘇柚檸看看張染，又看看陳嘉頌，仰頭問：“你剛剛說需要我考慮什麼呀？”
說話間紅燈變綠，張染滿臉笑容地跑過來，快靠近時被陳嘉頌一把推開。
少爺轉身就走，怒道：“考慮先和張染絕交吧。”
想要擁抱兄弟未果的單純張染：“？”
不懂他倆為什麼又吵架的蘇柚檸沉默兩秒，乖乖跟上長腿闊步走在前麵的人。
…
打架事件過後，陳嘉頌就不怎麼去打球了。
課間基本上都守在蘇柚檸身邊，要麼做題，要麼看她做題。
偶爾太無聊了，就湊過去討兩句嫌：“又不會了？”
一天之內第四次被物理題卡住的蘇柚檸小臉一紅，把習題冊往他的方向推推，小聲：“那你可以給我講一下嘛？”
他故意：“不。”
“哦哦。”蘇柚檸心想他講累了，就很懂事的收回習題冊，說，“那我去找物理課代表問問吧。”
又是物理課代表。
少爺臉色一黑：“他什麼水平也敢教你？”
她說：“物理課代表這次考了全年級第二。”
“我呢。”
“第一……”
“那你問他？”
蘇柚檸委屈地說：“是你不想給我講的嘛。”
“不能求我一下？”陳嘉頌不滿地捏她漂亮臉蛋，不講道理，“說兩句好聽話哄我。”
她嘟嘟囔囔：“你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還這麼幼……”
話沒說完嘴巴被他掌心貼住。
蘇柚檸一愣，慌忙拍開他的手，臉通紅，“你乾嘛呀。”
她唇上柔軟的觸感彷彿還停在指間，陳嘉頌緩慢回味了下，臉也開始紅。
軟軟的，熱熱的，隨她的吐息竄入指縫，還有一點……濕。
陳嘉頌莫名又想起那夜夢的結尾，他吻上去時，夢裡她的唇，似乎也是這樣的觸感。
“那個……”他喉結輕滾，“其實我……”
蘇柚檸看過來，不經意對視一眼，兩個人又雙雙移開視線。
她腦袋低低的，“你怎麼啦。”
少爺腦袋也低低的，朝她伸出一隻手，問，“哪道題。”
她在習題冊上畫了個圈，推給他，裝忙碌，“你幫我寫個解題思路就好啦，我先去做數學了。”
“可以。”陳嘉頌難得好說話，拽拽道，“兩分鐘。”
蘇柚檸攤開數學卷，目光落在最後一道大題上，讀了兩遍，還沒來得及提筆列公式，陳嘉頌就已經把物理習題冊推了回來。
“寫完了。”他說。
蘇柚檸驚喜道：“這麼快呀。”
“不然呢。”陳嘉頌向後靠在椅子上，盯著她的後腦勺看，懶洋洋，“也不看看我是誰。”
蘇柚檸默默彎了嘴角，配合地哄他說：“是呀，你是陳嘉頌……”
話沒說完一頓，是因為物理習題冊上貼著一張紙條，除了幾行簡單卻清晰的解題思路，最下麵還有一句——
【陳嘉頌怎麼樣。】
他最近好愛問這句話，蘇柚檸雖然答過很多遍了，但他好像怎麼都聽不夠。
不僅小紙條上要寫，還要一手撐在她桌上，湊近了問：“我怎麼樣啊？”
她呆呆地回頭看他，紅著臉重複：“你很好呀。”
“有多好。”陳嘉頌迎著她的視線，低聲笑。
“好到可以和你談戀愛的程度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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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老師們我回來了[星星眼]差一點五千明天的更新補上[親親][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