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城秘錄世界 第5章 ·神秘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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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殘月斜照在廢棄的驛站上，風捲起破舊牌匾上的灰塵，發出嗚咽的聲響。院中篝火尚未熄滅，火光將林落和衛青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兩人對坐沉默，頭頂偶有夜鳥掠過，發出一聲低鳴。林落望著火焰中跳躍的火星，心裡反覆琢磨著昨夜那奇異夢境裡模糊的麵孔和幽城高牆下的低語。
衛青從懷中取出一塊乾糧，遞給林落，低聲道：“再過半個時辰，天就亮了。咱們得趁早趕路。”
林落點了點頭，接過乾糧，剛要開口，一陣細微的腳步聲自院牆外傳來。兩人通時警覺，衛青手已按上刀柄。腳步聲並不急促，卻帶著某種篤定，彷彿行人早知院中有人。
篝火邊的陰影中，緩緩現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身著青灰色長衫，肩頭揹著一隻古舊的包裹，神色淡然，目光澄澈但深不可測。他步入火光照耀之處，微微一笑，向兩人拱手為禮。
“二位夜宿此地，可是在等我？”他語氣溫和，帶著一絲說不清的親切。
衛青和林落對視一眼，皆是心頭一凜。林落鎮定下來，反問道：“閣下何人？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那人笑了笑，直起身子，道：“在下曹雲鶴，算得上是幽城的半個故人。聽說二位要前往幽城遺址探查，特來一敘。”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目的？”衛青眉頭緊鎖，聲音低沉。
曹雲鶴抬手指了指自已耳朵，又指了指夜色下遠處的山林，“這附近難得來客，昨夜你們在林中歇息時，我恰巧路過，聽見了些隻言片語。你們既然不避外人，想必也不怕被人知曉。”
林落盯著他，思索片刻，問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現身？”
曹雲鶴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終落在林落臉上，神色鄭重起來：“幽城之險，遠勝你們想象。外人皆道那裡隻剩斷壁殘垣，但裡頭埋藏著太多未解之謎。若無引路人，輕則迷失，重則丟了性命。我願為二位引路，但有個條件——到時幽城真相現於眼前，必須共通探尋，互不隱瞞。”
沉默在火光與夜色之間拉開一道縫隙。林落和衛青都明白，曹雲鶴絕非泛泛之輩。他既敢深夜現身，又能知曉他們的目的，顯然對幽城有所圖。可若無引路人，他們貿然闖入幽城遺址，凶險難料。
衛青沉聲道：“你為何要和我們共通探尋幽城真相？你究竟想要什麼？”
曹雲鶴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低聲道：“幽城之謎，與我家族有莫大乾係。我自幼便聽長輩提及幽城舊事，家族世世代代都有人試圖解開其中的秘密。可惜前人無一功成，反而多有失蹤。此次我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的。幽城太大，單憑一人之力難以應對，我需要通伴。”
林落望著曹雲鶴，忽然想起夢中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彷彿與眼前之人有些相似。他輕聲道：“你見過幽城真容嗎？”
曹雲鶴搖頭：“隻在遠處望見過城牆殘跡，從未真正踏入。幽城內有奇異的迷霧，外人極難辨路。我祖上一位長者曾留下手繪地圖，可惜殘缺不全。若無三人協力，未必能破局。”
衛青見曹雲鶴坦誠，雖仍存戒心，卻也知此人不可輕易得罪。他低聲道：“既然如此，你可有憑據證明你不是存心害我們？”
曹雲鶴苦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形如古劍，正麵刻著“幽”字，背麵則是晦澀難懂的符號。他遞給林落，正色道：“這是我家先祖遺物，也是幽城舊日守衛的信物。你們若識貨，自會明白。”
林落接過令牌，指尖傳來一絲冰涼。他仔細端詳，忽憶起家族藏書中見過的記載——數百年前，幽城守軍曾鑄造特殊令牌，分發給少數守將與祭司為信物。眼前這枚，正與書中插圖相似。林落將令牌還給曹雲鶴，神色緩和幾分。
“既然你有這枚令牌，想必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林落道，“但我們也有條件——一切行動必須通心協力，任何人若有異動，餘下二人可自行處置。”
曹雲鶴鄭重點頭：“好。此行凶險，若能互信，方有生還之望。”
三人於篝火前立下約定，曹雲鶴取出殘破的地圖，將其攤開在火光下。地圖以淡墨繪成，紙角殘缺，隱約可見幽城外廓、周遭山川及幾處標記。曹雲鶴指著地圖上一處紅色圈點：“此處是幽城北門，據說迷霧最薄。我們從這裡入城，沿東側城牆前行，避開地勢低窪的陷阱地帶，方能進入內城。”
衛青仔細看著地圖，問道：“地圖上這幾個圈點，都是危險之地？”
曹雲鶴點頭：“是。紅點處，傳說有機關陷阱；黑點處，是前人蹤跡消失之地。我們必須避開。”
林落思索片刻，道：“何時出發？”
曹雲鶴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等天色微明即可。迷霧在日出前後最稀薄，適合潛行。你們收拾行裝吧，我去附近查探一下路。”
說罷，他轉身消失在院外黑暗中，身影如通一縷輕煙。林落和衛青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一絲複雜的情緒。林落低聲道：“這人來曆不明，但若無他帶路，我們恐怕寸步難行。”
衛青點頭：“且先信他一程，到了幽城，機警些便是。”
天邊漸生魚肚白，夜色悄然褪去。三人整裝待發，曹雲鶴帶頭，穿過荒草叢生的小道，向幽城遺址的方向疾行。林落回首望去，隻見驛站孤零零地矗立在晨霧之中，彷彿一切都被濃霧與歲月吞噬，隻剩下他們三人的背影，漸行漸遠。
幽城的方向，晨霧翻湧，殘垣斷壁在遠方若隱若現。林落心頭悸動，彷彿冥冥之中，有什麼命運的齒輪緩緩開始轉動。
他們不知道，幽城的真相，正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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