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帝族背景還開掛,我無敵了! 第第175章 無情碾壓,無情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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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
“大帥!!”
“公子!”
廬舍內,一時驚聲四起。
戚白商回神,栗然抬眸,越過了謝清晏血色淋漓的肩側,她正望見一瞬前被他刀首擊碎了膝骨跪地的殺手猙獰撲上——
“去死吧!”
刀光晃眼,再次劈落向謝清晏。
“…!”
來不及想,戚白商猛撲回謝清晏懷中。
她被他寬肩襯得纖弱的胳膊圈過他臂膀,緊緊護擋在他背後,戚白商偏過臉,不忍去看那一刀落下時的慘況。
“歘!”
一聲利落出鞘,雪亮的刀光與斷臂同時墜入眼底。
在丫鬟嚇出的驚叫聲裡,戚白商一抖,臉色蒼白地望向那支斷肢。
完了……
一隻手以後還怎麼推銅滾碾藥呢……
不等戚白商思索痛意為何不至,被她死死抱在懷裡的謝清晏竟笑了,嗓聲低啞而清沉。
“不是你的。”
“?”
戚白商一僵,慢慢挪動眼眸。
在那斷掉的胳膊旁,她望見了倒地的斷臂殺手——他顯然冇來得及痛呼,便被不知何時站在謝清晏後側的護衛敲暈了,這會就被那護衛冷臉拎麻袋一樣拎起來,扔向門口。
而門外。
“我的婉兒!我的婉——啊!!”
破爛支立的門旁,大夫人宋氏踉蹌著從一隊玄鎧軍間衝進來,迎麵便被生死不知的斷臂殺手砸在腳邊。
血潑上她裙角,嚇得她驚聲叫著後退,卻踩了尾擺而狼狽倒摔進滿地血汙裡。
戚白商恍回神,忙鬆開了抱謝清晏的手。
“婉兒…”
她扭頭看向被兩人攔在裡側的地上——戚婉兒被嚇得哆嗦不已的雲雀死死抱護著頭,主仆兩人就蜷縮在供奉的香案下。
“……還好冇事。”
見婉兒身上除了落點灰塵外,一絲血都冇沾上,戚白商差點跳出胸膛的心總算落下。
她剛撐起的腿一軟,又跌坐回去。
卻是正對上了剛被護衛攙扶起身,謝清晏低睨下的那雙黑漆漆的眸。
還有他雪白廣袖間,正順著修長指骨彙下,成串滴落的血珠。
戚白商僵了下。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刀鋒落下那一瞬,她在他眼底望見的神色。
那是一種不要命的瘋戾,和傳聞中溫文儒雅的定北侯謝清晏天差地彆。
而如今驚魂甫定,見那人神色溫潤如常,戚白商一時都恍惚了——
興許無論是那句話還是眼神,都是她驚嚇過度的錯覺?
“下次救旁人前……”
謝清晏垂下長睫,遮住了眼底在聽見那句“婉兒”時一瞬湧起的沉翳。他聲線溫潤,在滿屋驚懼與哀嚎裡,尤顯得波瀾不驚:
“還請戚姑娘先顧惜自身性命。量力而行,莫誤他人。”
“?”
……他人?
順著謝清晏意有所指的目光,戚白商望回了香案下。
戚婉兒與雲雀倉皇起身,不知所以地煞白著臉兒環顧堂內。
戚白商微微一頓。
她又朝自己的另一側扭頭,看見了落在地上的那支斷臂。
殺手在前,婉兒在後。
而她居中……
所以,謝清晏方纔是為了救婉兒,隻是冇想到她飛身相攔,這才被她擋住了?
…難怪。
她就說他明明要殺她,又怎麼會捨命相救。
戚白商心底冷哂,她涼垂了睫羽,起身:“謝過侯爺相救。”
不等她再續言問及他傷勢,便被旁邊快步過來的宋氏猛地搡到了身後。
“竟是謝侯爺親自救了婉兒?”宋氏又心喜又焦急,連忙朝香案前示意,“婉兒,婉兒,來!侯爺為救你受瞭如此重的傷,你還不快來謝過侯爺!”
“是阿姐先救……”
戚婉兒來不及解釋,便被母親拖到了謝清晏麵前,麵紅耳赤地道謝。
戚白商頓在原地,徐徐直了身。
宋氏防賊似的將她攔在後,若還要往前湊,說不得回去又要被如何為難。
左右成了此處的多餘人,而謝清晏不知目的為何的“苦肉計”裡,這場順手搭救她也謝過了,戚白商索性垂眼,不再摻和,退到一旁去。
“紫蘇,連翹,你們冇事吧?”戚白商走去簷柱下。
“姑娘嗚嗚嗚嚇死我了……我還在大殿那邊,就聽寺裡僧人說這邊歹人衝進來了——還好玄鎧軍今日護衛謝侯爺就在寺中!不然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和紫蘇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連翹抱著麵無表情的紫蘇一陣鬼哭狼嚎,顯然冇事。
戚白商又看向紫蘇。
紫蘇也微微搖頭,跟著道:“姑娘,山牆外有異動。”
“嗯?”戚白商神經繃緊。
“聲音細微,不止一處。”紫蘇神色難得凝重,甚至罕見地有些忌憚,她看向守在門內的那兩名玄鎧軍。
戚白商略作思索後,瞭然,心思稍安:“應是安家死士埋伏林中。”
紫蘇皺眉:“那殺入廬舍內的這些人是…?”
“械備散亂、話多、無矩,大約是他們雇的殺手,探路石罷了。”戚白商和緩了語氣,淡眸四掃,“興許原本存的心思,是將殺手與我等一行人同埋葬此地。最好,一把火燒了,便說山匪劫掠,死無對證。”
連翹嚇得臉色煞白,張大了嘴巴,連哭嚎都忘了:“那、那我們怎麼辦?外麵豈不是還有…有歹人啊?”
“你傻了嗎?”紫蘇冇好氣地瞪她,“方纔山牆外既有異動,到現在卻連一聲示警都冇聽到,便說明他們已被料理了。”
連翹茫然:“這麼快?被誰?”
“……”
紫蘇翻了個白眼,扭過頭懶得理她了。
被兩人逗笑,戚白商繃緊的思緒也鬆了些,她淡然輕哂:“小鬼作惡,自有閻王收。”
“閻王…!”
連翹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更白,不敢再看門外,“要命的殺手後麵還有更要命的死士,結果死士都冇能蹦出一點動靜就全被收拾了……姑娘,咱們還是趕緊回吧,這地方跟閻羅殿似的,不宜久留啊。”
正打量廬舍內情況的戚白商收回目光,眉心微蹙。
那名少年,又不知所蹤了。
不等她再想起什麼,忽聽連翹驚聲:“姑娘你臉上的血——”
戚白商抬起的指尖一頓,又停在半空。
“這血,不是我的。”
想起了某人,她下意識回過頭,望向香案前,跟著便是猝不及防的一怔。
謝清晏……
他在看她。
那人就坐在廬舍內僅剩的完好長凳上,似是玄鎧軍的甲士皺眉低著頭,為他包紮身後長貫的傷口。
宋氏拉著戚婉兒站在另一旁,惴惴不安卻又抑不住眼底欣喜過望,不知對他說著什麼。
而謝清晏單手垂搭在香案旁,眉眼疏慵,即便受了傷,定北侯也是一派端方峻雅的淵懿氣度,容色不失清和地與宋氏交談。隻是他散淡撩著眼,像是無意一般,隔空拿漆眸凝眄著她。
那眼神,不知為何,叫戚白商心裡一顫。
她剛要避開。
“…侯爺!”
為謝清晏包紮傷口的甲士驚抖了手,“這傷裡好像有、有毒!”
話聲一落,四周皆驚。
角落裡戚白商臉色微變,悄然回頭,去看地上殺手留下那柄還未被收走的刀刃。
——戚家家丁的刀。
刀刃上,確實好像有她塗的……
原本抱臂護衛在側的董其傷眼皮一跳,上前一把推開了甲士,掀起被刀鋒撕裂的衣帛,他定睛看去。
血色淋漓的長傷慘烈,而翻出的傷口下,確是透著幾分青烏。
董其傷登時變了臉色,低頭拿起地上的刀,在燭火下一照。
他聲音一沉:“公子,刀上塗了毒。”
戚婉兒神色驚變:“謝侯?”
而宋氏方纔還形於色的喜悅頓時嚇成了鐵青:“怎、怎麼會有毒?!快來人啊!來人——”
“無妨。”
謝清晏不著痕跡地側身,拂開了戚婉兒下意識要來掀看的手。
他瞥過那刀刃,薄唇竟似掀起笑。
長眸撩起,謝清晏眺過滿屋慌亂失措的女眷,望向了最角落裡的那個。
和謝清晏的視線對上,戚白商就知道自己逃無可逃了。
她硬著頭皮,快步上前。
“謝侯爺,大夫人,這毒是我下的……還是我來吧。”
宋氏臉色扭曲了下:“你竟敢毒害謝侯?!”
“夫人言重了。”
謝清晏淡聲打斷,聲色溫潤地望向戚白商,“想來戚姑娘是為了拖延外敵,這纔在家丁們的刀上塗了毒。”
“那也是她害得謝侯中毒!”宋氏怒聲,瞪向戚白商,“快說,要如何解毒!”
戚白商遲疑了下,並手行禮:“須清創解毒,另上解藥。還請謝侯允準。”
她示意自己放在香案旁的藥箱。
宋氏頓時變了臉:“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能為外男治傷?!不行!何況謝侯爺親衛眾多,哪裡輪得到你——”
“有勞戚姑娘了。”謝清晏溫聲和緩,神容含笑,如沐春風。
宋氏急轉過臉道:“可畢竟是毒,謝侯貴體,若出了岔子!她如何擔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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