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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禾 第25章 對望 蔣佑和尤瓏,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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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望
蔣佑和尤瓏,誰會贏?

蔣佑站定?在畫前,
望著那不規則的紫色圓圈。

他想起初禾擱在化妝台上的唇膏。

從?認識她開始,她就隻用這一款,葡萄味道清爽水潤,
不知名的小牌子,
大概是做活動的時?候囤了很多支,一支見?底了,另一支又出現在化妝台上。

她常常趕時?間?用完來不及收,淺紫色的圓形水晶唇膏蓋子就散在一旁。隻要他看到,就會幫她蓋好,
擺在鏡子左邊的抽屜上。

這幅現代主義?掛畫的標價是二十萬歐元,他在來之前就付了定?金,隻是過來驗貨取貨,安裝師傅的時?間?已?經約好,阿姨也采購好食材,今天?初禾休息,
他們應該能看著這幅畫吃一頓燭光晚餐。

他想她會喜歡這幅畫,甚至想象著她看出他買這幅畫背後深意時?,笑得彎彎的眼睛——瞧,
這真的很像我的唇膏蓋子。

“這幅畫是alessandro
verer去年?冬季的作品,
他近來在市場上的熱度很高,早期作品有炒到上百萬歐元的趨勢,這幅畫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尤瓏走到蔣佑身側,向他展示手裡畫冊。

“尤小姐,”二十四小時?之內,連續碰到一個人兩次的幾率不大,蔣佑禮貌道:“還真是巧。”

“並?不是巧合,
”她開門?見?山,“這家畫廊的老闆是我朋友,他告訴我今天?你會過來,所以我是特意來‘偶遇’你。”

蔣佑瞭然尤瓏的來意,取完畫後的時?間?,他約了生意夥伴喝茶,而對方是尤瓏在羽天?內部的勁敵,雙方分處於不同派係。

蔣佑不語,尤瓏表明來意。

“我知道等會你約了誰,所以特意來提醒你,不管羽天?內部的勢力?有多複雜,我依舊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比起他,我更適合當你的合作夥伴。我們年?紀相仿,未婚,甚至可以考慮聯姻。”

她頓了頓,繼續,“據我所知啟星的重組和轉型並?不如設想中順利,不然你不會賣我麵子放尤玏進去實習,你我都?缺一個強有力?的新夥伴,打破當下?的格局。”

“我的事業和我的婚姻,都?還遠遠沒有到‘犧牲自己’的那一步,”蔣佑並?不為所動,“其?中利弊我自會衡量,並?不需要尤小姐你來告知我。”

聽到蔣佑用‘犧牲’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提議,尤瓏卻並?不生氣,反倒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隻是先來和你混個臉熟,生意場上瞬息萬變,你想通了,自然會先來找我。”

蔣佑禮貌地後撤步,轉身的瞬間?,看到窗外天?色陰沉,雨落滿地。

“蔣佑,”尤瓏叫住他,“我知道你在和沈初禾小姐正在交往當中,去年?夏天?你放了我鴿子,但我查到你的航班並?未取消,也知道落地後你去找了她,我想大概你真的非常喜歡她,是吧?”

蔣佑對於尤瓏的心思縝密有所耳聞,他並?不驚訝於她對他私下?的瞭解和調查,“是。”

“——但你和我都?很清楚你們不會有結果,你我被架著高空,對於風險的容錯率為零,沒有助益的另一半幾乎等同於洪水猛獸。你選擇我,亦或是我選擇你,都?不是我們主動能做的決定?,而是時?局所致。”

蔣佑止住步子,深深看了尤瓏一眼,畫廊頂光的射燈從?中打下?,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明暗交界線,像極了此刻的勢均力?敵。

尤瓏的話,理智中肯,讓他無法反駁。

“你們不必立刻就斷,”她甚至具備著同理心,“從?一段感情裡徹底地割捨出來很難,我可以等你把?這段關係處理乾淨再入場。純白無瑕的另一半不是我的追求,我要的是穩固可交換的利益。蔣佑,我耐心足夠,隨時?恭候你。”

“也不必非得是我,”蔣佑淡淡道:“尤小姐,你的選擇有很多。”

“我欣賞你,”尤瓏直率地說:“有錢的男人很多,可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這樣有錢有顏有魄力?的男人卻很少,或許你的冷漠會勸退很多人,但這是我最欣賞的一點?。蔣佑,你不會允許自己犯錯,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機會。”

話畢,尤瓏遞過名片,溫柔地笑笑,從?從?容容地離開。

蔣佑接過,仔細看了看上麵的資訊。

要想撬動一塊巨石很難,但一寸寸瓦解卻有成?效。轉身之時?,尤瓏嘴角上揚,此行目的達成?,她知道蔣佑並?非毫無所動。

蔣佑走進書房,手機攥在手心裡,思索良久,撥出電話。

“尤瓏,”他對她換了稱呼,“你的提議我會考慮。”

“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尤瓏的聲音很鬆快,“明天一起去打網球怎麼樣?”

不等蔣佑那端回應,尤瓏先報出幾個文娛界大佬的名字,“他們平時?挺忙,能湊一塊打場球很不容易。你還是能來,我和你一隊打混雙。”

於是他們就一場一場地約球。

搭檔和隊伍混熟了,幾乎每週末都?能抽出一兩個晚上來玩。

而蔣佑頻繁出入網球場,犧牲掉的便是和崇文?謹打壁球的時?間?,崇文?謹被放了好幾次鴿子之後,終於氣勢洶洶地追到蔣佑辦公室。

“你什麼時?候開始愛打網球了?”崇文?謹的語氣裡有種被拋棄的憂傷。

“業務需要,”蔣佑安撫道:“壁球一個人也能打,我不必次次在場。”

“你這是人說的話?”崇文?謹語氣很激動,蔣佑顯然是安撫了個寂寞,“你給我個準話,什麼時?候能回歸壁球?”

“說不準,”蔣佑也不瞞著,“最近公司的事有點?棘手。”

崇文?謹也聽說了些事,知道啟星的董事會近來不太平,蔣佑開始拉外援,便問道:“你最近和羽天?的大小姐走得很近是不是?”

這圈子太小,誰和誰見?麵不日便會飛速傳開,而啟星在轉型,羽天?在內鬥,兩個公司都?不太平,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發蝴蝶效應。

兩個風口浪尖上的狠角色若是強強聯合,局麵將會徹頭徹尾地改變。

蔣佑沒否認,“互相幫助罷了。”

“可我聽到的不是這個版本,”崇文?謹表情嚴肅,“有人傳你們好事將近。”

“彆人說什麼你都?信?”蔣佑皺眉,“你什麼時?候能有點?判斷力??”

崇文?謹撇嘴,“聯姻也是一種手段。我想你是在考慮,不然不會見?她見?得那麼勤。”

蔣佑沒應,崇文?謹便知他心裡的天?平正往哪邊傾斜。

他問:“初禾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蔣佑避而不答,“我暫時?沒有聯姻的打算。”

崇文?謹擡眼,發現辦公室牆上多了一盞掛鐘,調到了歐洲時?間?。方纔想起弗洛倫斯比賽開賽在即,崇靈和初禾一同前往,要在巴黎呆上整整兩周。

他說:“也是,她那邊就要開賽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知道這些,肯定?影響發揮。”

“隻要某人不添油加醋地告訴自家侄女,她就不會知道,”蔣佑還記著上次被崇文?謹瞎傳話,攪合了自己和初禾的關係,話裡帶著些警告意味。

崇文?謹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放心,我學乖了,嘴嚴實著。”

但初禾還是有其?他方式知道這些。

老李接她去機場時?,她發現後尾箱裡放著一個大的運動包,旁邊擱著兩副網球拍和兩盒球。

她問老李,“蔣佑最近開始打網球了麼?”

老李答道:“是啊,這幾週週末都?去網球場來著。怎麼,他沒跟您說?”

何止,他甚至連裝備都?不拿回家。

初禾知道蔣佑有打壁球的習慣,家裡放著好幾套打壁球的裝備,但打網球的運動包卻從?沒出現過。

人一旦開始改變習慣,就說明生活狀態發生了變化,而發生變化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接觸了新的朋友。

“沒有呀,”初禾說:“他也不是什麼都?跟我說。”

老李覺得她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您最近到處巡演,演出大都?在週末,他可能是沒找到機會跟您說。”

是沒找到機會,還是刻意瞞著她,隻有蔣佑自己最清楚。

初禾勉強地笑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打網球。他跟我說了我也不能陪他玩。”

“會跳芭蕾舞的隻有您一個人,”老李有些護短,“這是最難的,誰也比不了。您這次去比賽,肯定?能拿個好名次回來。”

初禾故作輕快,“借你吉言啦。”

“蔣先生應該會去看您,”老李摸清了初禾的脾氣,她心裡難受時?,會裝作很輕巧,“應該是下?周,秘書給我發了工作時?間?表,有一天?的行程是淩晨去國際航站樓。”

“嗯,他跟我說過,實在是辛苦你了,”初禾應道:“到時?我給你和秘書小姐帶禮物回來,巧克力?怎麼樣?”

“那敢情好啊,”老李說:“但我不能吃酒心的。”

初禾終於被逗笑。

等待登機時?,她在室裡找了個角落裡的位置,躲在屏風後,翻尤玏的朋友圈。

得益於他爆棚的分享欲和毫無城府的設定全部可見?,她幾乎把?他的朋友圈當成?百寶箱。

尤玏近期倒是沒提過網球,但是她翻到很早很早之前,他發的一張單人照片。

背景是在領獎台上,尤瓏穿著白色的網球裙,紮著馬尾,肌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站在冠軍領獎台上,笑容燦爛而自信,雙手舉著一座金閃閃的獎杯。

那時?的尤玏哀嚎道:

[who
can
fuc/kg
tell
why
y
sister
is
ng
all
the
ti?(誰td能告訴我為啥我姐總是贏?)]

八小時?的航程裡,初禾無法入睡,在座椅上反複變換著坐姿,身體僵硬,滿腦子都?是那個不著邊際的問題。

蔣佑和尤瓏,誰會贏?

年?輕的她,全心全意撲在舞蹈上,眼裡非黑即白,心思單純透明。她不知道比起輸贏,商人們則更希望雙贏。

蔣佑和尤瓏勢均力?敵,誰也無法贏過對方,可一旦他們聯手,那便如入無人之境。這是很久以後,初禾自己琢磨出來的。

通過海關,巴黎空氣裡特有的黃油香氣撲鼻而來,這讓初禾把?糾結的一切拋在腦後。

莉蓮和葉含知早早來到抵達大廳等待,興高采烈地衝初禾說:“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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