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重生：殺戮就能變強 第15章 萊茵之殤
“啟動，萊茵。”
施耐德教授嘶啞的聲音在死寂的校園中回蕩，帶著一種近乎獻祭的決絕。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座圖書館彷彿活了過來。古老石牆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龍文，青石板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露出下方流淌著熔岩般光芒的煉金矩陣。空氣中彌漫起臭氧與古老羊皮紙混合的奇異氣味，彷彿有某個沉睡萬古的存在正在蘇醒。
冥幽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一幕。在他腳下，昂熱校長艱難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這位百歲老人雖然失去了行動能力，卻依然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以千年積累為祭品，喚醒人造的偽神”冥幽輕聲自語，目光掃過腳下的昂熱，“你們倒是捨得下本錢。”
圖書館外牆開始剝落，露出內部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結構。那些看似普通的磚石，實則是用龍骨粉末混合秘銀燒製而成。此刻在煉金矩陣的激發下，正釋放出積蓄千年的能量。
一道白光從圖書館地基升起，起初隻是細線，轉眼間就膨脹成貫通天地的光柱。光柱所過之處，空間泛起水波般的漣漪，那些飛射向冥幽的煉金子彈在觸及光柱邊緣時，直接汽化消失。
“這就是萊茵？”凱撒單膝跪地，望著那道通天光柱，眼中滿是震撼。
光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凝聚。它沒有具體的形態，更像是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抽象存在。但當它“注視”向冥幽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冥幽卻笑了。
“徒具其形。”他評價道，緩步走向光柱，“連自我意誌都不完整，也配稱‘神’？”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挑釁，光柱中的存在突然動了。它沒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技巧，隻是簡單地對著冥幽所在的方向“握拳”。
哢嚓——
冥幽周圍的空間應聲破碎。不是裂開縫隙，而是徹底瓦解成最基本的粒子。草坪、石板、空氣，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湮滅，留下一個半徑十米的絕對虛無領域。
“空間規則層麵的抹除？”冥幽挑眉，終於露出一絲認真的神色。
他站在原地未動，但周身浮現出細密的暗金色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活物般遊走，在他身前交織成一道複雜的圖案。破碎的空間在觸及圖案時，竟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紛紛倒卷而回。
“可惜，隻得其形，未得其神。”
他向前邁出一步，竟是直接踏入了那片虛無領域。暗金色紋路在他腳下蔓延，所過之處，破碎的空間被強行彌合。
光柱中的存在似乎被激怒了。它再次抬手，這次整片天空都暗了下來。烏雲以違反物理定律的速度彙聚，雷光在其中奔騰。不是普通的雷電，而是蘊含著規則力量的毀滅效能量。
“模仿黑王的權柄？”冥幽仰頭望天，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倒是學得挺像。”
第一道雷光落下。那不是閃電，而是一道純白色的光柱，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成千上萬道雷光組成死亡之網，將冥幽完全籠罩。
冥幽終於動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在雷光中穿梭，每一次移動都恰到好處地避開攻擊。暗金色的瞳孔中資料流轉，正在飛速解析這個“萊茵”的執行原理。
“原來如此”在躲過第七波攻擊後，他突然停下腳步，“以煉金術模擬龍族權柄，用信仰之力填充核心倒是彆出心裁的設計。”
他不再閃避，而是抬手迎向一道雷光。暗金色紋路順著手臂蔓延，在與雷光接觸的瞬間，竟是將其中蘊含的規則之力強行抽取、吸收。
“味道還不錯。”
他品味著剛剛吸收的力量，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這個“萊茵”雖然隻是個拙劣的模仿品，但其中蘊含的煉金術理念，卻讓他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可能。
光柱中的存在似乎察覺到了危機，攻擊變得更加狂暴。但冥幽已經不打算再陪它玩下去了。
“該結束了。”
他雙手在胸前虛合，一個微小的黑色光點在掌心浮現。那光點初時隻有針尖大小，卻散發著令萬物戰栗的氣息。
“歸墟。”
光點緩緩飄向光柱。所過之處，雷光湮滅，空間凝固，連時間都彷彿停止了流動。當光點觸及光柱的瞬間，整道貫通天地的光柱開始從底部向上崩塌。
沒有爆炸，沒有聲響，隻有最徹底的消亡。光柱如同被橡皮擦去的筆畫，一寸寸消失在空氣中。當最後一點白光也消散時，圖書館已經化作一片廢墟，隻留下滿地焦黑的痕跡。
冥幽站在廢墟中央，微微喘息。剛才那一擊消耗不小，但收獲更大。通過解析“萊茵”的構成，他對這個世界的規則理解又深了一層。
他緩步走回昂熱身邊，俯視著這位傳奇校長。
“你的價值，不止於此。”
冥幽伸手按在昂熱額頭，一縷幽光從指尖沒入。這是比之前更加精妙的魂道秘法，將在保留昂熱全部記憶與能力的前提下，將他轉化為最特殊的魂奴——一個擁有自主意誌，卻絕對忠誠的仆人。
昂熱的眼神從掙紮逐漸變得平靜，最後化作深邃的臣服。
“主人。”他緩緩起身，恭敬行禮。
冥幽滿意地點頭，目光投向遠方。在那裡，他感受到繪梨衣的氣息正在靠近。這個純淨的靈魂，或許能成為他理解這個世界最好的媒介。
“照顧好她。”他對昂熱吩咐道，“她對我還有大用。”
遠處，倖存的卡塞爾成員們絕望地看著這一幕。連校長都被控製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也已經破滅。
冥幽環視這片廢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場獵宴，終於開始變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