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重生：殺戮就能變強 第22章 蠱道通天
祭壇的崩壞不再是物理意義上的爆炸，而是“存在”本身的哀鳴。光繭、怨念、詛咒、萬年積累的汙穢……一切有形與無形的渣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揉碎、攪拌，化作一鍋沸騰的、色彩令人作嘔的混沌濃湯，朝著冥幽傾瀉而下！
他屹立不動，如同迎接甘霖般張開雙臂，隨即——張開了彷彿能吞噬世界的巨口！
“咕咚——咕咚——哈！！！”
那不是飲用，是鯨吞！是掠奪！是將這世間極致汙穢當作無上佳肴的饕餮！飲儘那混沌，他發出一聲滿足到扭曲的歎息，隨即便是再也無法壓抑、也無需壓抑的、源自靈魂本源的純粹狂笑！
“哈哈！哈哈哈！來了！終於來了！這些枯燥的、無用的、早該被徹底抹去的塵埃！”
他的視野裡，色彩褪儘，規則崩壞，隻剩下需要被“清理”的標記。理智？那不過是弱者用以自我安慰的枷鎖！此刻主宰他的，是更原始、更絕對、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毀滅本能！
赫爾佐格在監控螢幕後，看著那個在混沌洪流中狂笑的身影，靈魂都在顫栗，他嘶聲尖叫，試圖用語言構築最後的防線：
“瘋了！你徹底瘋了！你已經不是你了！你是個怪物！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瘋子？哈哈哈——！”冥幽的笑聲陡然拔高，尖銳得刺破虛空，他指著赫爾佐格的方向，眼中沸騰的血光幾乎要溢位，“爾等沉溺虛妄，苟活於樊籠，竟敢妄斷清醒與瘋狂？！這汙濁世間，唯有本尊……大夢方醒！”
怪物潮水湧至。
冥幽迎了上去，動作簡單到極致，也恐怖到極致——抓、撕、扯、撞！每一次接觸，都不是破壞，而是抹除！
“血雨漫空屍作山，哈哈哈！”
他信手一揮，一片怪物連同它們所處的空間，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畫，隻留下漫天潑灑的、濃稠的生命顏料和堆積的物質殘渣。
“笑踏骸骨登九關！哈哈哈！”
他踩著由毀滅鋪就的階梯，步伐癲狂，每一次落腳，冰原便凹陷崩裂，狂笑與毀滅共鳴。
“萬古寂寥今朝破！”
他抓住一頭畸變的龍獸，雙手一分，那龍獸並非被撕裂，而是像一張被撕開的廢紙，連同其內部的能量結構、靈魂印記，都被徹底撕毀！冰冷的漿液如瀑布澆下，他張口痛飲，如同飲下勝利的美酒。
“殺儘蒼生我心安！哈哈哈！！痛快！痛快！！”
蠱蟲？早已是無差彆潑灑的狂歡禮花！爆炎蠱在怪物群與卡塞爾殘存者之間共同綻放！裂空蠱切割著路徑上的一切，無論是敵人還是礙事的“自己人”！
“礙眼！統統礙眼！哈哈哈！”冥幽看也不看，那些臨死的慘叫與求饒，是他這場覺醒盛宴最動聽的樂章！
赫爾佐格神魂俱顫：“你…你連最後的追隨者也…”
“追隨者？”冥幽像是聽到了最荒謬的笑話，反手一拍，將一名被汙染異變的精英拍成了一灘融入冰麵的抽象圖案，“這寰宇之間，唯有需清理之物，與……暫留觀賞之玩具！哈哈哈！”
他殺得興起，周身繚繞的不再是氣息，而是一種令萬物終結、讓規則退避的“終焉”領域。黑袍如死亡的潮汐，吞噬著視野內一切“存在”——怪物、殘骸、能量、光線……甚至包括“聲音”與“色彩”，都被那無儘的黑暗吞沒，化為他狂笑的資糧，助長他醒來的愉悅！
當視野內再無任何可被稱為“完整”或“能動”之物，冥幽立於一片絕對的、虛無的“乾淨”領域中央，腳下是光滑如鏡的冰麵——連最細微的塵埃都被他的領域“擦拭”乾淨。
他意猶未儘地舔舐著嘴角並不存在的殘渣，沸騰的血眸轉動，再次精準地鎖定了赫爾佐格藏匿的坐標。
“哈哈哈……清場完畢。”他笑著，一步踏出，腳下的“絕對乾淨”領域隨之擴張，吞噬著所剩無幾的“雜色”，“現在，該處理你這最後一點……礙眼的汙漬了。”
那笑容，純淨，愉悅，帶著剛剛醒來，審視亟待清理的肮臟世界時，所特有的、極致的惡意與快意。
然而，就在這片被他清理出的“絕對乾淨”領域的正中心，一點微弱卻純粹的白金光暈，如同風暴眼中唯一寧靜的燭火，頑強地亮著。
那是繪梨衣。
她蜷縮在那裡，周身籠罩著一層薄薄的、由冥幽之前佈下的煉蠱陣圖殘餘力量形成的護罩。護罩已是千瘡百孔，但她本身，竟在那場無差彆的毀滅風暴中奇跡般地倖存了下來，隻是陷入了昏迷，臉色蒼白得透明。
冥幽那沸騰著毀滅**的血眸，落在了這唯一的“例外”之上。
狂亂的笑意微微一頓，那極致的瘋狂與某種更深沉的東西在他眼中劇烈衝突、攪拌。是將其作為最後的“雜質”一同抹去，完成徹底的“清理”？還是……
他歪了歪頭，似乎在思考一個極其複雜的問題。然後，他伸出了手，並非撕扯或拍擊，而是……輕輕拂過那層即將破碎的光暈。
光暈應手而碎。
但他的指尖，卻在觸及繪梨衣臉頰前停住了。那冰冷的、沾滿了無形血汙的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
“玩具……”他喃喃自語，血眸中瘋狂依舊，卻又混入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彷彿看待自己所有物般的偏執，“……我的。”
他最終沒有落下那一指，而是繞開了她，任由這唯一的“汙點”存在於他潔淨的領域之中。
隨即，他抬頭，再次鎖定了赫爾佐格，那剛剛稍有平息的狂笑再次爆發，甚至更加熾烈！
“哈哈哈！老老鼠！看到嗎？這就是你妄圖成神的根基？這就是你依仗的軍團？不堪一擊！現在，輪到你了！讓本尊看看，你這最後的汙漬，能取悅我到何種程度！哈哈哈——！”
他大笑著，一步踏出，所過之處，連“虛無”本身都在他的狂笑中顫抖，朝著赫爾佐格最終的藏身之地，碾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