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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魂重生:殺戮就能變強 第39章 門之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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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幽的身影在扭曲的時空褶皺中若隱若現,如同投入水中的墨跡,迅速暈開,又悄然凝聚。他並未直接顯露於那片感知到波動的區域,而是藉助新煉製的“虛空之眼”與自身對空間道痕的初步理解,潛行於現實的夾縫,如同一個冷漠的觀察者,審視著目標。

那所謂的“守門人遺跡”,並非想象中恢弘的殿宇或殘破的城垣,而是一片更加詭異的存在。它位於數道巨大的、如同傷口般撕裂的空間裂縫交彙處,那裡懸浮著一扇門。

一扇孤零零的門。

門扉由某種暗沉的、非金非木的材質構成,上麵雕刻著無數繁複到令人目眩的紋路,那些紋路並非靜止,而是在緩慢地流動、變形,彷彿活物,又似某種不斷演算的密碼。門框邊緣浸潤在彩色的時空亂流之中,汲取著混亂的能量,卻又散發出一種異樣的穩定感。它沒有依托任何牆壁或基石,就那樣憑空而立,彷彿亙古以來便存在於這片虛無,連線著未知的彼端。

門扉之上,懸掛著一盞古老的青銅燈盞,燈盞中並無燈油燈芯,隻有一團不斷變幻形狀、散發著微弱白光的靈魂之火在靜靜燃燒。那火焰的光芒並不熾烈,卻奇異地照亮了門扉周圍一小片區域,將肆虐的時空亂流都排斥在外。

冥幽的神念小心翼翼地靠近,卻在觸及那白光範圍的瞬間,感受到一股溫和卻堅韌無比的排斥力,並非攻擊,更像是一種…許可權驗證。他的神念中蘊含的寂滅氣息、魂道本源,乃至一絲黑王烙印,都在這白光下無所遁形,被細細審視。

同時,一股微弱而古老的意念,如同風中殘燭,傳入他的感知:

“門…為…守護…亦為…篩選…”

“鑰匙…或…資格…”

“時空…的…旅者…汝…所求…為何?”

這意念斷斷續續,彷彿隨時會熄滅,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規則力量。

冥幽目光微凝。這扇門,以及門上那盞魂燈,果然非同尋常。它並非死物,更像是一個擁有一定智慧的規則造物,一個古老的“守門人”。路鳴澤指引他來此,是想借這“守門人”來驗證他的“資格”?還是想利用此地的規則來限製甚至對付他?

他並未立刻回應那意唸的詢問,而是更加仔細地觀察。神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掃描著門扉的每一寸紋理,感知著那靈魂之火的構成,分析著周圍時空亂流與門扉之間的能量互動。

他發現,那靈魂之火的核心,並非單一的意識,而是由無數細小的、純淨的靈魂碎片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編織、融合而成!這些靈魂碎片散發著類似繪梨衣血脈的純淨氣息,卻又更加古老、更加滄桑,彷彿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洗禮。它們共同構成了這“守門人”的思維核心,也成為了驅動這扇神秘之門的力量源泉。

而那扇門本身,其材質竟然隱隱與他在北極白王遺跡中見過的某些黑色石料同源,但其上流動的紋路,卻蘊含著遠超白王遺跡的、涉及更高層麵空間與時間,甚至…因果的法則奧秘!

“鑰匙…或資格…”冥幽回味著那意唸的話語。路鳴澤並未給他任何實體鑰匙,那麼,需要的便是“資格”。什麼樣的資格?足夠強大的力量?特定的血脈?還是…某種特定的“道”?

他嘗試將自身的一縷寂滅魂力,模擬出之前吞噬的白王本源氣息,緩緩探向那白光區域。

“嗡…”

門扉上的紋路流轉速度微微加快,那靈魂之火跳動了一下,傳來的意念帶著一絲明確的否定:

“偽…非…源…不足…”

冥幽並不意外。他散去白王氣息,轉而引動了一絲屬於黑王尼德霍格的毀滅本源烙印。這一次,那靈魂之火驟然變得明亮了一些,傳來的意念帶著一絲凝重與警惕:

“毀滅…之源…認可…但…非…唯一…需…平衡…”

黑王的本源被認可,但似乎並非全部,還需要某種“平衡”?

冥幽心中念頭飛轉。他想到了繪梨衣,想到了她那純淨的、能與時序源點共鳴的血脈。路鳴澤特意提及此地可能與世界樹根係有關,而繪梨衣的血脈源自白王,白王與黑王相生相剋…難道,這“資格”的關鍵,在於同時具備黑與白,毀滅與精神,某種對立統一的特質?

他自身煉化了部分白王本源,又吞噬了一絲黑王烙印,寂滅魂道從某種意義上,亦是終結與虛無,是否已初步具備了這種“平衡”?

他不再模擬,而是將自身最本質的、融合了寂滅、刹那芳華真意、以及微弱黑白王特質的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一絲,主動迎向那守門人的審視。

這一次,門扉上的紋路驟然亮起!如同被啟用的星河,無數符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轉、組合!那盞青銅燈盞中的靈魂之火也猛地高漲,散發出更加柔和卻也更加深邃的白光,將冥幽的那縷氣息徹底包裹!

斷斷續續的意念變得清晰、連貫起來,帶著一種古老的回響:

“檢測…寂滅…歸宿之意…”

“檢測…刹那…永恒之悖論…”

“檢測…毀滅…與…精神…之殘響…”

“規則…符合度…初步…驗證…通過…”

“時空的旅者,汝已具備…叩門之資格…”

“然,此門…非力可破,非巧可開…”

“需以…‘真實之問’…叩問汝心,映照汝道…”

“答之,門開,可見路徑之始…”

“悖之,或匿之,門閉,永絕此路…”

“汝…可願…應答?”

冥幽眼中幽光流轉。果然沒那麼簡單。一扇需要以“真實之問”來叩開的門,這背後涉及的,恐怕不僅僅是空間穿梭,更可能直指叩門者的道心與根源。路鳴澤,你究竟想通過這扇門,窺探我什麼?還是想藉此,在我心中種下什麼?

但他冥幽行事,何曾畏首畏尾?無論是驗證,還是陷阱,他都接下了!

“問。”他淡漠回應,聲音透過神念,清晰地傳遞過去。

門扉之上的紋路驟然定格,組合成一個巨大而玄奧的符號。那靈魂之火的光芒凝聚成束,籠罩冥幽那一縷氣息。古老而莊嚴的意念,如同洪鐘大呂,轟然響徹在他的感知深處,直指本心:

“汝之道…所求…為何?”

問題貫入魂靈,冥幽並未立刻回答。那冰冷的、塵封於魔尊意識最底層的記憶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泛起了扭曲的漣漪。並非動搖,而是被這直指本心的叩問,短暫地勾連起了那塑造了他一切的原點。

他“看”到了,並非用眼,而是用靈魂“回望”——

那冰冷的雨夜,狹窄的巷道。被所謂“親人”、“長輩”團團圍住,那些曾經慈祥的麵孔扭曲如惡鬼,嘶吼著“殺了她!殺了這魔道妖女!大義滅親!”。那個他本該稱為爺爺的人,所謂的族長,義正詞嚴,帶領著全族,逼迫著他的父親。然後,是利刃刺入血肉的悶響,是母親倒下的身影,是父親那痛苦到極致卻不得不“遵從大義”的扭曲麵孔。而他,那個年幼的“幽魂”,被濺了滿臉溫熱的血,張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從那一天起,某種東西在他心裡死了,某種更冰冷的東西誕生了。

在族長的書房,熏香嫋嫋。老人慈眉善目,問他讀史心得。他平靜地回答,從浩瀚史書中隻悟出一個字——“殺”。餓則殺獸果腹,危則殺敵保身,平則殺臣固權…曆史就是一場你殺我,我殺你的輪回。換來的卻是爺爺暴怒的嗬斥,砸碎的杯盞,以及“邪理”、“反省”的定罪。他低頭領罰,眼底深處,是看透虛偽的倔強與冰冷。

他躲在書房密道後,親耳聽到那位教導他“禮義廉恥”的爺爺,與心腹密謀,如何“先下手為強”,“找個機會,將他(自己的兒子)悄悄的暗殺了”。那一刻,所有的教條,所有的“正道榮耀”,都在那冰冷的謀殺計劃中轟然崩塌。密道中的少年,渾身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極致的荒謬與…一種即將破繭而出的明悟。

在懸磁山,暴雨如注。他站在泥濘中,腳下是橫七豎八的族人屍體,麵前是那個他曾稱之為爺爺、一手培養他、此刻卻難以置信瞪著他的老者。麵對聲嘶力竭的質問“為什麼?”,他歪著頭,想了想,給出了最真實、也最殘酷的答案:“可能是因為…不爽吧。”那些忍耐,那些規矩,那些令人煩躁的期待與束縛……“忍著忍著,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然後,手起,刀落。看著那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在暴雨中,他先是悲傷,隨即,一種前所未有的、掙脫了所有枷鎖的暢快與自由,如同狂潮般淹沒了他!他仰天大笑,淚水橫流,卻感到這夾雜著血腥味的空氣,“真他媽的清新啊!”“以後看不順眼的,都直接殺了!”

這些源自“幽魂”本尊的、染著血與火的記憶碎片,在冥幽的魂海中一閃而逝,帶來的不是彷徨,而是將他那早已堅如萬古玄冰的道心,淬煉得更加冰冷、更加絕對!

他緩緩抬眼,目光穿透虛空,彷彿碾碎了所有虛偽的假象,直視那扇門後的混沌。他的神念不再有絲毫波動,隻有一種曆經無儘背叛、殺戮與毀滅後沉澱下來的、絕對的冷酷與真實。他回應了那“真實之問”,聲音平淡,卻帶著足以凍結靈魂的寒意與決絕:

“吾道…”

“不求超脫,不慕永恒,”

“隻求…絕對的‘自在’。”

“斬儘一切礙眼之物,屠光所有聒噪之聲,”

“天地為砧板,眾生為魚肉,”

“順我者,暫存,逆我者,皆殺。”

“昔日立誓,唯見他人垂死掙紮,”

“我之道,即是…殺道!”

“殺出自在!殺出真實!殺出…我意逍遙!”

沒有宏大的理想,沒有複雜的哲思,隻有最**、最原始、也最極致的殺戮宣言!這就是他的道,源自最深的傷痛與背叛,以殺止殺,以毀滅換取自由,視一切規則情感為束縛,唯有絕對的力量與殺戮,才能帶來真正的“自在”!

在他回答完畢的刹那——

“轟!!!”

那扇孤零零的門扉,發出了遠比之前更加劇烈、彷彿帶著一絲戰栗的轟鳴!其上定格的玄奧符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幾乎要刺瞎感知的璀璨血光!青銅燈盞中的靈魂之火瘋狂搖曳,白光被染上了一層不祥的暗紅!緊閉的門扉,伴隨著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摩擦聲,緩緩向內,開啟了一道縫隙!

縫隙之後,並非預想中的路徑或景象,而是一片旋轉的、由無數暗紅與漆黑法則線條構成的血腥漩渦,散發出比周圍時空亂流更加危險、更加暴戾的氣息!

門,開了!但開啟的方式,卻因他那冷酷到極致的“殺道”答案,而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異象!

“資格驗證…通過…”

“路徑…顯化…”

“殺戮之道…確認…”

“門後…即是…血海屍山…亦是…汝之道場…”

守門人的意念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驚悸,漸漸低沉消散。

冥幽看著那開啟的、散發著不祥血光的門縫,以及其後暴戾的法則漩渦,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殘酷的弧度。

路鳴澤,這就是你想看到的“真實”嗎?

這血海屍山,這殺戮道場,正合我意!

他不再遲疑,身影徹底凝實,一步邁出,便欲跨入那門縫之中。然而,就在他即將觸及門扉的瞬間,他心念微動,一道蘊含著不容置疑命令的魂力傳訊,穿越空間,落向了龍骨山穀之中,那安靜等待的繪梨衣。

“來。”

他需要她。不僅僅是因為她那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血脈,更因為在他宣告那**殺戮之道的瞬間,他清晰地感知到,這個純淨的、特殊的靈魂,或許將成為他在這條屍山血海道路上,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是最後一件需要斬斷的束縛?還是…唯一值得保留的“戰利品”?

魔尊的身影,與那扇因殺戮之道而異變的門扉,以及其後旋轉的血腥漩渦,構成了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圖景。通往“自在”的征途,必將以無儘的屍骨鋪就。而這扇門,僅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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