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重生：殺戮就能變強 第25章 礦脈深處的低語
接下來的數日，三寨山外圍的衝突愈發頻繁。古月方正憑借甲等資質的雄厚本錢和日漸純熟的古月戰技，在與白家、熊家年輕一代的交鋒中，屢有斬獲，名聲鵲起，儼然成了古月家在此地的旗幟。赤城與石震亦步亦趨，雖偶有驚險，卻也收獲不小，真金白銀的元石激勵著他們的鬥誌。
而方源，則徹底成了營地裡的“隱形人”。他不再參與任何公開的礦點爭奪，每日除了必要的露麵，便將自己關在帳篷裡，或是獨自外出，行蹤詭秘。在外人看來，他要麼是怯戰退縮，要麼便是自知實力不濟，放棄了爭奪，轉而做些無用的探查。
唯有藥焱長老，偶爾在方源外出歸來時，會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這少年身上的氣息，似乎比初來時更加內斂，也更加……危險。就像一塊被反複鍛打的粗鐵，雜質漸去，雖未成鋼，卻已隱現鋒芒。但他並未多問，隻要方源不觸犯族規，不臨陣脫逃，他便懶得乾涉。
帳篷內，方源正在進行第三次“煞火淬元”。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陣法刻畫得更加精準流暢，藥液的調配也做了微調，加入了兩種新采集的、性質陰寒的輔藥，以更好地平衡地火煞氣的狂暴。他對《地煞煆竅術》殘篇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層，真元運轉路線做出了更契合自身的優化。
痛苦依舊，甚至因為引入的煞氣量更大、更精純而愈發酷烈。經脈如同被無數燒紅的細針穿刺，空竅在狂暴能量的衝擊下發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震顫。但他硬生生憑借著非人的意誌扛了下來，引導著那毀滅性的力量，一遍遍衝刷、擠壓、凝練著自身的空竅與真元。
當最後一絲煞氣被煉化，方源緩緩睜開雙眼，眸底深處，一絲暗紅色的火芒一閃而逝，隨即隱沒，隻餘下更深的幽暗。他內視空竅，空竅的體積再次有了肉眼可見的擴大，雖然依舊無法與甲等資質相比，但相比最初的丙等，已然提升了近三成！更重要的是，空竅內的真元，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暗銀色澤，流轉之間，帶著一股灼熱的穿透力與煞氣的侵蝕性，品質遠超同階。
代價是，他體內的經脈布滿了細微的裂痕，如同即將破碎的瓷器，需要耗費大量元石和藥力緩慢溫養。但他毫不在意。力量，纔是根本。隻要空竅不毀，根基未損，這些損傷，皆可修複。
他攤開手掌，掌心處，一縷暗銀色的真元如同靈蛇般竄出，並非月刃的清冷，也非赤鐵劍蠱的熾熱，而是一種帶著死寂與毀滅氣息的鋒銳。這縷真元觸及地麵一塊廢棄的礦石，那礦石竟無聲無息地化作了齏粉，邊緣呈現出被高溫熔蝕後又急速冷卻的琉璃狀。
“煞元……”方源低聲自語。這是他結合地火煞氣與自身真元特性，淬煉出的獨屬於他的力量，兼具真元的靈動與煞氣的霸道。
實力有了質的飛躍，他對那獠牙礦坑深處的地脈秘密，也更加渴望。
這一日，他再次悄然離開營地，目標直指獠牙礦坑深處，那道湧出地火煞氣的裂縫。他需要更近距離地接觸那條沉寂的地火支流，更清晰地感知那古老封印的餘韻。
輕車熟路地避開所有耳目，他再次踏入那黑暗的礦坑。這一次，他沒有在外圍停留，徑直來到了那道狹窄的裂縫前。
灼熱的地氣比上次更加活躍，嘶嘶作響。裂縫周圍的暗紅色岩石顏色更深，火煞晶也重新凝結出了一些，但品質不如之前。
方源沒有采集這些新生的火煞晶。他調整呼吸，將自身狀態提升至巔峰，隨後，運轉起新淬煉出的“煞元”，在身體表麵形成一層極淡的暗銀色光膜。這層光膜，對地火煞氣有著一定的同化與抵禦作用。
他側過身，小心翼翼地，擠入了那道僅容一人通過的裂縫。
裂縫內部，是一條向斜下方延伸的、天然形成的岩石甬道，極其狹窄逼仄，僅能匍匐前行。四周岩壁滾燙，空氣灼熱得幾乎能燙傷呼吸道，濃鬱的硫磺味和地火煞氣幾乎凝成實質。
方源屏住呼吸，以煞元護體，如同一條冰冷的蛇，在灼熱的地脈中艱難穿行。神識高度集中，不僅警惕著可能突然爆發的地火煞氣，更細致地感應著周圍岩層中傳遞出的、那古老封印的微弱波動。
越是深入，那“滯澀”感越是明顯。彷彿整條甬道，都浸泡在一種無形而粘稠的力量餘波之中。
前行了約莫數十丈，前方隱約傳來微光，以及……潺潺的流水聲？
他心中一動，加快速度。爬出狹窄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隱藏在山腹深處的天然洞窟，不大，卻充滿了奇異景象。洞窟中央，有一個小小的水潭，潭水並非清澈，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熔岩般的暗紅色，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紅光，照亮了整個洞窟。潭水錶麵，不時有氣泡咕嘟咕嘟地冒出，破裂時散發出精純的火元氣息。
而在水潭旁邊，生長著幾株奇特的植物。通體赤紅，形態如同燃燒的火焰，葉片蜷曲，頂端結著龍眼大小、晶瑩剔透的紅色果實，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地心火蓮？赤炎朱果？”方源目光一凝。這兩種都是極其罕見的天材地寶，隻生長在精純地火元氣彙聚之地。地心火蓮是煉製多種高階火道蠱蟲的主材，而赤炎朱果則能直接吞服，大幅提升火道修為，甚至有一定幾率純化血脈、改善資質！
難怪此地地火煞氣如此濃鬱，卻又詭異地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原來是有這等靈物在吸收、轉化地火精華。
他的目光越過水潭和靈植，落在洞窟最內側的岩壁上。那裡，並非普通的岩石，而是一片光滑如鏡、色澤深紫、隱隱有金色紋路流轉的奇特石壁。那古老而沉重的封印餘韻，正是從這片石壁上散發出來的！
方源走近那片紫色石壁。離得近了，更能感受到那股鎮壓一切的磅礴氣息，儘管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已然極其微弱，但本質層次高得令人心悸。金色紋路並非雕刻，更像是天然生成的道痕，玄奧莫測。
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那冰冷的紫色石壁。
刹那間，一幅模糊而破碎的畫麵，如同閃電般劈入他的腦海！
無儘的星空……崩裂的大地……一隻覆蓋蒼穹的巨手轟然壓下……憤怒而不甘的咆哮……以及最後，一道貫穿天地的、冰冷孤絕的劍光……
畫麵戛然而止。
方源悶哼一聲，臉色微微一白，收回手指。僅僅是觸碰，那石壁中殘留的意念碎片，就差點衝擊他的心神。
“這是……上古大戰的烙印？還是某位大能封印某物時留下的景象？”他心中震動。那巨手，那劍光，其威勢遠超他目前所能理解的範疇。
這片石壁，絕非三寨山自然生成之物！它更像是一件……被強行打入此地山核的、具備強大封印之力的異寶！它所鎮壓的，難道就是那條沉寂地火支流的源頭？亦或是……彆的什麼？
而那條地火支流，或許正是因為被這石壁截斷、壓製，才變得如此沉寂且煞氣鬱結。
就在他凝神思索之際，懷中某物，忽然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清晰無比的溫熱感。
他心中一動，伸手入懷，取出的，竟是那枚得自小比魁首獎勵的二轉——風行蠱！
此刻，這隻形如青鳥翎羽的蠱蟲，正微微顫動著，散發出渴望的情緒，其指向，赫然是水潭邊那幾株赤炎朱果！
方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風行蠱並非火道蠱蟲，為何會對赤炎朱果產生反應？難道……這蠱蟲體內，蘊含著一絲稀薄的、與火相關的遠古血脈？赤炎朱果的能量，能刺激其進化？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他對眼前的局麵，有了新的考量。
洞窟內，紅光氤氳，水聲潺潺。
古老的石壁沉默矗立，見證著歲月。
新生的靈植搖曳生姿，散發著誘惑。
而不速之客，正立於其間，冰冷的目光掃過這一切，心中權衡著取捨與下一步的落子。
礦脈深處的低語，似乎變得更加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