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季候風 美女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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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npc
pc是鹿南還在銳思時,同事們調侃她的玩笑話,說她性格內向又人機。
她那時候有個外號,叫“銳思美女npc”。
因為她性格孤僻不愛社交,一張冰山臉古井無波,平時情緒穩定無慾無求,對什麼都冇興趣隻知道工作。
像是銳思的任務點。
你想要刷分了,點擊她對話,她能帶你很好地出任務,很好地推進劇情,而且能力出眾絕對靠譜。
當然該付的報酬也必須一分不少地給她,她這人其他都好說,但要是她拚了命工作的酬勞你敢跟她耍心眼,她能跟你不死不休。
但你要和她說工作以外的事情,她就不做理會,也不會觸發任何其他劇情。
可你要是突發奇想,想調戲npc了,那她就臉色一變,直接把你當病毒給殺了。
她當時殺病毒的英勇事蹟不少,林孟桉幾個人聽了忍俊不禁。
當然這些事,鹿南是不會跟他們說的。
他們知道,是因為李瑞浚為了追鹿南,賄賂了她手底下一個小姑娘,那姑娘常常給李瑞浚通風報信,時不時還會講一些鹿南在銳思的趣事。
那姑娘比鹿南晚來銳思,有些事也是聽說的,但她祖上可能是說書的,講起故事繪聲繪色,到最後連林孟桉都喜歡跟著李瑞浚一起,找她吃飯聊天。
林孟桉和鹿南不但初中三年是同班同學,還是室友。
她的母校“致遠中學”是清江市第一所寄宿製民辦中學,她那屆,學校纔剛成立一年,什麼成績都冇出,隻有上一屆家長的口口相傳。
【晚自習老師盯作業比親媽還緊,寫完才能回宿舍。】
【宿舍不準帶電子產品,遊戲機手機都不行。】
【食堂菜品特豐富,想吃什麼打什麼,跟大學食堂似的。】
【兩口子成天出差的,送這裡不錯,管吃管住還管治網癮。】
校園也大,什麼現代化運動場、科技館、計算機中心、實驗室、圖書館……一應俱全,更狠的是把武術和遊泳都排進了必修課,每週還有一節外教課。
當然學費也貴,當年她爸要送她去時,她姥姥差點敲破他爸的頭:“什麼?晚上不回家住校!什麼?學費每年二萬六!”
要知道當時的清江市,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兩千多。
但它最絕的,是獎學金製度,當時市裡所有的公立私立加起來,都冇它玩這麼大的。
按每年期中期末的分數排名,年級第一,三萬獎學金,這可比學費還多出四千!
第二第三,兩萬八。
剩下的前十,二萬六,正好把學費抹平。
為了在成績上打響名號,早在建校之初學校就從公立學校挖走了不少優秀教師,暑假還會在各個小學宣傳,吸引小升初的尖子生前來密考,再根據成績,私下承諾不同檔次的獎學金。
而鹿南,就是他們那屆的密考第一名,拿著一萬元的獎學金進了“致遠”的大門。
“致遠”有早讀有晨練還有晚自習,學費很貴,住宿費卻很便宜,因為寄宿製本就是它的一大亮點,學校鼓勵大家儘量住校,不要走讀,晚自習老師也會經常安排上課講題。
一個星期不到,陸陸續續的,基本所有的學生都搬進了宿舍。
隻有鹿南,是國慶以後才提著行李進了宿舍。
林孟桉清晰地記得,那天中午她們吃完飯回到宿舍,隔壁寢室有人來串門,大門敞開著,幾個女孩正在房間裡嬉鬨,她趴在上鋪,一邊戴著耳機聽p3,一邊笑看著底下幾人鬨成一團。
突然女孩們的動作都停止了,她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向門外,鹿南正站在門口。
她身形單薄,背了一個很大的雙肩包,可以看出包很重,沉甸甸地往下墜,她手上拿著學校發的臉盆,地上還放著學校發的一大包被褥。
她看見大家看她,收回敲門的手,朝人群點了點頭,然後拿著盆,揹著包,拖著被褥徑直走向林孟桉對麵。
宿舍裡那張唯一的空床鋪。
大家都靜在原地。
她也冇說話,沉默著,收拾著床鋪,擦拭著書桌和衣櫃。
大家默默地散開,有的回了自己宿舍,有的爬上床假裝午睡其實在看她,有的坐在書桌前假裝看書其實在看她。
而林孟桉,早關了p3,趴在床上偷偷往下瞄。
房間裡氛圍很詭異,也很安靜,隻聽得到她收拾時發出的輕微窸窣聲。
她的動作很麻利,不多久就鋪好了床,掛好了校服,放好了洗漱用品。書桌陳設也很簡單,隻有幾本書和一個鬧鐘。
她收拾完,看了眼鬧鐘,抽出本書,趴在桌上開始做題。
全程她都冇說一句話,大家也都很默契地冇上前搭話。
宿舍裡安靜得有些窒息,大家悄悄交換著眼神,也不知道這位新進宿舍的,在這種氛圍下是真在做題,還是跟她們一樣,裝模作樣而已。
其實大家在班上已經相處了一個月,鹿南沉默寡言不茍言笑,隻是埋頭苦讀。
她不會和人打成一片,不會逢場作戲,很少湊在女孩堆裡聊天,一般就安靜地待在自己座位上。
她不愛與人接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從不跟人結伴去洗手間去逛街。
更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如果有人親熱地挽起她的手,她會毫不猶豫地立刻抽身,再拉開幾步遠,絲毫不給人麵子。
頂著她那張清純高冷臉和入校第一的名頭,已經有不少人在傳她傲嬌瞧不起人。
現在她又這樣旁若無人地搬進宿舍,連聲正經招呼都冇打,宿舍裡幾個女孩私底下都在議論,這人應該很難相處。
可林孟桉總覺得,她應該隻是個不善言談、刻苦用功的書呆子。
住進宿舍後,她依舊獨來獨往。
清晨第一個起床,輕手輕腳地洗漱,等大家醒來時,她人已經在操場跑步。
室友們熱熱鬨鬨地聊天,她從不參與,隻是安靜地做自己的事。
熄燈後,大家躺在床上說笑,她總是背對著所有人,戴著耳機聽英語。
週五他們冇有晚自習,絕大部分學生都會回家過週末,林孟桉也要回姥姥家。
她們宿舍的孫佳琴,父母都在外地,平時不回家,據她說鹿南週末行動也特古怪,週六一早出去,晚上回來,週日再一早出去,晚上回來。
要不是她倆實在冇什麼交情,她都要懷疑鹿南是擔心她害怕,特地從家裡趕回來陪她睡覺。
因為鹿南的特立獨行,又因為幾次大考穩坐第一名寶座,學校裡盛行了一段時間的“觀鹿筆記”,研究學霸是如何養成的。
林孟桉也是成員之一,倒不是她追求進步,而是她太喜歡鹿南這個人。
開學第一天,林孟桉就對她印象深刻,不單是因為她的成績,更因為她這個人。
氣質很獨特,瘦瘦小小的,長得很乖,但一雙眼睛靈動得有些張揚,偶爾眼神一冷,透露出幾分不好惹。
還有她的名字,也好獨特,南方的小鹿嗎?
她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獨特的氣息,吸引著林孟桉,想主動親近她,想和她交朋友。
後來林孟桉坐在鹿南後麵,兩個人常在一起做小組作業;再後來她常跟鹿南結伴而行,連老師都調侃她倆,是“林間有鹿”組合;再後來她成了鹿南最好的朋友,兩個人在學校形影不離,鹿南也對她越來越依賴。
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覺得”有多離譜。
雖然成為好朋友後很長一段時間,鹿南還是會在被抱被摟時微微怔神,但林孟桉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變化。
這哪是什麼沉默的小啞巴,簡直就是幽默的小喇叭。
私底下的鹿南很風趣也很逗比,腦子裡天馬行空,是個小話癆,嘴巴還很毒。
她不愛湊熱鬨,看見人多就繞道,但林孟桉硬拉著她去乾什麼,她也不會掃興,偶爾還會跟著一起瘋瘋癲癲。
隻是有外人在場,她就會收斂起她那點古靈精怪。
中考她倆一起考取了江大附中。
隻是鹿南在一班,林孟桉在十一班,教室隔著一整條走廊。
高二文理分科時,老天又開了個小玩笑。
十一班和十二班被打散重組,林孟桉幸運地分到了一班,可鹿南卻選了文科,搬進了十一班的教室。
但高中三年,林孟桉時不時就會去找她,從冇斷過聯絡。
有一次清晨,早操結束,她倆走在校園裡,林孟桉看著生物樓旁邊那簇色彩斑斕的喇叭花,忍不住笑道:“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腦子裡浮現什麼話嗎?‘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偶買噶,簡直是這輩子對你最大的誤解。”
鹿南聽了笑得直不起腰。
“怎麼還走神了,鹿南初中什麼樣?”李瑞浚問道。
她緩過神來,想了想說道:“比現在愛笑。”
“何止。”徐清野邊吃邊說道:“她高中是有些慢熱,但其實連文靜都算不上,也冇現在這麼……不近人情冷冰冰。”
“我們剛進學校那會兒,不是百年校慶嗎?我們一班合唱《最初的夢想》,你還記得嗎?”他手肘供了下林孟桉,“當時班裡想讓鹿南領唱,她不肯,後麵幾個班委找她聊,說是為了班級榮譽,她就同意了。你現在喊她試試,聊什麼都冇用,說了不行就不行,冇什麼情麵。
“校慶結束後,有不少男生聚到我們班來看她,後來老吳發了一頓脾氣,說抓住直接上報教務處記過,這才消停。你要換做現在的鹿南,都不用老吳出手,她自己就能用眼神冷颼颼紮死一片。”
徐清野高中三年都在一班,老吳是他們班主任。
他所說的那個節目林孟桉當然記得,當時在全校都很轟動,鹿南一襲白裙長髮披肩,聲如天籟餘音繞梁。
校慶後大夥議論了很久,林孟桉班上那些男生知道她倆是閨蜜後,更是蜂擁而至,圍著她獻殷勤,除了打聽鹿南喜好,還私底下托她塞過幾封情書。
林孟桉漫不經心地吃著披薩,突然想起什麼,冇碰披薩的手指在手機上一通劃拉,從網盤裡翻出了一張老照片。
她輕輕一推,手機“嗖”地滑過桌麵,穩穩地停在李瑞浚麵前:“當初我們學校評選校花,有人傳了鹿南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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