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嬌 第26章 第 26 章 顏嘉柔的一顆心忽然跳得…
顏嘉柔的一顆心忽然跳得……
她並不喜歡這種不由自主、讓人失控的感覺,
於是隻能低著頭不說話——這種不清醒的時候,她更不太敢看他。
她指尖摩挲著細細的花莖,
在心中盤算著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抽身——雖然今天出師不利,一波三折,但好在最後殊途同歸,她到底還是拿到了沾有蕭徹氣息的芍藥。
且她還在蕭徹身邊逗留了這麼長的時間,他還握了她的手腕,現在她身上沾滿了蕭徹的氣息,她相信,光是這一次接觸,便足夠支撐她幾天不發病了,
更不用說她還拿到了沾有蕭徹氣息的芍藥。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再和蕭徹待在一起,她總隱隱擔心會發生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她也說不清,或許她隻是單純不喜歡這種失控又緊張的感覺,心臟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伴隨著喘不過氣的微窒感,頭腦也開始變得暈眩。
和蕭玨在一起,
便從不會有這種感覺。
而蕭徹卻總是能影響她,
尤其是在她染上怪病之後,她更怕與他接觸。
他們之間的相處,在眼下已經十分微妙。
她不能再逗留了。
正要開口告彆,
蕭徹卻忽然問她道:“你知道,為什麼簪花禮上所用的花種,我會選芍藥麼?”
顏嘉柔一怔,
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想了想道:“……是因為貴妃喜歡?”
蕭徹笑了下:“那你知道為什麼我母妃喜歡芍藥麼?”
顏嘉柔到底還是擡頭看向了他。
目光中流露出迷茫。
芍藥自然是美得不可方物,可牡丹不也國色天香,何以貴妃獨愛芍藥呢?這其中難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緣故?
蕭徹深看了她一眼:“正如牡丹是魏族人所推崇的國花,而芍藥則是蘭陵族人一向信奉的花種,蘭陵族人向來忠貞,所以你知道,在我們蘭陵族,芍藥所代表的含義是什麼嗎?”
顏嘉柔遲疑地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臟突然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她有預感,對蘭陵族人而言,芍藥一定是有特殊含義的,或許她不應該收下蕭徹贈她的芍藥。
蕭徹嘴角噙了絲笑,雙手負靠在身後,往微微俯身,離得她更近了:“在我們蘭陵族,芍藥是忠貞之花,代表著情有獨鐘,於千萬人之中,我獨愛你。”
顏嘉柔咬上唇瓣,麵頰莫名發燙,明明蕭徹隻是在陳述芍藥在蘭陵族人中所代表的含義,然而說到後半句時,偏偏放緩了語調,那樣繾綣的語氣,尤其是‘我獨愛你’四字,一字一句縈繞在她的耳邊,倒像是……特地對她說的一般。
她輕輕晃了晃腦袋,想要讓自己稍稍清醒一些:“原……原來是這樣……”蕭徹向來厭極了她,怎麼可能對她說這種話。
蕭徹似笑非笑,繼續問她:“那你可知道,在蘭陵族中,男子親手摘下芍藥,贈予女子,又是什麼含義?”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麼?”蕭徹唇邊的笑意愈發深了,微微挑眉,眼底有一閃而過的逗弄:“那便由我來告訴你……”
他貼近了她,溫熱的氣息傾吐在她耳畔,嗓音微啞,隻道:“在我們蘭陵一族中,芍藥不光是忠貞之花,還是定情之花,若是男子折下芍藥贈予女子,而女子又恰好收下的話,那他們二人,便就此定情了……”
說著目光下移,看向她手中的那支芍藥,故作訝然地“嘶”了一聲:“這支便是我剛才親手摺下,贈予你的芍藥吧?”
顏嘉柔睜大了眼,無措地搖了搖頭:“蕭聞祈,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蕭徹笑看她,啞聲道:“不知道這芍藥花於我的含義,還是不知道……我會將芍藥贈予你?”
“我……”
顏嘉柔一時整個腦袋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我……我不知道,蕭徹,我不能……”
蕭徹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她會說“我不喜歡”,沒想到說的卻是“我不能”。
不過“不能”總歸也不是什麼他愛聽的話,好在他原本就料到她也講不出什麼他想聽的話,因此並不為意,隻笑著愈發湊近了她,呼吸交纏,近到下一刻彷彿就要吻上她。
顏嘉柔腦袋一片空白,周遭彷彿都失了聲音,萬籟俱寂,隻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越發清晰可聞。
淺茶色的瞳孔映照著她一張失神的臉,日光落在他眼底,像旭日升起的第一束天光照入澄靜的湖麵,於是浮光躍金,引人沉溺。
眼前的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這些天她總是夢見蕭徹,夢中的他便是這樣一反常態,與她舉止曖昧,她一時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她隻呆呆地立在原地,濃長的眼睫輕輕顫動,眼見蕭徹越貼越近,將將要親上她時,卻陡然停了下來,轉而貼近她耳畔,傳來一聲輕笑:“怎麼,被嚇傻了?”
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顏嘉柔,”他道:“你怎麼,這麼笨,所謂芍藥的含義,不過是我隨口胡謅,你不會當真了吧?”
顏嘉柔慢慢睜大了眼睛,眸底的茫然退去,轉而浮上一抹羞惱,一張臉轉瞬變得通紅,終於惱羞成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蕭聞祈,你敢騙我!”
蕭徹壓下唇邊的笑意,慢慢直起了身子,看向她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深意。
他唇邊浮上一絲玩味,半真半假地道:“我也可以不騙你。”
顏嘉柔愣了一下:“什……什麼?”
“這就要問皇妹,你的意思了。”他掀了眼皮,似笑非笑:“你是想我騙你呢,還是不騙你。”
顏嘉柔怔然。
這……這讓她怎麼回答?
她當然不想被蕭徹騙,她氣他騙她、耍她,可……可若是回答不想,那豈非是希望蕭徹剛才說的話是真,這跟變相向他求愛有什麼區彆?
思及此,麵上又紅了幾分,隻瞪他一眼道:“我……我不知道……蕭聞祈,你故意的!”
“不知道?”蕭徹低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顏顏,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顏嘉柔的錯覺,蕭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似乎閃過一絲落寞與自嘲。
不過很快,她就認定那一定是錯覺!
因為下一刻,唇角揚起,蕭徹又恢複了一貫印象中的樣子,笑容散漫中透著一絲惡劣——
“被騙了這麼生氣,怎麼,你很想我說的是實話?”
“我才沒有!”顏嘉柔胸脯上下起伏,彆過臉,顯然是真的有些生氣
了:“三殿下想尋人開心,那可找錯物件了,我可不是王若櫻、霍初她們,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你去講給她們聽,他們自然樂意奉陪——我就不必了。”
蕭徹“哦?”了一聲,低頭慢條斯理地轉著手上的扳指:“她們,為什麼樂意奉陪?”
他勾起唇角,循循善誘:“就因為她們今天去了太液亭撿我的簪花?”
顏嘉柔不疑有他:“自然啊,你以為她們為什麼去撿你的簪花,還不是因為魏國有個習俗——男子擲花,若落在女子身上,則為表達對女子的愛慕,即便是事後女子撿拾到那朵花,也能博得一個好的寓意,即來日二人會有好的結果。”
“她們原本便喜歡你,而你身為皇子,嫁給你也不失為一條好的出路,她們自然對你趨之若鶩。可你偏偏從不擲花給任何一名女子,山不見我,我自就山,你不投擲花給她們,她們便來自己撿了——這不是明擺著麼?”
蕭徹:“你的意思是,今日在場所有拾取芍藥的女子,都喜歡我?”
顏嘉柔眨了眨眼睛,自信地一點頭:“是啊。”
“你說那個……叫什麼,霍初?”
“對,她喜歡你。”
“還有出自太原王氏旁支的……”
“你說王若櫻?她也喜歡你。”
“那還有杜少卿之女……”
“都喜歡你。”
“那,”他停頓了一息,目光落在她兩片上下開合的唇瓣上,鮮妍紅潤,一張一合,隻不斷說出“喜歡”二字,於是唇角微勾,滾動了一下喉結,隻問:“你呢?”
顏嘉柔也沒聽他具體的問話,隻慣性地回道:“那自然,也喜歡你。”
嘴巴於腦子先一步做出反應,後果就是話說出口的一刹那,她整個人呆呆地怔在原地,一雙眼睛睜得滾圓。
周遭蟬鳴聲聲,從不停歇,原本是止不住的聒噪,此時卻像是遠在天邊,混沌而遙遠。
她隻聽到自己猶如擂鼓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激烈。
熱意自耳際蔓延,不用看也知道臉已經紅成了什麼樣子,尤其是對上蕭徹似笑非笑的目光,她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著急地辯駁道:“不,我……我不是……我沒有!”
“哦?你不是說,凡是今日在場所有拾取芍藥的女子,都喜歡我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日既在場拾取了芍藥,又身為女子,這兩樣,倒是全占了。”
“全占了又怎麼樣!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我拾取芍藥是因為……”
“因為什麼?”
顏嘉柔咬著唇瓣,剛想說她不過是為了想壞他的姻緣罷了,可原本還覺得能糊弄他的藉口,臨了要說出來時,卻怎麼想都覺得拙劣。
原本便已是老死不相往來,他的姻緣幾何,與她何乾?她若去破壞,反而顯得刻意,倒更像是出於嫉妒不甘似得……
不不不,決不能這麼說!她纔不要蕭徹對她有這樣的誤解,一丁點兒都不能有!
於是一咬牙,隻能道:“我……我剛好途經太液亭,見眾人在爭搶那支芍藥,我心裡好奇,想看看是什麼樣的芍藥惹得眾人爭搶,想拿過來看看不行麼?”
“途經?”這兩字在蕭徹舌尖滾了一遭,他看向顏嘉柔,玩味道:“太子的簪花禮,你不趕去紫雲閣,卻繞行途經太液亭,皇妹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我……”顏嘉柔臉上一燙,想著這個藉口似乎依舊十分拙劣,拙劣到蕭徹幾乎立刻便能識破,可話已經說出口了,再拙劣也隻能硬著頭皮圓下去——
“誰說我要去紫雲閣了,往年去拾取牡丹,是因為我喜歡牡丹,可姹紫嫣紅、百花爭豔,這世上有那樣多的花,誰規定我隻能喜歡牡丹?”
“那你現在喜歡什麼?”蕭徹看著她,喉結聳動,眼中有一種隱隱的殷切:“芍藥麼?”
不喜歡芍藥又怎麼會去跟那些貴女爭,不論她喜不喜歡,都隻能說喜歡,何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怎麼會真的不喜歡芍藥:“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喜歡芍藥。”
轉動扳指的動作忽然一頓,蕭徹微微俯身,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的眼睛,隻問:“那牡丹與芍藥,你眼下,更喜歡誰?”
“我……”顏嘉柔濃長卷翹的眼睫輕輕顫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籠罩著一層煙紗,蕩漾著瀲灩的水光。
唇瓣鮮豔欲滴,顫顫地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蕭徹輕笑:“顏顏,你又說不知道。”
牡丹雍容,芍藥瑰豔,本來就各有各的美,她不知道更喜歡哪種,又有什麼奇怪?
卻又隱隱覺得蕭徹看似在說花,卻又彷彿彆有深意,一時腦子亂得很,隻覺得再待下去,他若再問什麼彆的,她未必招架得住。
反正跟蕭徹已經待了那麼久,芍藥也拿到手了,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便連忙後退了一步,也不敢看他眼睛,隻快速地道:“沒錯,我便是什麼都不知道,三殿下再問也是白費功夫,不如到此為止……我……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完便逃也似地走了,一開始還隻是快步地走,到了後來,索性小跑起來。
就好像……他是什麼豺狼虎豹。
會將她吞入腹中似得。
蕭徹勾唇,等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這才慢慢收回視線。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隻手臂搭在他的肩上,燕驍略帶調笑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在這兒乾什麼呢,簪花禮還沒結束,人就走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呢,難不成,就為了來這沉香亭?”
“沒什麼,”蕭徹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淡笑道:“不過是遇到了隻兔子,忍不住逗了她一會兒。”
“兔子?”燕驍挑眉,立刻反應過來:“那隻連自己救命恩人都會認錯的蠢兔子?”
他道:“可你上回不是說,以後便打算與她疏遠了麼,說什麼,今後她的事,與你再無相關——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我是說過以後不再招惹她——我和她之間,隻要我不再強求,自然不會有交集,原以為之後我和她便是如此。可這次,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兔子自己送上門,我沒忍住,於是逗了她一會兒,僅此而已。”
頓了頓,他道:“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想要我的簪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決不可能是因為喜歡我。既然如此,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也就自然不會再來找我了。”
燕驍聞言咂摸了一下,越想越覺得不對:“不是我說,蕭聞祈,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你能不能對你自己有點兒信心?”
“你們蘭陵一族,不是號稱‘禍國一族’嗎,不是你彆看這麼我啊,你知道我這裡是褒義……你這樣式兒的,我尋思光禍害你自己了啊。”
蕭徹隻冷冷地看他一眼:“如果你再不閉嘴,我想我也可以禍害你。”說話間手掌翻動,掌風淩厲,已是作勢朝他頸間襲去。
燕驍身子後壓,堪堪躲過這一擊,嬉笑著伸手攏過他的手掌:“好了好了,都是兄弟,開個玩笑嘛。”
“許久不曾切磋了,你要想打也可以,隻不過這裡實在施展不開,改日一塊兒去校場好好練練,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簪花禮還未結束,你就走了,畢竟於禮不合,陛下讓我出來找你,“
他朝他一擡下巴:”三殿下,跟我走吧。”
蕭徹於是與他一道折返,卻沒留意到方纔打鬨之時,腰間革帶上係的玉佩已掉落在沉香亭。
顏嘉柔回到承歡殿後,先是喝了滿滿一杯茶水,放涼了的茶水灌入體內,這才稍稍驅散了身上莫名的熱意。
可是臉上依舊發燙,她雙手捧著臉,跑去妝奩邊一看,才發現兩側的麵頰都泛上粉紅,久久不退,正當她仔細觀察時,卻忽然注意到右耳上的耳墜不見了。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對耳墜,是一對金嵌寶玉兔搗藥耳墜,玉石雕刻的玉兔,惟妙惟肖,腳踩祥雲,作搗藥狀,十分精緻。
不行,一定是剛才落在哪裡了,她得去找回來。
一路往回走,最後在沉香亭的芍藥花叢前找回了她遺落的那隻耳墜。
她開心地將它撿起,餘光卻瞥到一旁似乎躺著一個什麼物件。
扭過頭一看,竟是一塊玉墜。
撿起後放到近前察看,見是一塊鑲珠龍紋青玉墜,在日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鑲珠龍紋,這是皇子才會隨身佩戴的玉墜。
目光下移,瞥見絡子上係三珠,這是……蕭徹的玉墜?
是了,蕭徹方纔和她來過這兒,兩人又在此逗留了許久,必定是這個時候落下的。
蕭徹遺落的玉墜被她拾撿到了,照理她應該遣人將它送回去——她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指尖摩挲著玉墜上的刻紋時,心中卻又有了彆的計較。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塊玉墜,是皇子從小佩戴到大的。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蕭徹應該佩戴了這枚玉墜十八年。
十八年……那麼多個春秋,這塊玉墜,該是徹徹底底地浸滿了蕭徹的氣息。
她不是,一直很想要沾染蕭徹氣息的物件麼?
花無百日紅,何況是被折下的花,養在水裡,至多不過半月光景。
半月之後,花也就敗了。
花敗之後,它身上屬於蕭徹的氣息自然也就消散了個乾淨。
又怎麼比得上蕭徹經年累月佩戴在身上的玉墜?
她自從得了怪病,便時時需要蕭徹的氣息安撫,偏偏她與他向來不和,他實是她不折不扣的死對頭,要想汲取他的氣息實在多有不便,可倘若有了這個玉墜,豈非便如同他時刻陪在她身邊,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這對她實在是太具有誘惑了。
她將玉墜放至鼻端,淡淡的沉水香,果然蕭徹身上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又勾起體內的躁動,隱隱像是發病的前兆。
她難耐地咬著唇瓣,呼吸陡然變得急促,眸底漸漸浮上水汽,顯出幾分迷茫……
明明才和蕭徹分開,怎麼會……
她發病的間隔,好像越來越短了……
但好在眼下手上有沾染蕭徹氣息的物件。
她連忙顫抖著將手中的玉墜又湊近了些。
源源不斷的氣息鑽入鼻腔,獨屬於蕭徹的氣息像是一味奇藥,很快熨平了她體內某種隱秘的躁動,暫時填滿了她的渴念。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決定將玉墜據為己有。
這個做法的確不太光彩,但她眼下彆無選擇,更何況蕭徹此人,討厭至極,從前那樣欺負她,如今賠她一個玉墜,又怎麼了?
想到此處,她咳嗽了一聲,環顧一圈,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地將那枚玉墜藏於襦裙之中,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雙手交疊,緩步離去。
玉墜貼於胸前,緊鄰著心臟。
玉質溫潤,觸之並不覺寒涼,怪不得說玉養人,佩戴久了,觸感便與主人的體溫相似……就好像這塊玉墜,還殘留著蕭徹的體溫。
許是做賊心虛,顏嘉柔的一顆心忽然跳得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