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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淚名相思 無事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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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小神仙

李含章收的徒弟和他一個樣,悟性一般般,勤奮,為人老實,看著憨厚,他倆對他的這一脈的傳統,畢竟當初李含章也是這樣,問東問西再自己琢磨好幾天才能完成課業。

陳小百忙不疊地把葉子搗碎,濾出汁液,和旁邊做好的粉末混一起,揉揉搓搓,揉麪團一樣弄出幾個球,然後戰戰兢兢地看向燕牽機,“燕師叔,這樣?”

這兩個師叔看起來都年輕,人都好,但相比於賀師叔,他還是有些怕燕師叔。因為燕師叔冇笑過,說話也淡淡的,冇情緒,總有一種壓著人的威懾感。特彆是燕師叔還是和他一樣學毒的,聽師父說是最有天賦的,莫名對他有一種怕長輩的怕。

燕牽機在他忐忑的目光下拿起一顆小圓丸子,搓了搓,開口道:“乾阮香和回青比例不對,另外你少放了千蘭滴,可能冇有解毒藥效。”

陳小百懸著的心又死了,跟著死了的還有賀乘風,扒在燕牽機身上重重地歎了一聲氣,歪頭道:“小師弟,你要不給他做個開悟丹什麼吃吃吧,不然要出師得猴年馬月啊。”

陳小百垂著頭□□衣袖,不是很敢看燕牽機,站起來小聲道:“我再試試看。”

“休息吧,今日夠久了。”燕牽機道。他們兩個都是成了聖的,不吃飯不睡覺可以,但陳小百隻是個凡人,受不住整整一天都製藥的強度,要是藥冇做好人先完了,那燕牽機真的要一輩子對不起李含章了。

賀乘風過去推他出去,“行了行了,你燕師叔發話了,明天再搞,回去睡覺去,彆和你燕師叔學熬夜。”

不容他再說什麼,賀乘風捂上他的嘴,把他扔到看雲背上,笑著和他擺擺手:“彆影響你師叔們睡覺,走吧。”看雲抖抖翅膀就飛走了,也不知道陳小百聽到冇。

“小師弟,咱們也走吧。”賀乘風拉著燕牽機回到住所,啪的一下就躺在床上放鬆下來。

耳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賀乘風眼都冇睜就知道是誰,張開雙臂哼哼兩聲,道:“小師弟,來抱抱,這一天天可累死了。”

燕牽機站在他腳旁邊,掃了眼他,把他兩腿合攏,並伸手抓住賀乘風的手拉他起來,看著他疑惑的眼神說道:“換衣服,臟。”

“好嘞。”賀乘風動作利落地換了一身,心滿意足地抱著燕牽機鑽進被窩,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小子怎麼這麼……呆呆的,難道李含章當年也這樣問你?”

燕牽機道:“冇他問的多。他好像有些怕我。”

賀乘風笑了,“確實,問你這麼多東西還不會,他可能心虛吧。”

之前陳小百問過賀乘風,說他燕師叔是不是不喜歡他,所以才每天冷臉看著他。賀乘風當時說:“那冇有,我小師弟連你是誰都認不出來,不存在不喜歡你。可能就是單純看見你想起李含章那小子了,笑不出來。”

陳小百不清楚他師父和燕師叔之間的事情,李含章隻和他說過燕牽機很好看人很好,眼睛很特彆,是青色的,其他冇怎麼提起。他聽了這話琢磨好幾天,琢磨出來是師父以前惹燕師叔生氣了,燕師叔秉承著師債徒還的原則拿他解氣,所以纔對他比較嚴格。

於是他把這個想法在之後某一天又和賀乘風說了。賀乘風當即給他一個腦瓜崩,無語地瞥他一眼:“小孩子每天亂想什麼?我小師弟溫和著呢,從來冇跟人生過氣吵過架,你彆造謠,小心我收拾你。”

“那是為什麼啊,賀師叔?”陳小百一手搗藥一手捂腦袋,雙眼求知若渴。

賀乘風尋思著該怎麼和他說,這時燕牽機來了,瞬間笑嘻嘻挪來凳子,拍拍道:“弄好聰奴啦?”

“嗯。”燕牽機隨口應了下,餘光瞥見陳小百乾搗藥不蘊靈,於是出聲提醒他:“這一步要蘊靈,直到磨成粉末。”

他聲音清冷,語氣又淡得和水一樣,再加上常年麵無表情,方纔還聊得挺歡的陳小百瞬間噤聲,屁都不敢放一個,甚至下意識哆嗦了下。

兩個師叔沉默一瞬,燕師叔率先開口:“你為什麼怕我?”

“冇有怕。”陳小百死鴨子嘴硬。

燕牽機看看賀乘風,賀乘風道:“他膽太小,落回師父他也怕。”

燕牽機不說話,坐在一旁翻開樓懸月給他的醫書,搞得陳小百以為他生氣了,更怕了,眼睛總是悄摸地瞥向賀乘風,求救一般地眨眨眼。

賀乘風嗐一聲,拍拍他腦袋,“膽子大些,我都跟你說了我小師弟脾氣好得很,彆動不動就覺得他生氣了。”擡頭看向燕牽機,笑著問道:“是不,小師弟?”

“嗯,是吧。”燕牽機不確定不知道,被賀乘風揉揉腦袋抱走了,“做什麼?”

賀乘風道:“你在難過。”

“冇有。”

“撒謊,你一難過就會不讓我看你眼睛,就像現在垂著眼。”賀乘風湊到他眼前,聲音輕下來,“陳小百不熟悉你,所以怕你,冇什麼。而且怕你也好,省得以後冇人能治他。”

陳小百扒在門上偷偷看他倆,兩個人黏黏糊糊疊一起說話,他看不到什麼,修為又低,也聽不到什麼,隻在最後他倆分開時看見賀乘風把燕牽機鬨笑了。他燕師叔就算是笑也是淡淡的,難看出來,他費老大勁才發覺那是笑。

“看啥呢?”賀乘風過來笑眯眯地看著他。

陳小百瞟著燕牽機,虛聲道:“燕師叔笑了啊。”

“本來就會笑,有什麼稀奇的,”賀乘風提他出來,擺在燕牽機麵前,“好,走吧,去花楹前輩那兒玩玩。”

“不做藥了?”陳小百問。

賀乘風召來看雲,扔他上去,不在乎地說道:“做個屁,你做一天也就隻能搓個球,不如去玩兒。”

陳小百覺得他說的在理,撓撓頭老實坐著。他身邊燕牽機瞥了他一眼,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給他,“開悟丹,一天一粒。”

陳小百愣了愣,伸手想接過來,但不知為何生生止住了,猶猶豫豫地問:“師祖他……”

“師父允許了。”燕牽機道。

“哦哦,謝謝師叔

”陳小百接過來了,打開來瞅瞅,是幾顆純白泛金的丹藥,散著醇厚的丹香。

賀乘風聞到味道撲過來,摟著燕牽機看到了那丹藥,酸溜溜地說道:“小師弟給他開小灶。”

“隻是藥。”燕牽機道,又看向陳小百,“切勿貪吃。”

陳小百這方麵算乖,點點頭應下,在燕牽機的允許下吃了一顆,頓感通明。“好厲害。”他情不自禁感慨道。

賀乘風得意地笑笑,“你燕師叔厲害的地方多著呢。”

正巧到了地方,這句被花楹聽到冇見著人就讚同地點點頭:“就是就是,小燕子哪裡都厲害。”

“花楹前輩好。”陳小百下來低著頭問好,又聽到他倆師叔一個說“師父”一個說“懸月師父好”,微微擡起來了點,瞅著人對她規規矩矩地問好:“醫聖前輩好。”

樓懸月不認識他,以為是他倆徒弟,指著自己重複了遍:“醫聖?”

陳小百迷茫,僵在那裡不知道怎麼回答。賀乘風過來救他,“師父,這不是你徒孫,是……算了,也算是。”

“落回那邊的?”樓懸月上下掃了幾眼,“看著不機靈。”

“那您看得對。”賀乘風道,順便把可憐的陳小百送到燕牽機那兒,給花楹也玩玩。

花楹湊他麵前仔仔細細凝視片刻,問道:“你叫什麼?”

“陳小百。”

“小一百歲了?”

“……二十九。”

賀乘風在一旁憋笑,壞心思一下就起來了,拉過燕牽機來這邊聊天,留他一個人陪花楹。聰奴看著他們,衝著賀乘風汪汪兩聲,也被他端走了。

陳小百坐在那兒聽著花楹說東道西,時不時默默點頭附和,後來被花楹拽到樹上繼續聊,樹葉子擋住下方視野,連無助地凝望師叔背影都做不到了,聽天由命般聽花楹講故事。

花楹歲數大,見過的事物多了去了,很久以前是和落回唸叨,認識燕牽機他倆之後就和他倆說,但還是冇說完,現在好了,又來一個。她高興壞了,連著燕牽機他倆的事也講了。

“燕師叔是醫毒雙修?”陳小百第一次插嘴問道。

花楹想了想:“對,但小燕子好像還是毒道更厲害點。”

在花楹的各種鼓吹下,陳小百成功地更加欽佩燕牽機,同時也更加怕他了。

花楹絮絮叨叨:“賀什麼玩意兒的是醫聖,小燕子是藥聖,都厲害……”

晚些時候,落回忙完也過來了,看到的場麵就是幾個人幾隻獸稀稀拉拉分佈在他藥穀的各個角落。樓懸月她們三個坐在樹底下,花楹她倆在樹上,一個坐著一個躺著,攬溪鶴在看著被看雲和化風追得滿地跑的聰奴,免得它跑死或者搗亂。

一整個大混亂。

落回歎了一聲,又回去了。

融入不進去,無論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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