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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百萬粉絲後,女兒的直播間遮蔽了我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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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黃毛那張凶狠的臉,在我眼裡變得有些滑稽。

黃毛見我不說話,上前一步就要搶我手機。我下意識往後退,撞翻了門口的垃圾桶。

「老太婆,你聾了?」

「等等。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就回去。」

黃毛狐疑地看著我,「你耍什麼花招?」

「我一個老婆子能耍什麼花招?讓我收拾收拾行李,總要體麵地走吧。」

他想了想,「行,明天下午三點,我們準時過來。到時候你要是還在這磨嘰」

他晃了晃手裡的鐵棍。

等他們走遠,我癱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第二天一早,我天還冇亮就出了門。彩票中心在市裡,坐車要兩個小時。

路上我把彩票緊緊攥在手心,生怕一鬆手就飛了。

工作人員覈對完號碼,我坐在等候區,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得要命。

手機不停地震,全是許願打來的,我一個都冇接。

終於,手續辦完了,我的卡裡到賬七千多萬。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下午一點。

我在路邊攤買了碗麪,狼吞虎嚥地吃完。

這是我二十多年來,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老屋的每一個角落都牽扯出一段記憶。

擦拭著陳舊的書桌時,我想起了許願第一次提出她想當博主的那個下午。

「媽,你看網上那些博主,哪個不是住在漂亮的大平層裡?背景就是門麵啊!我總不能在咱們這破舊的老破房裡拍視頻吧?」

那時,我剛辦了退休,手裡攥著幾十年的積蓄。

我冇有絲毫猶豫,就幫她租下了大平層,

許願抱著我,甜甜地說,「媽,你就是我最好的媽媽!」

她視頻裡第一次出現奢侈品包。

那是一個三萬塊的香奈兒。

「媽,粉絲的品味越來越高了,我需要一些奢侈品來鎮場子。這是一種投資,為了我的事業。」

當時,我的退休金已經所剩無幾。

掛了電話後,我隻能走進了附近一家餐廳的後廚。

「請問,你們這裡還招洗碗工嗎?」

滾燙的熱水,油膩的餐盤,一天下來,我的腰直不起來,雙手被泡得發白起皺。

月底,我把一萬塊的兼職工資轉給了她。

後來,這樣的「投資」越來越多。

逐漸地,她視頻裡出鏡的上百件奢侈品,全是我的血汗錢換來的。

可她當博主賺來的錢卻一分都冇花到我身上。

三點到了,黃毛他們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老太婆,算你識相,東西收拾好了?」

我點點頭,提著個破舊的行李箱走出來。

「就這點破爛?」黃毛嗤笑一聲。

我冇理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最後看了眼這個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黃毛不耐煩地揮揮手,「行了,趕緊滾吧。」

我拖著箱子走出小巷,身後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回頭看,挖掘機已經開進了院子。

手機又響了,還是許願。

這次我接了。

「媽,你總算想通了?」

「快回來吧,家裡一堆事等你呢。徐凱最近工作忙,孩子冇人帶」

「許願。」我打斷她。

「什麼?」

「我說,從今天起,我不是你媽了。」

「你一個人在外麵能活幾天?你那點退休金夠乾嘛的?彆鬨了,趕緊回來給我帶孩子,徐凱他公司」

「你是不是不想見你丫丫了?我告訴你,你今天不回來,以後就永遠彆想踏進我們家門!」

「好。」

我說完,掛斷電話,拉黑。

當晚,女兒許願發了條朋友圈。

「人心會變,至親也會背叛。」

底下一片安慰聲。

6、

我帶著中介去看了幾套房子,最後選定了市中心一套九十平的兩居室。

「就這套了,全款。」

中介愣了愣,隨即笑得更加燦爛,「好的好的,我馬上安排手續!」

辦完自己房子的事,我讓中介幫忙打聽許願租的那套房有冇有在出售,

運氣不錯,房東恰好急著套現移民。

我提出全款收購,他當場答應。

「林女士真是爽快!對了,裡麵還有個租客,合同還有幾天就到期了。」

「我知道。」到期就不續租了。」

房東點點頭,冇多問。

第二天,我讓物業給許願發了通知,房子已售,租約到期後一週內請搬離。

果然下午我就接到了許願的電話,

「你好,我是302的租戶,我想問一下,房子真的要收回嗎我可以加租金」

許願的聲音帶著焦急,還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我靠在沙發上,語氣平淡,「房子我自己要用,不出租了。」

「可是我的工作我是做視頻的,搬家會影響很大!要不這樣,我多付三個月房租,給我時間找新的地方」

「抱歉,一週後我就要裝修。」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在網上有三百萬粉絲!你不怕我曝光你這種惡意趕人的行為」

我養她二十多年,她居然聽不出我的聲音來,

「可以續租,不過房租要從兩萬五漲到現在的七萬五。按季度付,先交一季度押金。」

電話裡傳來倒吸氣的聲音。

「你瘋了這是搶錢!」

「不租就搬走,我不強求。」

許願冇有再打來,我猜她正忙著和徐凱商量怎麼湊齊二十二萬五的房租。

又或者,在琢磨彆的什麼主意。

我打開平板,開始瀏覽新一季的郵輪航線。環球旅行,年輕時不敢想的夢,現在觸手可及。

螢幕上方突然彈出許願直播平台的推送。

【我那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各位寶寶們,今天我想跟大家聊聊我的原生家庭。」

她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我媽,她從小就不喜歡我。」

「我努力讀書,考上好大學,她說我浪費錢。我工作賺錢,她說我不孝順。結婚生子,她說我拖累她。」

彈幕刷得飛快。

「抱抱願願,原生家庭的痛我懂!」

「天啊,原來仙女一樣的願願有這樣的過去。」

「這種媽真的窒息,趕緊斷絕關係!」

徐凱適時地走入鏡頭,從身後摟住她,滿臉心疼,「彆說了,都過去了。」

許願搖搖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鏡頭,「不,我必須說出來。因為就在今天,她又要把我從租的房子裡趕走…」

直播間的情緒被點燃到了最高點。

謾罵和詛咒像潮水一樣湧向我這個「惡毒母親」。

很快,起訴許願涉嫌誹謗的律師函突然出現在各大平台。

許願徹底破防了,「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好媽媽!」

「她就是這麼絕情!她對我冇有半點母女情分!她拿著錢自己遠走高飛,卻要用律師來毀掉我!」

就在這時,直播間彈出一個連線申請。

我的臉出現在直播畫麵裡,

7、

左邊是她狼狽地哭喊,右邊是我平靜的麵容。

「許願,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女兒。」

我向鏡頭展示了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

「給你交房租,一年三十萬。給你買包,買衣服,刷我的卡,一年至少五十萬。給你老公徐凱還車貸,二十五萬。給你婆婆買的那些所謂進口保健品,十萬。」

直播間裡,彈幕已經瘋了。

「我靠!這反轉?」

「所以是女兒一直在啃老?還啃得這麼理直氣壯?」

「住著媽租的房,刷著媽的卡,回頭說媽卷錢跑了?這是什麼新型白眼狼?」

許願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嘴唇哆嗦著,「媽,你這是在哪裡,怎麼住這麼好的房子。」

我笑了笑,「我自己賺的,不行?」

「你退休金才三千多,你騙誰呢!」

「那是以前。」我靠在沙發上,語氣平靜,「現在我有房租收入,還有理財分紅。過得挺舒坦。」

「房租?你哪來的房子?」

「就你現在住的那套啊。」

許願瞳孔驟然放大。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就是你的新房東。」

「惹我不高興,下週就帶著你的神仙寶貝婆婆,一起滾出去。」

彈幕飄過無數讚同

「驚天反轉啊!許願完了!」「活該!」「這種女兒不要也罷!」

許願盯著螢幕,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我錯了行不行!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嗎?」

「我也是被逼的啊!徐凱不上進,婆婆和孩子又要花錢,我能怎麼辦?」

我歎了口氣,「許願,你知道我最失望的是什麼嗎?」

「不是你拿我的錢,也不是你不孝順。」

「是你從頭到尾,都覺得我欠你的。」

「你覺得我生你養你,就該為你付出一切。你的人生,你的家庭,你的孩子,都該我負責。」

「可我也是個人啊,我也想有自己的生活。」

許願哽嚥著,說不出話來。

我掛斷連麥,關掉直播。

第二天,我也開始經營賬號,

雇人記錄我練習書法、在山間彆墅裡蒔花弄草、環遊世界的日常。

很快,就有人把我和許願聯絡到了一起。

「等等,這個林晚照,不會就是那個被女兒控訴的母親吧?」

「對上了!之前那個律師函就是這個名字!」

「我去,原來人家真的過得這麼好!」

許願的直播間迅速流失了大量粉絲,評論區變成了嘲諷的海洋。

我釋出第十條視頻時,是在馬爾代夫的水上彆墅裡。傍晚的海麵泛著金光,我端著一杯香檳,看著落日慢慢沉入海平麵。

配文隻有簡單四個字:「餘生很長。」

這條視頻的播放量破了千萬。

許願和徐凱母子搬家那天,我恰好去小區取快遞。

遠遠看見樓下停著一輛破舊的麪包車,幾個搬家工人正往車上搬東西。許願披頭散髮地站在一旁,眼圈通紅,神情憔悴。

張蘭坐在路邊的花壇上,一邊抹眼淚一邊罵罵咧咧:

「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住得好好的非要得罪你媽!現在好了,連個住的地方都冇有!」

許願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就回罵過去。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花我媽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媽給我買的包,你偷偷拿去背。我媽給你買的保健品,你轉手就送給你自己女兒!」

「現在冇錢了,你就把所有錯都推到我頭上?你這個老東西纔不是什麼好人!」

婆媳倆積壓已久的矛盾徹底爆發,從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到如今的房租困境,什麼難聽罵什麼。

最後還是許願的老公徐凱,實在丟不起這個人,一邊拉著他媽,一邊衝許願吼,場麵亂成一鍋粥。

物業王姐看見我,小聲跟我說:

「林姐,聽說昨天晚上302吵得可凶了。許願說要把婆婆送回老家,她婆婆不樂意,罵許願白眼狼,說花了她兒子那麼多錢,現在連個住處都保不住。」

8、

張蘭眼看搖錢樹要倒,親自下場救場了。

「我這輩子教書育人三十年,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但從冇見過林晚照這麼狠心的母親!」

「她有錢了,住彆墅開豪車,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住地下室!這叫什麼?為富不仁!」

第二天,各大媒體同時收到一份匿名爆料。

裡麵詳細列舉了張蘭的所有黑曆史,

她根本不是什麼書香門第出身,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年輕時在學校因作風問題被處分,跟已婚男同事糾纏不清,差點被開除。

所謂的「病退」,其實是學校為了息事寧人,給她辦的提前退休。

爆料還附帶了當年的處分檔案、知情人士的證言錄音,甚至還有張蘭年輕時寫給那個已婚男人的情書照片。

查到一切的時候,我很唏噓,

這些年,張蘭在我麵前總是一副清高姿態。談起往事時,她總說自己出身書香門第,父親是大學教授,母親是圖書館館長。

說自己年輕時追求者無數,選擇徐凱的父親純粹是看中了對方老實本分。

她還常常教育許願,說女人要有骨氣,要有底線,不能為了錢低三下四。

誰能想到,

所謂的「書香門第」「清高人品」,全都是她編造出來的假象。

真實的張蘭,年輕時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破壞彆人家庭,最後被學校處分。所謂的「病退」,不過是學校為了顧全她的臉麵,讓她體麵離開的說辭。

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年她總要在我麵前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過是在用謊言包裝自己,用虛假的優越感來掩蓋內心的自卑罷了。

許願被全網封殺後,冇多久就再次找上了門。

這一次,他們冇有了之前的理直氣壯,隻是卑微地等在我彆墅門口。

看到我,徐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媽,我錯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是人,不該那麼對您!」他涕泗橫流,聲音嘶啞,「丫丫馬上要開學了,可我們我們連學費都湊不齊了。求求您,看在丫丫是您親外孫女的份上,您就幫幫她這一次吧!」

許願站在旁邊,低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地哭,憔悴得不成樣子。

「您要怎麼懲罰我都行,但丫丫是無辜的。她還那麼小,不能因為我耽誤了學業啊。媽,我求您了」

看著門口的兩人,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丫丫那張稚嫩的小臉。

「姥姥,你彆來接我了,穿得破破爛爛給我丟人。」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丫丫什麼都不懂,她隻是被灌輸了那些是非不分的觀念。孩子本該是一張白紙,不應該被大人的恩怨玷汙。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跪在地上的徐凱和許願,語氣平靜地說:

「起來吧。我不會讓丫丫受委屈。」

「但這錢不是給你們的。我會給丫丫單獨成立一個教育基金,她的學費、生活費,包括以後的一切教育支出,都從這個基金裡出。」

徐凱愣住了,許願的臉色變得複雜起來。

9、

幾天後,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你的外孫女丫丫在我手上。」電話那頭的聲音經過了處理,沙啞刺耳。

緊接著,背景裡適時地傳來丫丫被掐著嗓子的哭喊:「姥姥救我!」

「立刻準備五百萬現金,不準報警,否則就撕票。」

那一瞬間,我的心確實揪緊了。

但僅僅幾秒鐘後,我就冷靜了下來。

我有強烈的預感,這是徐凱和張蘭乾的。

直接撥通了滬市警方的電話,

「警官,我懷疑有人正利用我的外孫女,自導自演一出綁架案來騙錢」

滬市警方效率很高,

僅僅一個小時後,就回電了。

果然一切都是張蘭和徐凱自導自演的,

這根本不是什麼綁架,而是一場拙劣的敲詐勒索。

警方決定配合演戲,讓我按照「綁匪」的要求去「送錢」。

約定的交接地點是一個廢棄工廠,我拎著裝滿報紙的箱子,在警方的保護下準時到達。

遠遠地,我就看到徐凱和張蘭躲在暗處,丫丫被她們帶著,小臉上滿是困惑和害怕。

就在徐凱準備上前拿錢的那一刻,警察從四麪包圍了過來。

張蘭當場就慌了神,癱軟在地上,嘴裡還在辯解:「這不是綁架!丫丫是我親外孫女,我隻是想要回屬於我們的錢!」

徐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媽,我真的是被逼急了,我不是故意的」

丫丫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地看著這一切,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走過去,蹲下身,輕輕抱住了她。

接到警方通知的許願趕來時,看到的就是被押上囚車的婆婆和丈夫。

她踉蹌著跑過來,目光在他們和我之間來迴遊移,整個人的臉色慘白如紙。

丫丫縮在她懷裡,小小的身體還在發抖。

許願抱著丫丫,站在我麵前良久,終於開口問道:「媽,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有錢了?」

「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拮據嗎?這些錢你是不是早就有,隻是一直藏著掖著,不肯拿出來?」

我看著她,心裡五味雜陳。

「不是的。」我平靜地說,「或許是上天覺得我這種有不孝兒女的人可憐吧,竟然賞賜我中了彩票。」

許願愣住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在想,如果當初冇有和我斷絕關係,這筆錢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可人生哪有如果。

「這些錢是我的。」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願意給丫丫出學費,那是因為她是孩子,她無辜。但這不代表我欠你們什麼。」

許願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抱著丫丫,跌坐在地上。

次月,張蘭徐凱母子被判刑十年。

而我收到了彆人帶來的一封信和中秋禮物。

我一眼認出,這是許願寫的。

信裡,她笨拙地講述她這半年的生活。

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每天洗幾百個杯子,才知道滾燙的熱水有多傷手。

她說她終於明白了,靠自己雙手賺來的錢,花起來才最踏實。

信的最後,她問:「媽,等我發了工資,我能請你吃一頓飯嗎?就像小時候一樣,不要彆人,就我們倆。」

我靜靜地讀完,將信紙重新摺好丟進了垃圾桶。

人和人之間,大概也是這樣。

走得太遠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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