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續命係統後,太子他又欲又撩 第19章 小可憐變成大可憐
“這藥方,是有關太子殿下的嗎?”她驀然開口道。
周晏行:“對,這是我哥從六歲到十六歲服用的藥方。”
“六歲……”宋時微腦海裡不禁浮現出褚煜六歲的樣子,眨巴著大眼睛,然後喝下這碗藥之後平複的痛楚,後又因為藥性又捂著頭反複翻滾的樣子。
“真是個小可憐……”
褚煜剛進來就看見宋時微對著藥方自言自語的樣子,他示意周晏行不要出聲,聽到這句話沒忍住問了出來:“什麼?”
宋時微嚇了一跳,回頭仰頭看褚煜這個大高個子站在他身後,轉身行禮:“太子殿下。”
褚煜微微蹙眉,周晏行見狀趕緊接話說:“哥,宋妹妹剛才說你是小可憐。”
宋時微聽見頓時一陣慌亂,轉頭瞪了一下週晏行:“我沒有,你彆瞎說,我是說小時候的太子殿下很可憐。”
好像越說越亂了。
褚煜意味不明的看了宋時微一眼,不得不說,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個人說他可憐。
他走向案幾坐了下來,看見了桌上的藥方,猜到她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便問道:“宋姑娘此話怎講?”
宋時微放下藥方,那雙總是清澈靈動的眸子裡瞬間盛滿了憤怒。
“殿下”,宋時微指著那泛黃的藥方憤憤不平道:“這上麵的藥材是有安神,治療頭痛的效果沒錯,但仔細看,這用量上都有問題,這遠誌,茯神長此服用此劑量,會損耗心神,令人精神萎靡,記憶減退!”
她又迅速抽出另外幾張不同時期的,“還有這幾味,附子、細辛等藥,藥性熱,看似能驅寒補陽,但如果同前麵幾位寒涼藥物同時服用,非但不能互補,反而會摧毀殿下的的根基,加重體內的寒濕淤積。
此藥物搭配在你體內劇烈衝撞,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你會覺得體內真氣到處亂竄的原因。
尋常醫者單憑脈象難以診斷,隻當是殿下你體質複雜,舊疾纏身!”
宋時微越說越快,語氣也越發冷冽,胸口劇烈起伏,她拿起最近的一張方子,臉色難看至極:“前八年,他們還有所收斂,但是後麵這兩年的藥方,他們卻愈發肆無忌憚。
他們在藥方裡加了極其微量的幻憂草!”
“此物罕見,有極微弱的鎮痛效果,但更大的作用是長期緩慢侵蝕經脈,更可怕的是,它能引人躁鬱,劑量稍增便可導致幻聽幻視,最終心智失常!”
周晏行倒吸一口涼氣,拳頭驟然捏緊。反觀褚煜,此刻看向宋時微的目光不由得露處幾分欣賞。就好像中毒的,受了這麼多年罪的不是他。
“哥,難怪你前幾年會如此……”
周晏行沒往下說下去,但懂得都懂。宋時微總算知道為什麼原書中說太子暴戾,但她實際看到的太子並不這樣,因此每次看褚煜都感覺跟原書有種割裂感。
但是原書中結局,太子暴戾狠心是從開頭到結尾的,而現在的太子渾身透漏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深沉和智慧,甚至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有所發覺,停了藥……
是因為她的來到,才導致這本書的世界磁場發生了變化嗎?那係統裡的原書還有參考價值嗎,這是她第二次懷疑這個係統。
不知怎的,她腦海中突然想起昨天她給褚煜拔針的時候,他說的那句:‘太醫院並非我所能掌控的勢力’。
起初她還不理解,現在懂了,他發現太醫院給他喝的藥一直是不正常的藥,所以就把藥停了,但是尋常醫者又診斷不出,所以體內的寒毒就一直存在。
從小就遭遇此陷害,他甚至還能保持頭腦清醒,一步一步培養勢力,一直到今天,他才能把這份沉寂已久的藥方拿出來。
宋時微看向褚煜的目光又露處幾分同情來,我宣佈,現在他是個大可憐。
宋時微發呆許久,在褚煜看來,她的目光就是從剛才的憤懣不平到惆悵再到對他的同情。
褚煜:……
“這世上,有人生活的比孤苦的多”,褚煜抬眸看向宋時微,“所以,宋時微,收起你那一副同情的表情。”
宋時微思緒被拉回,聽到這句她並沒有一副被戳穿的神情,反而自然道:“殿下,這幻憂草據我所知,是罕見毒物,此物十年開花,十六年才具備毒性。而且隻有極其潮濕的環境才能生長,生長環境非人力可創造,必是有人蓄謀已久,早就盯上了這藥物。”
旁邊的周晏行追問:“那是什麼地方?”
宋時微搖搖頭:“不知。”
她對毒物知之甚少,若不是跟隨她師父見過幾種難處理的,有了經驗,想必她也診斷不出,隻當是尋常頭疾。
“啊”,周晏行惆悵道:“就連宋妹妹也不知道啊,那還會有誰知道。”
這或許是揪出周氏一族慘案的關鍵資訊。
“不過,或許我師父知道”,宋時微提到她師父,眼底有著細碎的光:“我師父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周晏行聽完湊上來問:“宋妹妹,你的師父到底是誰啊?這麼高深,你的醫術都這麼厲害了,那你的師父肯定更厲害。”
“對,我師父很厲害”,宋時微很快失落的說:“不過我很久都沒見到我師父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看著這落寞的表情,周晏行一下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來。卻見宋時微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嚇了他一跳。
宋時微忘了一件正事,關於她爹的案件想問褚煜。想借著療傷的時間好好問問他。她看向褚煜,眉眼一笑,往榻上指了指:“殿下,躺下吧,治療的時辰到了。”
宋時微就是這樣,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彷彿什麼事情都乾擾不到她一樣。
褚煜聽從她的指令,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宋時微掏出銀針包,在等待褚煜解衣服的時候,猶豫了下,但又擔心不是時候,不知道要不要說。
褚煜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沉聲道:“有何事?”
宋時微聽見也不猶豫了,她微微一笑:“殿下,關於我爹的鹽稅案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褚煜解衣服的手停頓了下,眸色微微有些動容,看著這樣的宋時微,他在考慮,鹽稅案的處理方式要不要告訴她,若是不告訴,她是否還會像現在一樣,惦記著給他療傷。
一個人沉在黑暗底下久了,就越貪戀天上的光。
他躺下,最終闔上眼眸,做出了決定,沉聲道:“暫時沒有,那邊暫時還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