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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續命係統後,太子他又欲又撩 第99章 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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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色還有些黑的發沉,褚煜的馬車和後麵賑災的儀仗已經在外等候。

宋時微今日穿著白青色的粗布麻衣,隻是比尋常穿的質量略差一點,畢竟是以太子妃的身份過去,衣服質量總不能太差。

周晏行率先掀開一角車簾,“宋妹妹,上後麵這個馬車。”

“好。”

“你們兩個是宋妹妹的侍女吧,也上後麵那個馬車就行。”

後麵那個馬車不如褚煜的這個大,但也不是破舊不堪的那種小馬車。

但是考慮到電量可能即將耗儘,宋時微還是去了前麵這個馬車。

宋時微猶豫了一下,走到前麵那個馬車,說道:“你們去吧,一會我去前麵那個馬車。”

“是,小姐。”

宋時微坐上了褚煜這輛車。

看見宋時微露頭,很自然的坐在了馬車側邊,褚煜不以為意,挑眉道:“不是讓你去後麵那個馬車?”

宋時微尷尬的找藉口:“你們這個馬車比較大。”

周晏行見狀適時說道:“誒,哥,彆那麼迂腐。宋妹妹要來就讓他來唄,再說了,我朝何時設過男女大防。”

“說的對。”

周晏行目光掃過她一身粗布衣裳,又看看自己錦衣華服,嘖了一聲:“得,早知道我也弄身你這樣的了。”

“宋妹妹,早知道我也置辦你這一身行頭了。可惜了,我哥不讓我出去,隻能撿點最破的衣服來穿了。”

馬車裡點著燭火,視線通明。宋時微很快就看清了周晏行穿著一身深青色蜀錦麵料的衣服,這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公子哥。

宋時微扯了扯嘴角,這還是最破的衣服,那它最好的衣服是有多好。

再看褚煜,他今日穿的是那日去她家裡的白色棉麻衣,他平日裡貫穿黑色,偶爾穿那麼一回白色還有些稀奇。

這兄弟倆人,足以見得褚煜平時有多寵他這個弟弟,連一件破衣服都不捨的給他買。

嗯,不對,這話說的怎麼這麼彆扭。

“宋妹妹還沒用早膳吧,我這裡有點心。”

周晏行一邊拿著東西,一邊對著外麵喊道:“趙叔,出發。”

話音剛落,低沉的車輪滾動聲碾過寂靜的青石板路,龐大的賑災隊伍紛紛跟著行駛。

“宋妹妹,你看看你要吃哪一個?”

周晏行把東西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各式各樣的點心,一些肉乾,還有裝在水囊袋裡的米粥。

“緒哥,你這是出來旅行來了嗎?”

周晏行拿起一片肉乾,咬了一口,“到了災區,哪裡還能見得到這些吃食,還不多帶點。”

宋時微看了看褚煜,他此刻手裡捧著一本書,時不時的翻看一下,對此並無任何意見。

宋時微:呃……

怎麼她要來褚煜就百般阻撓,換成周晏行這邊褚煜就不攔著。

車隊走的很快,走到城門時,太陽逐漸破曉而出。

在行走至數百米,道路變成了土路。深秋的土地一片蕭瑟,草木凋零。

宋時微掀開車簾一角,清冷的風灌入腦中,讓她精神一振。

道路越來越難走,有一段甚至穿越山間,山路崎嶇不平,路途顛簸。

宋時微緊緊抓著身前的桌子,才堪堪沒倒下去。

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眼看就要到了午時,她要怎麼蓄電?

周晏行在這裡,她一直沒有機會。

她低頭糾結,死死咬著唇。

褚煜發現了她的異常,他合上書,低頭關切的問道:“不舒服?”

“既然來了,就要守著。”

“不過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立刻派人送你回去。”

“誰說我後悔——”

宋時微話還沒說完,此時車輪剛好碾過一塊石頭,車廂劇烈顛簸。

宋時微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剛才光顧的說話,抓著桌子的手一時有些放鬆,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側邊倒去。

褚煜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褚煜身上。

而褚煜另一隻手虛扶著她。

慌亂中,她下意識的抓住了褚煜寬大的手掌,掌間相接的那一刻,彷彿觸電一般。

此時係統也恰到好處的傳來一道電流聲:【恭喜宿主獲得七日電量。】

宋時微眼中欣喜了一瞬,然後急忙起身,但此刻馬車又劇烈顛簸了一下,宋時微身體又控製不住的倒去,剛好撞到褚煜的胸口上。

褚煜不由得悶哼一聲。

“對不住……對不住了殿下”,宋時微也沒想到會這樣,明明她距離褚煜也有些距離,本來應該倒在旁邊的座椅上,但卻倒在了褚煜身上。

意識到手還抓著褚煜,她忙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手,臉頰微熱。她飛快坐正,低頭整理衣擺,掩飾著內心的緊張。

心下卻輕輕的鬆了口氣。

這顆石頭來的妙,終於可以避開周晏行異樣的眼光光明正大的摸褚煜的手了。

周晏行雖被顛得東倒西歪,但他好歹有內功在身,很容易穩住身形。他剛才目睹了全過程。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咧嘴笑道:“哎喲,宋妹妹,你說這山路怎麼這般顛簸,嚇我一跳!”

他促狹地朝褚煜擠擠眼,“哥,沒事吧?”

褚煜沒理會周晏行的調侃,隻是深深看了宋時微一眼,那眼神深邃難辨。他收回目光,輕輕摩挲剛才被宋時微碰到的那個手掌,深思了一瞬,便收回了手。

“無事。”

宋時微見狀,想解釋一下。褚煜不會在誤會什麼,會不會誤以為她在投懷送抱?

但細細一想,她剛才本就是在投懷送抱。

還是算了,否則越抹越黑。

很快到了午時,行進路程遠比宋時微想象的要快一些,午間隻是稍微休息了片刻,便又繼續趕路。

走的時間越長,便越能見到災情的現狀。

剛開始,見到的百姓還尚能保持溫飽,路邊的地上還尚且有些枯葉,還有些許小飯館在開業。

到了晚上時,災情遍地,餓殍遍野。災民們皆是步履蹣跚,老人手掌骨瘦如柴,中年人已經無力行走,小孩子已經奄奄一息。

災民們看見他們的馬車,紛紛上來乞求食物。

宋時微他們行走困難。

扶塵見狀,翻身下馬,說道:“殿下,已經到了蒙山,但此地距離當地縣衙還有些距離,已經走不動了。”

“亮出身份。”褚煜沉聲道。

“是。”

扶塵帶領侍衛將災民隔開,亮出褚煜的身份牌。

“諸位,太子殿下到此,請各位讓出路段,讓我們儘快通行。否則,格殺勿論!”

“太子殿下,行行好吧,我們已經許久沒吃飯了,孩子已經快餓死了……”

有一個婦人哭哭啼啼道。

周晏行見狀說道:“哥,為何不先給他們一點吃食?”

“不行。”

“太子殿下?”人群中爆發出一陣短暫的騷動,隨即被更大的悲鳴淹沒。

“太子殿下!青天大老爺!行行好,賞口吃的吧!娃兒快不行了……”方纔哭求的婦人抱著一個氣息奄奄的孩子,撲倒在馬車前幾尺,額頭深深磕進冰冷的泥土裡,枯瘦的身軀不住顫抖。

周晏行看得心頭火起,猛地從馬車中探出半個身子,對著褚煜急道:“哥!還等什麼?他們都要餓死了!我們車上不是帶了糧嗎?先分他們一些啊!”

他看著那些形容枯槁、眼窩深陷的麵孔,尤其是蜷縮在大人懷裡毫無生氣的孩子,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褚煜端坐車內,燭光映著他冷峻的側臉,深邃的眼眸透過掀起的車簾縫隙,冷靜地掃視著黑壓壓的人群。

災民的數量遠超預期,饑餓已將理智逼至懸崖邊緣。他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車廂內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晏行,你可知此刻開倉放糧的後果?”

“後果?救人要緊啊!”周晏行不解。

“鎮靜”,宋時微見狀說道:“一旦開倉,有限的糧食麵對洶湧的饑民,瞬間就會引發哄搶、踩踏。

饑餓的野獸被血腥味刺激,場麵將徹底失控,不僅糧食保不住,連我們自身的安全都岌岌可危。”

“緒哥,”宋時微按住周晏行的手臂,聲音儘量平穩,

“殿下說得對。你看外圍那些人,他們並非純粹的災民。此刻分發,隻會讓最弱小的婦孺被踩在腳下,糧食也到不了真正快餓死的人手中。必須先穩住局麵,有序施放。”

周晏行並非愚鈍,經此提醒,也立刻發現了異常,那些夾雜在哀嚎中的推搡和低吼,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他臉色一白,意識到自己險些釀成大禍,羞愧地坐了回去,悶聲道:“那……那該怎麼辦?就這麼看著?”

褚煜沒有回答周晏行,目光銳利如鷹隼,鎖定在扶塵身上。“扶塵!傳孤令:”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灌注了內力,清晰地壓過場中的嘈雜,帶著儲君的威嚴與不容置疑的力量,響徹在每一個災民耳邊:

“孤乃太子褚煜!奉旨賑災,糧車隨後即到!凡我大褚子民,孤必不棄之!然賑濟有法,秩序為先!此刻起,所有災民,依村、依戶、依老幼排序!婦孺老弱在前,青壯列後!有擅闖佇列、哄搶滋事者,立斬不赦!”

“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英明!”

災民們這才讓開道路,這才順利的進入縣衙。

蒙山縣令早早在此等候。

褚煜下車,忙不停的朝裡走去,宋時微和周晏行隻得在後麵跟著。

他背影冷冽的立於寒風中,“張縣令,先開倉,放一部分糧。”

那位張縣令追著褚煜跑:“殿下舟車勞頓,用不用老臣先安撫頓一下,再做打算?”

“不必。”褚煜頭也沒回,直接走進大堂:“馬上開倉,孤親自監督。”

蒙山縣令聞言手有些發抖道:“是。”

宋時微這才追上來,站在褚煜側邊。

“你可以先去休息。”褚煜看向宋時微說道。

她搖搖頭:“不必,我不累。”

“既如此,那你便跟著吧。”

褚煜立刻起身,跟著張縣令去了倉庫。

期間張縣令腳步虛浮,不停的回頭看,似是在害怕什麼。

倉庫一開啟,入目眼簾的便是不足十袋糧食。

月光下,映得褚煜的臉龐更冷了些,他沉聲道:“糧呢?”

張縣令聞言拱手道:“回太子殿下,災情持續嚴重,倉庫已經所剩無幾,這些糧,還是老臣省下來,留給殿下的。”

褚煜嘴角不由得譏笑了聲,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發出‘鏗’的響聲,他冷冷的將劍架到張縣令的脖子上。

“朝廷分發了二百石糧食,粟米,大米,災情不過纔不足半月,怎麼就餘下這些?!”

張縣令立馬跪下,匍匐在地上。可褚煜的劍也跟著動,一直架到張縣令的脖頸上。

他害怕道:“殿下有所不知,災情一爆發,不僅是蒙山縣,就連周邊縣的災民也會過來,災民一多,每日所放的糧食便不夠,每日都會放三十石糧,到瞭如今,已經餘下不足十石了。”

“賬簿呢?”刀光反射下,褚煜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他道:“張縣令可有統計周邊縣加上蒙山縣的災民一共有多少個人?”

“沒有,人數眾多,僅憑老臣和縣衙的幾個老人,統計不過來。”

“既然如此,這縣令的位置你也不要擔任了。”

張縣令立刻跪地磕頭:“殿下,殿下開恩呐殿下。災民人數眾多,老臣絕對沒私吞公糧啊殿下。”

褚煜聞言,緩緩欺身逼近:“孤有說你私吞公糧嗎?”

“老臣絕無貪汙之心,蒼天可鑒。”

“你的蒼天,也太廉價了些。”劍離得更近了些,張縣令的脖頸已經流出了一道血印:“說,糧食你放哪了?”

張縣令認命的說:“糧食被老臣運到黑市了。”

褚煜收回佩劍,轉而看向旁邊穿著縣衙官服的守衛。

“你叫什麼?”

守衛心下一驚,害怕道:“小……小的叫錢江,江河的江。”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蒙山縣縣令了。”

褚煜快步走出去,隻留下一道冷冽的背影:“迅速上任,把最近的所有災民人數在一日內統計給我。”

“扶塵。”

“殿下。”

“將我們所帶的糧食拿出10石來,煮成稀粥,先分發給災民。”

“是。”

褚煜動作迅速,雷厲風行。

宋時微都有些吃驚,還是頭一次看見褚煜的處理方式,三下五除二的便查明瞭災情。

“殿下,那些黑市的糧食怎麼弄回來?”

褚煜聞言,問一旁被抓著的張縣令。

“糧食你賣了多少銀兩?”

“不多,兩千兩。”

褚煜冷眼掃過去,眸光像是淬了冰,令人聞風喪膽。

“……三千兩”,張‘前縣令’哆哆嗦嗦的拿出銀票,“殿下,這是所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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