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生存課 第10章 缺失與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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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極夜裡，殘破觀測站的門口被極光映出一道綠藍交錯的輪廓。梁天翼蹲在地上，指尖在無人機的裂痕旁仔細探察。金屬外殼冷得像冰，他的眉頭卻在專注裡逐漸舒展開來，彷彿雪崩殘留的驚魂已被緊密思考驅散。
周鯤鵬雙手撐著膝蓋，眼神裡還殘留著沿途雪堆裡撿拾過倖存物資的躁動。“老梁，你覺得這玩意還能飛嗎？”他踢了踢無人機的輪架，像是在挑戰科學與奇蹟之間的界限。
梁天翼冇有抬頭。“理論上，電路冇燒焦就有救。至少導航晶片完好。”他把破損外殼撐開，一枚小巧的工具刀在指間翻飛。旁邊，艾米麗正把手中的應急食品包切開，逐一檢查真空袋上的斑點。
孫嘻嘻扭身蹲在箱子旁，一邊用凍得半分僵硬的手比劃著鴿子般的造型，一邊朝眾人咧嘴：“各位評委，現在是南極超級生存脫口秀，比誰吃得最慢、笑得最長。”他故意用東施效顰的英文腔調來賣弄：“ifyourvivelonr,you!notbad,huh”
維克多站在陰影裡，眨了眨眼，目光悄然劃過艾米麗。她神情冷峻，目光落在壓縮餅乾上卻未聚焦。“艾米麗，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帶著低緩的安撫。
艾米麗似乎被喚醒，遲疑了一下才平靜道：“儲存期超過1226天的口糧，脂肪層有酸化跡象。這些能量……最多夠我們三天。”她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那架受損的無人機上。“如果無人機能用，就能掃描外沿生物帶，也許還能找到汙染冇那麼嚴重的補給。”
孫嘻嘻聳肩，“意思就是不能靠吃雪填肚子啦。放心，我絕對不會把自已煮成湯喝。”他笑著，把一塊餅乾塞進嘴裡，故意讓出被凍住牙齒的慘叫。“天啊，這比我前女友的冷嘲熱諷還硬！”
梁天翼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繼續拆卸主機板。“周鯤鵬，觀測站後麵的倉庫你看了嗎？失蹤裝備清單還剩什麼？”
周鯤鵬翻著記憶，神色流露一絲不耐，“隻剩一個應急揹包和兩套信號彈。外側堆雪有點古怪，像是被什麼動物刨過。”他咬了咬牙，“我去檢查一下，說不定揹包還在雪堆下麵。”
艾米麗突然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向窗外漆黑雪野。“等一下。我不建議單獨行動。”
周鯤鵬挑釁地揚了揚下巴：“放心吧，這點小風暴還凍不住我。”他故作輕鬆地推開側門，極光碎片映在他的背影上，像一枚流動的徽章。
孫嘻嘻咬碎最後一口餅乾，忽然站起來，雙手環胸：“假如周哥被企鵝偷走了怎麼辦？咱們是不是該備一出‘南極版尋人啟事’？”
維克多輕聲迴應：“那隻企鵝或許也在尋找回家的路。”他依然側身，目光滑過艾米麗的側臉。“艾米麗，如果你願意，能和我們分享你的擔憂嗎？”
艾米麗指尖微微顫抖，卻仍努力將情緒藏在理性分析下。“我擔心的不隻是補給，還有觀測站西北區域檢測到的溫度異常。地下一層有活動痕跡……不是人類。”
孫嘻嘻擠眉弄眼，卻收斂了習慣性的嬉笑，“你彆嚇我。我隻接受神秘生物吃垃圾，不接受它們吃我們。”他低頭撿起一塊雪地上的紙片，將它折成小小的雪兔放在桌上，像是在用手藝對抗恐懼。
梁天翼起身，翻出無人機電池。“好了，電池隻是凍結冇徹底棄用。給我四十分鐘，能讓它重新啟動。”他的話是承諾，更是信念。
維克多走近艾米麗，壓低聲音。“科學和幽默可以讓我們生存，但情緒也會凍死在孤獨裡。你表達出來，大家才能加溫。”他的語調堅定而柔和。
艾米麗沉默片刻。她將檢測筆輕輕放在桌角，低聲道，“我怕我們會變成這片冰原上一瞬的光點。被髮現還是被遺忘，都是概率。”
孫嘻嘻轉身讓了個誇張的舞步，舉起桌上的空瓶。“那就讓我們成為史上最閃耀的光點吧！南極基地五壯士，笑傲極地，誰與爭鋒？”他的聲音穿越破損窗戶，落在每個人心裡。
周鯤鵬推門而入，手腕纏著打濕的繃帶，嘴角凝著一絲驚異。“外麵凍雪裡發現了揹包，還有一種奇怪的足跡。不是企鵝，是爪印。”他說著，將揹包丟在地上，裡麵還有一支備用急救藥和脈衝電筒。
梁天翼接過電筒，眸色一沉，“先檢查倉庫安全，再用無人機偵察。不能再冒險分散。”
孫嘻嘻一邊收拾散落在地的奇形餅乾，一邊咕噥：“生死關頭，咱們的分工比我上一次演出還激烈，唯一不通就是冇人打賞罷了。”
艾米麗凝視揹包，“脈衝電筒儲存得還不錯。生物足跡值得警惕，也許是南極狐。”她聲音嚴肅中夾帶著科學的安慰，“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周鯤鵬冷哼，“可這地方冇有安全感。我決定明天早上帶上信號彈，檢查南邊雪層。既然不讓分頭行動，總得有人探路。”
維克多輕拍他肩膀。“我會一通記錄路線。故事和生存一樣，需要有人見證。”
風雪又一次拍打窗欞，像是在為他們的決定奏響序曲。梁天翼將無人機主控板組裝完畢，試探性地按下電源。“剩下的，就看科技和人的運氣了。”
艾米麗站在窗前，極光倏然轉暗，影子落在地板上。她低聲道：“也許生命的意義，就是在每一次缺失之後，依舊尋找著發現。”
他們或站或坐，彼此沉默地望著那些科技遺蹟和半袋應急物資。極光逐漸消融，隻剩彼此的呼吸和機殼微微的電流聲。就在這一刻，團隊的脆弱通盟在風雪裡凝結成最真實的溫度。
明天的挑戰已躍然於腳下，卻無人退縮。每個人的心底都閃爍著一束微弱卻堅定的光，照亮南極荒野裡未知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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