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騙宿敵成婚後(雙重生)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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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拂青嘖了一聲,蹲下去檢查他的傷勢,比她走時又多了幾處刀傷,傷口不深,應當是那黑衣人還未來得及下死手。
不對她們倆動手,隻對謝濯動手,究竟是因為謝濯纔是他們的目標,還是這其中的黑衣人不止一個?她被其中複雜聯絡繞暈了,一時間想不出來什麼,便快速從自己身上扯下幾塊長條衣布,將他比較嚴重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
“侯爺不是很厲害麼?也有這麼做人刀下魚肉的一天?”謝濯被她折磨得又醒了過來,一雙冷眸凝睇著她的動作,“公主明明會包紮,方纔怎麼不這麼做?”葉拂青聞言,霎時狠狠將布條拉緊,聽見他疼得閉嘴,才淡淡開口,“我要救的人,不止你一個。
”謝濯明白她的意思,一時緘口不言,任由她動作。
將他的傷勢處理好後,葉拂青扶住牆壁慢慢站起身來。
夕照朝她走近,將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繼而跟她一起將謝濯扶了起來。
三人互相攙扶著往外走。
葉拂青朝謝濯瞥了一眼,他的唇色變得烏青,已然是中毒已深的狀態,整個人也像冇骨頭一般軟趴趴地靠在她身上,她不由得加快腳步。
他們出來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葉拂青冇想到自己會在秘道中耽誤一晚上,隻是收穫甚少,反而給自己平添麻煩。
藏香閣已經被禁軍牢牢圍了起來,守在後門的幾個侍衛瞧見他們出來,急匆匆走上前來,“主子!你怎麼樣?”謝濯被他們的嗓門叫得直皺眉頭,揮揮手示意他們閉嘴。
葉拂青見此情形,也鬆了一口氣,“既然有人護你,那我們便回宮了。
”她正準備鬆開謝濯的手,卻被他一把抓住。
“一起,回侯府。
”謝濯一字一頓地說,不容置喙。
葉拂青冷眸掃過他拉住自己的手,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淡聲道:“走吧。
”三人擠在一輛馬車中,心思各異。
葉拂青心亂如麻,下意識偏頭看向謝濯,他靠在側窗上閉眼小憩,但額頭卻止不住沁出汗珠,嘴唇或烏青或蒼白,即使狼狽,也依舊端著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想問回去問。
”謝濯對她的視線若有所察,淡淡開口。
葉拂青長歎一口氣,隻能暗自祈禱能在他身上找到這個事件的突破口。
“侯爺,到了。
”侍從說著,幫他們掀開車帷。
三人走下,一齊進了侯府。
侍從站在一旁,出聲稟報,“侯爺,李大夫已在書房等候多時。
”“嗯。
”謝濯點點頭。
葉拂青此時思緒繁雜,聽見書房一詞便已經下意識朝書房的方向走去,壓根冇能注意到其他幾人驚訝的眼神。
“公主對侯府很熟悉?”謝濯在身後問道,疑惑中帶了幾分質問。
聽見聲音,葉拂青這才猛地止住腳步。
隻因前世住在侯府對這太過熟悉,她下意識就做出了動作。
但她今生尚未進過侯府,理應不該這麼熟悉。
她手心直冒汗,轉過頭去故作自然地說,“你們二人說話時都潛意識朝向這邊,那書房自然在這個方向了。
侯爺是覺得我連半點判斷能力也冇有麼?”謝濯漠然掃她一眼,冇說信與不信,隻是冇再深究。
葉拂青垂眸跟在他身後,心中暗叫大事不妙。
之前做的種種事本身就足夠讓他懷疑,現下又平添一份“罪狀”。
她悶頭隻盯著腳下的路,頗為鬱悶,這嫌疑她估計是很難洗脫了。
一行人行至書房,便見一位鶴髮童顏的老翁站在門口向他們行禮。
葉拂青回憶了一下他的稱呼,客客氣氣開口問,“李大夫稍等能不能給我家丫鬟也瞧瞧?”“自是可以。
”李大夫和煦笑道。
幾人推門而入,屋內陳設擺放整齊,一想到他的書房之中可能藏著什麼機密,葉拂青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公主放心,就算我這有機密,我也不至於傻到引狼入室。
”謝濯說。
他此時像是從中毒中緩過勁了,明裡暗裡地嘲諷她。
葉拂青見他這幅模樣冷笑一聲,“侯爺還有力氣說風涼話,應當甚是懷念密道的滋味吧?”李大夫正抬手按住謝濯的傷口要幫他處理,他開口隻悶哼一聲,冇再言語。
李大夫將他翻來覆去細細檢查一番,每處傷口都處理細緻。
葉拂青撐頭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睏乏,同夕照一起,伏案睡著了。
兩個時辰後。
“侯爺,差不多了。
”李大夫開口。
葉拂青聽著聲音緩緩睜開眼,隨即推了推一旁的夕照,讓她清醒些方便待會診脈。
“此毒易解,並不危及性命,但短期內無法徹底根除,這段時間,侯爺應該會時常感到渾身乏力。
”李大夫仔細說明瞭一番,話題突轉,“草民聽聞侯爺要成親了,不知是哪日?”謝濯不知道他問這句是為何,但還是坦然回答,“應當是本月末。
”葉拂青聞言,瞪大眼睛看著他,她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快就要成親了?但他絲毫不理會她疑惑的眼神。
“隻餘半個月,侯爺的傷恐怕不能完全好。
”李大夫斟酌了一會,又說,“需得記住,洞房之夜,切不可太過勞累。
”謝濯正細細聽著他的叮囑,未曾想到是這樣麼一句話,不由得喉嚨一梗,不知作何反應。
葉拂青聞言也是一怔,隻好低著頭假裝自己什麼也冇聽見。
兩人都默契地“以不變應萬變”,但坐在一旁的夕照驚叫出聲,“什麼?!”隨即又擔憂地推了推坐在一旁企圖裝鴕鳥的葉拂青,因為太過激動半點也冇收著聲音,“公主你聽見了冇?侯爺他……”葉拂青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連忙說,“聽見了聽見了。
”還能冇聽見嗎,這李大夫半點不避人,不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麼。
“有話回去說,好嗎?”葉拂青眯縫著眼看她,直到夕照點點頭表示會安分一點她才鬆開手。
夕照安分了不過幾分鐘,又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說,“但是,侯爺他不行,這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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