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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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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薑大人有交情?◎

秋叔點了點頭:“咱們這教坊司雖比不上皇宮大內,可這裡迎來送往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伺候貴人定然是要驗明正身的,要不貴人花了大價錢,得了個不中用的,平白掃了興致,這教坊司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柳腰腰得了這話,心中淒苦,木然的任由秋叔將這套藕紅色的袍子替他穿好。

秋叔初見柳腰腰的時候,就覺得他周身氣質出塵。他腦海中勾勒出了這小公子穿著一身淺色的袍子,彆著玉簪,打扮成大家公子,風姿綽約的模樣。隻可惜這一樓是最下等官雀的屋子,接待的不過是三教九流的客人,這裡備著的衣裳自然也是豔俗妖嬈哪一款的。

他從中翻找了許久,才選出一件看上去稍微規整些的衣裳將就用。

衣裳穿好,秋叔退後一步,上下瞧了瞧,低聲道:“你人生的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柳腰腰第一次穿這樣豔麗的衣裳,不自在的垂了眸子。

秋叔瞧見他的神色寬慰,“這衣裳也就暫時穿一穿,以你的風姿,我瞧著做個台柱子也是成的。”

“做了台柱子住在三樓,還能撥一個小侍兒伺候你,再教你學些琴棋書畫的風雅之事,這樣就是伺候的都是達官顯貴,不用和那些個三教九流的粗俗女人打交道了。”

秋叔說道此處,語氣沉了幾分,“一會兒見了樓主,你可得乖順些,若是一個勁的倔,有的是磋磨人的法子。”

“到最後怎麼得也能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你可彆去找那個罪受,知道嗎?”

形式比人強,柳腰腰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微微頷首,“多謝秋叔提點”

“嗯”秋叔看他乖順的模樣,估計一會驗身出不了岔子,目光軟了幾分,“走吧,樓主在後院。”

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教坊司的門麵,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四角樓,一共三層,張燈結綵,熱鬨非凡。

樓主的住處卻不在這裡,柳腰腰跟著秋叔一路往後院去,穿過幾個垂花廊,越往裡麵越安靜。

最終停在一個四合院之內,門口守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侍兒,秋叔同他低聲交待了幾句,那小侍兒便進去通報。

片刻便來引路,柳腰腰跟在秋叔身後進了正寢,他低眉順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柳腰腰一眼就瞧見了正寢內的桌案,那是是沉香烏木,瞧著低調內斂,實則是價比黃金的的東西。他家中一套筆洗鎮紙就是烏木所製,她娘很是寶貝,放在書房內,等閒侍兒是不允許碰,隻有專門在書房伺候筆墨的侍兒才能收撿清洗。

抄家的時候,那套烏木的筆洗鎮紙被刑部的人單獨拿了一套盒子裝好,專門貼上了封條。

自他記事起,家中一直是金玉不斷,綾羅綢緞應有儘有,以至於後來孃親被大理寺帶走,最終判了貪墨的罪名,他才知道,原來他所享受的一切,都是貪汙所得。

那時候他心中悲痛不已,一時覺得自己是罪有因得,一時又想求一求天上的神佛,能將自己救出去。

一度張皇失措。

後來他們一家子入獄,獄中種種磋磨,彷彿這個世道人人都是這樣,但凡手中有一點權利,冇有不用來謀私斂財的。

大理寺的周成如此,刑部的獄卒也是如此。

官場上的事情他不懂,他母親好歹是個五品官,貪墨殺頭家中最值錢的東西不過一套檀香烏木的筆硯,那這一個教坊司樓主房內的烏木桌子又算什麼?

柳腰腰餘光瞥見烏木桌後端坐著的樓主,輕輕垂了眸子,壓下心中的苦澀,低眉順目的等著上首人問話。

一道探究的視線在他周身上下掃過,上首傳來不疾不徐的聲音:“你同薑大人有交情?”

薑大人,那個薑大人?

他所知道的唯獨就一個,昨兒個在牢裡那個薑大人,輕飄飄幾句話便發落了那些欺辱他的人。

為什麼會這麼問?柳腰腰心中一凜,輕輕擡眸觀察樓主的神麵色。

那雙桃花眸子收了妖妖嬈嬈的神色,直直地盯著他,眼中隱隱含著幾分期待。

柳腰腰一思忖,估摸著是薑大人在牢中發落一乾人等的事情傳到了教坊司。那些人如此懼怕她,這個樓主這樣有興趣,她的身份應當不簡單吧。

他當時跪伏在地,繡著蟒紋的裙襬在他身前掃過,他隻偷偷瞧過一眼她挺拔的背影,連她的長相都不知道。

萍水相逢,一個權貴的年輕女子瞧著他可憐,出手整頓了天牢的風氣,發落了一乾官差,不算有交情吧!

邊上的的秋叔見柳腰腰發愣,生怕他這模樣引得樓主生氣,低聲訓斥提點,“樓主問你話呢,回答就是,磨磨蹭蹭作甚?”

柳腰腰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聲嚇得眸光一閃,錯眼瞧見屋內還站著幾個年紀同秋叔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也是管事的打扮。立在不遠處候著,手上端著托盤,其中托盤上麵放著不知名的瓶瓶罐罐,邊上一個潔白的鳥羽同一把紅綢剪刀放在一處。

柳腰腰目光一滯,想起秋叔同他說的驗身,要用鳥羽撩撥了那處,看看是否有經久耐用的本事。

他心中一緊,當著這麼多人,豈不是難堪的要命,劉腰腰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上首人輕笑,“這次倒是遇到個有靠山的呢。”

柳腰腰感受到一股視線落在自己麵上,樓主那雙桃花眸魅惑人心,身段玲瓏有致,說話妖妖嬈嬈。他就像是一條劇毒的美人蛇,將人纏住,說話的聲音像是在他脖頸間吐著的信子,隨時會張口咬下來,令人毛骨悚然。

柳腰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首的聲音又響起,“你給我說說是個什麼樣的交情?”

他剛剛害怕驗身,下意識的往權貴身上攀關係,他連人家薑大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裡說的出個所以然來。

心中慌亂的思索了片刻,隻能模棱兩可的開始編,“以前有過幾麵之緣,昨兒個在牢裡又遇到了,後麵的事情樓主應該也聽說了。”

平生第一次說謊,柳腰腰心跳如鼓,麵上自己都覺得微微發燙。

他這心虛的模樣落在樓主眼中,就像是提起情孃的兒郎,目光躲閃,雙頰緋紅的扭捏樣子。

這風姿楚楚的模樣,正當齡的年紀,確實是勾人心絃。

樓主滿意的笑了,這向來不在教坊司沾染片葉的薑大人,居然在天牢裡將他看入眼了。

他這個教坊司,迎來送往,可以說朝中泰半官員,都是入幕之賓。就是這些絲絲縷縷的關係,保教坊司在上京穩坐秦樓楚館的第一把交椅,給他帶來了綿延不絕的富貴。

如今的薑逸風頭正盛,但是偏偏就是這個薑大人,無論他獻上何等嬌媚的男子作陪,她都冇有意趣,談完事情便走,從不多作停留。

他們這種秦樓楚館,要想長盛久衰就得和達官貴人打好關係,這薑逸的官位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她是當今太女的少師。如今陛下年事已高,若是太女能順利繼位,那這個薑逸刻就是新朝重臣。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這教坊司如今吃的開,可上麵若換了天地,他就冇把握還能這般的順遂。如果有機會和這位薑大人攀上關係,那就不一樣了。

這次遇到這麼個苗頭,不管是不是真的,總的好生把握纔是。

樓主緩緩起身,瞧著柳腰腰這身豔俗的衣裳,皺了皺眉頭道:“這樣鮮嫩的年紀,怎麼穿的這樣俗氣,冇得把身上的靈氣都淹冇了。”

美人蛇終於從他身上褪了下去,柳腰腰心中一送,輕輕吐了口氣,冇有接話,默默垂首聽著。

他不遠不近的瞧著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邊上捧著托盤的男子瞧見,上前一步低聲詢問:“樓主,是否開始驗身?”

柳腰腰呼吸一窒,袖中的指節捏緊。

樓子裡的驗身仿的是宮裡選侍子的規矩,一是確實要防止有那不中用的敗了貴人的興致,這更重要的是要是給個下馬威。

眾目睽睽之下受驗,將自尊踩破了,讓他們知道自己再不是以前那個嬌貴的大家公子,才能放下身段,乖順聽話的去接客侍宴。

這種有靠山的就用不著走這一遭了,磋磨的太狠,日後真攀了高枝,吹吹枕頭風也夠他受的了。待會留下秋叔一問,便知是個什麼情況了,何必平生枝節。

“既然是薑大人的舊相識,就不必驗了。”樓主揮了揮手,“在三樓給他安排個頂好的房間,配個小侍兒伺候著,再給他找個叔叔教教規矩。”

柳腰腰得了這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失神之際,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被嚇的雙肩瑟縮。扭臉就對上了樓主那雙桃花眸。

不知何時他竟無聲息的站到了自己身側,那吐信子一般的聲音又響起,“我把你當梧桐樹將養著,你可得替我引來鳳凰纔是,可彆浪費了我這上好的靈泉。”

語氣平平,可他的眸子幽深蘊含著警告的意味,柳腰腰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他輕輕側了側身子,使肩上的手不著痕跡的滑落,柳腰腰努力平穩麵上的神色,不透露出心底的緊張,頷首輕聲道:“是,樓主。”

“嗯,下去吧”

柳腰腰一邊行禮告退,心中快速的合計,剛剛樓主說要指派個叔叔來給他教規矩,不如乘熱打鐵選個熟悉的。

他壯著膽子叫住將要轉身的人,“樓主”

身前的人回首瞧了他一眼,問,“還有事?”

柳腰腰躊躇了片刻,低聲詢問,“樓主剛剛說派個叔叔給我教規矩,我能選秋叔嗎?”

樓主瞧著他的眼眸浮起了笑意,“你倒是伶俐,是個會審時度勢看眼色的,罷了,就隨你吧。”

答應了,柳腰腰心中一喜,連忙道謝,“多謝樓主,那我就不擾您清淨,先告退了。”

“嗯”

柳腰腰躬身行禮後逃也似的快步退下。

出了屋子秋叔替也他高興,一邊帶著他去新的住處,一邊高興的道:“我就瞧著你是個有福氣的,果然冇看走眼,住在三樓等閒是不接客的,隻有樓中來了大人物纔去伺候,這可是這樓子裡的倌兒都眼紅的。”

柳腰腰垂著眼眸冇說話,他一個官家公子,淪落到教坊司,住在高處,做一個身價高些的官雀是他的福氣了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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