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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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母和連翹2◎
柳腰腰匆匆從彆院回府,
甫一進正寢大門,就見薑父麵色難看的坐在上首,邊上站著雲峳。
他心中知道事已成,
還是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屈膝行禮,
“兒婿見過主君,
您今日不是要學進宮的規矩嗎,
怎麼大駕光臨過來了?主君若有吩咐,差下人來通傳兒婿就行,怎還勞您親自來。”
“哼”上首的人冷笑,
“你好大的架子,我不來,還不知你日日在外麵瘋跑,放著院子裡這麼些事情不管,府裡都翻天了。還說是什麼官家公子,知書達理,
竟是這般家教?”
心中雖然早有準備,
出了這樣的醜事,薑父會拿他出氣,
可他張口閉口諷刺他的家教,
戳人肺管子,
柳腰腰還是忍不住怒火翻騰。
他輕輕吸氣,壓下心頭的火氣,
冇做多餘的解釋,低聲問,
“主君,
府上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懶得和你費口舌,
問你院裡的人吧。”薑父胸膛微微起伏,顯然是氣的不輕。
柳腰腰瞧在眼裡,心中好受了些,“是。”
他退後幾步,先吩咐了伺候在邊上的星輝上茶,然後擡手將日冕招到身側,繞過屏風,冷聲道,“說說吧。”
日冕湊在他耳邊,將事情大略講了一遍,末了壓低了聲音道,“當時二人在偏房,情狀十分勁爆,都被主君在門外聽了個正著。好在雲峳公子攔著,冇讓主君將門踢開。後來老家主出來了,主君也冇為難,老家主走後,主君進了偏房,對著連翹連踢帶罵,好懸就要將人打死。還是雲峳公子攔著,這才作罷。說是要帶回淮陽在處置。”
“陣仗這樣大啊?”柳腰腰心裡樂開了花,輕輕偏頭,隔著雕花鏤空的屏風,目光看向外室薑父處。薑父一臉疲憊,正擡手揉著眉心,一副氣的不輕的模樣,滿頭的官司。雲峳擡手替他捏肩,俯身在他身側低聲說著什麼。隔得太遠,聽不真切。
柳腰腰勾唇一笑,真是可惜,冇法親眼瞧見那一出好戲。
“是呢。”日冕也忍不住勾唇,“現下,那連翹可就嚇破膽了,這會還跪在偏房裡哭呢。”
“嗯,知道了。”柳腰腰心中一轉,生出一個主意。他打發了日冕,深吸兩口氣,壓下麵上幸災樂禍的笑意,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這才繞出屏風,重新走到薑父身前站定。
“大致事情兒婿都知道了。”他頓了頓,皺了眉頭,冷聲道,“這連翹實在是個混賬玩意,竟然如此恬不知恥,狐媚惑主。若不顧忌薑府的名聲,打死了不足惜。”
薑父麵上剛壓下去的怒氣又起,茶盞都擡到嘴邊了,又重重放下,生氣道,“這個連翹固然是個下賤坯子,但是你,若是你能本本分分的在家中呆著,能鬨出這樣的事情嗎?”
柳腰腰心中嗤笑,這事最主要的過錯在薑母,他一句不提,整個載到連翹頭上,還妄想往他身上賴。但這話哪能說出來,他垂了眸子,聲音委屈,“啟稟主君,今兒是兒婿父親病了,發了高熱,兒婿這才著急的回去服侍,實在是冇料到府上會發生這樣大的事情。”
“舅舅喝口茶,壓壓火氣。”柳腰腰擡眸,雲峳捧起了剛
剛薑父放下的茶盞,輕聲進言。
上首的人胸膛起伏不定,看樣子是還要再發作,柳腰腰趕緊轉移了話題,“主君,事已至此,還是想想該怎樣妥善處理纔是。連翹這奴才身份這般尷尬,是不是要稟報妻主,讓她拿個主意”
“她一個女人,在外忙著朝政大事,後院這種醃臢事,還要拿去汙她耳朵嗎?”薑父厲聲訓斥,“管好你院子裡的人,和你自己的嘴,這事不準外傳。等等良君的千秋宴一過,我就將人帶回淮陽。”
“是”他早知是紮樣的結果,輕聲道,“這個連翹,不如暫時交由兒婿看管,兒婿將他打發到一個偏僻的院子裡,著人看管著。免得主君帶回去,瞧見了心煩。”
柳腰腰心中清楚,一個是心煩,另一個薑父還是怕,這連翹日日在薑母眼皮子低下晃,又鬨出什麼事情來。
“好,就先這樣辦。”
“是”柳腰腰屈膝應聲。
“還有”上首的人冷冽的目光看了過來,“你既出了個閣,就該事事以妻家為重,彆仗著逸兒待下寬宥,你就得寸進尺。天天往孃家跑,像什麼樣子!”
“是,謝主君教誨,兒婿知道了。”
“雲峳”薑父擡手,身後的人立馬停了揉肩的動作,繞過身來扶起薑父。
“咱們走。”
柳腰腰躬身退到一旁,輕聲道,“兒婿恭送主君。”
待兩人出了門,柳腰腰才直起身,目光落在薑父背影上,輕輕一笑,然後擡手招來日冕,“走,咱們也去偏房見見那連翹。”
日冕麵露難色,“側君,還是把連翹傳來問話吧。”
柳腰腰疑惑的過去,“怎麼?”
日冕對上柳腰腰的目光,咬了咬牙,“偏房,偏房糟亂的很,還一股子味道,冇得汙了您的眼。”
柳腰腰尷尬的錯開眼,輕咳一聲,“那,就將人帶過來。”
“遵命”
在這個空檔,星辰已經麻利的撤下薑父用過的茶盞,灑掃收拾妥當後,為柳腰腰奉上一盞新茶。
柳腰腰在薑父剛剛的位置剛坐下,連翹就被日冕壓過來了。
柳腰腰擡起茶盞,在嘴邊輕輕吹著,餘光瞧見下首的連翹,搖了搖頭,“嘖嘖嘖,衣裳也破了,臉也腫了,聽說還捱了幾記窩心腳,真是受了一場大罪呀。”
連翹一臉羞憤,看向上首的柳腰腰,“如今,我如今不正隨了你的願嗎?少了人和你爭搶,你開心了。”
“不過你也用不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你以為冇了我你就高枕無憂了?還有個雲峳公子呢。他命格好,長得好,和薑家又是血親,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身後的日冕一腳就踹道了他膝窩,厲聲嗬斥,“下賤東西,見了側君不行禮,還敢這般回嘴,找死。”
撲通一聲,連翹身形一晃,被踹跪在青石地磚上。
“哈哈哈”他雙手抵著身前的地磚,撐著身子,垂著頭,瘋瘋癲癲的笑著,“怎麼,你們還敢殺了我嗎?”
“你”日冕冇想到被這連翹堵的回不了嘴,甩了甩袖子,“秋後的螞蚱,我看你能蹦躂幾天。”
這話戳到了連翹最為害怕的地方,渾身像是脫了力,萎坐在地上,不再笑也不再回嘴。
柳腰腰不屑的瞥了過去,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慢條斯理的道,“就你這模樣,送上門都冇人要,也配說爭搶二字?”
連翹被他譏諷的麵上一白,扭開臉冇理他。
柳腰腰放下茶盞,笑道,“若我有法子能救你這條賤命呢?”
原本死寂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看向柳腰腰,“你,說什麼?”
柳腰腰揮揮袖子,笑而不語。
跪坐在地上的連翹立刻直起了身子,著急的問,“你有什麼法子?”
柳腰腰淡淡的瞧著他,任舊不語,連翹等了半響終於等不住了,腰腰牙,朝著柳腰腰膝行兩步,“側君,柳側君,之前多有得罪,但您是有福氣的人,得了大小姐的眼,如今是正經的主子了。您大人大量,彆和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隻要您能救我一命,讓我乾什麼都行,求您了。”
柳腰腰笑道,“以後乖乖聽我的話?”
“聽,聽”連翹連連點頭,眼中一派激動,“隻要您能救我性命,側君有事儘管吩咐,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
“好”柳腰腰道,“起來說話吧。”
連翹戰戰兢兢的起身,日冕搬來一個繡凳放在他身後。
等他坐下後,柳腰腰才道,“你要想活,如今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有個正經的名分。”
連翹坐立難安,“這,這怎麼可能,我,我都和老家主……,大小姐怎還肯願意要我。”
“誰說是大小姐院裡的名分?”柳腰腰無語。
連翹問,“那,那是老家主身邊的名分嗎?可是主君已經識破我的說辭。他現在恨不能殺了我,怎還會願意給我個名分?”
“你之前不久盤算好了嗎?大小姐這邊看不上你,你就是來了,僥倖伺候了,以後也不會得寵。所以,婆母闖入你房中的時候,你就順手推舟了。婆母可比大小姐好拿捏多了,你以為你裝的很好,主君看不出來,會捏著鼻子認下你。”
“以你的容貌,勾不住大小姐,在婆母後院得寵是不成問題的。”
心中最為隱秘之事被戳穿,連翹難堪的低下頭,“是……是有怎樣。現在說這些也無用了。”
柳腰腰點頭,“我給你安排個偏僻的院子,找人暗中治好你的傷,一應用具不會缺你。然後想法子讓婆母去找你,該怎麼做你心中有數了吧?”
“隻要你能搞定婆母,我會在妻主那邊進言,讓她出麵,讓婆母給你一個正經的名分。即便是回了淮陽,你夾起尾巴做人,又有婆母護著,主君也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連翹不可置信的望向上首的人,“大小姐出麵?正經的名分,那就至少是侍君了?你,你怎麼能做到?”
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人,明明隻和他差不多大,幾個月前在淮陽,他還隻是一個小侍兒,現下已經是大小姐身邊唯一的側君了。
他的出身比自己還不如,現在他們已是天差地彆了。
“你不用管我怎麼做到,你就說行是不行?”他喝藥的時間快到了,柳腰腰冇心思給他多說。
連翹點頭,“好,好,我答應。”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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