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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跪下說(女尊)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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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處置◎

薑逸話音一落,

幾道目光齊刷刷的彙聚到柳腰腰麵上,隻有薑逸不動聲色瞧向下首跪著的連翹,那淚水漣漣的眸子中滑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幽光。原來是狼狽為奸,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逸兒問他作甚,這屋子裡,

難道還有他一個側室說話的份嗎?”薑父瞪圓了眼睛,

霍然起身。

柳腰腰麵色一白,

小聲道,“主君說的是,家中大事還是妻主同婆母公爹決定即可。”

薑父瞧著柳腰腰那怯懦的模樣,

麵色稍愉,但心中的氣不順,嫌惡的橫了他一眼。見柳腰腰將頭垂的更低了,哼了一聲,甩袖複又坐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冷不丁卻見女兒臉色更冷了,

薑父身子一僵,

心中暗罵,就這樣寶貝這小狐貍精,

親爹都說不得兩句了。

薑父這種甩臉子的行徑

,

柳腰腰不知經曆了多少,

早就見怪不怪,他低眉順目,

不敢多說什麼,卻聽身前薑逸冷聲道,

“那父親,

您說,

此事如何處置?”

語調慢,聲音沉,以柳腰腰對薑逸的瞭解,她已經在壓著火了。此時就像個炸藥桶,但凡誰在扔點火星子,就該炸了。上次在書房,她看到金枝閣的賬單的時候,就是這樣。那時候自己還不知輕重,隻一味哭哭啼啼的可憐樣,以盼著她念著平日的恩愛情分饒他一回。

柳腰腰心中歎氣,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傻傻的。

薑父先是瞥了柳腰腰一眼,轉而看向地上的連翹,“若不是這賤蹄子品行不端,放浪妖治,家中怎會出這樣的事情。我還是那個意思,如今在上京,人多眼雜,不易生事發落。先將這賤蹄子嚴密看管起來。”薑父又瞪了眼柳腰腰,“上次就是讓他派人看管,他是怎麼辦事的?”

關在一方小院子裡,二人又攪和到一處,真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薑父眼見著自己女兒護著柳腰腰的緊,隻在心裡啐了一遍,繼續道,“等回了淮陽,或發賣,或打死便都不要緊了。”

柳腰腰暗自搖頭,這法子您一早就說了,薑娘要是同意,怎會再問呢?

薑父的話音落地,一屋子冇一個接的,越等他麵上越覺得掛不住,眼神轉了一圈,最終落在薑逸麵上,訕笑著問,“逸兒覺得呢?”

薑逸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一聲,語氣淡然,“父親大人!常言道愛之深責之切。母親有今日的行徑,一個是她品性所致,另一緣由不是父親這十幾年來的放縱包庇嗎?”

薑父得了這話,滿麵驚愕,捏著帕子立時就反駁,“逸兒何出此言,怎是為父包庇?哪回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不勸你她。”薑父指向身側的薑母,越想越覺得委屈,“可她是一家之主,我哪裡勸的動,每每剛收拾了房裡的,她又帶了新鮮的回來。要是我鬨得凶了她就索性在花枝巷(薑母安頓外室的巷子)安家,十天半個月的不會來。”

“嗚嗚嗚……,這是我能管的住的嗎?”薑父邊說,十幾年來樁樁件件的心酸事便在心中浮現,越說越覺委屈,情難自抑,眼淚在眼底打轉。當著柳腰腰和連翹的麵,他自恃身份,隻抽噎了兩聲便立刻扭過臉去,拿手上的帕子胡亂抹了。

薑逸看在眼裡,“我說的不是這個,您每每勸慰不假,可每次板子高高舉起,都打到了那些男子身上去。怨人家勾引,罵人家放浪……”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薑逸越說越氣,“您二人的事情我打小就看在眼裡,可為親著諱,女兒甚少插手。但是我不是冇管過,我真正插手的時候,父親您又是什麼態度呢?”

薑父似是想起了什麼,原本直直盯著女兒的眼睛,心虛的挪開了。

薑逸目光追了過去,“每每吵得不可開交,您就跑到我麵前哭哭啼啼,可當我真正管的時候,您又像變了個人,變了立場。說什麼你母親操勞一生也是不易,家長偌大的家業靠她一個人撐著。外麵上有官差奶奶要打點,下有豪紳同僚要應付。有個宴飲,一時被外麵那些狐貍精迷住了也不要緊。”

薑父麵上羞愧,脖頸都紅了,薑母坐椅子上也是渾身不自在,嗓子裡像是有貓撓,小聲咳嗽著。

這些事被女兒當麵拿出來,一個彆臉看向一旁,一個垂頭清嗓子,兩人端的是尷尬萬分。薑逸掀著眼皮,目光在二人中間轉了一圈,絲毫不準備給他們再留情麵,冷笑著問,“這次任舊打算這樣辦,這就是父親您用了十幾年的好辦法?”

薑父老臉通紅,憋了半天冇憋出一個字來,薑母眼瞧著女兒這眸中的那團火就要燒到自己身上,一度縮著肩膀,大氣都不敢踹。

薑逸收回目光,“既然二老冇話說了,那就換人說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說的是柳腰腰。

柳腰腰遲疑片刻,將早就打好的腹稿輕聲說了出來,“兒婿覺得,連翹聘進薑家已有三年,在主君身邊儘心服侍,冇有功勞也有苦勞。此次的事情雖說鬨得不甚光彩,可也是酒誤人誤事,婆母無奈,連翹無辜。兒婿覺得不宜再加刀槍,將事情進一步擴大。既然木已成舟,已經冇有轉圜的餘地,不如將錯就錯,反正咱們薑家也不會給不起連翹一口飯吃。”

意料之中,薑母聽著他的口風,慢慢的擡了頭,看向他的眼中滿眼讚同之色。薑父憤憤瞪著他,胸膛起伏不定。柳腰腰不理會他們,拿眼去看薑逸神色。薑娘是秉公持中之人,連翹身份再低微,她再未看在眼中。可一個男子被入室強了,她肯定是不會同意將屎盆子扣在男子頭上的。

可薑娘麵上的神色冇像意料中的軟下來,柳腰腰有些不知所措,袖中的指節瞬間捏緊,匆匆回憶自己那番話是否有不妥之處。

“你倒是慈悲。”薑逸回眸深看了他一眼,柳腰腰心裡毛毛的,輕聲道,“到底是花一般的年紀,我,我也是不忍心。”

薑逸目光轉到連翹麵上,瞧見一臉的期盼。

“母親也到了該修身養性的年紀了。”薑逸淡淡的道,“在淮陽,母親院內院外不下百十口子,於自身保養不宜,實在不宜多添,連翹就算最後一個吧。”

“啊!”薑母嘴都張圓了。

“母親覺得不妥?”

“啊,這這,”薑母一臉的肉疼,淮陽郡守五十多了還納十八的小侍呢,我才四十出頭,正是英姿勃發的年紀,做哪門子的保養啊!薑母心中叫苦不疊,麵上又不敢反駁,還得違心附和,“冇有,冇有,逸兒安排的甚好,我年紀大了,確實要保養,確實要保養。”

大不了偷偷養在花枝巷,不往家帶就不往家帶吧,就是出去宴飲的時候要叫同僚取笑了。哎,為了個小連翹,真真有些不值得。

事情朝著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柳腰腰懸著的心終於落回肚中。隻是淮陽山高水遠,這會保證連連,不知能作數到幾時。

“我將醜話說在前頭。”薑逸像是看穿了薑母心思,眸光一掃,冷聲道,“母親既已親口承諾,還請嚴於利己,若是再叫我知道添了一個半個的,不管是府裡的還是花枝巷,淮陽的生意母親也就不用做了。屆時就帶著闔家老小回鄉下插秧放牛,便再冇這些烏糟事了,徹底清清靜靜。”

“嗚,那是,那是。”最後一條路都被堵了,薑母想哭不敢哭,想笑笑不出來,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薑父麵色稍愉,冷哼一聲,“早該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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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盎然,楊柳依依,院子裡各色的花開的正豔麗,柳腰腰走在薑逸身側,二人並肩穿過垂花遊廊,一路走回正寢。

連翹如今過了明路,再有三天便是良君千秋宴,宴後主君一行便要回淮陽。聽薑娘剛剛的口風,這兩三日她是要休沐的。和煦的春風拂麵,一切都是那麼美,柳腰腰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薑娘下午有什麼安排嗎?”柳腰腰輕聲問。

“冇有,”薑逸轉眸,“你有事?”

“薑娘之前不是答應小雁要給他建一個跑馬場嗎?我想著今日左右無事,不如咱們在府上轉轉,劃出一片地方來。”

聲音嬌軟如黃鸝,薑逸聽著,心境卻不似往昔,“湖心亭的北邊那片空地正合適,劃出來,你著人修整即可。”

“哦,好。”難不成還冇消氣?柳腰腰偏頭,目光落在薑逸側麵。神色淡淡的,看上去確實不大高興。

“咱院子裡的桃花都開了,我前幾天剛學了一首琵琶曲叫《桃花諾》,應情應景,我給薑娘彈一首好嗎?”

踏入正寢,院內一樹桃花還得正盛,風拂過,揚起紛紛揚揚的花瓣。樹下彈琵琶,清音送春風,確實極美。薑逸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側的柳腰腰,溫聲道,“呀,我想起來了,還有一道摺子冇寫。怕是不得空陪你了,你自己玩吧。”

以前,薑逸休沐,就算不得已要處理的公務,隻要不是要召見僚屬,都會帶著柳腰腰一起去書房。她忙著公務,柳腰腰磨一會磨之後就會在她的書房東瞧瞧西轉轉。二人相處一室,不不打擾,也覺得甜蜜非常。此時她先一句話就拒絕了他相陪。

那雙好看的眸子中神色一點點暗下去,少頃又揚起了笑意,“啊,公務要緊,我這冇什麼,薑娘你去忙吧。”

“嗯,若是無聊就去找小雁玩。”薑逸溫聲叮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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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薑逸冇坐到書案前,而是在隨手抽了一本書,在窗根邊的小塌上躺下。窗外燕子劃空掠影,雲捲雲舒,手上的書一個字也冇看進去。

那雙麗目中失落的神色在她腦海中反覆浮現,書房內靜悄悄的,她有些不習慣。以前柳腰腰就是再安靜,也會有動靜,翻書的沙沙聲,在屋內亂逛的腳步聲,找到稀罕玩意的驚歎聲。還有,有時候他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故意弄出的動靜。

隻要自己在繁雜的公務中擡眸,瞧上他那麼一兩眼,他就會得逞般的偷笑。

半年多的朝夕相處,她好像已經習慣了身側有這麼一個人,那以後呢,要像上次一樣,將他遷出正寢,攆到胭脂苑去嗎?

心裡空落落的,剛剛雲英提議提審他身邊的人,她不假思索的否定了。她當即就找好了理由,要釣一下他和李靜訓到底在謀算什麼事情。到底是想要查明原委,還是她自己內心不想麵對,不想打破。

不得不承認,她已經不能像上一次那般,從容的麵對對於柳腰腰的剝離。

“薑娘,我可以進來嗎?”熟悉而又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拉回了薑逸的思緒。

他總感覺薑逸今天有點奇怪,身上繃著一股勁,像是為連翹和婆母的事情不高興,但他又隱約覺得不太像。柳腰腰提著食盒,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了,才鼓起勇氣輕聲叩門。

“進來”

嘻嘻,還肯理我呢,柳腰腰心中一喜,推開房門便進去了,轉身合門的時候,對門口守著的兩個小侍兒低聲吩咐,“冇你們的事了,都下去。”

兩個小侍兒交換了眼神,“遵命。”。柳腰腰已經是側君了,雖說是書房重地,可家主常帶柳腰腰過來,他有吩咐他們自不敢違拗。隻是為什麼要打發他們走,兩人心照不宣,這位靠什麼上位府上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以前在正寢當差的彩環說,動靜之大,情狀之亂,但凡聽上那麼一耳朵,羞都要羞死。

他們一直想象不出來,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場景。但肯定和彩環說的一樣,聽上那麼一耳朵,臊都要臊死了。

其中一個麪皮薄的,躬身後退的時候,耳尖立馬就紅了。

柳腰腰自然看見了,自認最隱秘的心思一下被人窺中,他呼吸一緊,心跳猛的加速,雙手極快的合上了房門。

“啪”

菱花門隔絕了內外視線,柳腰腰輕輕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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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晚一點還會有一張,估計要到一點半,寶寶們不要等,明天起來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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